“涂好了!轻柔的将他后背上的衣衫拉下理好,他装过身来投以一个谢意的微笑,便毫不停歇的站起身来,再回头俯看软榻上的若芷时,笑意却变得深沉,“朕还是和以往一样喜欢你。”“可是一直都是喜欢,但愿你不要怪朕,朕也是无意之间明白的,那从来都不是爱。”~~~~~“兰嫔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夏嫔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嫔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个仪态端庄的女子齐齐欠身行礼,齐齐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三个女子如此客气有礼,倒是让若琬有点受宠若惊。只是惊奇这宫里消息的灵通,她才刚从圣辕宫逃回来,她们马上就知道了!抬起头来时,若琬顿时眼前一亮,不禁莞尔。那日御华殿的晚宴上,她早早离席,根本就没细看过她们,不料皆是粉妆玉琢、貌美如花的女子。尤其是最右边的那个如嫔,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让她觉得十分喜欢。“臣妾斗胆说一句,如嫔妹妹和皇后娘娘看着倒是有几分相似,也不是容貌,就是看着觉得像!”虫说话的正是兰嫔,穿着一件海棠红锦绣花长裙,显得十分娇俏可人。她是驻守在西南边防的冯刺史的二女儿,冯刺史在之前的藩王作乱中立了大功,在朝中如今是颇有威望,据说兰嫔在家时十分受宠的,这次皇上选妃就当仁不让的越过她姐姐上了。“你就说是神似不就好了,又何必拐那么大个弯儿呢!兰嫔妹妹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让人猜!”冷艳动人的夏嫔一脸讥诮,得意的笑起来。兰嫔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扯了一下,终是把胸口的一口气给憋了下去。也难怪夏嫔敢在她面前嚣张,她爹是枢密使,在朝中势力也不小,况且在这会儿邻国动荡不安之时,其重要性恐不在梅濂这个丞相之下。最缄默的如嫔是御史大人的女儿,御史大人在朝中算是和尚书令易正中站在一块,所以当初选妃时,如嫔也是易正中极力举荐的。“皇后娘娘雍容典,德合无疆,小小如嫔不过一介平凡女子,又岂能与皇后娘娘相似呢?纵然有几点神似之处,也不过是臣妾东施效颦,自取其辱罢了。倒是让大家见笑了!”如嫔这般谦恭下礼,莫说惹人嫌了,不仅让若琬更加喜欢,连她身边的兰嫔和夏嫔也是觉得心甘受之。打量着蕙质兰心的如嫔,若琬反倒觉得这个如嫔比她聪明伶俐,自己是比不上她的!只是望着她们,若琬却忽然觉得皇上应该会最先宠幸夏嫔吧!自己由不得一怔,何时她也会盘算起这些事来?是身处于这种环境久了,脑子里也会不自觉的开始运作、思考了?还是因为脱离开那个人,自己也在渐渐学会独立于世?看似简单的三个女子身后可是站着不同的党派势力,都是不容小觑的,只是如今三个人当中,势力最盛的恐怕还是算夏嫔家。忽然想起皇上那天晚上说的逢场作戏这个词来,心中一阵悲哀不已,她们看上去都是正值芳龄的少女,原本应该过着单纯美好的生活,如今却成了朝堂上争权夺利的政治棋子,余生都要如她一样,在这冷酷的后宫中度过吧。她果然没有猜错,当晚传信儿的公公来报说皇上去了夏嫔的寝宫时,若琬又在绣荷包,她一直在绣却难得绣完一个,之前的一个原本快绣好,却又被她拿剪刀给五马分尸了!因为没有意义了,现在这一个她其实也不知绣给谁的。只是传信的公公一说完,却见她抿嘴含笑,笑容不假也不苦,不由得蒙了,却不知她正为自己难得猜中一回暗暗窃喜!皇上不来她反倒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硬要先看着梅柳儿和秋月回房睡去,她自己再端着灯盏上楼回屋,现在的她好像在慢慢学会照顾别人了!拿出藏在宝奁最下格的梅花木簪,一边端详一边用指腹轻轻抚过一遍,露出了一个安慰自己的浅笑,就算暄哥哥的爱已经不在了,至少这只木簪凝聚着他曾经的关心与疼爱,就让自己这样缅怀吧,或许终有一天会慢慢淡去......小心翼翼的又将它放回,正要吹灯上床歇下,门边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在如此寒寂冷清的夜里更加显得急促嘈杂。“秋月?柳儿?”她轻唤了两声,敲门声依旧没停,走上去开门。刚打开门一看,整张脸顿时愣住了,“你——怎么进来的?”若琬陡然又回过神来,心里顿时一紧,也不等门前的人答话就心急无措的关门。许是没料到此种状况,原来灿笑的一张俊脸陡然一慌,急急用手拦住,“你想把朕关在外面不成?”她这才觉得不妥,又连忙松开抓门的手,素净的面上仍是疑惑不解,“你今晚——不是应该在夏嫔的寝宫里吗?”“这是朕的皇宫,朕爱呆在哪儿就呆在哪儿,又岂是一个夏嫔能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