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天下知音

虽然南子得到了小巧玲珑，眉清目秀的刺客戏阳速，但是他必定是个武夫。南子虽然****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喜欢有点文化的人，最好是长相英俊、学富五车的人。很快就有这样一个人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儒学开山鼻祖孔子。这一年的夏天，孔子周游列国宣传自己的儒家学说，与他的弟子们来到了卫国的都城濮阳，找到一棵大树在下面铺上坐垫开始讲学。孔子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教育自己的弟子，二是可以通过教育自己的弟子进而感染周围听讲的人。作为鲁国紧邻的卫国时孔老夫子喜欢的一个国家，在“周游列国”十四年中有十年是在卫国度过的。为什么呢？因为孔子认为“鲁卫之政，兄弟也”(《论语》)。鲁国和卫国同为周初分封的姬姓大国，不仅国土相毗邻，而且孔子的许多著名弟子都出于卫国，在孔子看来，卫国是推行他政治理想最为适宜的地方。孔子来到卫国讲学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宫里，在当时精神文化生活贫瘠的年代，能够听到孔子这样的大学者讲课，那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所以一听到孔子的到来，南子高兴地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她立即派人前往孔子讲学的大树下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孔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内侍打探完之后，回来对她说：“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用今天的标准话就是说：“孔子身高一米九六，是个大个子，大家都对他感到吃惊。”听完之后，南子的眼里流漏出惊喜的神情，吃惊的说道：“哇，世上还有这么高的人，我一定要见见他，你去把他请进宫来。”内侍刚准备走，南子又叫住了他，说道：“不要打扰先生讲学，等他讲完后，再请他来宫里，就说我有不解的地方要向他请教。”内侍走后，南子竟然露出了一丝羞涩，当一个人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自然，此时的南子就是这种心理。下午讲完课后，内侍来到大树下，对孔子拜道：“卫国王宫内侍见过孔子先生。”正在收拾东西的孔子转身，对着来人，拱手拜了拜说道：“不知贵使找我何事？”王宫内侍：“我国王妃请先生到宫里一叙，说她有许多疑惑要请教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推辞。”此言一出吗，众人皆惊。性情急躁的子路惊呼道：“先生绝对不能去呀！天下谁人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她一定是有阴谋的。”子路此言一出，其他弟子也跟着说道：“先生不要去。”在众人的一片阻止声中，孔子迟疑了，于是对内侍说道：“贵使你也看到了，我们刚到卫国，还有许多事没有安排好，改日我再去拜访王妃。”内侍见状，只好回宫回复南子。内侍走后，孔子的心理很是不平静。他不是不知道南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现在他们在卫国境内，人家必定是这个国家的王妃，不给面子是不行的，更何况在孔子的心理还是想见一下这位绝代美女，试问人间能有几人经得住美女的**，古代是这样，今天更是如此。当内侍把孔子的话传给南子之后，南子很是失望，但还是心有不甘，于是她对内侍说道：“你去告诉孔子，就说：天下的君子凡看得起我们卫国、想和我国国君做兄弟的就一定要来见我，我现在愿意见你，真诚希望能够与他见上一面。”当内侍再次把南子的话传给孔子时，孔子心动了，南子这话里已经带有意思威胁的成分，也就是说，如果你不给我面子，那就等于不给卫国国君面子，既然不给卫国国君面子，试问你还能在卫国呆下去吗？弟子们也看出了孔子的心思也不再阻难，只有子路其狠狠的说道：“这个女人真是难缠。”见子路这样，孔子不悦道：“你想在卫国讲学吗？”子路：“想。”孔子：“哪能得罪卫国国君吗？”子路：“不能。”孔子：“这不就对了嘛，我们要想在卫国讲学就不能得罪卫国国君，现在连卫国国君都不敢得罪的人要请我，我能不去吗？”子路虽然不愿意老师前往，但是也找不出阻止老师的理由，便不再坚持。当晚，孔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便随着王宫内侍来到卫国王宫拜见南子。当孔子来到卫国王宫时，他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虽然卫国国家不大，但是王宫却建设的有模有样，珠玉宝器应有尽有，亭台楼阁精致有序，正值夏日花园里鲜花盛开，给人一种勃勃生机的感觉。景色虽美但是孔子无心欣赏，他静静的跟着内侍一路向王宫里面走去，快到内宫的时候，孔子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这种香味不是那种浓烈刺鼻的，而是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感觉，闻后有一种意蕴深长的感觉，不用说这里就是南子的寝宫。快到寝宫门口时，内侍停下了脚步，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孔子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惊叹。原来卫国王妃南子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他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震住了。她太美了，美得让人透不过气了。按说孔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曾在鲁国当过不小的官，也见过美女如云的王宫，但是今天他还是被震住了。只见这女子体态匀称，肌肤白皙，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上绣着淡淡的小花，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正平静的望着自己，那眼睛里蕴含着许多的意味，似埋怨、似欣喜、似惊讶，更似崇拜。孔子不敢再多看一眼，于是赶紧低下头拱手相拜：“鲁人孔丘见过卫国王妃。”这声音太有磁性了，怪不得有那多的人愿意听他讲课，南子的心突突的跳起来，赶紧回拜到：“卫人南子见过夫子。”在见到孔子时南子没有使用自己的王妃身份，只是用了一个普通卫人的身份回敬孔子，足见南子对这位当世奇才的崇拜之情。其实从孔子走进寝宫的那一刻起，南子的眼里就一直望着这位当世大儒，他的个头太高了，简直就是高大魁梧，虽然低着头，但南子也能看出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书卷气质，这种气质太让人着迷了，只是他的个头太高了，要是我和他在一起才不到他的肩膀怎么办？南子被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逗笑了。二人拜过之后，南子回到宫闱的里面，与孔子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南子：“夫子来卫国几日了。”孔子：“今日刚到。”南子：“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吧。”孔子：“仲尼游走列国，到哪里都能适应。”南子一听眼睛里放出羡慕的光芒，高兴的说道：“夫子都走过那些国家，能给南子讲讲各国的风土人情吗？我整天呆在这深宫里都快闷死了。”这分明是一个女孩对自己信任的人撒娇时的话语，孔子再笨也能体会出其中的意思。于是，孔子说道：“各国有各国的风土人情，但我还是觉着卫国这个地方最美。”南子听完，笑着问孔子：“是因为我吗？”孔子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没有想到南子这样自信，他怎知自己说卫国就是在说自己，其实孔子之所以认为卫国最美，确实有南子的因素。南子喃喃的说道：“若有机会，南子愿意同夫子一起周游列国，看一看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山水，完了再听一听夫子博学多才的讲课，那该有多美。夫子你说我行吗？”孔子抬头再望了一眼那层白纱后面的南子，单薄的纱裙下面南子的**若隐若现，那简直就是人间最美的画卷。孔子道：“天下人只知道仲尼博学，哪知道仲尼为传播学说所受的辛苦，那种苦不是王妃所能忍受的。”南子：“只要能够听到夫子的讲学，再大的苦又能如何？”孔子不再说话，此时再多一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夏日的卫国王宫在这一夜正在上演着人世间最值得留恋的感情纠葛，南子平静的望着孔子，孔子低着头，时间就这样一刻一刻的过去了。好久好久。终于南子开口说话了，“夫子，我美吗？”孔子由衷的答道：“美。”“有多美？”“很美，美到令人窒息的地步。”南子：“你喜欢吗？”孔子无言，起身拜倒在地，他不敢多看南子一言，只要这一眼看出去，他肯定就把持不住了。南子：“夫子，我吓着你了吗？”孔子低着头，跪在地上，说道：“不是，我只是不敢看，我怕自己把持不住。”南子轻轻的笑出了声，然后一滴泪水从她美丽的眼里流下。她整了整衣服，说道：“夫子，你起来吧。我不会吓你了。世人只知道夫子的痛苦，却无法体会到夫子在痛苦中所领悟到的境界！你真的苦了自己。”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孔子，也让孔子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知音。一个人要面对如此强大的**，却要痛苦的压抑自己的**，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不想在书中为我们的孔圣人制造出一段经典的爱情神话，我还是相信孔老夫子在那个时候压抑住了自己的情感，但却在心里记住了一辈子，直到死去的那一天，不然的的话，一直标榜“仁义礼智信”的老夫子，却怎么会写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精美诗句。南子道：“我闻夫子深谙音律，今夜能为我弹奏一曲吗？”孔子点点头，这时宫女拿出琴摆在孔子面前。孔子卷起袖管开始抚琴。一曲《阳春白雪》从孔子的手下缓缓的演奏出来，在卫国安静的王宫里慢慢传开，所有的内侍、宫女都不知不觉走近寝宫附近，静静的听着美妙的天籁之音。一曲《阳春白雪》结束，南子已经是泪水盈眶。“夫子，若一生都能如此，该有多好！”孔子没有回答，此时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夫人，三更了，我该回去了。”孔子低着声音说道。南子没有说话，她生怕一句话出口，这一切都将结束。孔子见南子没有说话，便说道：“仲尼告辞。”说完便起身离去。“夫子等等。”孔子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听见身后玉环璧佩璆然声响，那是南子长跪时佩戴的玉器发出的声音，孔子没有停下脚步，此时他一旦停下来，那自己一生所坚持的“仁义礼智信”都将结束。走出王宫大门的时候，孔子抹去泪水，回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的卫国王宫，他知道此刻有一位美丽的女子正哀怨的望着王宫的大门。这一年孔子四十多岁，南子刚过三十，都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