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士茁投智

绛都智府。智瑶正在和豫让在花园里比剑，这时下人来报说闲来客栈的店主要求见，智瑶示意让下人将店主带到花园里来。“小的见过二公子。”智瑶继续舞着剑，“见我有什么事？”店主上前说道：“最近闲来客栈来了一个人在店里白吃白住一个多月了，前几天小的们要他结账，他不肯结账还说要见老爷。小的不敢擅自做主，就去找老爷。老爷事忙，我就来找您了。”“竟有这样的事，我们过去看看。”智瑶和豫让来到闲来客栈，店主指着角落里一个正在喝酒的人“公子，赖账的人就是他。”智瑶望去只见此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青色的衣服，不胖不瘦，背微微有点驼，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完全没顾忌到已经走到跟前的智瑶、豫让等人。智瑶见此情景，胸中的怒火就上来了，快步走到来人跟前，一把夺下此人的酒樽，“自古以来住店喝酒都得开钱，你这么长时间在这里白吃白住，今天我来了你不赔礼道歉还有心情喝酒？”衣人看都没开智瑶，自顾自说了一句，“你是智申？”“我不是，我是他儿子智瑶，有什么话跟我说。”“既然不是智申就不要打扰我喝酒，你还是请智申来了，我再跟他说。”说完闭目养神。青衣人一副瞧不起的表情，把智瑶气得都快要发疯了，拔出剑来直逼青衣人的脖子道：“如此狂徒，看我不杀了你。”青衣人眼睛抬都不抬一下，继续闭目养神。豫让见此情景拉住智瑶的手，“此人临危不惧，神情镇定，很不一般，我们还是回去向大人禀报才是。”智瑶也恢复了冷静，转身离去。青衣人抬了抬眼皮，“把酒樽还给我。”智瑶气恼的将酒樽重重的顿在桌上，离开闲来客栈。时间不大，智申在智瑶、智宵以及女婿豫让的陪同下一起来到闲来客栈。“先生可是要见智申。”见到青衣人之后，智申客气的说道。青衣人一听是智申亲自来到，赶紧起身向智申拱手说道：“周人士茁见过智大人。”智申也回礼拱手道：“士先生好，不知先生见智申有何事？”士茁并没有直接回答，随后两手一背，问道，“智氏有三利三不利，大人可否知道？”“何为三利三不利，请先生明示？”士茁指着对面的座位对智申说道：“大人请坐。”智申坐下后，士茁说道：“眼下晋国智氏有三利，一利是智氏承继智跞大人执政的功德，在晋国可谓是德高望重的世卿贵族，有极大的号召力，另外大人又担任着下军佐的位置，对于智氏的发展极为有利；二利是智氏的封邑在晋国的南部，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而且地理位置重要，为晋国西进南出的必经之地，得此地进可以成王霸之业，退可以守护家园；三利是智氏上下团结，没有出现其他世卿中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悲惨局面。有此三利智氏距离成就王霸之业不远亦。”智申听着士茁的分析，不住的点头，就连站在旁边的智宵、智瑶等人也不由得对士茁的分析表示认可。说完，士茁重新坐下，继续喝了口酒，不再说话。站在一旁的智瑶的着急的问道：“愿闻先生的三不利是什么？”士茁望了一眼智瑶“你不是要杀我吗？还问我干嘛？”智瑶尴尬的笑了笑：“智瑶有眼无珠，不识先生大才，还望赎罪。”说完智瑶拱手下拜。见智瑶态度诚恳，士茁继续说道：“智氏的三不利对智氏的发展极为关键。一是智氏虽在晋国有着很深的根基，但是面对强大的赵氏，智氏始终只能处于陪衬的角色，难以施展抱负，也就是说赵氏不消弱，智氏就难以发展。”“二是在目前晋国四卿中智氏没有可以依靠的帮手，你们应该知道晋国四卿中韩赵两家百年来一直是相互提携，互为依托，魏氏又与韩氏关系密切，我想问一下智氏的帮手在哪里？”士茁环顾了一下，智申、智宵、智瑶都摇了摇头，的确智氏在晋国确实没有帮手。“这第三不利对于智氏最为重要，那就是智氏没有杰出的人辅佐。纵观今日智氏的核心人物除了智氏家族内的人员以外很难找到当今世上优秀的人员辅佐，可以说智氏是文弱武强，这种格局很不利于家族的发展。”“先生所言极是，智申深感钦佩。”智申说完站起身双手抱拳弯下身，对士茁说道：“智申及智氏所有成员诚恳邀请先生辅佐智氏，还望先生不要推辞。”智宵、智瑶、豫让等也抱拳说道：“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士茁起身对着智申拜道：“周人士茁拜见主公。”智申双手扶起士茁道：“有了先生的辅佐，智氏一定会蒸蒸日上。店家，快准备雅间，我等要与先生一醉方休。”店家很快就为智申等人准备好了雅间，双方重新坐定后，智申问士茁：“请问先生师出何门？”“周室苌弘。”此言一出，智氏皆惊，“这么说先生的老师是周王室的苌弘大夫。”士茁一脸平静道，“就是被赵鞅逼死的苌弘大夫。智大人担心了，害怕赵鞅因此加害于你？”说完，士茁自顾自的喝酒，根本没有在意智申的表情。智申还是有所担心的说道：“不是，不是。我怕他干什么？”“智大人若是担心，士茁就此别过。”说罢准备起身离席。智瑶一把按住士茁，“先生莫走，我倒是觉着我们智氏现在更需要像先生这样与赵氏有隙的有识之士。今日赵氏势大，我们不得不妥协以求存活，但赵鞅之后，谁将是晋国最大的家族尚不可知。今日我们收留先生除了先生的大才之外，也可以借机试探一下赵鞅的反应，他若加以阻止就说明他有意打击我们智氏，从心理上对智氏抱有敌意；若果他置之不理，那就说明他有容人之量，值得我们继续合作；父亲大人，我们没有必要战战兢兢仰人鼻息。”士茁抬眼望着智瑶，“智瑶公子有胆有识，前途不可限量，智氏有望亦！”听完智瑶的话，智申也来了胆量，端起酒樽对士茁说道：“能够得到先生这样的高才为智氏效力乃是智氏的大幸，望先生竭忠尽智为智氏服务，智申敬先生一樽！”说完，智申等人一起举樽庆贺士茁来到智府。绛都赵府。当家臣将苌弘的学生士茁成为智氏家臣的事情告诉赵鞅的时候，他只是淡淡说了声“知道了”，没有做任何反应。就这样，春秋末年著名的谋士士茁就进入到智府，成为智氏的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