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时,她早已不见了人影,宫人告诉他,娘娘带着自己宫婢回景秀宫了,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每一次不想面对他的时候,她总会选择逃避。空气中还弥漫着她的气息,他卧躺在柔软的被衾上,闭眼嗅去,还能感受到那幽兰一般散发着淡淡醉人的温婉缠绵,纵然恨极了她不计后果的在他面前维护着另外一个男人,可是在心中,她终归还是万般好的,便是恨也爱了,眼里再容不进一粒砂子。或许是自己太急了吧,她说会爱的,他应该给她时间。“娘娘,揉好了!”秋月轻轻的喊了她一下,若琬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下手背上的一块油光光的红印,是跌打扭伤的红药,已经均匀分布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谢谢你,秋月!”若琬笑着抽回手,却听见秋月轻叹了一口气,“今晚皇上应该不会来了。”吃愣了一下,若琬惊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这一点恐怕一旁的秋月看得更清楚。“娘娘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外,难道不是希望皇上来吗?”这么晚了,除了皇上会来之外,她想不出还有谁?“我”矢口否认,喉咙却像被堵塞一样说不出话来,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心虚,内心闪过的一许失落感,难道真的因为在等他吗?这不可能“我只是怕这样回来,他会派人过来。”一定是这样!她在心里思忖,每一次和他吵架,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他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又惊又恐。一想到此处,赶紧吩咐着梅柳儿,“柳儿,你快去把大门都拴好!”“是,娘娘!”梅柳儿一听到吩咐,赶紧跑出去了。秋月看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刚刚看得很清楚,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里没有惊恐,只有一丝不经意流露出的期盼。一连几日下来,景秀宫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他没有来,她的心却一日更胜一日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想着这样很好,可以过她的清净日子;一边又忍不住想这一次要多长时间,要多长时间他会再到这儿来,也或许再也不来了她不知,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朝堂之上,边关告急,蜀国发起了战事,处于东朝边界的那一座城池被围困,沦陷似乎成了迟早的事。东!方小说!网朝中的几个权臣此刻都是焦头烂额,聚集在继思斋,与他商量着国之大事,谋划解围之计,迫在眉睫。“看看!连冯刺史如今都身陷于边城之中了!”皇上面色一怒,直接将手中的奏本掷了出去,硬生生的砸在柳大人的额上,眼冒金星,闷哼了一下,硬是没敢出声。其他人窥了一眼都不敢吱声,只有守在一旁的张广瞥了一下,忍不住偷笑了两下,这叫活该!看上去是凑巧,怕是皇上要打的人,就是他!要是早点发了那二十万石军粮,及时运进了边城,就算敌方有备而来,人多势众,估计此刻的情势也不会如此严峻了!若不是念及他是老臣,位高权重,恐怕此刻早已不能坐在这里了!“皇上,依臣看不如丢弃边城,退守阳关,也好及时阻断他们继续进攻的局势!”率先说话的是易正中,在座的几位权臣当中他算是年纪最轻的一个,不像其他大臣平日爱倚老卖老,又敢于谏言,一直颇受皇上赏识。“臣以为不妥!”梅濂随即反驳道,“这边城中住的六万多百姓可都是东朝的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冯大人如今依然带着城里的百姓死守城池,皇上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啊!”“可是如今只有丢一座城池来保住整个东朝,这才是万全之策!”看着皇上一言不发,易正中又急忙说道。“易大人之言,岂不是要将边城拱手送给敌人了嘛?”额上的疼痛消了一些,柳大人也插进话来,无论如何他还是和老臣站在同一边的,如今年轻气盛的一辈根本没把他们这些老骨头放在眼里,更何况她女儿一事他已经查明了,和贤王脱不了干系,自然也和易正中多少扯上点关系了。“皇上,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易正中义正言辞说道,眉宇间压抑着一丝怒气,想不到这两个老东西如今加到了一起,统统把弩指向他了!“诸位爱卿一直争论不休,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吗?”皇上冷眼扫了他们一下,在场之人皆噤声不语,“那就是蜀国此次为何发兵。据朕获悉,现在的蜀国大王已近六十,为政贤明,不喜欢征讨战伐,而蜀国和东朝素来和睦,并无纠葛,此次出兵攻打东朝,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此事臣已先考虑过了,确实有些蹊跷,派去打探的人汇报说,此次领兵之人是蜀国二皇子的部将。”梅濂慎重的回道,“据说蜀国大王如今是病卧在床,所以臣斗胆猜想,此次出兵怕是二皇子擅自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