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真的是自杀吗?……叶白和斐皂询问了谢信瑞的籍贯,讲解员思考了一会儿,便给出了答案。不出意料,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正是佩曼所住的那个村子。“谢先生的籍贯,就在天寺山脚下的那个村庄里。”“那里的风景可好了,而且天寺可是来我们F市必去的旅游景点,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一定要去天寺逛一逛啊!”感谢完热情的讲解员,叶白和斐皂就离开了博物馆。显而易见,谢信瑞,便是佩曼的未婚夫无疑了。现如今,图书馆和博物馆的管理员都已经对叶白和斐皂二人很熟悉了,任谁每天都会见到同两个颜值远超常人的家伙,都会对他们印象深刻。然而从某一天起,这两人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博物馆里的讲解员对此还有些遗憾,图书馆里的图书管理员也是如此。至于叶白和斐皂去了哪里?——他们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村子。然而当叶白和斐皂再次出现时,面对他们二人的疑问,村长却是满脸茫然。“那个女人怎么死的?”“不就是自杀的吗?”“还能是怎么死的?”“……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确信?因为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啊。”在村长口中,叶白和斐皂至少得知了,佩曼姓赵,所以,她的全民应该叫赵佩曼。“那么谢信瑞,他应该就是佩曼的未婚夫吧?他真的没有回来过这里吗?”叶白对村长问道。听到谢信瑞的名字,村长微微睁大了眼睛,神色有些迷茫。作为村长,他当然知道谢信瑞,好歹也是他们村子里出现的一个战争英雄……可是……“那个姓赵的自杀女人,是谢信瑞的未婚妻吗?”村长有些诧异地说道。叶白和斐皂面面相觑。“难道不是吗?”斐皂疑惑地问道。村长抽了口烟,似乎在回忆思考着什么。“谢信瑞,他当然回来过村子里……至于他是怎么死的……以前的长辈们并没有怎么提过……不过大家都猜测,他是因为在战争中受到了太大压力,所以精神失常而自杀的……”“而赵佩曼,则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夫死了,才殉情的……”“至于你们所说的,赵佩曼的未婚夫是谢信瑞这件事,我以前从来没有听长辈们提过……不过应该不是吧?不是说赵佩曼的未婚夫死在了外面吗?”叶白发现,村长似乎对这些事情也并不了解,在他们的追问下,他似乎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村长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曾经村中的长辈们告诉他的。毕竟村长并不是亲历者,他所有获得的信息,都来自于过去的人。那么,那些过去村庄中的长辈,早就已经死去的长辈,说的话,就一定是真话吗?而斐皂则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谢信瑞是自杀的,那么他自杀的地方,又是在哪里呢?”这回村长倒很快给出了答案:“说起来也奇怪,不过据说,他是上吊死的,而死去的地方,则是山间的一座破庙……”“他是在庙外的树上死去的……”***叶白和斐皂又去了村中那户唯一拥有八十岁以上老人的人家里。这一回,当他们去拜访的时候,老人却已经睡着了。于是叶白和斐皂,就在床边安静地等候。老人的女儿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叶白和斐皂二人为何又来到这里,又为何在床边等待老人的醒来……不过斐皂给的报酬极为丰厚,而他们二人又并没有恶意,于是中年妇女也没有当一回事。毕竟现在,她也已经听说了,叶白和斐皂是城里来的开发商代表……或许来找老人问这些旧事,只是在衡量他们这片土地的价值、看它是否值得开发吧?尽管中年妇女也不知道,开发土地与这些旧事有什么关系……很久很久之后,老人终于醒来了。他睁开浑浊又晶莹的眼睛,眼眸中难得有了些许神采。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青年,有一个少女,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男孩。然而故人的音容笑貌早已远去,当年那个活泼的小男孩,也已经垂垂老矣,只能安静地躺在**,等待死神的降临。他有时候也会在想,当他死去的时候,他还能见到他们吗?他们会来这里接他吗?但是仔细想想,老人又觉得不会,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伤心地。若他们真特地来接他,而来到了这里,那他恐怕也会伤心的。老人的名字叫樊景焕。然而叶白和斐皂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不是在老人女儿的口中,而是在信上。在谢信瑞寄给赵佩曼的书信中,他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一个活泼调皮的邻家弟弟。老人想要开口,但出声的,却依旧是“咿咿呀呀”的不明话语。于是他沉默了。过了许久,他突然艰难地抬起手来,指向某一个方向,“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叶白和斐皂不知其意,但中年妇女却似乎很快明白了。她从老人指着的方向,在那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说来也奇怪,自从你们上次来过这里后,我爸就一直指着这个盒子……”“我原本还在奇怪他要干什么……原来,他是想拿出来给你们看……”这是一个和叶白、斐皂在赵佩曼和谢信瑞的家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的盒子。他们打开了这个盒子。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支干枯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