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常舌退晋军成功之际,还没等他回到临淄,齐国却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国君齐悼公被鲍牧杀掉了。原来这个鲍牧是个急脾气的人,遇事不会有那么多的思考,在与齐悼公发生大殿争执之后,鲍牧回到家里越想越气,越发觉着齐悼公纯粹是有意给自己找茬,聪明的人会在别人与自己有间隙的时候反思自己的问题,愚蠢的人就会在问题出来时归罪别人。经过一番“充分”的思考之后鲍牧决定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杀掉齐悼公,拥立他的儿子吕壬为国君,这样一来自己就是齐国下一任国君的首功之臣,到那时自己在齐国的朝堂上那就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了,那样一来他就可以领导齐国再次走上桓公时期的霸主地位。“嘿嘿嘿,那我不就是第二个管仲,我一定要为齐国建立不朽功勋。”武夫鲍牧被自己的想法给惹笑了,他甚至认为行动就要放快,不然等到田常回到临淄那样一切就都完了。文人闹事用笔墨,武夫闹事耍刀枪。当武夫鲍牧要成功自己的一番“丰功伟绩”的时候,齐悼公就成了他刀下的鱼肉。就在田常出使晋国大营为齐国谋取前途的时候,曾经与他父亲一起拥立齐悼公的鲍牧当晚就发动兵变,带兵冲进了齐国王宫。王宫内,齐悼公吕阳生正在与内侍们讨论,大殿上国君与鲍牧争执之事。“今日大殿上鲍牧竟然敢于王宫侍卫对峙,真的是胆大妄为,国君不可不防呀!”“就是,国君应该调兵加强王宫护卫,现在陈乞大人已经去世,我们现在朝中失去了最大的支持,不得不做好一切准备。”听着内侍们的建议,齐悼公有些不悦:“怕什么,难道他鲍牧还敢带兵杀了我不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鲍牧是个武夫没有多少智慧,只要他头脑一热,什么蠢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内侍们的话让齐悼公的心里越来越毛,也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在发慌,当上国君四年来,吕阳生一直处在一种矛盾纠结之中,自己辛辛苦苦费心费力当上了齐国的国君后才发现性格温和的他根本就左右不了齐国的政局,不但如此还有许多大臣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派人杀死了弟弟吕茶,明里暗里与自己作对,今天大殿上鲍牧只是其中的一个个例,就算这次事情不发生,说能保证后还会有没有更加激烈的事情。“哎---”齐悼公吕阳生长叹一声,要知道自己把个国君当成这样还不如不当。但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最大的特点就是发生了就不能重来,想返回去没门。虽然吕阳生已经认识到国君并不是个好当的差事,想退缩的时候,鲍牧带兵已经冲进了王宫。没太费多大的气力,鲍牧带领的军队就将王宫守卫打的落花流水,很快冲进了王宫内殿。听到鲍牧带着兵马冲进王宫,齐悼公吕阳生吓得躲在王座背后,连声说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好像他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似的。鲍牧带兵冲进来之后很快就发现躲在王座背后的齐悼公。“吕阳生,你个胆小鬼,这么大点事竟然藏到座椅下面,齐国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国君感到可耻。”“鲍牧,你竟然敢带兵冲进王宫,难道你就不怕灭族?”“灭族,哼,杀死你这样的昏君那是为民除害,而我就是为民除害的大功臣。”“你这是忤逆。”既然已经是没法躲了,吕阳生也就豁出去了,对着鲍牧等人厉声呵斥。“忤逆,忤什么逆?你这个国君本来就来路不明,本就不该当齐国的国君,今天你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情理之中的,还有脸说我忤逆。”鲍牧反驳道。见鲍牧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吕阳生道:“既然我来路不明,为什么当年你会伙同他人送我当国君,难道你们都瞎了狗眼。”吕阳生的话刺痛了鲍牧,鲍牧提起刀冲到齐悼公面前,喊道:“对,我当年就是瞎了眼,受了陈乞等人的欺骗,才同意将你送上国君的位置,今天我明白了,所以要为民除害,送你上西天。”说完鲍牧一刀下去,齐悼公吕阳生的人头就落地了。春秋末年的齐国就处在这种风云变幻之中,从齐景公开始,齐国的国君走马灯似的在变换着,直到田氏代齐之后才稳定下来。杀死齐悼公之后,鲍牧如释重负,多年来鲍牧一直为当年在陈乞府受骗后自己心一软将吕阳生送上国君的位置感到气恼,更重要的是吕阳生上台之后并不感谢自己,眼里只有陈乞。这让鲍牧怀恨在心,今天这口恶气终于出了,他感到无比的舒畅。舒畅归舒畅,杀了吕阳生之后,谁来当国君可难住了鲍牧,必定偌大的齐国可是一日不能没有国君的。武夫和文人就是不一样,武夫头脑一热手起刀落问题就解决了,但却没有想好后面的事情如何去做?而文人却一直在想后面的事情就是不见行动,如果既能想到后面的事情又能够果敢坚决,那可就是英雄了。显然鲍牧不是一个英雄,当他把齐悼公杀了之后,立谁为国君可真难住了这位仁兄。“吕阳生已经被我们杀了,你们说说我们立谁为国君?”鲍牧问手下人。显然鲍牧的手下也没有几个有文化的,不然绝对做不出连继任国君人选都没想好的情况下就先把现任国君给杀了的事情。鲍牧的手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人选。鲍牧一屁股坐在大殿的台阶上,身边就是吕阳生的尸体。“从前只知道立国君难,今天看来真他奶奶的难啊!你们几个好好想想看以往都是怎么样选下一任国君的。”这时一个手下弱弱的说了句:“一般情况下,先国君死了都选他的儿子也就是太子继位。”一个愚蠢的建议提上了日程。“不成、不成,我们刚刚杀死了他爹,现在又要立儿子继承国君,就不怕他到时候为了给他爹报仇来找我们算账。”鲍牧还算清醒连声否决。“不会吧,我们杀死他爹为他顺利当上国君扫平道路,他应该感谢我们才是。我想新任的国君至少也应该给大人封个宰相什么的。”“你们也这么认为?”鲍牧问其它的手下。其它人跟着点点头,其实问也是白问,因为这些跟着鲍牧杀齐悼公的手下们根本就不会给他拿出什么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