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冥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梦中他被类似蚊子的生物包围着吸血,包括难以启齿的部位,麻麻痒痒的, 还有被刺破吸血的感觉也过于真实了。是那种快要吸成人干的架势,这个梦也说不上恐怖, 就是过于奇怪了。陆冥很想掀开沉重的眼皮, 去拍死身上的大蚊子,但是心有余力不足。他像是脱水的鱼儿, 很渴很渴,再不喝水就要干死了。所以在触碰到一个湿润粘稠的东西,本能去吮.吸, 就是味道有点腥但是还能接受。“真主动。”吸血鬼伯爵扬起苍白的脸, 尖利的长牙坠着艳红的血丝, 最后缩回牙腔,放任猎物汲取自己的血液, 直到他餍足。他为自己的猎物重新套回华丽的裙子, 搂入怀里,等待他清醒。***“哥, 那边是禁区了,还要进去吗?”阮遂宁踌躇不前地盯着远处华丽的门墙。阮遂安也看到了, 但是系统提示那边属于危险禁地。“阿宁,小心行事为妙,今天第一天应该算是安全的,但也不要主动触碰禁区, 先静观其变, 我们在安全范围找找遗落的线索。”他们是双胞胎,自幼丧父丧母, 个中曲折难诉说,一直艰难地相依为命,所以被拉进裂缝里,面对各种如履薄冰的陷阱,都是万般小心,才走到这里。“哥哥,反正我们现在幽灵状态,就算吃了那些奇怪的东西好像也影响不到我们,而且这个状态很方便探索线索,过去看一下嘛,如果有危险,我们也可以穿墙出来,有什么关系呢?”阮遂宁心大地飘着转了一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毕竟第一天没什么麻烦,就想尽可能地探索主线剧情,“再说了,真的有危险,我的本命技能还能带着我们躲过去。”阮遂安飘过去敲了敲弟弟的脑门,严厉批评:“有个救命技能也不是让你随便浪的,是在真的受到生命危险了再用的,而且你也不能太依赖这些,对任何潜在的危险都不能放松警惕,笨蛋。”“知道了,哥。”阮遂宁摸了摸头,撇了撇嘴嘀咕,“那我们不进去,就附近绕一圈看看,其他区域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没什么线索……”“也行,但你不能私自乱走,就跟在我身边,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一定不要靠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你就放心吧。”阮遂安就是不放心才时刻嘱咐着弟弟,时刻都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这种过度叮嘱有时候让阮遂宁觉得烦,但是阮遂安没办法,被弟弟当做过度的控制欲也好,毕竟他已经赌不起了,只有这么一个家人,决不能再出半点差错。“哥哥,我好像听到声音了,有点像狼嚎的声音。”阮遂宁探头探脑地贴着那扇紧闭着的金门。金门只有简单的纹路,倒是旁边的墙在幽光中呈现着让人不适的壁画。至少,一直在观察这些画的阮遂安,感觉很不舒服,突然听到弟弟的话,把那点怪异感压在心头,飘过去查看情况。“哥,你听,里面真的好像有动静。”阮遂宁把位置挪开,让阮遂安倾听。确实是狼嚎的声音,和普通狼嚎不一样,这听着有些狂躁。阮遂安突然拉着阮遂宁往一个柱子后面躲,“阿宁,过来躲起来。”“怎么了,哥,唔……”阮遂宁茫然的被阮遂安捂住嘴巴,躲在大柱子后面,不知觉地屏住呼吸,忘记了幽灵是不需要呼吸的。那道禁区的神秘金门从里推开了,走出来的人,竟是盛宴招待过他们的管家。而且原本穿得干净且一丝不苟的管家,此刻头发脸上全是血,要不是脸是完好的,还以为被啃了,但还是有些骇人,有点刚处理完尸首的杀人魔。管家走到柱子前停了一下 就在双胞胎兄弟以为被发现的时候,对方只是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自言自语道:“大人越来越饿了,魔肉已经无法填饱他的胃了,该重新找点新鲜的了。”管家像是想到了什么,加快了步伐,离开了此处。阮氏兄弟松了一口气,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哥,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我们要被发现了。”阮遂宁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门里面是这个古堡的主人,管家刚给他送过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魔肉就是招待我们的那些生肉,是这里的特产?”毕竟他们是幽灵,那些食物就算掺了毒,吃下去也不受影响,不过可以肯定其他玩家吃了会不适。“哥,那么古堡主人究竟是谁?”“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接近的boss。”阮遂安直视弟弟的眼睛,语重心长,“S2级副本的boss,现在触发就是自寻死路,不管我们现在多靠近重要线索,也不能再过去探索了。”阮遂宁不死心地看着那道门,对于重要线索只有一墙之隔有些无奈,可是哥哥的话要听,毕竟说的都是事实,没有能力抵抗危险过去就是找死,只好垂头丧气地拉住哥哥的手,“那回去吧,这里待久了我觉得浑身不对劲。”阮遂安回握着,宠溺地安慰:“至少我们也探索到了部分线索,也不是白来一趟。”阮遂宁想想也是,便释怀了,没那么耿耿于怀不能进去跟boss近距离问安这种事了。“诶,哥,那个壁画,画得好像狼?”阮遂宁转身之际瞄了一眼身后的画,忽然顿住又多看了两眼。“应该是狼人。”阮遂安其实后知后觉也猜到了。阮遂宁又看向那关紧的门,猛地转过去,激动地压着声音对他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里面的古堡主人是狼人?”【恭喜玩家阮遂宁、阮遂安猜测分析正确,目前剧情总进度为8%】阮遂宁顿时嘴角翘起,一副得瑟得不行的样子,开心的就差按上一条尾巴,可以晃到天上去。“走了,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原形毕露了。”阮遂安扬眉轻笑,稳重道,“回去休息先,今天探索得差不多了。”“哼,不准再叫我笨蛋了,叫我大聪明。”阮遂宁瞪着眼。“笨蛋。”阮遂安就是不顺着他。阮遂宁气急,咋咋呼呼地抗议,但是抗议无效。往回走的时候,阮遂安最后看了壁画上的狼人,忽然目光一滞。因为他看到狼人血红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一种被盯上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阮遂安拉着一无所知的弟弟,加快飘出这个区域。回归途中撞见了两个对峙的玩家。一身斗篷的巫师,周围散发着黑气,被斗篷帽遮掩地看不出神情。而他对面站着一身简易骑士装的死亡骑士,骑士带着单镜片眼睛,还有垂落的链子。阮遂安示意弟弟不要搅局,一般对于这种对峙,他们都是中立态度。柯肆适时看了幽灵兄弟一眼,气势也变得柔和,只是转过去面对楚鸩的时候,又自带嚣张跋扈的气焰。“楚鸩,做人做畜牲都要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柯肆语气冷淡地问道。“不久前,还有人骂过我变态,脸是什么,这重要吗?”楚鸩根本不为所动。“就问你一句话,还不还?”柯肆抬起手,指头尖的雾气射向楚鸩。楚鸩漫不经心地躲了一下,如同猫戏老鼠一样,讥笑:“就不,我能抢到是我的本事。”明明斯文败类的打扮,却实实在在一个土匪痞子。楚鸩握紧手里的东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一条藤蔓突然出现,绑住楚鸩的腰,转瞬带着他消失不见。留下一身阴郁的柯肆,和两个不明真相的幽灵兄弟。阮遂安轻咳两声,冒昧道:“方便说一下,发生什么了?”柯肆收敛了所有气势,无所谓道:“我刚找到古堡的特殊道具,一个银色的钥匙,被他暗算夺走了。”柯肆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越发冰冷。“不过,怎么用他未必有我清楚。”柯肆拿出一张古老的羊皮纸,用黑雾烧得一干二净。黑雾是他作为巫师的特技,而非他的技能。“我们可以跟你交换部分线索吗?”阮遂安沉默了一瞬,突然问道。“哥……”阮遂宁刚想开口,就被阮遂安一个眼神,直接闭了嘴,充当一个安静的空气人。“你是想知道我刚毁掉羊皮纸里的信息是吗?”柯肆目光闪烁地盯着两兄弟,“没问题,前提是你们两个愿意和我合作一回,帮我从他手里重新夺回钥匙。”“我确实想要线索,但是又如何证明你可以让我们信任。”阮遂安理智地反问。“你们两兄弟呀。”柯肆突然把帽子揭下,亲和地笑了笑,“不记得我了吗?安、宁。”“是你。”“柯医生!”阮氏兄弟异口同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错愕。柯肆:“对,是我,没想到会在裂缝世界见到你们,真是世事难料。”“柯先生,直接说计划吧。”阮遂安已经放下戒备,若是眼前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让他信任,柯肆不一样。在他和弟弟最困难的时候,柯肆曾资助过他们,让他们有基本的生活保障,甚至让他们能够上学。柯肆作为慈善家、资助者这些身份,于他们来说,更相当于养育之恩的父母长辈,若不是柯肆年轻,他们都应当叫一句。柯肆挑眉道:“也没让你们上刀山下火海,别太紧张,帮我牵住他就好,我会跟他对峙的,毒鸟喜欢玩阴的,钥匙到他手里,对我们任何人都是不利的。”阮遂安凝重地皱起眉,“我们听过毒鸟的事,确实不能让他这个疯子拿到关键道具,那接下来怎么做?”柯肆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道:“设个陷阱,诱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