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郴慌忙别过视线,向渊伸手揪他耳朵:“干什么,听不见我说话?”“疼疼疼疼疼!”宋郴疼的龇牙咧嘴,躲开向渊的魔爪,慌不择路地扑向沈逸风,“沈队救我!”向渊见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咂舌:“啧啧,现在都敢直接往你沈队怀里钻了,真是胆子不小。”沈逸风脸上嫌弃,却没推开宋郴,对向渊解释道:“他一个刚毕业的小孩,家又不在宁远,每个月那点实习工资还不够他吃饭的,总不能让他睡大街吧。”这事说来话长,还是宋郴正式实习后被沈逸风发现连续一个星期都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沈逸风美其名曰为万一被人发现了传出去不好听,以为他们分局虐待实习生,勉为其难地把人带回了家里。向渊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沈队这么体贴新人。”“我看你是没事了,欠揍是不是?”沈逸风瞪他一眼,“想知道什么,回家有的是时间聊,走了。”向渊攥着手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他们走。沈逸风也不催他,等着他自己做决定。作为一个已婚omega,在别的alpha家里过夜确实不好。但他现在这幅样子,与其回去因为标记不标记的跟晏深置气吵架,还不如去沈逸风家里聊聊案子讨个清静。反正是跟宋郴一起睡,晏深就算知道了也没法说什么。沈逸风家离分局很近,向渊之前也来过几次。他家的家具装潢全是灰白色调,跟他本人看起来非常般配。当年在警校的时候,沈逸风一直是侦查学专业的第一名,长得帅,学习好,那时候的沈逸风几乎是学校里所有omega的梦中情人。偏偏当上城西分局刑侦支队长之后,变成了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正因如此,别人才觉得他对待向渊的态度很特殊。向渊进门就歪倒在了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子,双目无神地望着墙壁:“你们说,在我们抓到凶手之前,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吗?”宋郴在他旁边坐下,没有回答,脸色却很难看,显然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沈逸风拿着两瓶果汁过来,顺手戳了下向渊的脑门:“身体不舒服就去屋里躺着,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向渊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梳理线索:“凶手专挑外地人下手,对象是omega和beta……”沈逸风拎着衣领把他揪起来:“你有完没完?进屋跟宋郴待着去,别在这儿勾引我。”向渊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信息素不稳,对沈逸风肯定有影响,连忙躲去了宋郴屋里。不过他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所以也没有真的打算今晚就住在这里。可是让他主动回去跟晏深低头认错也太难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不能这么没面子。向渊盯着手机屏,心想只要晏深再给他打一个电话,他一定会接,然后跟晏深回家。可是直到吃完晚饭,他也没等到晏深的电话。向渊躺在地毯上来回打滚,感受着身体里的燥热难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唾弃自己。怎么结了婚就熬不过去一个**期了呢?晏深说的没错,他就是浪**。可是他又有什么错,他只是想要晏深来疼疼他。哪怕现在晏深完全标记了他,让他怀上晏家的孩子,然后再跟他离婚,他都认。他就是不能接受晏深对他无动于衷。“向渊!”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向渊满脑子胡思乱想。他愣了一下,一股脑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晏深就站在玄关,被沈逸风挡着进不来。宋郴悄无声息地躲到了沙发后面,不敢直面修罗场。晏深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向渊,头发乱衣服也乱,目光一点点沉了下去。顺着他的视线,向渊注意到了自己快露出半个肩膀的衣领,连忙抬手整理好,却无意间多了几分欲盖弥彰。晏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漠地看着他:“跟我回家。”向渊刚想点头,沈逸风抢在他前面开了口:“他凭什么跟你回去?”晏深像看傻逼一样扫了沈逸风一眼:“他是我老婆。”“老婆?”沈逸风嗤笑,“晏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愿意标记自己的老婆,还把人扫地出门的。”晏深脸色更冷几分:“与你无关。”“行了你们别吵了,”向渊拉开沈逸风,走到晏深面前,“我跟你回去。”向渊靠近晏深的瞬间,一股清冽的薄荷味从他鼻尖飘过。晏深眸色一黯,猛地攥住了向渊的手腕,拉着他离开了沈家。晏深的车就停在楼下,只是他一反常态,直接拉开了后座车门将向渊扔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了。所有的omega天生都对alpha有着生理畏惧,向渊也不例外,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你干什么?”晏深没说话,压着他吻了下去。向渊手脚并用地挣扎了一会儿,奈何实在是没力气,渐渐屈服在了晏深的强攻之下。看他终于乖下来,晏深也不舍得继续欺负他,松了力道,轻柔地吮吻着他的唇瓣。唇齿纠缠过后,晏深稍稍退开了些,气息不稳,像是在强行压制着某种情绪,眼神一寸寸描摹着向渊的脸。良久,他才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你和他睡了吗?”向渊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晏深:“你在说什么?”“你和沈逸风,”晏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微表情,“睡了吗?”“晏深!你他妈混蛋!”向渊猛地推开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扬起了手,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舍得打。好歹他也是在警校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一巴掌下去,晏深的脸少说也要留两天印子,那样去公司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向渊虽然在分局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但在晏深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一直都是乖巧温顺又会撒娇的。晏深被他骂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太过分了些,伸手又要抱他。向渊没躲,任由他把自己抱过去,长睫轻轻颤动,掉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