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回答的十分平淡,看似镇定淡漠的眼眸中闪烁了一下,稍纵即逝,“如果夏妃娘娘没有事情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站住!”懒看他转身要走,夏妃倏忽喊住他,“薛之言,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男人,如果你以为拉拢皇后就能对付我,那你就太天真了!还有——你这样,只会让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愧疚都没有了!”她的话说得如此绝情,深深刺在他的心上,完全不像当年那个冷傲率性的千金小姐,再见或许是不该吧,可是若能真正放下心中的执念,他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里,“娘娘好自为之吧。”她忽然在背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却像那时一样绝然,“不要怪我,你应该记得我爹跟你说过,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类人。”绝然?这一次,或许真正该绝然的人,是他了。圣辕宫内——“娘娘的琴弹得越来越好了。”听到薛之言的称赞,若琬浅浅的笑了一下,把琴递还给他时,突然问道,“薛师傅也教过夏妃吗?”薛之言怔了一下,随即谦恭的笑了一下,语气十分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虫“是,我此生只收过两个学生,她是第一个,娘娘则是另一个。”“那夏妃这次见到薛师傅应该很惊喜吧?”若琬也只是用了一种疑问的口气,那一次夏妃除了惊,很难看出到底喜不喜!“或许吧!”薛之言淡淡的答道,嘴角的笑意却夹着一丝苦涩,或许这个惊喜太让她意外了吧!“那夏妃的琴弹得也很好吧!宫里的人都不知道她会弹琴。”“嗯,她很聪明,也很好学。只要遇到不会的地方,总会缠着我一遍又一遍的教她。”回忆着往事的时候,那双镇定的眼睛熠熠闪烁,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嘴角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是吗?想不到夏妃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若琬惊讶的叹道,如今的夏妃冶艳动人,高傲的像一只带刺玫瑰,据说对皇上也不会死缠烂打的,竟然会和面前这样谦逊的人纠缠不休,真是不可思议!薛之言颇有深意的眼光看了她一下,忽然说道,“娘娘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吗?”若琬点点头,他便开口了,“有一个人被官府人家请去做他们女儿的老师,那个官府小姐很认真的学,也学得很好,却总喜欢找老师的麻烦,有一天老师终于不再教她,要走时,那个小姐却死活不让老师走了,看到小姐的眼泪时,那个老师忽然发现心里已经割舍不下,所以又重新留下来了。”“后来,老师不再只教那个小姐所学,每次去见她,都会给她一些意想不到的小惊喜,有时还会偷偷地带小姐出去。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之间已经不再只是师徒关系了。”“可是后来小姐的爹娘知道了,勃然大怒,不让他们在一起。他们把那个小姐关在了屋里,不让老师再踏进他们家一步。或许是小姐的爹对她说过什么,那一夜下着雨,老师跪在他们大门前肯求他们成全,可是出来赶他走的人是那个小姐。小姐狠心的话,让那个老师最终还是离开了。”“后来呢?老师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小姐?真的如此狠心吗?”发现他突然停止了,若琬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个故事似乎还没有完结。“老师离开后,一直隐居在山林里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因为那个小姐的爹动用了权势,没有人肯再用他了。”薛之言淡淡的说着,真的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小姐进宫做了妃子,内心强烈的牵挂让他再无法安心呆在山上,于是他也鬼使神差的进了宫。”若琬猛然一惊,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他,半晌之后,终于呢喃着问道,“那个老师和小姐是......你和......夏妃吗?”薛之言很坦然的点头笑了,可是那样的笑看在若琬眼里,有一丝凄楚与哽咽。说话时,眼里竟起了一层水雾,这样绝望的爱——好像她也能体会。“薛师傅是想见她......才来这里......的,那夏妃知道吗?”又是一抹凄楚的苦笑,笑而不答,知道又如何,她或许根本就不想见他,他不想伤害她,他只怕自己这一次本不该来......“最近宫里有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薛师傅每天这样教我,会不会觉得为难?”若琬忽然转移了话题,小心翼翼的问着他。“那皇上在意吗?”薛之言看着她,平心静气的反问了一句。若琬忽然想起上次那件事来,原来薛师傅是在忌惮皇上,想到那张俊逸的脸,那双深沉的眼竟让她有点心神不宁,或许他真的是在纵容她,她只是委屈的垂头不语,他便答应让她继续学琴了。“皇上已经答应了,这一点薛师傅不用担心。”“既然如此,那在下又有什么为难的呢?”他无谓的笑了一下,颇有君子之风,新绿袍子穿在身上像高洁的修竹亮洁,在他看来,确实如此,只有那最高位的人妥协了,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