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向渊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赵远归案十天后,北路分局又接到了一起报案。这次案件与城西分局刚结的两个案子太过相同,直接惊动了市局领导。向渊凌晨一点被沈逸风的电话惊醒,正要蹑手蹑脚地掀被子下床,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将他揽回被窝深处。加班到十二点才回来的晏深刚刚睡着,困倦的很:“去哪里?”“出了个大案,我得去一趟局里。”向渊靠在他温热的怀里,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唇角,“明早你出差,我不能去送你了。”晏深睁开眼,轻轻回吻着他:“嗯,没关系。只是去一趟栎泽,又不是出国,很快就回来了。”向渊一点也不想放弃晏深出差前最后一晚的温存,但他不得不离开,低头在晏深颈侧留下一个浅红色的吻痕。感受到他在干什么,晏深失笑,揉了下他的头发:“醋包。”“你要不要也给我留一个?”向渊支起身子,在满屋夜色中眨了眨眼睛,“这次的案子归市局管,我听说北路分局和市局都有好多年轻帅气的alpha……”他脑子转的飞快,想了一大堆用来说服晏深的话,然而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晏深堵了回去:“会影响你的形象,向警官。”向渊也没有太失望,毕竟晏深说的在理,但还是撇了撇嘴:“不愿意就算了,我走了。”“没有不愿意。”晏深又把他拉回来,张嘴轻咬了下他的耳垂,“等我回来,记得请三天假陪我。”“我易感期快到了。”但向渊还在记仇。上次不明不白地给小崽子开了荤,疼的他好几天不能正常走路不说,醒来后小崽子不亲他不哄他还不肯承认喜欢他。向渊怎么想都觉得亏,于是乎给身价过亿的小晏总怒转三千块钱,还附赠了一条评价:体验感极差。他还记得晏深当时收了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真的很差吗?”很差,很差!再说了,是他晏深自己说的这种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向渊正愁没机会报复他,机会就来了。“我才不管你,你最好别回来,在那边随便找个人陪你捱过去算了,说不定给的钱还比我多。”向渊半开玩笑地丢下一句话,换上衣服急匆匆出了门。与此同时,沈逸风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卧室里没有开灯,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薄荷和柠檬糖的味道。宋郴摸黑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挪到了沈逸风身边:“…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用,”沈逸风拒绝的很强硬,“你这个样子,没办法出门。”“我可以的!”宋郴抓住他的手腕,触到对方不耐烦的目光,立刻松了手,改为抓着他的衣角,“我想跟你一起查案,就像…向老师那样。”“你还差的远。”沈逸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回**躺着,明天要是再发烧,我不会批假。”十月底的宁远已经入冬,向渊等在小区门口,长腿一迈撑住摩托,掀开头盔挡风,哆哆嗦嗦地吐出一团白雾。沈逸风大步走了出来,抽走他嘴里叼着的半根烟:“什么毛病。”“还…”向渊看着沈逸风熟稔地咬住烟嘴,硬生生把到嘴边的那句“还给我”咽了回去:“怎么,就许你抽烟,不许我抽?”“少废话,”沈逸风一巴掌拍在仪表盘上,“把车停我家楼下吧,开车带你去市局,两点开会。”向渊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小宋呢,他不一起去吗?”沈逸风抽烟的动作一顿,向渊立刻察觉到他神色不自在,倾身凑近了他:“你身上,这是小宋的信息素…你们?!”当事人避而不答:“走了!”直到坐上沈逸风的副驾,向渊还在刨根问底:“你对人家小宋做什么了?身上味道这么重,刚结束?”沈逸风顿时黑脸:“你真是结了婚什么话都敢说啊。”“你也知道我结婚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向渊怕自己犯困,给车窗开了个缝。深夜的冷风涌入车内,把两人的困意都吹散不少。沈逸风稍稍冷静下来,在红灯前停了车。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沈逸风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太难以启齿了。那天晏深带着向渊从他家里离开后,沈逸风从沙发后面揪出了全程看戏的宋郴。“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有你什么事?看我笑话?”宋郴怕的直摇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逸风却听不进他的解释,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摁在了地上:“我很可笑是不是?这么多年来每天和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处,最后连他结婚了我都不知道。”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宋郴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沈逸风看着身下与向渊差了十万八千里的omega,一时冲动,将宋郴的睡衣扒了下来。“哭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宋郴跪在地板上,两个膝盖磨得通红,哭喊着求饶。沈逸风充耳不闻,掐着他的腰,满腔嫉妒化为恨意,尽数发泄在了宋郴身上。原本清凉的薄荷味变得辛辣苦涩,宋郴被这浓烈的信息素逼的发了情,失了志,任由自己被身后的alpha当作宣泄情欲的工具。酸甜的柠檬糖气息从他颈后溢出,源源不断地刺激着alpha的感官。根本就比不上向渊身上的花香。沈逸风这样想着,每一下动作都比刚开始更加狠厉。第二天早上,看到浑身青紫高烧不退的宋郴,沈逸风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疼了那么一瞬间。虽然也只有一瞬间而已,但他也承认,自己确实不该这么对待宋郴。所以他给了宋郴机会:“你搬走吧,我可以帮你找房子,给你出房租。”然而宋郴也不知道是被烧糊涂了,还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竟然红着眼睛求他:“我不走,沈哥哥,你别赶我走。”“我没有钱…”宋郴咬着下唇,眼睫颤了颤,落下一串晶莹的泪花,“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就当,就当是我给你交的房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