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afe La Boheme里。空气陷入了长久的寂静。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老师和几个学生们一边狂笑一边拍桌子，海胆头的学生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们。“七彩阳光哈哈哈……”琉夏双手捧着菜单，眨了眨眼睛：“哈？”“很好，以后这个东西就叫‘七彩阳光秘密主’了！”五条老师拍板定论。学生们又是一阵狂笑。琉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这群人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先不管是不是什么认识的人吧，总感觉跟他们站在一起会不会被当成同类。实在是太丢脸了。还是偷偷走吧。“四份杏仁豆腐，两份烟熏三文鱼意面，一份虾仁烩饭，还有一份菠萝披萨……是这样吧？”琉夏小声重复了一下，“那，客人们请稍等。”“哎……”“啊，走掉了。五条老师！”“都怪五条老师给人感觉太不靠谱了，还没说两句话就一直在狂笑啦……”“哪有，是你们太弱了！”五条老师认真道。琉夏加快了脚步。我不认识他们。就算可能是认识的，但是现在也不认识了。可千万不要叫住我啊。将菜单交给厨房，琉夏松了一口气，拉过站在前面的立花泷，双手合十道：“拜托了，立花前辈，刚才那一桌的餐能麻烦你帮我送去吗，我刚才好像说错话了！”立花泷叹气，无奈地说道：“可以是可以啊，但是绫小路，你只有这时候才会叫我立花前辈，前辈真的很受伤啊……”琉夏顿了顿，想了半天，决定装傻。“哎嘿。”“‘哎嘿’是什么啊！”好在那群人也没有说什么，见到后面送餐的是立花泷，全都没有在意，吵吵闹闹地吃完餐便离开了。“……这个没吃完啊。”立花泷一边帮忙收拾，一边说道。琉夏看了一眼那个菠萝披萨：“这东西本来就有点邪门吧……”“这可是主厨辛辛苦苦想的改良菜单啊，你这么说他会伤心哦。”“只能说幸亏主厨是霓虹本地人吧。”这道菜就跟草莓麻婆豆腐一样邪门啊。琉夏嘀嘀咕咕，没想到这句话被主厨听到，顺便说，主厨是因为知道“菠萝披萨”又没有被吃完，所以来查看的。“‘草莓麻婆豆腐’是什么料理？是改良的‘麻婆豆腐’吗？琉夏你会做吗！说不定会受欢迎！”主厨对改良菜品一直热情高涨。琉夏一脸的黑线：“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会是黑暗料理哦。”“是不是黑暗料理我们吃过才知道嘛。拜托啦绫小路，请做‘草莓麻婆豆腐 ’来试吃吧！”你们，是不是因为杏仁豆腐的成功，所以对我有点盲目崇拜了……“拜托啦！”立花泷也过来凑热闹。“好吧，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明天早上会尝试做做看的。”“好耶！”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兼职，琉夏收到了主厨送的豆腐和草莓，并被一再嘱咐一定要做“草莓麻婆豆腐”。琉夏看着这一大盒草莓，心想也用不了这么多吧，一边吃一边往家里走。“啊！”我想起来了。五条老师是谁！是那个啊，那个五条悟！那剩下的几个学生就是点了菠萝披萨和烟熏三文鱼意面的虎杖悠仁，点了虾仁烩饭的伏黑惠，还有点了杏仁豆腐的钉崎野蔷薇。还有看似要问话，实际上像是在捣乱的五条悟。别问为什么琉夏这么记忆这几个人，呜呜呜因为他其实根本还没来得及看完这部番。“早知道这是个综漫了，没想到还有这个……那危险程度可是直线上涨啊。”可是结果，还是不知道那个五条老师和他的学生们究竟是为了什么。“管他呢，说不定是找错人了？”什么“七彩阳光秘密主”的……糟了，被下午他们的魔性笑声洗脑了，再也记不起来究竟一开始五条老师问的是什么名词了。飞虫在路灯下飞来飞去。发出“嘭”、“嘭”、“嘭”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啊。”琉夏将嘴里的草莓咽下去，“是跟踪我，一直到我家啊？”“哟！绫小路同学！”五条老师，姑且叫他老师吧，他抬起手，开心地打了个招呼。“啊，五条老师，你不是说要悄悄跟踪吗！”虎杖悠仁还有其他两人也从旁边的小巷子拐出来。“这不是被发现了吗！”“怎么说呢，昏暗的小巷不适合我，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聚光灯——”“所以说！”琉夏看着他们好像要吵起来，又拿起一个草莓掰掉草莓蒂，小口小口吃起来。“草莓好像很好吃——”五条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耳边。琉夏瞬间回头，看到五条悟忽然出现在他旁边。——好快！刚才明明还在那边吵架的！等等，这部番剧里，对五条悟这个人的设定是什么来着？“最强？”“啊呀呀，多谢夸奖！”五条悟拍了怕琉夏的肩膀，一副他非常上道的表情，“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我还是不客气地收下了！”雷光闪过，琉夏瞬间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这样看来的话，他们并不是找错了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自己！雷元素的神之眼可以带来速度上的绝对优势，这是琉夏在国中三年快要迟到的早上，偶然发现的。虽然不是很持久……“但是现在够用了！”书本一样的武器出现在手中，琉夏凝聚起一个紫色的雷元素弹，朝着五条悟——不行，五条悟好像打不过，那就丢给虎杖悠仁那边——“呜哇，好可怕好可怕。这是什么技能，元素法师吗？这是咒术师能有的技能吗？犯规了吧！”结果，被虎杖悠仁一拳打散了。虽然他整个人也炸毛到冒了一股青烟。“嗨嗨嗨，冷静了，冷静，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五条悟拦在琉夏和虎杖悠仁中间，抬起手，按住准备冲过去的悠仁的脑袋，和琉夏的手。大概，肯定，是打不过的。琉夏忽然攻击，一是因为被五条悟忽然吓到了，另外就是为了给这群人提醒，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主角组应该不可能会做出绑架啊强买强卖啊私闯民宅啊什么的事情吧…………吧。“哇呜，绫小路同学你冰箱里有好多料理啊！我可以吃吗！”虎杖悠仁趴在透明冰柜前面，开心地转头问。琉夏一边倒茶，一边无奈地应和：“好的，可以，你吃吧。”“顺便悠仁帮我看看有没有甜品哦！”五条老师一个人霸占整个沙发，翘着腿晃晃悠悠。“额，打扰了。”伏黑惠低头。“非常感谢。”钉崎野蔷薇接过琉夏倒的茶。“因为从中午吃过饭之后，五条老师就说来蹲守，结果一直到晚上你才回来，我们都没吃饭……”虎杖悠仁说着便捂住嘴，“这是可以说的吗？”“果然如此，你们有调查我啊。”五条悟拿起一个造型可爱的马卡龙，放入嘴里。“啊，那个马卡龙……”“唔？”“……没什么，你不觉得太甜了就好。”马卡龙是之前杏仁豆腐之后，主厨昨天特别给的回礼，但是实在是太～甜～啦～完全不合胃口，琉夏就把他放在桌上摆成可爱的造型，当做装饰也不错。“不会啊，正好呢！”五条悟竖起大拇指，“绝赞！”“原来如此。”想来中午点的那个菠萝披萨里面唯一吃了的一块就是五条悟吃的。“被迫”将他们请到家里来做客的琉夏，坐到虎杖悠仁旁边，喝了一口茶。“所以，你们中午确实是去餐厅找我有事的。”“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虎杖悠仁迟疑道。“接下来的部分我来说明！”吃下最后一个马卡龙，五条悟舔了舔手指，将茶推到一边，“这是在确认了绫小路琉夏你跟‘盘星教’完全没关系的情况下，才讲给你听的哦！”“是是是，老师您请说。”“首先确定一件事，绫小路琉夏，你看得到咒灵吧？”五条悟伸出食指。“咒灵？”“啊，就是那个……惠，你演示一下？”五条悟看了一圈，在这附近一点咒灵的气息也没有，他抬头看向伏黑惠。伏黑惠点了点头，手上迅速结印：“玉犬！”“啊，是狗狗啊。”琉夏随口应和。“其实不是真的狗，是惠用咒力召唤的类似‘式神’的东西，你能看到就说明是看得到咒灵的。”五条悟解释说。白色玉犬和黑色玉犬站在伏黑惠身侧，一边挨着琉夏的腿。“……你们走开哦，我是猫派的。”琉夏嘴硬。“玉犬？”伏黑惠摸了摸玉犬的头。片刻之后。“呜呜呜，大狗狗好帅呜呜呜。”嘴硬的琉夏抱着玉犬狂撸。“他们吃什么，吃肉吗！”“咳。”五条悟笑了一声。“啊！”琉夏瞬间清醒，“我我我，我才没有觉得玉犬很帅的意思！”“好了，既然……咳，既然你能看到咒灵，那接下来的事情你还是要了解的。”五条悟难得严肃，“‘盘星教’是什么，嗯……你不用太理解，反正是一个历史很久远的教会组织，本来他们一直是暗地里发展的，但是这次引起了大面积的高层注意……”“他们策划绑架了大量国宝级科研人员。全国各地，生物领域，机械领域……诸如此类的。当然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是盘星教所为的。”五条悟表情严肃认真，“那些烂橘子——那些高层，现在可是被那些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普通人’逼得要跳脚了。”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啊。“所以呢，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琉夏叹息，“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看得见咒灵的准高中生，资料被你们查个底儿掉，也没有钱，现在在打工赚生活费。”“啊呀呀……那可是。”五条悟摘下眼镜，苍空般的蓝色瞳孔盯着琉夏的方向。……虽然眼睛很好看，但是你这样看我有点可怕。“按理说，我们本来没什么线索，看上去也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五条悟又闭上眼睛，“近期，从‘盘星教’有科研人员逃出来了。”“虽然他逃出来之后，再也找不到去往盘星教的路线，但是他还是说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琉夏放下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深吸一口气道：“是跟我有关的？”“嗯……跟你有关……或者说，跟一张照片有关。”五条悟重新带上眼镜，双手胳膊架在腿上，“据他所说，‘盘星教’之所以搜罗如此多的科研人员，是为了——‘造神’。”“……啊？”怎么好像忽然走近了中二少年的故事里了。而显然，虎杖三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他们都探出头，发出了跟琉夏一样的疑问。“当然，传说霓虹国有八百万神明，连我们喝的茶，吃的一粒米，上面都可能有神明，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费尽心思，肯定不是为了这种随处可见的存在……”五条悟笑起来，“据那个科研人员所说，他们已经几近成功，他们要创造的神明，拥有无比的力量，无上的智慧，他们称他为——七叶寂照秘密主。”“造神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存在吗？”琉夏发出疑问。“嗯嗯。”虎杖悠仁几人也点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咒术界的隐秘，不方便说给你听，但是我想盘星教的目的，可能也是为了与咒术界对抗吧。之类的……本来我也觉得，造神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但是他们仅仅用了三年就做到了。”五条悟托着下巴，“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现成的‘造物’。”“他们以那个‘造物’为基础，在此基础上，用外部装甲引导出‘造物’本身的力量，构成‘神明’的动力与核心。”“既然如此的话，既然知道是盘星教所为，我们只要摧毁那个‘造物’，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以咒术界的力量，努力的话应该可以找到盘星教吧？”伏黑惠问到。“哪有这么容易嘛……”五条悟勉强回答，“那些烂橘子……”你又说了，那个不得了的词汇。“说回正题——关于‘造物’。根据那个出逃的科研人员所说，原话讲，就是，是个——应该是人类的家伙。”伏黑惠此刻严肃道：“那不就是人体实验！他们说的这么好听！”“当然，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你如果看到那个科研人员的表情，那种狂热的，对神秘之物的追求，你也会觉得是什么人体实验吧……但是很可惜，我仔细确认过了，确实只是‘看着是个人类，其实是个人偶’。”人偶。时隔多年，琉夏忽然又再次听到了这个词。关于人偶。关于失踪的三年。关于明明存在但是一直不可见的咒灵。好像有一种无形的线，终于将琉夏一直以来忽视的东西都串联了起来。“哦呀，绫小路同学，看来你真的跟‘人偶’有关系啊？”“……”琉夏握紧双手，“我……”“别紧张，别紧张，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五条悟摆摆手，继续说道，“人偶是一切研究的起点，也是唯一的途径。据那个科研人员所说，盘星教对他们管控并不严格，但即使如此，一直以来没有任何人员逃出来，因为那些狂热的科研人员们，对‘未知’的追求，对‘造神’成功的渴望，已经压过一切，他们完全忽视了眼前的危险，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算是清醒的比较早，据他所说也并没有参与什么核心部分，在意识到同僚们都忽然开始庆祝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时间到了，神明即将诞生。”“他只负责偶尔实验结束后的收尾工作，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看到了那张照片。”五条悟笑了笑，“你应该猜到了吧，那张照片。”“是我跟鸣的合照……”那张没找到的合照……“所以你们才找到我……”“啊呀，找到你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五条悟点点头，“原来如此，是叫做‘鸣’啊。”琉夏深吸一口气，虽然他有时也很讨厌这样心软的自己，但是又不得不担心。“实验是……鸣，就是说……他是被迫的吗？”被偷走了，被抢走了，被控制了，或者是什么……才导致鸣离开这么久。五条悟往后一倒，倚靠在沙发背上：“很可惜，他应该是自愿的吧。”“为什么这么说？人体实验哎，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都不可能自愿接受吧？”虎杖悠仁问。“嗯……怎么说呢，啊对了，是这么解释的，‘人偶除非自愿，否则我们也不能在他身上划出任何伤口’，‘明明不是人，还要吃饭睡觉’，‘不然早就能做成功了’，诸如此类的。”“什么嘛，这个家伙，说的太过分了！”虎杖悠仁不满。“就算不是人类，也知道疼痛吧，能对人形生物下手的那些人，也太可笑了。我们要去救那些人吗？”伏黑惠皱眉。“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五条悟看了看时间，“很晚了，好孩子要早睡早起～那么，或许明天还是什么时候，绫小路同学你能配合咒术界的调查工作吗？”“……我会考虑的。”琉夏点点头。“最好尽快哦……”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咒术界那群烂橘子就会把这个孩子当成共犯，直接关起来也说不定。五条悟一行人暂且是离开了。琉夏还是没有消化完刚才他说的内容，他放空脑袋，提着草莓走到水池边，一边清洗，一边思考刚才五条悟说的话。“人体实验……”还有……“七叶寂照秘密主……”水流忽然停滞下来。一直撞灯的飞虫也悬在半空。灯光昏暗下来。【你终于，呼唤了我的名字，亲爱的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