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哥,若芷或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这样的话,沉吟了片刻,若琬也始终说不出口,面对眼前神采飞扬的煜哥哥,无法去扫他兴致。“有些事就算是形同一体的家人,也是不能代替的……”懒——可是若芷说过的话,她还记在心里,如果若芷的话真要反着听,那么,她所指代的家人,应该不是她自己,而是烟岚吧?那样的意图,像她这样感情用事的女人,偏偏是最**的,那一天,若芷对烟岚的用心,她只是不说而已……猜不透若芷的心思,或许她做这么多,和阻拦他们的所有人一样,是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吧……又或许仅仅是不甘心,毕竟,连自己都会觉得不安,煜哥哥的爱几乎全给了她一个人…………最自私的那个人,是自己吧……“对……”蓦地睁大水汪汪的亮眸,她怔了一下,想说对不起,未料丹唇一开,却被他软凉的薄唇堵住,温柔缠绵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香甜的唇齿间,仿若跌落在醇香的美酒中晕晕欲醉,难以自拔,直至他眼眸微开,意乱情迷的一瞥,察觉到她雪颊涨得彤云似火般的娇艳,他才陡然松开她,一手紧搂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搡着她的后背,片刻之后才微微有些气喘的歉笑道:虫“对不起啊,小琬,是煜哥哥太心急了。”她红着脸,轻摇了两下头,娇羞的憨态恰恰逗乐了颜煜,他忽而略带懊悔的笑了,“朕居然和芷妃犯了相同的错误。”见若琬澈净的瞳仁里充满了疑惑,他笑叹不止,“不明白?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心也在笑,他倒真要谢谢若芷,替他把那个小祸害给弄走了!要不是太后生病,如妃又死了,他一时倒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毕竟死人是不会出主意的,而太后那种人他清楚,之前既然没想到,自己快死的时候就更不会想到,而了解若琬的人,想出拿那个小祸害做要挟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她……就算她心急,最不该忘记的一件事,就是守护在若琬身后的人,是他。若琬还是不明白的摇摇头,眼睛眨巴眨巴的凝视着他,颜煜深深回视着她,俊颜上有些无奈的表情,终是忍不住的笑着哀叹道:“小琬,要是我们以后的孩子像你这么笨,朕真的会担心死的。”若琬埋头不语,心里只是想着孩子,他们的孩子……真的,会有吗?翌日,东方旭日刚升起,五辆宝顶华盖的马车满载沉沉的木箱,轱辘辘的从宫门驶出,两旁侍卫随行,一路浩浩荡荡的去向贤王府。远去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冬日瑟冷的清晨,若琬静静的伫在宫门边凝望,仿佛有冷风吹过一般,心里空荡荡的干涩。哭哭闹闹的念暄走了,冷笑幽怨的若芷走了,还有嘤嘤低泣的梅柳儿也走了,这偌大的皇城,只怕以后真的是,空荡荡的。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秋月在身后唤她,她才垂眸回过身,不知怎的,眼前却氤氲起一层水雾,晶莹闪烁似晨间凝结的露珠,模糊了视线。屋旁水风车每天不停在转,流水潺潺不止,皇宫里这样小桥流水人家的别致风情,可堪比世外桃源的妙趣,只是久了也会腻味,自从成公公告老还乡后,这守在继思斋门外的人就成了小福,到了冬天更是贪睡,此刻正乏味的杵在门边儿打盹儿。莽莽撞撞的小太监跑来,骇了他一跳不止,还惊动了里边儿,正好华大夫退身出来,小福忙让小太监送他出去,自个儿进屋内回话。“皇上,自从你把芷妃娘娘送出宫后,太后这几天又开始囔着要见如妃娘娘啦!刚刚又派了个小太监过来传话儿啦!”小福瞄了两下他的神色,又继续说道,“说是皇上再不让如妃见她,她就让人抬着去甘泉宫,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颜煜端坐在桌案前,将一包包药拆开闻了闻,又一一封好,自始至终头也不抬一下,淡漠的问道:“如妃的尸体怎么样了?”“回皇上,奴才照您的吩咐,在屋子里设了炉子,这几天那些回话儿的都说在甘泉宫内憋不住,估计应该也差不多了。”小福委婉的说道,这几日他自个儿倒了甘泉宫门口,一闻那气味儿都不敢进去了。他束身而起,阔步悠悠的从桌案后边绕出来,一手提着刚刚包好的那些药,另一只手轻拍了小福的肩膀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把小福吓了一跳,惶恐的抬起头来,发现皇上面若带笑,将手中的药包递给他,小福丝毫不敢马虎,牢牢捧在怀里,比捧着大块的金子还小心翼翼,他可知道这药比他脑袋还重要,华大夫不是给皇上的寒症开药,就是皇后娘娘开大补药,看皇上这表情,恐怕又是替娘娘开了什么好药吧。正想着,敦厚而低沉声音就飘进了耳朵里来,淡淡的语气似带有一丝诡异,“小福,既然太后都派了人来,那把这药送到圣辕宫后,咱们就上慈安宫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