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颖的词汇令流浪者很困惑,他努力的回忆,检索着脑海中的词语组合,都没有找到与人工智能有关的线索。“人工智能就是被制造出来的有灵性的生灵。”常洺在流浪者苦思冥想时说道。流浪者这下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做出思考的状态,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有灵性的生灵应该被制造出来吗?”常洺一时语塞,很明显他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再联想起流浪者一生的经历,他突然觉得或许这个问题,是流浪者或者散兵一直想问的,只是散兵装作不在乎答案。所以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而流浪者并不知道那些关于自己的过去,所以他能坦然的开口。“啊。”常洺忽然长叹一声,然后笑了。他觉得自己想太多,像在做阅读理解题,其实说不定流浪者仅仅是随口问一句,没有其他的含义。“如果我来回答的话,是否该被制造,要看是出于何种目的制造,制造者会对他进行何种引导。”常洺思考着说出他的想法,同时不由想起还是散兵的流浪者,在剧情里把雷神称呼为母亲。如果散兵没有多少感情,不像一个“人”,那他会好过很多,就像雷神制造出来的第二个人偶雷电将军一样。可惜的是他成为了人,那对他来说悲剧就开始了。实际上常洺想想剧情,雷电将军后来也产生自我意识后,开始反抗雷神所设定的程序。“有些难以理解。”流浪者的话打断常洺的回忆。常洺捂着寄居着三号意识的卡牌安慰道,“那就不用去理解。”点点头,流浪者真的按照常洺所说的把那些话抛之脑后,“那我继续泡茶,常洺先生,你要来一杯吗?”“我可以,烤肉卷吃着有点腻了。”常洺笑着回答。流浪者这下返回厨房,等他走后,常洺马上把三号放出来,压低声音问,“你还记得?”“比起我记不记得,我更好奇斯卡拉姆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三号的语气里染上震惊,在他印象里,散兵可是说话相当不留情面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温和。常洺这下可以确定卡牌的母本确实不受外界的力量影响。不然三号肯定不认识散兵,就像所有人都忘记大慈树王一样。“他大概是把自己从世界树里删除了。”常洺把他的推测告诉三号,想听听他的看法。三号的第一个反应是质疑,“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你见过先例,亲眼目睹或者经历过世界树被修改,同时你被排除在修改对象之外。”这次常洺没有给出答案,他之前便推测过小吉祥草王毁掉博士的切片,某种程度上可能就是为防止博士的切片们通过时间维度的观察发现她还未查到的漏洞。从当前三号的反应速度来看,纳西妲的做法十分正确。“在小吉祥草王之前须弥应当还有一位神明。”三号也没藏着掖着,把他能想到的全对常洺说出来。然后再通过常洺的表情和反应判断他说的对不对。几秒后三号不着痕迹的叹息,“怪不得我们会输。”在最初的计划里,他们认为要面对的是一位“年轻”的神明。但随着地脉被改动,年轻的神明在历史中填补了上一代神明消失后的空白。而这或许是那位神明想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提瓦特避免影响,并且其他的人甚至神察觉不出自身的记忆,世界的历史被修改过。“能走出这样一步妙棋的神明真当是令人敬佩。”三号给出很高的评价。常洺摇了摇头,“现在你也知道了,散兵或者说流浪者和很可能也做了一样的事,把自身从世界树里抹除。”“是的,扭曲的历史会出现新的填补,被抹除的“个体”却不会消失。”说道合理三号若有所思的跟了句,“所以你们组织中的人只能是降临者。”你怎么挂念着这件事。常明听到三号的话不由腹诽。“看来即便是博士的切片,你们也没见过真正将自身抹除的人啊。”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常洺发出感慨,只是这话听着很像嘲讽。好在三号不介意,他轻笑两声,“地脉可不是任人修改的存在,正是因此我才站在所有切面的对立面,将你们定义为降临者,而非将自身抹除的人。”“对强大之物怀有敬畏,是我对自身定下的处事规则。”三号自觉正是因此,他才能成为所有切片中,还能保留下意志的那一个,因为他从不傲慢。“切片们没派你去和小吉祥草神谈判真是亏了。”常洺感觉假如是三号去,不说结果怎么样,至少态度上肯定会好很多。“这算是个赞美?”三号笑着问道。常洺嗯了一声,接着嘱咐三号不要泄露给流浪者以前的事,他目前来看应该是想自己寻找。“别耍手段,不然我就撕卡了。”常洺最后不放心的威胁。“我无法使出手段,在我的意识和记忆被转移到卡牌上后,我就与世界切断了联系。”三号无奈的解释,“简单来说,我被困在卡片里。但值得庆幸是的是我还能说话。”常洺眉头皱起来,倒不是担心,他感觉三号这话听着不对劲。足足过想了半分钟,他才犹豫的说,“你这说的怎么像是这张卡牌其实是个棺材?”听起来好像是死了就是死了,只留下嘴还在世上,想干其他的事都不行。“我想反驳你,但你说的没错,这张牌对我而言的确是亡魂的收纳盒。”三号经历过多种思考,最终认同常洺的比喻。他确实在牌里做不了任何事,并且他暂时想不到出去的方法。或者说当初设计时,他没有考虑到要出去这一层。记下自己的失败,三号决定如果有下次,他会设计的更加合理,在解决完意识转移的难点后,再解决无法干预现实的问题。常洺有想到一些问题,他正准备问三号,那边散兵端着两杯茶从厨房走出来。“等会再聊。”常洺收起到嘴边的话。三号也很配合,直接说起须弥的天气。就像他真的是个人工智能一样。“你就只喝茶吗?”看着放在眼前的茶杯,常洺将话题转移到吃饭上,他觉得只喝茶不够吧。“我并不会觉得饿。”流浪者坐到常洺的对面,“所以对我来说只和喝茶就够了。”紧接着他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玄米茶不苦。”早晨他注意到常洺喝咖啡时的表情,推测出他应当不喜欢苦的食物。所以这次他特意选了不苦的茶,这样的话大家都能一起喝。面对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常洺沉默片刻才说,“谢谢。”“没关系,这些都是花你的摩拉购买,应当考虑到你的口味。”流浪者温和且认真的说。常洺叹了口气,这时他的眼睛微转看向博士牌。不知为何,他在一张牌上看出来震惊。“那你喝完要出去走走?”常洺还记得自己之前的话。流浪者点头,“对,我会去买食材,顺便看了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然后他看向那只猫又,“也许还会买一些它能吃的食物?比如鱼?”在他的印象里,好像猫都喜欢吃鱼。“那我先借给你买鱼的摩拉,其他食材的钱就当是饭钱,以后不用还给我。”说着常洺看出流浪者要推辞,便搬出他刚说过的话,“反正你也不饿,那大部分饭肯定是我吃对吧?”“是这样没错。”流浪者被绕进去,他确实对食物没什么要求。但做出的餐饭肯定要有人吃……常洺趁着流浪者反应不过来,赶紧拍板,“就这么定了。”然后他拿出一袋摩拉放到流浪者手边。“那买鱼和购置衣物的摩拉我会尽快还上。”流浪者忽然感觉自己的债务怎么又多了一样。不过流浪者没有太去想那么多事,正如那句不理解就不要去理解,他选择接受欠债的现实,反正无论欠下多少,总有一天会还上。就这样吃完一顿饭,流浪者由于仅是喝茶,便早常洺一步出去采购物品,顺便找找工作。常洺在他要走时推荐可以去大巴扎买,那里卖食物的店家比较多。“大巴扎,是通过旁边的入口进去吗?”流浪者回头问。“对,那边还有个祖拜尔剧场,你下午碰上表演也可以去看看。”常洺给出肯定的同时又给出新的建议。而流浪者全盘接收,他记下常洺的建议随后拿着钱去购置食材和调味料。门被打开又关上,等餐厅里只剩下常洺,三号才从天气播报机的模式切换出来。“你在给他目标。”三号毫无顾忌的点出常洺的用意。常洺认下并回应道,“对,人生在世总有个奔头。”他再看三号,“你不也是吗?”这点三号非常的认同,继而他又讲起最自私切片的情报。“他当前应是回到至冬,向丑角交差。”三号对于出卖最自私的切片没有任何负担,“造神计划也是由丑角同意,是棋局上最重要的一部分。”常洺听到这里,意识到三号知道的很多。而且他想起来剧情里的角色剧透不会被算作剧透,这一刻他感觉有希望了。“那冰之女皇究竟想怎么用收集到的神之心反抗天理?”常洺问出剧情里最大的悬念,冰之女皇想要怎么使用那些神之心。三号对这个问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这是你们组织也不知道的事情吗?”准确来说是我不知道。常洺默默的想,嘴上却义正言辞的说,“是我一直调查的,不然为什么我经常出现在神之心的交易现场。”“你的目的竟然是这个,真是令人意外,我还以为涉及更深层次的隐秘。”三号变得失望,但很快他振作起来,“不过去探究当前世界的命运,尚且也算是有趣。”看出常洺不耐烦了,三号没有接着绕圈子,他压低声音说,“冰之女皇想要赢得那场神的棋局,神之心是她的筹码,但也仅仅是筹码。”随后他的话语里带上嘲弄,“或许提瓦特的真实面目也不过是一场没打完的七圣召唤。”常洺咬了咬牙,本来话题挺严肃的,谁知三号突然拐到七圣召唤。合着决定世界命运的走向就是打牌啊。难不成他哪天和旅行者一起前往天空岛了,在打起来之前他先拦住旅行者,掏出两副牌对着天理大喊,来一场惊险刺激的七圣召唤吧。那场面常洺想想就能笑出声。但他很快笑意就消失了,按照系统的性格可能真的会颁布这样的任务。-与此同时的大巴扎。流浪者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下层,不同于宝商街的热闹扑面而来。清点着要买的食材,流浪者走进贩卖各类商品的街道,只是他没走两步,便看见一座漂亮的舞台,几名舞娘打扮的女孩正在商量着什么。这个舞台使流浪者想起常洺提过的祖拜尔剧场。这不由的令他驻足观看,想好好观察这个极具须弥特色的舞台。就是短暂的停留,让台上的几名舞娘也注意到了流浪者。“我总觉得,他好像很会跳舞。”一名舞娘喃喃自语。另一名舞娘拼命附和,“是啊是啊,不如我们请他问问吧,最近观众增多,也该弄出点新的舞蹈。不然那群唱歌的可要笑话我们了,观众也会不高兴的。”两个舞娘说完都殷勤的望着对面的妮露,让她快点做决定。妮露被看的不好意思,舞者的直觉告诉他,台下的少年是会跳舞。但这样贸然的请他过来咨询,未免有些太不好意思。“我去吧,就问问嘛,不碍事的。”第一个开口的舞娘自告奋勇。“我们一起过去吧。”妮露最终也同意了。一分钟后,流浪者被邀请到祖拜尔剧场的后台,又过了半个小时他轻易的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