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将你的家人杀死的?”冯英蹲在百里伊水的面前,努力的摆出一副柔和的样子,可是他那恐怖的面容却还是让小伊水有些害怕。“我.我不知道。”百里伊水有些不敢看冯英的脸,别过头弱弱的说道。“好罢!”冯英也没奢望从这小姑娘嘴里问出什么,毕竟她还是太小了。也是值到此时,冯英才知道百里伊水是个女的。晚上太黑,他先前并未发现这个问题。如今既然得知百里伊水的身份,冯英肯定不能不置之不理。他思索了片刻,招来一位旁边一位身材稍矮的亲卫,向他吩咐道:“百里伊水如今是百里一家的仅存的人丁,必须将她送到秦王的身边。姜俞我要你将她完好无缺的送出城,趁夜就走,不可有误!”“喏!”姜俞并未多问,抱拳应喏。看着还在姜俞怀里不停挣扎的百里伊水,冯英拍着她的脑袋说道:“别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我让他带你去见秦王,见了秦王之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秦王是个什么东西?好吃吗?”百里伊水仿佛感觉到身边这群人的善意,果然不再挣扎,她睁大了眼睛朝冯英疑惑的问道。周围的贪狼们被小姑娘这天真的回答给逗笑了,冯英板起一张脸,肃穆说道:“秦王不是吃的,他是我们的王,他能给你带来吃的。你明白了吗?”小姑娘的眼一下子冒出希翼的光彩来,她点着小脑袋表示明白——吃的什么最喜欢了。看着二人渐渐走远,冯英转身朝贪狼们大声说道:“立即出发!”乌氏族的住所在城南,占地面积很广。所居住的院子都是用矮墙围住,其中豢养的门客家仆不计其数。乌氏的族长叫邙阳支,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人。他身上带有乌氏国王族的血脉,生就一双碧眼。他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复辟乌氏戎国,将陇西北地都收入囊中。如今秦王已灭,这让一直潜伏的他看见了复国的希望。他让人联系了月氏王昆莫,希望得到他的帮助。昆莫答应了邙阳支的请求,并派出了使者同商大事。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陇西的乌氏已经忘记了昔日的王庭的荣耀,竟然拒绝了邙阳支的请求,这让邙阳支大为愤怒。如今陇西情况日益复杂,月氏人和匈奴共争北部,南部掌控在章邯的手里。不过匈奴的祁连十部没得到冒顿支持,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邙阳支非常的焦急,如今大半个北地已经臣服于翟王,乌氏一族必须尽快的做出选择。所以他杀死了百里易,将百里一族灭族,就是要迫使自己要做出决断。百里一族遏止了乌氏好多年,最终遭到了苦果。翟王董翳的胃口太大,他要求乌氏上交良马千匹,这一命令将邙阳支逼到了绝境,乌氏的行动必须加快进行。月氏的使者是个年轻人,他身得高大魁梧,一身上下挂满了金银吊饰。他是昆莫第四子,名叫河察。他被昆莫派到了北地,为的是得到乌氏的支持,月氏和祁连部在陇西大战,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但因为粮草不济却迟迟不能将匈奴这部人马赶出陇西。乌氏囤居边陲多年,肯定有不少的粮食,只有将乌氏的粮食弄到手,昆莫非常愿意给邙阳支画一张馅饼。昆莫顶着月氏贵族的压力,在冬季悍然出兵。他的行为使得很多部落都不满,所以看似浩大的南征其实是空虚无援的。昆莫的用心良苦没人知道,堕落腐朽的月氏贵族已经失去了进取心了。秦国的灭亡和匈奴伐东胡,在昆莫看来是上天赐予月氏的机会,然而这个天赐良机却让这些该死的贵族生生绊住了腿。整个月氏人看不到匈奴的威胁,感觉不到冒顿的狡诈,昆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次南征,或许是昆莫人生之中最后一次出征。他眼里已经看到了东胡王那个老狐狸会被冒顿取下他的头颅,看见了匈奴兵吞东胡杀戮月氏的那天。他想抗争,想联合东胡,想将堕落的月氏从危亡中拯救出来。然而,他的意愿总被一大堆月氏贵族所羁绊。如今的月氏贵族就是攀附在王族之上的水蛭,吸的是王庭的血,壮大的是它们自己。兵出陇西,除了昆莫王庭部落的一万战士外,就只有才归附不久的乌孙。如果能趁机拿下陇西,他昆莫也许还有活着回到月氏王庭的那天,如果不能,陇西将会是他的墓地。昆莫的意志没人能体会,连他最疼爱的儿子也不能。河察并不知道昆莫的窘境,他正趾高气扬的高踞在乌氏的桌案上,吃着他最爱吃的嫩羊羔和水煮狗肉,看着邙阳支为他准备的舞蹈。雪白的肌肤,柔韧的腰肢,中原女人总有别一样的风情。酒至酐时,也是欲动之时。河察大声的叫着好,步履阑珊的走到场中,用手抓着舞姬的手臂就胡**索。一个舞姬被撕破了衣衫,被他按倒桌案上。河察哈哈的笑着,不顾邙阳支也在身旁,他掏出他胯间的那活,耀武扬威的就朝舞姬的屁股后面插入,他喉咙沙哑,双眼发红,下半身不停的耸动。舞姬被他尖叫着按进海碗,扑溅起酒水无数。邙阳支喝着酒冷眼观之,他看着河察此时的动作,有不屑有怅然,更多的是确是蔑视。或许是当秦民当得太久了,他看这些‘蛮夷’,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有时候,竟然也会忘记自己也是‘蛮夷’中的一员。舞姬们还在尖叫,邙阳支冷声喝道:“怕什么!继续跳!”河察耸动着哈哈大笑,他松开舞姬的头颅,朝邙阳支伸手赞道:“就该如此!声色不止,音色不止啊!”而正也是此时,冯英带着部下翻过了矮墙,摸着墙壁悄悄向前走去。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的避开周围的巡哨。看着灯火通明的四处,冯英决定先擒住一个仆人,好打听一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