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祝福, 金光闪闪,沐浴其中就连冬日的清寒都消散不少。唐木溪欣喜地抓住姜垠的手,看着天边咋咋呼呼:“师姐师姐, 我们结契成功了!”虽本不觉会失败, 但真正面临天道审视时还会心生怯意。如今落成,悬起的心才终于放下。姜垠被她晃得头晕, 但嘴角也受到这份喜悦感染,忍不住勾起。“这下终于满意了?”她偏头看向唐木溪, 笑意浸透眼底。她的师妹终于是她的了, 有上天束缚, 再不用担心跑掉。谁知心中的想法才刚落,就见到原本欣喜望天的唐木溪倏然扭过头来, 抿着唇一脸埋怨地看向自己。“师姐,我才不会跟人跑掉,分明早就说好不离君侧的。”语气闷闷, 有些不开心了。姜垠一惊,这才忽然感觉到气息连接的同时,心意也伴随着契约的落成相互贯通。现在她心中如何想,都会分毫不差的传入对方心里。不行!不可!唐木溪闻言,更加用力地抓住姜垠的十指,凝着眉徐徐凑近:“什么不行?为何不可?师姐心中有鬼吗, 竟然还要瞒着我!”姜垠立即止住内心的思绪, 偏头道:“没有, 不曾,师妹莫要猜忌。”唐木溪不信她糊弄人的话, 还想再咄咄逼人地追问, 温斐便上前祝贺:“恭喜, 今日后是名正言顺的伴侣。”接着,温明玉和白灵也跟着上前祝贺。唐木溪暂且压下那点不悦,一一谢过。现在已是午后,师尊伙伴从早上一直忙碌到现在。唐木溪便将提前从珍馐楼点好的饭食摆上来,先请大家饱腹再说。虽然修为抵达她们的程度,早已不必被这等凡事束缚。但享用美食是生物的本能,自然不会拒绝精美的食物。“师尊,先前说好要送你一套法衣,徒儿一直记在心里。”昨夜炼制的法衣还未曾交给师尊,唐木溪便在温斐坐下前送出手。温斐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手中捏着清凉温和的寒玉法衣,微微惊讶:“寒玉丝?”温明玉笑道:“昨日她才问我要的,原来是给姨娘做衣,早知该多给一些,说不准还有我和灵儿的份。”“灵儿?”白灵拧眉,很不喜欢这个称呼,“是白灵。”温明玉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却是没改。白灵不满,还要再开口,温明玉眼疾手快拿出一枚寒灵果递到她嘴边。白灵一怔,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抱着寒灵果啃起来。一边的姜垠见此,意有所指道:“温阁主果真博爱随和,跟谁都能相处甚欢。”自早晨要钱的事后,温明玉对姜垠偏见十足,闻言笑不漏齿道:“真诚待我,自当真诚相对。”姜垠假装没听到她话里的含沙射影,只道:“白灵是我同师妹的家人,届时可莫忘礼数。”温明玉嘴角一抽。呵呵,家人。意思是以后要下聘对吗。温明玉只觉得姜垠掉进钱眼里了。只要有钱拿,谁都是亲戚是吧。“哪里,若要这样算,我同小师妹也是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又何必见外,被凡俗礼数束缚?”姜垠摇头:“怎叫束缚?亲姐妹也该明算账。赊账不还,实非君子,所托非良人。”不给钱就是渣女。温明玉这回彻底黑下脸,分明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不能点破反驳,冷???哼一声没再跟她交锋。她们两人有来有回,除却老谋精算的温斐之外,另外两个都没听懂。“你们够了。”温斐实在有些忍不住,出言打断。“够了?发什么什么了?”唐木溪摸不着头脑,分明每个字都懂,结合在一起却云里雾里的。白灵也是满眼疑惑。“莫要理她们,会学坏。”温斐没有解答,直接把姜垠和温明玉划入坏人的范畴。唐木溪试图依靠契约窥探姜垠的心声,可试过几次竟然什么都没听到,当场愣住。扭头盯着姜垠:“是不是你搞得鬼?一定是对不对?!”中午还能听到的,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出现问题。除却姜垠把她“拒之门外”,她想不出别的可能。总不会天道亲自认证的契约还会不灵验吧?姜垠假装听不懂,故意泄露一丝心声,然后凝眉不解地看着她。“什么?”她悄悄地将腰间的玉佩藏匿起来。唐木溪又是怔住,不明白怎么一会听得到一会听不到,狐疑地看着姜垠:“当真不是你?”姜垠无奈,勾住对方的小指:“你怎又不信我。”同时故意让唐木溪窥探到内心的委屈和无助,可可怜怜,像一朵洁白的莲花,不染纤尘。唐木溪只觉得心头一跳,突然有些愧疚,低着头闷闷道歉:“是我不对,你别怨我好不好?”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姜垠玩弄在股掌之间。姜垠心满意足,装出落落大方的模样揉揉她的脑袋:“我不怨,吃饭,莫让旁人看笑话。”唐木溪这才忽然回神,不好意思地扫一眼周围,微红着耳尖低头吃饭。温斐:……呵呵,原来你们还记得有“旁人”在场。酸,酸得冒泡泡。温斐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她也会有道侣!*整个下午唐木溪过得都很兴奋,一会儿挖土,一会儿炼丹,怎么都静不下来,在几个岛屿之间来回跑。上一秒还在药园,下一秒就跑到主院,光是姜垠就见她来来去去好几次。等她再一次来到主院见到姜垠时,天色依然很早,浓云密布,却怎么都暗不下来:“时间怎过得这般慢,还没到晚上。”姜垠听到她的叹气,有些狐疑:“很期待晚上?”今晚有什么特殊吗。唐木溪一脸认真:“当然,师姐不期待吗?”姜垠茫然,不明白为何期待。唐木溪见此便知这人完全忘记了,表情顿时垮下来,咬唇:“师姐,你答应结过契就要行房。我们已经结契了!”姜垠一怔,没料到竟是这事。见到唐木溪肉眼可见地不开心起来,瞬间哑然。好半响才回道:“既然答应,自然不会违约。”唐木溪的脸色这才好一些,也不再找事情打发时间,坐在廊庑的木板上,撑着脸望天。着急又期待的心情透过契约传入姜垠心里,一点一点地侵扰心绪。姜垠本要再去荒岛修炼,可现在心境已乱,只好放弃,也坐到唐木溪的身边打趣:“没想到师妹竟是色胚。”色、色胚???唐木溪僵住,又羞又气地红了脸:“我、我才不是!”姜垠掩唇笑道:“正人君子又怎会时时刻刻想着这种事情?”唐木溪被她说住,反驳不了,却又不愿承认,胸口气得剧烈起伏,只干巴巴地否认:“总之不是!绝对不是!”“喜欢……喜欢道侣的身子怎么不行?师姐才是歪理!”姜垠勾唇,眉眼都被笑意填满:“喜欢师姐的身子?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天玑秘境内给我脱衣时,师妹还流了燥血,莫不是从那时起便心思不纯。”一边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看着唐木溪。唐木溪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但偏偏她真的心怀不轨,一咬牙,红着耳朵别开脸,不再理她。似乎为了表达生气,还特意挪开一步,跟这人划清界限。哪知她不理,姜垠却厚着脸皮凑上来,紧紧挨着坐。这般一人挪开,一人贴上,来回三次后,唐木溪终于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你做什么,明知我心怀不轨,却偏偏凑这么近,我看……我看定是在勾引我!快走开,不然别怪我!”姜垠讶然,没想到她还会倒打一耙,不仅没有闪开,还故意偏身紧紧贴着对方,朱唇轻启,在娇嫩的耳边呵气如兰:“若我偏不……你该如何处置?”这几字带着湿热的气息,喷洒下来像是绒绒柳絮,一直刮到心间。唐木溪心跳一滞,只感觉整个身子都变得古怪起来。精神紧绷,就好像真的发生什么一般。她许久未出声,姜垠一手攀上雪白脆弱的脖颈,一手在绷紧的后背游离,红唇凑近,几乎要吻在耳朵上,蛊惑道:“嗯?要如何……”尾音极轻,像是轻盈的蒲公草,能随着湿热的暖风**出很远。唐木溪身子轻微颤抖,只觉似有媚狐纠缠盘绕,怎么都无法脱身,大脑晕乎乎的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执拗含糊地回应:“就、就要罚……”“怎样罚?”姜垠不依不挠地追问,莹润的指尖划过咽喉,爱怜地轻按两下。她当真喜欢拿捏师妹的命脉,仿佛这样就会更踏实一般。这下唐木溪彻底答不上来,双唇搭在一起,怎么都开不了口。姜垠深深勾唇,故意放缓声音,一字一顿似打在心间:“莫不是白日**?”唐木溪心中重重一跳,火热的血液流过全身,将这四个字也散入四肢,变得面红耳赤起来。姜垠不禁莞尔,不明白这么容易害羞的人为何却热衷于行房。不过……看着快要把自己蒸熟的傻子,她似乎也有些意动,心口仿佛燃起火,烧得难耐。“我答应。”“嗯?”唐木溪屏住呼吸轻疑。“**……”话音方落,柔软炙热的红唇便就此咬下。作者有话说:竟然被锁了,我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