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若琬眼里的一抹好奇,夏妃忽然冷笑了一下,那冷谲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恶魔,“我保证娘娘听了以后会终生难忘的。”若琬愣愣的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凉丝丝,这时夏妃已经开始讲了,十分认真就像在回忆,重述着另外一个人话,“据说这古琴上的琴弦全是由一个女人的发丝做的,浸过血泪的白丝就如同那永远解不开的愁丝般坚韧难断,连声音都那么哀婉动人。”若琬不由怔了一下,真的是人的头发吗?俯首凝视着那一根根如雪净白的琴弦,心莫名的一阵堵慌,自己也未免太易伤感了吧,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夏妃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而是继续说道,“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和一个乖巧的儿子,原本是件多美满的事!”说到这儿,夏妃的眼里露出的一丝羡慕之情迅速被冰冷掩去,变作一丝讽笑,“可是有一天她的丈夫却爱上了别的女人,便渐渐冷落了她,那个女人想铲除掉她,总是在她丈夫面前花言巧语,她的丈夫最后竟然相信儿子不是他的!”若琬似乎渐渐感觉到这是个不好的故事,不禁有点寒怕往下听了,夏妃的声音却并没有停起来,“丈夫暴怒至极,不仅打了她,还听了那个女人的话,把他们仅十岁的儿子施行了蛇刑。”说着,夏妃忽然转过眼来看着惶惶的她,带着一丝嘲笑,“你知道什么是蛇刑吗?”若琬摇摇头,见状她反而笑得更烈了,“就是把人放进一个到处是蛇的池沼里,据说身体会被咬得残缺不堪,死相十分恶心恐怖。除了她自己,所以见到尸体的人都呕吐不止,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伤心,只是一夜而已,女人的头发就全白了,真正如雪一样白。”见她挑看着自己的发丝,若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那种心痛应该是比她有过之而不及的,可是她的深情同样值得若琬赞叹和钦佩,除却一个冷艳若霜的外表,也不过是一个柔弱专情的女人!“女人知道儿子生前十分爱弹琴,便用自己的雪白发丝亲自为他做了一把琴陪葬,名为——殇。可女人终是因伤心过度,在上好这把琴的最后一根丝弦后,当即口溅鲜血在琴上,她在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对着上天祈了一个诅咒。东!方小说!网”“什么诅咒?”若琬又好奇又紧张的问,夏妃嗤笑了声,反问她,“你说呢?我不知道,但是想想也能猜到。”若琬抿嘴保持沉默,夏妃的意思,估计一般人掐手指也知道肯定是诅咒害死她儿子的那两个凶手。“她的丈夫是一个首领,可是不久后他丈夫的整个国家都遭到灭亡,她的丈夫最终选择了自尽,那个恶毒的女人也被当成祸国妖孽处死了,而这把琴也被当成了不详之物,陪着女人和她儿子一起葬于地下。”“嗯?”若琬顿时一脸讶异,正要发问,不料每次都是夏妃比她快一步,又提前问了,嘴角正在冷笑,“你大概不知道吧,所有用过这把琴的人都会同样遭受到诅咒的,嗬嗬!”“你骗我?”若琬眼中一骇,又俯望了一眼怀中的这把古琴,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丝惧怕,背后竟吹起了一丝冷风,吃得她全身凉飕飕的,这才惊觉,原来她在听夏妃讲的时候,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是吗?”她冷睨了若琬两眼,忽然伸手指向灵位,湿润的眼里阴戾至极,毫不保留的暴露出一丝怨恨,“他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若琬哑口无言,若是真的如此,薛师傅为何要害自己呢?那样谦逊有礼的一个人,不像是会这么阴毒的!这时夏妃怨恨的声音继续传来,就像是在解答她的困惑一样,“之言一定是早就知道你们想要设计陷害我们,这就是他的报复,就算被你们害死了,也要让你们逃不出这一生的诅咒,不会好过的!嗬嗬!”夏妃的鬼哭狼嚎般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殿内一声又一声的回响着,那种刺耳的痛感渐渐消失去了,若琬整个人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她,喉中哑涩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复杂不已,说不上来是悲哀还是怨恨,只是有一股寒意在体内流窜,渐渐熄灭了她心中的暖意,这就是她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永远是自找苦吃!许久之后,她蓦然回神时,发现殿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抱着琴倏地起身,迟疑了一下,艰难的开口说道,“那这把琴,你肯定是不会要的,我拿走了。”“你还要它?”“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故作强硬的话听上去实在毫无底气,就算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那只是个传说,可心还是有一丝惶惶不安,而摸着这把琴的时候,更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不舍与眷恋。她眼里的情绪没能逃过那双红肿的眼睛,喟然长叹,“你拿去吧!这把琴果然很邪门儿,你就跟他一样,他纵然知道这个诅咒,可仍是无法放下它,直到死”若琬刚转过身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又转身问了一句,“既然是下葬了的东西,为什么又”就此埋葬下去不好吗?为何又还要被挖出来,这样不是继续害人吗?“这个我也不清楚,”说着,夏妃又颓伤的看了灵位一眼,“之言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