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9

伊泽杉的动作很快。他找了个超大的筐, 将带土塞进去，又扣上盖子，背在了背后。然后伊泽杉用了变身术, 摇身一变成了宇智波带土的样子，还是戴了漩涡面具的那一款。千手扉间虽然很担心伊泽杉真的对千手佛间叫爷爷, 给自家大哥添个儿子，给他升格成爹, 但此刻木叶还真找不出适合去找千手佛间的人了。千手佛间是在调查月忍时失踪的，此行很可能对上月忍, 伊泽杉有应付月忍的经验, 还掌握着飞雷神。不同于月亮狭小的地域, 大陆辽阔无比, 遇到无法应对的危机, 伊泽杉可以随便跑路而不担心被堵上，所以哪怕带着宇智波带土也无所谓。至于伊泽杉的实力……千手扉间想到伊泽杉带着他开转生炮, 在须佐能乎里遨游宇宙、踏月降临的场景……他摇摇头, 与其担心伊泽杉是否能应付敌人，不如多担心一些这小子再搞出什么新的麻烦。千手扉间脑海里自动排列出了下一步要做的事。宇智波斑带着漩涡水户去漩涡一族，不仅能威慑涡潮村，还能让涡之国帮忙说服火之国大名，解决木叶与大名之间的猜忌。而阿杉和阿飞出村, 不仅是调查月忍的事, 同时也要追踪日向家失踪的忍者, 搞清楚日向一族是否真存有反叛之心。虽然千手扉间心中对宇智波有着浓重的警惕和戒备之心，但作为一个火影, 他又需要帮助村子的忍者提升实力。千手损失了一批青壮, 本来千手扉间是想着趁机让千手和木叶融合, 不仅能加强村子的整体实力，也可以让千手获得巨大的声望。但如今千手找了宇智波联手，若是以后成为类似猪鹿蝶那样的融合忍族……千手扉间缓缓吐出胸中的郁气，也罢，虽然不是融于木叶，但也算是和别的忍族融合了。有一就有二，等千手和宇智波融为一族，总会再和村子其他忍族融合，长此以往家族忍者的界限会消失，所有人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木叶忍者。再说了，宇智波的写轮眼的确很厉害，和宇智波结亲也不丢人。就是地里埋着的祖先可能会气得从净土里跳出来吧，千手扉间很无所谓地想，死了都死了，世界是活人的，死人没人权！在这一点他倒是和伊泽杉的想法一样。千手扉间飞速发布各个命令，收集世界情报，囤积物资，加强木叶内外防护，再选个同盟国家……云忍和岩忍就算了，毕竟刚打完，砂忍那边的傀儡术来源可疑，万一和月忍有所牵连就麻烦了。最后千手扉间无奈选择了雾忍。他叫来两个小队，亲笔写了一封信：“务必交到三代水影手中。”队长点头，正要接了任务离开，千手扉间轻声说：“若事不可为，你们可以去找大嫂，他们的行程大概率和你们重合。”从涡潮村到木叶，和从水之国到木叶的路程有部分重合，如果雾忍不要脸，那就只能开门放宇智波斑和漩涡水户了。小队长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和漩涡水户一起回来，就意味着他们要和宇智波斑那位牛逼人士同行吗？但既然是来自二代火影的命令，也只能认了啊。小队长怀揣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带着人手上路了，千手扉间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处理公务。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一眨眼就来到了深夜，千手扉间看完最后一份文件，他松了口气，正要休息，突然有秘书过来通报，说日向族长求见。千手扉间皱眉，他前两天刚安抚了日向族长，对方又有什么事？还是在深夜来找他？“请他进来。”日向一族因涉嫌勾结外国忍者、暗害二代火影，目前日向家在外做任务的忍者都陆陆续续被召回了。日向一族的处境有些艰难，好在日向忍者也有自己相熟的朋友，他们也都在积极打听情况，希望朋友们帮忙说几句话。“攻击二代大人的那个忍者是被敌人控制了，我们日向一族怎么可能背叛木叶呢？”因日向一族没有前科，村子很多忍者都觉得日向忍者只是倒霉，被外村敌人利用了。考虑到村子的稳定，千手扉间虽然让暗部盯梢日向一族，但并没有禁止日向忍者在村子里自由行动，只是不允许他们离开村子而已。……事实上千手扉间也不认为日向一族有反心。但月忍有着和日向一族相同的白眼也是不争的事实，月亮虽然裂了，可不代表月忍都死了啊！！月忍的傀儡术无人能比，目前木叶的结界尚无法侦测傀儡忍者的侵入，万一有月忍伪装成日向忍者，再溜进木叶搞事怎么办？千手扉间总要给木叶其他家族一个交代，所以在结界班升级、找到辨别二者区分之前，为了避嫌，日向忍者还是留在村子比较合适。在千手扉间思考之际，日向族长已经带着一个族人走了进来。日向族长看上去有些憔悴，声音虚弱：“二代大人。”千手扉间瞟了一眼跟在日向族长身边的人，哦，他认出来了，这是日向分家的家主。千手扉间放缓语气：“日向族长，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日向族长苦笑起来：“我这几天一直在翻找家中典籍，稍微找到了一些关于月忍的资料。”千手扉间一愣，他微微点头，身侧的暗部跳出来，从日向族长手中接过一个卷轴，检查了一番才交给千手扉间。千手扉间拉开卷轴，一边看一边问：“日向和月忍有着相同的瞳术，按照月忍那边的说法，你们二者曾是亲戚？”“是的，日向一族曾居住在月亮，后来家族内部有了分歧，一部分族人离开月亮来大陆定居，也就是现在的我们。”日向族长有气无力地说：“但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还是因为一些不可调和的分歧被撵下了月亮，我们怎么可能再和他们有联系？”日向族长没有说日向内部宗家和分家的矛盾，这是日向内部事务，他并不想将家里的秘密传出去。结果日向族长万万没想到，月亮上的亲戚不做人，不仅坑了他们日向，还打算挖他们家的眼睛毁灭大陆！这可真是天降黑锅，他们日向比宇智波一族还倒霉！“关于月忍的忍术，你们家有什么记载吗？”千手扉间看了看手上的卷轴，卷轴里的确记载了日向的起源，其中文字用词古朴，文法简洁，一看就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文献资料。日向族长的脸色有些难看：“月忍肯定具备白眼的能力，但日向一族数百年来新开发的术，想必月忍是不会的。”千手扉间嘴角抽了抽：“换言之，分开的这数百年里，你们也不知道月忍新开发的术。”日向族长无语地看着千手扉间：“我们和月忍没联系，月忍也没来大陆上战斗过，怎么知道他们开发的新忍术？”千手扉间有些失望，他还想研究一下月忍的傀儡术呢。人总要有些梦想的，千手扉间也想试着给自己制作两个实验室傀儡助手看大门，省的自己的实验室再被家里的叔伯一窝端了。日向族长语气有些急促：“二代大人，我们日向想洗刷月忍泼到我们身上的脏水，还请您允许我们日向忍者参与到调查月忍的行动队里，能应付白眼追踪的也只有我们白眼了。”千手扉间沉吟片刻，同意了日向族长的请求。“第一批小队已经出发了，明天早上，你们日向出一个支援小队，在村子门口集合。”日向族长听后露出喜色：“多谢二代大人给与我们自证清白的机会。”千手扉间神色缓和下来：“还是那句话，我从未怀疑过日向一族，但作为村子的影，我也有自己的职责，希望日向族长能理解。”日向族长又和千手扉间客套了几句，这才拿着任务卷轴喜滋滋地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日向族长对身边的日向忍者说：“宗介，一会你就选几个好手，明天一早就出发。”按照日向一族的惯例，分家家主是宗家家主的兄弟，日向宗介也是日向族长的亲弟弟。此刻，这位日向分家的家主、宗家的亲弟弟微微抬头，白色眼眸定定地看着兄长，神色有些莫测。果然又是这样，又要派遣他们分家忍者替宗家去死吗？只是出生晚了两年，他这个好好的宗家少爷就成了分家家主，仰人鼻息，哪怕是宗家的小屁孩都能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被打了左脸，他还要神色恭谨地将右脸伸过去挨打，分家忍者永远都在替宗家人去死。以前日向宗介还单纯地以为日向有宗家和分家之分是为了保护日向的白眼血继，毕竟在战国时代，有太多的家族销声匿迹。但现在看来压根不是那样！日向宗家之所以用笼中鸟控制分家，只是因为宗家是被分家撵下月亮的！日向宗家是失败者！更可笑的是，从月亮上来到大陆的日向忍者明明全是宗家族人，却人为地分了宗家和分家之分，还发明了笼中鸟，将分家忍者的生死掌握在手中……恶心，卑劣，无法饶恕。他们是兄弟，弟弟为保护哥哥而死，为家人献身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如果连最源头的宗家与分家都是假的呢？宗家和分家之隔只是一个让人去死的理由和借口呢？日向宗介无法忘记那个日向分家忍者偷偷对他说的话，他知道那个日向分家忍者被控制了，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日向宗家的白眼，甚至还知道这样做是背叛木叶……可宗家人掌握着控制笼中鸟之术，木叶大概率站在宗家那边，分家忍者永无出头之日，从出生到死都只是宗家的奴隶。只有宗家人全死绝了，他们分家才能堂堂正正地选择自己的命运。想到这里，日向宗介的心一点一点冷硬起来。当日向族长带着弟弟回到日向族地，日向宗介回身，关上了族地的大门。大门上闪过一道特殊的符文，隔绝了外部的视线和查克拉感知。背后传来了日向族长惊愕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族地内传来了淡淡的血腥气，角落里甚至隐隐有血迹。下一秒，日向族长身体周围出现了好几个与人类无二的傀儡，日向族长立刻露出白眼，转身想要冲出族地。但他被日向宗介挡住了。日向宗介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杀了我，我就会变成月忍的傀儡，不杀我，哥哥是无法离开的。”他张开双手，似乎毫无防备：“哥哥，你来选吧。”日向族长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震惊，只是一停顿的功夫，日向族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日向宗介漠然地看着日向族长，他对一个傀儡忍者说：“多谢。”那傀儡忍者造型逼真，就好像是真人一样。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傀儡忍者的体内传出来：“日向宗家的眼睛已经全都取出来了，剩下的人都是分家忍者，我研究了宗家打入到你们脑袋里的咒印，那是链接视觉神经和大脑的特殊符文，若想解除，大概率会损伤大脑，你们……”“没关系，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从此以后日向忍者会成为使用傀儡术的忍者，我们分家忍者将意识投射到傀儡内，哪怕敌人掌握了咒印之术，本体不在现场也无所谓了吧？”日向宗介神色平静地说：“只要熬上十年，等下一代成长起来，未来日向忍者将不再受到咒印的困扰。”“宇智波斑和九尾都出村了，能和宇智波斑对抗的宇智波阿飞也不在，三日之内，日向族人必须分批次离开木叶，否则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他看向那个大筒木傀儡：“你确定能引起骚乱吗？”“有这些日向宗家的眼睛，足以推动一块小型陨石。”那大筒木老者道：“行星带的引力很微弱，本来就会不断接近大陆，我们只要轻轻推一下就可以了。”“时间是明天晚上，没问题吧？”“……可以。”这一晚上日向内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木叶方面一无所知。第二天一早，日向分家出了四个人组成小队，前往支援调查月忍。只是当这四个分家忍者离开村子后，他们并未去追踪伊泽杉等人的踪迹，而是步伐一转，朝着木叶东边赶去。四个人的气氛有些压抑，年纪最小的那个忍者小声说：“我们就这样离开村子了吗？”“……月忍拿到了宗家的控制之术，不想死就只能听他们的。”那个年轻的忍者忍不住落下泪水，他是木叶土生土长的日向族人，一直以来他都以自己是木叶忍者而自豪。“如果我们去找二代大人……”“没用了，宗家已经死光了，木叶不会留我们这些被月忍控制的日向分家忍者的。”“可我们脱离了宗家，又落入了月忍手里，有区别吗？”“有的，月忍承诺不会给下一代孩子们刻下咒印，我们是最后一代有咒印的日向忍者了，从此以后，日向忍者会和其他忍族一样了。”一个中年日向忍者沉声道：“你想为木叶尽忠，那就自裁吧。抱歉，我儿子明年就要被刻咒印了，我不想他重复我这悲哀而丢人的一生。”年轻的日向忍者没有再说什么，细微的哭泣声消失在风中。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当伊泽杉带着人追着敌人留下的踪迹，一路向北，出了火之国，来到霜之国时，异变发生了。深夜，满是星辰的夜空有一道横跨天际的行星带，行星带折射着星辰的光芒，是夜空中最明亮的天体。只是在这条明亮如丝带的行星带中，一颗小小的陨石突然挣脱了运行轨迹，开始朝着大陆急速下坠。正在房间里闭门养神的伊泽杉突然睁开了眼睛。这里是霜之国边境和火之国边境的某个旅店，纲手、大蛇丸、自来也三人就睡在隔壁房间，另一小队支援忍者打头的是个秋道，那秋道忍者也早已安排了守夜，剩下的人都休息了。四周安静无声，守夜的忍者没发现什么问题，但下一秒，他就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紧接着伊泽杉跳上了房顶。“大人！快看！！”那是一道非常美丽的弧线，从最初的一点白光，随着空气摩擦开始燃烧，变成了橙红色的火球，直直地坠入了大陆南方。伊泽杉的脸色刷得阴沉下来。“……是月忍。”刚才那一瞬间他感知到了，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属于转生眼的气息。宇智波带土也醒了过来，他利用伊泽杉的视野看着陨石坠落的位置，语气不太好：“那个方向是木叶。”他忍不住问伊泽杉：“你去月亮没有干掉月忍吗？怎么还有人活下来了？”伊泽杉抿唇，许久后才道：“纠正你两个问题，即便我将月忍全都干掉了，最开始抵达大陆的那几个月忍还不知道去哪里了。”“以及，我没有干掉月忍。”他加重语气，“我不杀人。”宇智波带土惊愕极了：“等等，你没干掉过敌人吗？不对，你身上杀气很强啊，不可能没沾过血！”伊泽杉没好气地说：“我最初干掉过敌人，后来去了别的组织，就专杀作恶多端的恶鬼了。”“所以木叶被陨石砸了，因为你没有斩草除根。”宇智波带土对伊泽杉的留手不以为意，他嘲笑道：“忍界可不是你过去生活的地方。”伊泽杉抿唇不语，有点生气。至于木叶是否会出事？伊泽杉和宇智波带土都不担心。虽然伊泽杉吐槽千手扉间实力拉胯，但也是有对比的，在目前五大忍村中，千手扉间的实力其实算是最拔尖的那个，就算天上掉一群陨石，千手扉间都能用飞雷神之术挪到别处。“想要推动陨石，必须借助转生眼和推动装置的力量。”伊泽杉微微蹙眉，“大筒木拿到了宗家白眼，但推动装置呢？”宇智波带土凉凉地说：“推动装置是用白眼制作而成的，大筒木月忍可以制作一个装置，也可以再做第二个。”伊泽杉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木叶的日向们全完蛋了？”宇智波带土冷笑道：“在木叶的忍族被灭族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上次宇智波鼬和我干掉了宇智波，这次也许是日向内部叛乱，干掉了日向一族呢~”伊泽杉嘴角抽了抽，要论搞木叶，宇智波带土的确很专业。“但是宇智波和日向的情况不一样吧？”宇智波一族常年被木叶高层忌惮和排挤，日向一族向来识时务，滑跪得很快，木叶高层还是很信赖日向的。宇智波带土闲闲地提议：“要不我们不追千手佛间了，回木叶查看情况？”伊泽杉沉默了一下，果断地说：“现在回去才是功亏一篑。”伊泽杉带着人来到之前千手柱间和千手佛间调查的地方仔细搜索，发现有人用特殊手法封印了千手佛间，但又偏巧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线索。伊泽杉立刻判断出千手佛间失踪大概率是黑绝在其中捣鬼。能击败千手佛间的只可能是封印术和仙术，大筒木月忍恰好掌握着仙术，黑绝只要告诉大筒木月忍，千手佛间是千手柱间的亲爹，大筒木家的月忍肯定不会放过千手佛间。既然黑绝设置了陷阱邀请伊泽杉，伊泽杉当然不会放过，他不介意再吃一块小蛋糕。伊泽杉带了一个支援小队，甚至还带了纲手、大蛇丸和自来也这三个孩子一起追踪，就是要给敌人一个“他没发现陷阱”的假象。但伊泽杉没想到敌人居然趁此机会玩了一招调虎离山。此时回援已经迟了，比起回援，不如继续追踪下去，争取将千手佛间捞回来，若是能趁机吞掉黑绝就更好了。“也可能是大筒木家残存的月忍。”宇智波带土分析，“或者是云忍。”霜之国靠近雷之国，这边属于云忍的势力范围。若是黑绝附身在云忍中层，倒是可以和大筒木联手设套，直接吞掉来追踪的木叶忍者。伊泽杉反问：“你会怕云忍？”宇智波带土：“当然不怕。”伊泽杉说：“来都来了，如果真的抓不到黑绝和大筒木家的月忍，我们就去云隐村溜一圈吧。”宇智波带土一愣：“去云忍做什么？”“将扉间的佩剑取回来，顺便将二尾和八尾带回木叶。”伊泽杉心下隐隐升腾起淡淡的怒火，他留手是自己的原则，但因此造成的损失和后果却让他扼腕极了。他微微闭眼，再睁开，眼中只剩下了坚定。“那本来就是柱间和斑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