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渊暗自咬牙,憋了一下午的脾气被向煦一句话给点了,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炸。晏深还没来得及解围,就见向渊转身回来,两步跨到了向煦面前:“总比某些人到处乱强omega的好,**的公狗都没你有能耐。”“你!”向煦气的横眉倒竖,“你一个被丢出家门的omega,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本少爷说话?”向渊懒得跟他互骂。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向渊偏要做个小人,随手抄起旁边的香槟就要往向煦脑袋上抡——“向渊!”晏深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把人搂进怀里,从他手里拿过险些把向煦开了瓢的酒瓶。向煦早就怂巴巴地躲到了向岳林身后,大声嚷嚷:“爸!他要打我!”晏深把酒瓶放回桌上,无奈地垂眸看着向渊,小声逗他:“你好好一个法医,从哪儿学来的这地痞流氓的架势?”然而向渊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出来晏深这是在插科打诨地哄他,更何况晏深平时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向渊一把推开晏深:“行,我流氓,我配不上你,我走就是了。”“哎…”晏深没想到自己把人给哄急了,但出于礼貌还是先对向岳林颔首示意道:“抱歉,我去看看他。”向渊走路快,在宴会厅里七拐八拐,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晏深没找到他,倒是碰到了两个熟人。晚宴宾客由长皓集团和向氏集团共同邀请,面前的两人则是晏深亲自请来的。白慕庭一见到晏深,低下头就要往白慕盛身后藏。晏深走上前去,声音十分轻柔:“慕庭,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白慕庭身体僵了僵,过了一会儿才走到晏深面前,红着眼睛抬起头:“晏总,恭喜你…新婚快乐。”宴会厅门口的玻璃展柜里放着他们两个的结婚证,白慕庭来的时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今天晚宴的另一个主人该是他的。晏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看向白慕盛:“白总,向煦回来了。”白慕盛顿时长眉一敛:“那狗东西还敢回来?!”“哥,别生气。”白慕庭抓住白慕盛的衣袖,“咱们去跟他们好好聊聊吧。”晏深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慕庭,你?”白慕庭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我除了嫁给向煦,还有别的办法吗?”“当然有。”晏深不忍看他这副模样,“慕庭,你不能自甘堕落,向煦那样的人,你嫁过去不会幸福的。”更何况,向岳林大费周章跟晏家联姻,让晏家帮忙填补向氏资金空缺,不都是为了给向煦收拾烂摊子吗?向家摆明了要用钱解决这个问题,赔个omega儿子进去也不心疼。但如果让向煦娶了白慕庭,恐怕是不可能的。向岳林是多么精明一个人,他不可能让向氏被长皓和万瀛两家同时掣肘。这些事,白慕盛当然能想到,但对着宝贝亲弟弟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晏深想了想,对白慕盛道:“白总,我想跟慕庭单独聊两句。”白慕盛点点头,轻拍了拍白慕庭的肩:“我在那边等你。”……向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火气消下去不少,后知后觉自己对晏深发了脾气。正要去找人道歉,沈逸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喂,向渊,你在哪儿呢?”向渊对着镜子摆弄自己被水打湿的发梢,闷闷不乐:“你管我在哪儿,有屁快放。”沈逸风也不再跟他扯闲话,正经道:“我们今天筛查了近十天内所有前往过市郊封闭路段的人员和车辆,没有一个人的DNA能够匹配上。”向渊拧眉:“还能继续查吗?”“当然要查,我已经让李明霄去扩大筛查范围了,近十天出入宁远的人员名单也在查。”沈逸风疲惫地靠在审讯室门外,“具体的等你明天上班我再跟你说吧,我先回家睡觉了。对了,徐先生说,他要回安麟给裴青阳办葬礼,你要去吗?”向渊蓦地一怔,半天才回过神来:“我…不去了。”犯罪之人还没有抓到,他实在没勇气去见裴青阳。晚宴即将开始,向渊来回绕了两圈也没找到晏深,倒是看见了齐扬:“齐特助,你知道晏深去哪儿了吗?”齐扬指了指走廊:“晏总在那边跟白小少爷聊天。”向渊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见了晏深,和踮起脚偷吻他的白慕庭。温热的触感在脸上转瞬即逝,晏深怔愣了一瞬:“你…”白慕庭眨了眨眼,一滴眼泪随之落下:“我知道,向家大少爷也不是你真心想娶的人。你为了护我,替晏家补偿我,这才不得不和向少爷结婚…”“是吗?”不等他说完,向渊大步走了过去,面色不善地看着白慕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订婚宴上挑拨离间的。”晏深见到他,先是惊讶,随后解释道:“向渊,你别误会。”“他说的没错,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你确实不是真心想要跟我结婚的。”向渊淡淡一笑,拉住了晏深的手,“不过现在,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去参加晚宴了,老公。”听见向渊的称呼,晏深轻笑起来,回握住了他。白慕庭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蠢。向渊心情不好,借着晚宴不知道给自己灌了多少酒,到后来站都站不稳了。晏深跟向岳林一家道过别,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向渊抱上了车。后座上,向渊不舒服地动了动,从晏深怀里挣出来。晏深又重新把他搂回来:“别动,你醉了。”向渊头疼的厉害,脑袋里来来回回都是向煦那句话,越想越生气:“别碰我!”晏深摁下后座挡板,低头吻上了向渊。向渊顿时停了挣扎,在晏深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晏深吃痛,轻轻吸了口气,却依旧动作轻柔地吻着他。“对不起。”晏深稍稍退开,看着双颊泛红的向渊,有些情难自抑,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和白慕庭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向渊呼吸急促,抬手把晏深又拉了过来,唇齿相贴。“我不想听。”“回家,标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