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遗憾啊，还想请你听听有哪里需要修改。”温迪说着打开酒瓶的塞子。常洺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若是说修改，他会建议温迪不要去写那首歌。问题是那样太欲盖弥彰，若是温迪和凯亚问起来为什么，常洺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最重要的是以凯亚的敏锐程度，常洺自觉他只要辩解，对方定然会发现所谓的神秘组织和最初设想中的有很大差别，这样营造出来的组织形象便会逐渐崩塌。虽然他们的组织也没什么形象，但是神秘感能维持一会是一会。所以常洺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要阻拦温迪以他们为蓝本进行创作。想透了以后，常洺收拾好心情，对喝酒的温迪说道“比起提前知道，我更喜欢惊喜。”接着他想到一个画面，不由的笑了，“哪天我走在街上，听到这首歌，然后发现这是讲述我冒险的故事，那时候的心情和在提前知道的心情肯定是不同的。”反正只要他不承认，也没人知道歌里的主角是自己。常洺这么想着，忽然很想传送回蒙德问问钟离，他是怎么能坐到无比坦然的面对经过文学艺术加工的自己。仅是想想未来要面对什么，常洺就又想笑又尴尬。“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等你无意中听到的那天再告诉我哪里需要修改吧。”温迪被说服了，不过不知道是被常洺的话还是这瓶酒。常洺点点头，接下来他看向同样在喝酒的凯亚，准备对他说一些正事。然而还未开口便听到清脆的呼唤。“凯亚哥哥！”背著书包的可莉一边喊着凯亚的名字，一边朝着跑过来，挂在她包上的嘟嘟可因她的脚步发生摇晃，吸引了几只在路边晒太阳的小猫的注意力。可莉的出现的令常洺收起对凯亚说话的念头。旁边的凯亚看出常洺神态上的变化，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另开一个话题，说起七圣召唤的事。“我听说在须弥出现了一些奇特的七圣召唤卡牌，不过具体是什么样我还没打听到。”凯亚说话时为自己添了一点酒。常洺听到七圣召唤，果不其然来了兴趣，他随口说道，“我接下来就要去须弥，可以帮你问问那些卡牌是什么样。”“卡牌？”小跑过来的可莉只听到卡牌两个字，她歪头问，“有可莉的卡牌的吗？”看着可莉，常洺想起他还没有和可莉打牌。于是常洺主动接话，“是七圣召唤，可莉想玩七圣召唤吗？”“是那天的大哥哥！”可莉循着声音转过头，一眼认出来常洺。她还记得那天这位大哥哥帮她隐瞒了琴团长。但没有多少用，最后炸鱼的事还是被琴团长发现。不过即便最终没瞒过去，可莉心里却已然认定常洺是好人。所以和好人哥哥玩七圣召唤是没问题的。“可莉知道那个游戏，不过没有玩过。”可莉有些为难的眨眨眼睛。“没事可莉，打七圣召唤时，遇到危险你只要出右手那张牌就好了。”凯亚笑着说，小孩子打牌主要是玩个开心，不需要被那么多规矩束缚。这时候凯亚认为常洺邀请可莉打牌是开玩笑，没想过他要动真格的。温迪更是调侃，“你的牌瘾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那天在风龙废墟他以为是极限，没想到今天还有更过分的。不禁温迪怀疑常洺冒险的目的是不是要为了和提瓦特的所有人打牌。常洺笑了笑，没有反驳温迪的话，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可莉身上。他轻声细语的问她知不知道七圣召唤的规则，不知道的话，他可以告诉给她。这句话终于让凯亚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发现常洺是认真的。“好呀。”可莉点头，满眼的都是期待。下一秒常洺拿出两套七圣召唤的卡牌，开始教给可莉最为基础的规则。凯亚眼看想阻止也来不及，摇摇头感慨，“我已经开始怀疑，你来蒙德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们打七圣召唤。”根据他的都的情报，在璃月的时候常洺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经常去牌馆，但那仍可以被算作消磨时间，没有在蒙德这么疯狂。所以是什么导致他的变化？他的所作所为和在须弥出现的奇怪卡牌又有什么联系？凯亚想知道答案，但他很有耐心，不会当场询问。另一边的常洺完全不知凯亚在想什么，只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牌瘾大，便随意的说，“这不至于，我来蒙德不全是为了七圣召唤。”说完他在心里补了句，而且他不仅是在蒙德打牌，只要有原石，他可以和任何人打。常洺很清楚他随时随地找人打牌很奇怪。但制作一张卡牌有三百原石，他实在是没办法放弃。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依然彻底认清在常驻池里捞一个特定的四星角色有多困难。要不是赚取原石的渠道还算比较多，常洺是真觉得他不花上十年八年是凑不够满命。如今满命对常洺快成为执念，沉没成本太大，让他停手无异于是变相承认之前抽卡用的几万原石打了水漂。除了捞武器，做武器批发商外，他收集原石没有任何意义。这等于间接否定常洺之前的努力。毕竟他的目标又不是成为提瓦特军火大亨。“那么可莉，我们开始吧，先抛硬币。”常洺想到这点深吸一口气，他做了那么多事，社死了无数次，忍受着系统千奇百怪的成就，都走到这一步，再让他放弃在卡池里捞自己是不可能的。可莉歪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好人哥哥的变得和刚刚不一样了，他看上去很像正在做东西的阿贝多哥哥。“嗯，可莉会加油的！”可莉爬上空着的椅子，她认定打牌对常洺是很重要的事。旁边的凯亚看着认真的可莉和常洺，摇了摇头再想拿酒去喝，没想到抓了个空。坐在对面凯亚对面的温迪连打了几个喷嚏，随后抛下一句很模糊的话，就拿着剩下的半瓶酒撤到远处的餐桌。常洺的和可莉专注着打七圣召唤，对于温迪忽然离开仅仅看了一眼。唯独凯亚纳闷发生了什么事让温迪突然离开，也就在这时他的脚边传来柔软的触感。凯亚低下头，发现几只猫聚在他们的桌子下齐齐的盯着可莉背包上的嘟嘟可。原来对猫过敏吗？凯亚笑了两声，这顿早饭带给他乐趣还挺多。-璃月的码头，戴着斗笠的散兵站在一艘船上，他看着繁华的璃月港，嗤笑一声。“当船停在奥摩斯港后，我们会下船。至于那些愚人众，会随船回到至冬。”博士的话在散兵的身边响起，正是他在前几天与七星达成新的条约，令这些愚人众能够顺利返回。散兵抬眼看了看博士，随后凉凉的说，“即便没有你去谈判，七星也会放这些愚人众离开。”七星不会放任这么多愚人众长期留在璃月，就是这个博士的切片不出面，他们也会默认放行，好让北国银行把那些从层岩巨渊下层撤出来的愚人众送回走。“这是规则，放置那些士兵不管，他们日后会成为七星弹劾我们的筹码。”即便对于璃月七星，愚人众们从不忌惮。但是规则就是规则，冰之女皇不会想看到“失去”神明的璃月在凡人的主导下和至冬断交，那会为之后的计划带来很多麻烦。在棋局中，包括人与神在内都是重要的棋子，一步错那么步步错。博士要避免的正是这种误差。“真是少见，你竟然会顾忌七星的感受。”散兵对此不以为然，人的意见在他看来没有那么重要，七星再怎么威风，真当神明现世他们又能算什么？岩神不过是把权利稍微交给他们一会，就得意忘形的吗？那未免太好笑了，就像小孩子得到想要的玩具，就以为自己能成为一家之主一样。博士微微摇头，他最后告诉散兵，这并非是在乎七星的看法，而是为全局着想。随后他走向后面守着的下属，告诉他们可以开船。下属们得到命令，一言不发的退下。几分钟后，沉在水中的铁锚被收起，载着两名执行官的船缓缓启动，朝须弥的方向驶去。散兵看着视线中的璃月港越来越远，他不免产生些许遗憾。若是早知道层岩巨渊下层的愚人众是被常洺带出来，那日他就会和博士一同前往。然后他借机问问常洺，为什么要做无意义的事。连丑角都默认放弃了那些愚人众，他这个外人又何必隐瞒身份凑上去。没人会感激他，就连那些被他救出来的愚人众，在得知他不过是个假冒者后也都陷入沉默。“对了，丑角让我转告你，一个月后需要你去一趟稻妻。”博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散兵的思考。听到稻妻这个词，散兵的眼中浮现出不明显的厌恶和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他在之前不是没有去过稻妻。但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会不由自主感到不舒服。那些来自过去，一直试图被他抛弃的记忆，被别人的话拉扯出来，令散兵非常的讨厌。故此他没给博士好脸色，只回了一句他知道了。“那位旅行者，也将前往稻妻。”望着散兵的背影，博士适时的提醒。听到有旅行者也会去，散兵停下脚步，他回望博士，“为什么要告诉我？”他露出颇为嘲讽的笑，“难道你要听听我对她做出这个不理智举动的评价？”这次博士没有回答，他要做的仅是告知罢了。散兵也很快失去兴趣。不过他还是记得了这条有价值的情报，只是他不认为旅行者的到来能为那个信奉永恒的国度带来多少改变。不撼动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那么一切努力都是无济于事。所谓的永恒也不过是不听不问不看的妥协，其中被碾碎的人无足轻重，被抛弃的家伙更是的显得可悲。散兵想到了很多事，最后他压了压帽子走进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