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什么叫首先排除正确选项？常洺对着这个成就一时无言，难不成他的猜测是对的？提瓦特的危机真的威胁到游戏之外的世界。这听起来太奇怪了吧。常洺思考着，虽说他是把提瓦特当成真实存在的。毕竟他身在其中，但是要说提瓦特真能和屏幕外的世界扯上联系，他还是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么说来，未来的他真的在拯救世界，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实在是想不明白理由，常洺放弃了思考，想了这么久大脑都要过载了。“喵。”那只长胖的三花猫恰在此时睡醒，它摇着两条尾巴从属于自己的小**跳下来，朝着常洺走去。“你饿了？”常洺把注意力放到猫的身上，顺便关闭了论坛。如今的他缺少关键线索，再怎么想大概也没办法想出来，不如先歇一会，而且在休息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茅塞顿开，或者论坛里的大家发现了新的线索。“喵。”三花猫还是喵喵的叫着，它蹭了蹭常洺的裤腿，然后朝厨房走去。常洺有些好奇三花猫想做什么，他跟上了上去。刚走进厨房，常洺就看到三花猫敏捷的跳上灶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柜子。“你想让我打开柜子？”常洺试探性的问。三花猫又发出喵喵声，顺便还打起来呼噜，似乎在肯定常洺的话。面对这样的猫，常洺有个预感告诉他，最好不要按照三花猫的指示做。理性是这样提醒的没错，奈何他又非常想知道柜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最终常洺的好奇心战胜警告，他在三花猫期待的目光走把柜子打开一道缝。【拿给它吃你就等死吧】常洺第一眼就看到的摆在装满鱼干的盘子面前的纸条，从字迹和内容上他判断百分之百是散兵留下来的。这是提前预判了我的预判啊。默默的想着，常洺把柜子门关上，他转过身要告诉三花猫他真的没办法喂它，却见那只猫已失望的低下头。“喵。”三花猫难过的叫了一声，随后跳下灶台缓缓的向客厅走去。望着三花猫的背影，常洺竟然从它的背后看出一种惆怅。这令常洺犹豫了，也许偷偷拿一根喂猫也没什么事。抱着这个念头，他又打开柜子，就在要伸手拿小鱼干的时候，锁芯转动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散兵推开门，第一时间便是转头看厨房，接着他就皱起眉头。拿小鱼干未遂的常洺赶紧抽出手以示清白，“我想看看盘子里是什么东西，没想拿出来。”这番欲盖拟彰的说辞不能瞒过散兵。不过他懒得计较这点事，仅是嘲讽了两句常洺的演技，就去给猫换水去了。常洺看着散兵熟练的模样，发觉许久不见，他已经成为合格的猫奴。大猫养小猫。不知道为什么，常洺心里冒出来这个想法，他可还没有忘记在纳西妲的童话里，散兵被塑造成了一只黑身白爪的小猫，而且眼睛还总是泪汪汪的，像个荷包蛋。常洺回想起小黑猫散兵，不免笑出声。若非是怕散兵恼羞成怒，他真的很想说一句你的本质已经被纳西妲看穿了。“你这个笑容，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散兵把水放到猫食区后径直问道，他总觉得常洺这个笑和他有些关系。难道是今天在净善宫里，小吉祥草王和他说了什么？散兵回忆着最近做的事，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除了他的论文得了奖，做的食物被评选为最受欢迎美食这类无聊的事。“嗯，没什么。”常洺含糊的说，“就是觉得猫很可爱。”散兵听到这里嗤笑道，“你的下一只召唤兽准备照着猫来捏？”“这倒没有。”摆摆手，常洺还没忘记崩崩小圆帽被散兵这件事，说真的他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毕竟那些水兽又不是他故意捏成那样，更不是他想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说到底全都是恶趣味系统的错。刚刚骂完，常洺就想到系统大概率是他自己，这令他有些颓废了。“今天你和小吉祥草王谈了什么？”散兵收拾完猫就开始问起来正事。常洺正好也想找个人聊聊，于是坐到沙发上说道，“我们聊了聊记忆，还有世界树里隐藏的信息。”“记忆？”对于这点，散兵有些不太明白。“正是因为每一份记忆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每个人才是特别的存在。”常洺回想着纳西妲的话，用饭团的做出的奇妙比喻，无法完全复刻的记忆造就了独特本身。而这种事，散兵应该更有感悟吧。常洺如此想着着看向陷入沉思的散兵，很显然他猜对了。“这么说，你是没把失去记忆的我，和得到记忆的我划上等号？”散兵抛出一个有些刁钻的问题。一时间常洺被问住，但是好在散兵没有立刻要他的回答，甚至说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过了足足两三分钟，常洺犹豫的说道，“在我眼里，不论是流浪者还是散兵都是你的一部分，我会因为你的变化而惊讶，但我从不会否认那是你。”流浪者，散兵，获得新名字的人偶，在他看来其实都是一体的，无非是称呼不同的差别。从散兵最后选择接受自己的过去来看，常洺推测他十有八九也是这么认为，过去的他，现在的他，还有未来的他，最终都会汇聚，彼此补全，成为完整的他。“那么你很清楚不是吗？你也完全可以用这个想法去看待你自己。”散兵以平稳的语气说，“记忆可以更改，但你我依旧是你我。”话是如此，实际上对散兵来说，是否获得记忆是一个艰难却又没有那么艰难的选择。因为获得记忆等于杀死新生的他，而不去拥抱记忆他将永远无法成为他。然而比起杀死自己，散兵更想真正的寻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虽然在得到神之眼，重新取得记忆以后，他发现是选择，想法还有经历杂糅在一起，证明了自身的存在。想清楚这点后，散兵发觉再去寻找存在意义反而是本末倒置了。如果常洺也是为这种事纠结，那散兵真的想嘲笑他，在他见过所有人中，常洺可以算是从来不寻找自己做的事有什么意义的那类人。“你说的有道理。”常洺认真的点头，他看向散兵，“无论哪个我，都是我。”系统也好，来自未来他的来信也罢，不论在看不见的未来经历过什么，他都是他。在这个基础上，常洺一下子就有些想开了。本质上他是个自私的家伙，他不喜欢为自己找什么大义的理由，这就代表未来的他去进行所谓的拯救世界，就是单纯的在道德感和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的想法的趋势下，就去做了。也不是万事都需要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说不定他拯救世界就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剧情里艾尔海森不就是这样吗？常洺这下感觉浑身轻松，同时他想感慨，不要惹想过安稳日子的人，那种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害怕，比如作为受害者的他就是被未来的自己坑了。“感觉好多了。”常洺长吁一口气，将心头的那些纠结全部吹走。无论如何，他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他不希望有更多的牺牲，所以想最终去直面深渊。目前来看未来的他同样是这种打算。“你竟然真的在纠结这种事。”散兵揶揄道，“当初谁对我说，自己很自私。”那时候他问常洺去层岩巨渊的意义，结果对方给了个这样的答案。正是这个回应，令散兵觉得这人可真是随心所欲。“你还记得这种事。”终于想起来散兵为什么说这种话，常洺故意啧了一声，“我也是人，总有迷茫的时候，比如去寻找自己所作所为的原因和意义。”“浪费时间。”散兵直白的点评。常洺也比较赞同，不过他觉得这种浪费还是有意义，以后他不会再因未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疑惑，他如今就是一壶水，想开了。说到底人通常都是了解自身的。就像未来的他选中过去的他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这么看我是真的损。常洺透彻了，也是自己坑自己这种事，不是损是什么。如此一来，他好像有点懂为什么他的突破材料是竹笋。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笋和损贯穿了他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走，我请你吃璃月菜。”常洺大手一挥，突然对散兵宣布。散兵楞了一下，他对常洺的这个转变的措不及防，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常洺无法解释他要吃璃月菜的原因是因为想到竹笋，然后馋了，只能搬出来他璃月人的身份，表示自己想吃家乡菜。“须弥可吃不到正宗的璃月菜。”散兵直截了当的提醒。这下常洺有点尴尬，可很快他想起有那个全自动做饭机关，当初他在须弥是收到样品的，在深渊里，丝柯克不做东西的时候，他和小达达利亚可全靠那个。但机关做的饭真的没什么灵魂，常洺回忆起那些饭菜的味道，只能说一句，味道还行勉强能吃。看出常洺的纠结，散兵笑了下，提出他的建议，“你有两个选择，回璃月吃，我想这对你来说不难。”“那么第二个哪？”常洺下意识的接话，随后他眼前一亮，“你做给我我？”被摆了一道的散兵拉下来，他刚想反驳就见常洺取出来食材和菜谱。“你——”散兵觉得这人可真是得寸进尺，他可还没答应。“我愿意用关于神明的秘密作为交换。”常洺冷不丁的开口，“不过是小秘密，例如风神天天卖唱，岩神出门不带摩拉之类的。”这个提议让散兵沉默了一下，他其实是知道风神巴巴托斯，化名为温迪，十分嗜酒，并以卖唱赚取酒钱，甚至做出过为了喝杯酒去酒馆房顶弹琴的举动。“可以。”散兵最终接受了这个交易，不过他做出补充，“可以不是神明。”“可以，博士晕车这类事我也知道。”常洺答应。散兵发出嘲笑，显然博士晕车这种事让他很感兴趣。-【常洺好笋啊为了吃顿饭竟然做出这种事——】1楼让我变成散兵的猫吧为了吃散兵做的饭，他居然连博士晕车这种事都拿出来说！还有直播怎么给掐了，接下来的内容有什么是我们这些出谋划策的玩家不能看的吗！2楼能吃上散兵的饭，我也不介意做个笋人。3楼所以其实系统的恶趣味实际上是一脉相承……4楼这不会是最后一餐了吧。5楼回复4楼肯定不是，旅行者还没登上天空岛，游戏里和游戏外都还有段时间，这意味着常洺还能吃到散兵做的更多的饭。6楼羡慕了。7楼等会，现在是不是还差最后一个玩家？七元素力里面就差火了。8楼回复7楼还真是，怕不是最后一个玩家能吃上散兵做的饭。完了，我嫉妒了。不用嫉妒。屏幕外面的浏览论坛的常洺在心里默默的想，最后一个进入游戏的名额是属于他的。至于吃不吃散兵做的饭，在之前的提瓦特的旅行中他吃过很多次，不差这一次。常洺轻声笑了笑，千百次在提瓦特旅行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虽说那些旅行只有他记得。而那些来自提瓦特的角色也不会记得现在的他，只会记住过去的他。但是总归是留下一点记忆不是吗。常洺这时候再看屏幕，决定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他就用夺笋人的账号写个提瓦特美食测评，让大家赛博品鉴一下散兵做的菜。不用谢我。常洺对着屏幕笑着说，实际上他觉得也没人会感谢他。也是在这时候，他面前的显示屏黑屏。随行的员工注意到这一幕，立刻要去保修，可还不等他们行动，一个金色的框跳出来。【成就达成：笋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