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自己的人生就发生了变化,对于新的差事,豫让是喜欢的,本来自己学艺的目的就是为了上阵杀敌、为国出力,结果在范府和中行府养马几年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虽说没能够冲锋陷阵,但是能够当上护卫也算是有了展示自己所学的机会,他还是感到欣喜。这一干就是好几个月,时间很快就飞走了。直到春天的一天晚上,李二带着豫让等四个人在巡夜。李二边走边对豫让他们几个交待,“最近还是要注意点,我听人说最近范大人、中行大人和外地的四家闹的不可开交,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相互之间互派刺客的事情常有发生。”豫让年轻,虽然知道晋国六卿,但还是不能确定,于是问道:“是不是六卿中的韩赵魏智四家?”“除了他们哪还会有谁,过去这些大爷们只是在朝堂上相互不合,到了今天已经是互派刺客了,这下我们可得注意了,要是发生个意外,砸了饭碗事小,弄不好可是要把命搭上的。”“是”就在几人正在聊天之际,忽见一黑影窜上中行大人的屋顶。“有刺客,快追。”李二喊道,说完,五个人迅速朝刺客方向追去。见有人追来,刺客迅速跳下屋顶,向西北方向逃去。李二等人紧追不舍,但是刺客的速度非常之快,渐渐地李二等人就被甩在后面,刺客很快就逃出了中行府,跑到了大街上。看见刺客速度极快,豫让从旁边的小巷子抄小道追了过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地方,这个地方豫让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闲来客栈。刺客来到闲来客栈,四下望了望,确信四周无人之后,飞身跳过墙进入客栈,看到刺客进入,豫让也凌空一跃进入客栈。这时夜已很深了,闲来客栈里一片寂静,豫让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面的客房,只见二楼的一间客房的灯亮着。豫让飞身来到房子外,轻轻挑开窗户上的薄纱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正背对着窗户问一黑衣男子,“情况怎样?”“没有成功,现在中行家防范很严,难以下手。”“你有没有被他们发现?”“被我甩掉了。”“那就好,你下去睡吧,明天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行动。”“是”说完黑衣男子出了房间。豫让赶紧闪到一边,黑衣男子退了出来。确信黑衣男子走远之后,豫让又来到窗户边,朝内细看,这一看不由得他大吃一惊“咦,怎么那么像他。”原来里面的白衣女子与自己一年前救下的白衣少年极为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豫让决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但现在夜已经很深,李二等人还在等自己,只好等到明天再说。想到这里,豫让赶紧飞身下楼返回中行府。回到中行府,李二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他,一看到豫让回来,李二等人焦急的问道:“豫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一直朝西北方向追,快追到城门都没见到刺客。”“你傻呀,追出去几里路,还追不上就不要追了,赶紧返回府里,小心敌人调虎离山。”豫让没有告诉自己在闲来客栈的所见所闻,对于李二的批评,豫让欣然接受,“谢谢二哥指点,我没有经验,今后我一定改。那依二哥之见这事要不要报告张统领。”“看来你是真傻呀,报告张统领,他还不骂我们是吃闲饭的。反正刺客也没成功,以后多留心就是了。”“二哥说的是,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豫让答道,这一夜所有的护卫都睁大了眼睛,一直巡查到天亮。第二天,豫让换了一身新衣服扮作客人来到闲来客栈,要了一间紧靠那位小姐的房间,他要查一查这位白衣女子与当年的白衣少年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已经困扰了他一年多时间。安顿好之后,豫让来到隔壁房间,房门没有上锁,敲门许久没人开门,看来主人是临时出门了。处于好奇,豫让推门进去,看见房间收拾的十分干净,物品一应俱全,并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这哪里是客房,分明是少女的闺房呀。豫让一时有点不太适应,他来到窗前,只见在靠窗的桌上放着一本书《诗经》,书本已经翻开,豫让拿起书,轻声读到:《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好诗啊!好诗。”豫让不由得发出声来,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身处别人的房间。“豫让兄,不经邀请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可不是君子的做派。”听到有人说话,豫让猛地惊醒准备拔剑,白衣女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你怎知我的名字?”“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的名字?”白衣女子调皮的说道。“你是白衣少年的姐妹?”白衣女子低头莞尔一笑,“我就是白衣少年,我叫智颖。”此人正是智颖,晋国执政智跞的孙女。此时,豫让才发现一身女儿装的智颖竟然是那般美丽,白皙的皮肤、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总是含着好奇的目光、一袭白色的长裙把整个人衬托的更加妩媚。怪不得人常说:女要俏一身孝,就是说女人穿白色衣服会显得比平常更漂亮一些。“哦,怪不得这么眼熟。”豫让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怪不得当时见到他时,就觉着他的眉眼里透着秀气,原来人家是个女孩子,哎--,当时著名就没看出来,豫让心中暗想。“豫让大哥请坐。”让坐下后,智颖问道:“大哥也喜欢诗歌?”“看你桌上有,随便读的。”:“大哥可知道这诗歌是谁写的?”豫让摇摇头,“不知道。”智颖头微微一扬,满脸崇拜的说道:“这本诗集是鲁国一位著名的大文人孔子写的。孔子,你知道吗?”“不知道。”孔子在当时的社会上,并没有今天这么出名,他所主张的仁政在血雨腥风的春秋末年没有多大的空间,但他的诗歌却在世卿大夫中广为流传。见豫让连孔子都不知道,智颖稍稍有点失望,“孔子是鲁国人,可有名了,今年有五十多岁了吧(孔子出生于公元前551年,到公元前499年,刚好52岁),他写了好多的书,比如《诗》、《书》、《礼》、《乐》,这些书都很有教化意义,我可喜欢了。豫让大哥,你也喜欢吗?”看到豫让似听非听的样子,智颖问道。豫让呆呆的发出一声:“哦,喜欢。”见此情景,智颖不再进行浪漫的想象,她知道这些深奥的东西,豫让根本就没有听懂,只是为了安慰她才说喜欢的,于是智颖转移了话题,“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豫让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智颖。智颖听后,“原来是这样,这真是歪打正着呀!”“什么歪打正着。”智颖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恕我冒昧的问一下,你几次三番和中行家族作对是为什么?就不怕丢了性命?”“六卿之中本来就矛盾重重,表面上共同治理晋国,实际上都城的范氏、中行氏家族一直都在打压外面的四卿。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准备刺杀中行寅,结果没刺杀成功,还差点把命给搭上。回去后被爷爷和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以后再也不敢出来了。”“那现在你怎么又出来了?为何?”“这次不一样,我是带着任务来的。”“愿闻详情。”就在这时,智颖的手下进来,看到有人,警惕的看了看,见小姐与来人聊得高兴,于是说道:客栈已经准备好饭菜,请小姐下去用餐。“豫让兄,一起用餐吧!”“我去参加你们的用餐,这不妥吧?”“没什么,这客栈是我家开的,他们不会说什么的。”豫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客栈是智氏家族开的,这也就不难理解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了。二楼一间雅间内,豫让、智颖以及客栈老板等人一起用餐,由于有外人参加,大家只是说了一些客套话,没有谈及更深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