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地点是贺岚定的, 还在上次的咖啡厅。只是病中的宋思音得知贺岚要和应馨雨交易,说什么也要一同前往。贺岚不同意,哄着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可宋思音死活不同意。她虚弱地躺在**, 一张嘴就是鸭子叫:“不行, 我得跟你一起去!应、应馨雨她贼心不死!我、我得陪着你。”落在贺岚耳朵里就是听取嘎声一片,好不容易才分辨出她说的是什么, 才忍着笑说:“你还在病中,需要多休息。”“我要去。”嘴一张, 又是鸭子叫。宋思音也不说话, 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贺岚没办法, 只好临时将交易地点改成家里。手机那边的应馨雨答应地很快。第二天, 应馨雨早早地来到了贺岚家里, 还在电梯整理了自己的妆发和衣服。按门铃的时候, 心中还有一丝的期待。贺岚突然将交易地点改在了家里,是不是说明贺岚其实对她也还有感情?哪怕宋思音死皮赖脸的住在了她的家里, 她也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亦或者是贺岚后悔了, 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和她……应馨雨脸色红了一下,没有再想下去,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抬手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贺岚带着口罩,手中还拿着一瓶医用酒精。开门的瞬间, 应馨雨就被酒精喷的满身都是。她脑袋一蒙, “贺岚,你这是干什么?”“消毒。”贺岚眉眼冷淡, 直接问:“东西呢?”应馨雨抿了抿唇,“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不方便。”贺岚面无表情的说:“东西拿来,我检查完给你支票。”应馨雨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抬手将手中的档案袋给她。贺岚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给出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我们两清了。”说完就要关门,应馨雨忙伸手抵住。也就是这一个动作,应馨雨透过门缝,看见了不远处的宋思音扶着墙站立,一张小脸通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带着审视和观察。应馨雨眼睛眯了眯,将目光转移到贺岚身上,“就是因为她?”贺岚蹙了蹙眉,似乎并没有想和她继续聊天的打算,还要关门。“贺岚,你们不合适的!”她突然又开口说,“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宋思音胆小怯懦,又敏感多疑,她帮不了你。”贺岚突然停下了动作,抬眸看向她,锐利地目光仿佛带着凉意,“与你无关。”“而且她也满足不了你。”应馨雨目光灼灼,“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我愿意跪在你的脚边,成为任何你喜欢的样子。”“如同那天一样。”那天她带着项圈跪在她的脚边,放下所有的自尊取悦她。贺岚眼神一冷,“滚!”“贺岚!”应馨雨逼近一步,一字一句道,“如果宋思音知道你的性格这么阴暗,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等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否会和我一样,愿意跪在你的脚边,如我一样祈求你的怜悯?”贺岚冷冷地瞪着她,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宋思音隔得远,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只能看见贺岚越来越冷的目光,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应馨雨,我就算养条狗也不会养咬过我的,你好自为之。”应馨雨瞬间脸色惨白。贺兰没再看她,直接关上了门。关上门地那一瞬间,应馨雨听见了宋思音的声音,“姐姐……”那声音沙哑,如同鸭子。应馨雨呆愣愣地站在门口。所以贺岚突然将地点改在了家里并不是因为对她什么想法,只是因为宋思音病了。医用酒精是为了消毒,她是不是还应该谢谢贺岚怕传染给她,所以戴了口罩?应馨雨捏紧了手中的支票,失魂落魄地转头离开。站在电梯里,她看见电梯倒影中的自己,穿了一件性感的小短裙,画着精致艳丽的妆容,来之前还特意烫了波浪长发。她精心打扮成这样,可人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这一刻,应馨雨好像知道了什么是难堪,深深地闭上眼。没关系,得不到贺岚就要钱,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贺岚转身,听见声音就知道宋思音没有听话。将交易地点改在家里,就是为了让她乖乖听话,可到底是管不住她那颗心。对上她的视线,宋思音有些心虚,嘿嘿地笑了一声,转头往房间挪动。贺岚没有管她,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文件,眸色沉沉,仿佛伸手不见五指地夜。宋思音回到房间,躺在**,想着刚刚那一幕,心情无比舒畅。她轻咳两声,顺着等到姐姐来问罪的时候装可怜,可是等了半天姐姐都没来。正好奇,门就开了。贺岚端了一碗粥进来,她没有说她拖着病体偷跑出去的事,坐在床边搅动着粥,半敛着眸,宋思音看不清她的表情。宋思音也没有问她们的交易,乖巧地躺在**等着她喂粥。宋思音这一病就是一周,中间反反复复地烧,鸭子音也在后两天逐渐好了起来。这一周,宋思音收到了来自警局各位同事地关心,还有来自田晓萌地问候。【音音,今天有反攻成功吗?】终于退烧的宋思音翻找出自己的战袍,想着今晚已定好哄着贺岚将衣服穿上。可贺岚还没下班,宋思音却接到了周彤的电话。“找心理医生了解案子?”宋思音带着口罩坐在车上,时不时轻咳一声,“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要去找心理医生?”“案子虽然结束了,但是还有些细节问题需要了解下,正好慕医生有空,我们过去一趟。”周彤同样带着口罩,开车的空隙还不忘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吃得消吗?”宋思音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的,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稍微有些咳嗽,抗原也转阴了。”“别硬撑着,要是不舒服,我们可以多给你批一天的假。不过也只可能是一天,警察局里还有不少工作等着你呢。”宋思音轻咳一声,靠在椅背上,一副摆烂的模样,“不听不听,病刚好的我可听不得这些话。”周彤失笑,“就算不听也得跟你说一声,实在不行,我就将那些资料交给贺岚,让她给你带回来,你可以在家办公。”宋思音知道跑不掉,只能叹口气,“行吧行吧,我明天就回警察局开始工作,先和你一起去见那位慕医生,我也觉得她有些怪怪的。”“行,那正好。”周彤和她一边聊天,一边去医院。慕云珠还在医院,没有下班。见到他们,慕云珠一笑,“请坐吧。”周彤有些不好意思,“时间这么晚了,就麻烦您了。我们想了解一下阳光幼儿园案子的凶手孙长伟的一些情况,他曾经是您的患者。”慕云珠点了点头,“对,他有很严重的阴郁症和暴力倾向,曾经在我这里做过两个月左右的心理治疗,只是收效甚微,后来就不再过来了。”宋思音坐在旁边,手中拿着纸笔,并打开了录音笔,开始录音做笔记。周彤沉思了一下,说:“孙长伟只是有抑郁症和暴力倾向吗?他有没有人格分裂的症状?”“周队怎么会这么问?”慕医生似乎有些惊讶。周彤故意说:“他的作案手法明显是经过周密计划的,知道利用监控升级的漏洞去动手,但是以我们的走访和审讯的了解来看,孙长伟明显是个头脑比较简单冲动的人,作案手法有些不符合他的行为习惯,我们怀疑他有双双重人格或者是幕后有人帮他。”慕医生似乎并不意外,摇了摇头说:“就治疗的这段时间来看,孙长伟并没有人格分裂的倾向。”“这样啊!”周彤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说:“慕医生,能不能把孙长伟的病例复印给我们一份?”“当然可以。”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目击者的事情,但是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大部分都是之前的调查结果。宋思音疑惑地看向周彤,总觉得问的问题似乎越来越尖锐,好像再试探些什么。周彤只当没有觉察到她的目光,细致地和慕云珠了解了事情以后,这才和宋思音告辞,准备离开。离开的时候,宋思音看了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回去的路上,宋思音看着自己的笔记,小脸上一片茫然,“周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把慕医生当嫌疑犯一样?”周彤眸光一闪,趁着红灯的时候说,“这个慕医生恐怕不简单!阳光幼儿园的案子,目击者被诱导信息,导致画像出了问题,最有可能做到的就是给目击者做心理辅导的慕医生,而且她又正好是孙长伟的心理医生,事情怎么这么巧?”宋思音惊愕道:“你怀疑她是孙长伟的同伙?”“不一定,只是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周彤眯了眯眼说:“我之前就已经调查了这位慕医生的信息,发现她的患者中杀人的不只是孙长伟一个,就本市的凶手案中,有三个都是她的患者,这就很蹊跷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宋思音震惊过后,来了兴趣。周彤说:“这事急不得,先把病例带回去看看。”她将宋思音送回了家,一再叮嘱明天不能请假了,宋思音连连点头。经过这一番折腾,宋思音累的不行,只觉得阳康过后真的好虚。贺岚从外面进来看见了坐在**的她,关心的问了句,“累了?实在不行晚两天再去上班。”宋思音摇了摇头,强撑道:“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答应我的事可以兑现了吧?”话音刚落,她就一个饿虎扑食,扑倒了贺岚身上,抱着她的脖子边亲边说,“姐姐,我今晚要在上面,你别想再系找借口敷衍我。”贺岚无奈扶额,一会的功夫已经被宋思音推到了床边,两个人跌倒在**,宋思音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到处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