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莫非是神秘卡牌的制造者?”有人先于常洺一步打破了尴尬与沉默,他推了推眼镜,满脸的兴奋,语气中更是有藏不住的热情,仿佛他其实是个狂热的七圣召唤爱好者。常洺沉吟片刻,决定承认识,然后想办法转移话题,“是,你们是来沙漠里考察的学者。”他看这群人的衣服,应该是学者没错。只能说还好不是风纪官。常洺在心里庆幸,原本的伤感被这番意外冲淡,留下的仅剩下一种感慨,幸好不是风纪官,不是赛诺。要不然拼手速的时刻就到了,他只能祈祷在打开传送界面前,赛诺的武器不来到面前。“我们是妙论派的学者,被教令院排到沙漠做一项大工程。”学者坦然的解释,他看了眼风沙肆虐的外面,无奈的说,“半路遇见沙暴,我们不得不躲进来,恰好遇见阁下。”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身后的秘境,向常洺提出问题,“阁下刚刚是从秘境里获得制作卡牌的原材料吗?”不知不觉间门这个学者又把话题拉扯回来。这话可把常洺稳住,他给出一个模糊答案,“我是在收集材料,但材料与制作卡牌没有关系。”“这样吗,看来阁下也是亲力亲为的人。”学者夸赞道。常洺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当他琢磨着再怎么换个话题是,脚步声从更深的洞穴里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话,“下面我看过了,没魔物和危险的动物,留在这里过夜没问题。”包括常洺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说话的人吸引过去。“那位卡维先生,是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也是全须弥最出名的建筑师,阁下如果回须弥可以去看看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的卡萨扎莱宫,那就是卡维先生设计的。”最开始与常洺搭话的学者不忘提醒。常洺点点头,他知道游戏地图上的卡萨扎莱宫是卡维设计,而且还是贷款打工,设计完直接破产了。看着逐渐走近的卡维,不知为何常洺冒出一个念头,现在他已经拿到一千五百原石,而卡维是剧情里出现的角色,也就是说和他打牌还能再拿到三百原石。这样的话就有一千八百原石,正好够一个十连。常洺这么想着再看卡维,觉得他出现的太是时候。“这位是?”卡维也发现山洞里还有其他人在,他看着常洺,下意识的把他归纳为躲避沙暴的旅人。“卡维学长,他是奇特卡牌的制造者,我们刚刚亲眼看到他做出来牌。”一名年龄明显比较小的妙论派学者双手握拳说道,“太神奇了,真想知道卡牌是怎么制作的。”“是啊,我也想知道,那个制造的工艺用在机关上的话,性能肯定会再提升一级。”另一名妙论派学者附和。其他的学者纷纷表示赞同。看到这里常洺彻底意识到,这群妙论派的成员比起打七圣召唤,明显更想弄清楚卡牌制造的流程。然后他又听到那名年轻的妙论派学者说,“卡牌的颜料特别的独特,如果我也有这种材料,那我上次的项目就不用在涂料上让步。”卡维深以为然的点头,“是的,你设计图上的紫色确实不错。”接着几名妙论派的学者也说出自己的苦恼,什么项目被毙,经费不够。因为材料限制所以设想无法实现。话题都不用常洺故意带,便自然而然的跑偏了。过了五六分钟,卡维他们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不是妙论派学者的人在场。“抱歉,刚刚聊起来项目上的事。”卡维主动为忽略常洺的存在而道歉。常洺表示没事,“没关系,这都是学者的通病。”接着他笑了笑,“或者说人类的通病,聊起来感兴趣的东西总会进入忘我的状态。”讲到这里还很正常,但接下来就不对劲,常洺凭空取出两幅卡牌,“比如我就很喜欢打七圣召唤。”他还记得卡维在游戏剧情里,是在主线的结尾才登场。所以这时候不和卡维打牌,就要等旅行者推翻大贤者以后了。那样的话必然还要等一两个月,不如现在就打,反正外面刮着沙暴,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让这群妙论派的学者聊经费多么难要最终伤心到抱头痛哭,不如打七圣召唤。至少和甲方比起来,打牌起码能收获快乐。常洺为自己的行为找正当的借口,并越发感觉必须拉着这群命苦的妙论派学者打一场。碰巧的是妙论派的学者们也是这样想。其中还有人毫不掩饰的赞美,“阁下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厉害。”“我来之前听呼玛依家的人说先生你打牌可厉害了。”“对对对,镀金旅团那边都在传就算是大风纪官都没办法赢。”在一声声真心实意的夸奖声中,常洺并没有迷失自我,反倒是感到不好意思。他摆摆手表示言之过甚,他并非战无不胜之人。“那我能和你打一场吗?”卡维主动问道,听到同学们这么说他忍不住想知道这人到底多厉害。眼看卡维这么容易就上钩,常洺哪有拒绝的道理,他当即表示当然可以。“哈哈,那太好了,等回去我就让提纳里转告赛诺,我可是和奇特卡牌的制造者打过七圣召唤。”说完卡维有些迫不及待,他觉得到时候可以从赛诺脸上看到不容易出现的表情。那家伙可是一直想和奇特卡牌的制造者过两手,知道他抢的先机一定会非常羡慕。卡维越想越觉得这次沙漠的项目算是开了个好头。虽然遇见了沙暴,但没有人员伤亡,还在躲避的时候得到奇遇。“那我们开始吧。”常洺坐到火堆前的沙地上,将一套卡牌推给卡维。卡维没有任何大建筑师架子,直接坐到常洺的对面组起牌组。兴许是怕干坐着打牌气氛容易冷下来,卡维随意的起了个话头,“我来到这里后看过秘境入口的花纹,是赤王晚期统治时的样式。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用那种花纹作为卡牌上的装饰。”常洺知道卡维的目的是不愿意冷场,于是笑着接话,“其实有这样的设计。”说着他递出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五张卡牌,上面充满了赤王统治时期的要素。只扫了一眼,卡维的眼睛就被那张以神殿为卡面的卡牌吸引,“你对建筑的审美相当不错嘛。”仔细的看着那张牌,他继续说,“这是在赤王统治末期曾倒塌过的神殿?我记得在教令院从沙漠找的残卷上出现过这张设计图,旁边标注是因一名神官阻挡灾厄才坍塌。”常洺听到这话脸色变了一下,他回忆秘境内那个石碑上篆刻的碑文。由于涉及禁忌知识,大慈树王与花神不得不封存了世界上与特伊斯相关的记忆。既然封存了,那世人应该都不记得与特伊斯有关的事。然而刚刚卡维确实说神殿的坍塌是因一名神官阻挡灾厄……常洺的呼吸屏住,他产生一个设想。难不成是因为他和阮阮清理掉了那段记忆里的污染。所以被封存的记忆才回归群体记忆?不过虽然污染被清理掉,但特伊斯牺牲自己阻止禁忌知识的蔓延既定的历史没有改变,人们记起的仍然是特伊斯的慷慨赴义,而非两个信仰种门的神使打败死域。“你还好吗?”卡维的手指出现在常洺的眼前,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担忧的询问。一下子回过神,常洺打了个冷颤快速回答他没事。“你真的没事?”皱起眉头,卡维还是很担心。常洺摇摇头,“我没事,我们继续打牌。”面对不愿意多说的常洺,卡维和妙论派的学者们没做任何追问,转头说起与七圣召唤有关的趣事。“你知道赛诺吗?须弥的大风纪官,有一次我们几个打牌,他说了个冷笑话,结果除了我都笑了。”卡维无奈的讲述着。常洺疑惑的看了眼卡维,要是赛诺的笑话,那谁都不笑才正常吧。“所以为什么除了你都笑了?”卡维唉声叹气的说,“丘丘人抓到六个学派的学者准备吃掉。但最后却放走了一个学者。”他的话里带上些许的怨念,“问哪个学派的学者会被放掉。”“答案是妙论派,因为妙论派的学者太苦了。”卡维可以保证他当时听到提纳里和柯莱的笑声,其实当时他也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觉得赛诺说的是实话。“完了,我们妙论派真是苦的连风纪官都知道了。”周围的妙论派学者发出哀叹。妙论派经费是六个学派中最低,哪怕是卡维这样的大建筑师,申请下来的项目经费经常都捉襟见肘。“不过本次经费给的大方。”卡维安慰般的补充,“这次的项目我们可以大展拳脚。”常洺看着表情变了几遍的妙论派学者不禁抿了抿嘴唇,他感觉这个笑话最好笑的地方就是它不是笑话。在游戏剧情里妙论派确实不好过,这也导致一些脑子活络的妙论派学者会跟多莉做生意。在这个设想下,常洺再看这群妙论派学者,忽然觉得教令院不会是特意把他们支出去吧。据说妙论派的成员多数是理想主义者。如果他们知道教令院做的事,这群人很可能会直接抄起锤子,上演一出大锤八十小锤四十的砸墙大戏。常洺在脑补中听着周围妙论派学者的交谈,心情跟着放松下来。话题虽因卡维的话再次跑偏,但总比起之前又轻松不少。在这种氛围中,常洺和卡维打完了这一局七圣召唤。“我输了。”卡维放下手里的牌,真心实意的说,“你真的很强。”随后他露出很遗憾的表情,“可惜我不能在须弥参加那场七圣召唤比赛,我想那场面肯定很有意思。”常洺则表示等卡维回须弥再和他打牌,这时他看了眼洞穴外,发现沙暴停了。妙论派的成员们也注意天气的变化,纷纷走出去查看。盯着慢慢出现的太阳,常洺想起秘境里大慈树王的祝福,当他离开秘境时,将会有个好天气。叹了口气,常洺笑了笑,趁着此时无人注意打开了抽卡界面。战胜卡维的三百原石已到账,现在他总共有一千八百三十一原石,抽十连绰绰有余。虽不抱有希望,但常洺还是想蹭一蹭大慈树王的祝福。于是他来到普池按下十连抽的按钮,在点击确定过后,紫色的光芒闪过。常洺直接选择跳过。这次那个属于他的,不常出现的立绘跳出来,而且还是有两个!面对那两个立绘常洺强忍住大喊的冲动。外面放晴的天空仿佛是常洺的内心,此时此刻的他除了狂喜外没有任何杂念。谢谢大慈树王。常洺默念着,并不可抑止的低低的念了声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