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约定好的时间已过,林克便给驿站的马夫塞了一两银子,让他留意有没有一个吐蕃人打扮的少年在这里出现过,有的话就将对方留下,那马夫得了银子喜出望外,连声答应了下来。林克这才从驿站里离开,往客栈里走。此时那陈平已经在客栈里等的心理焦急了,盼星星盼月亮似的见到林克回来,顿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话说他这两天虽然平白得了银子,但着实有些想家了,出来时又没跟家人交代清楚,要是再晚回去的话倒是让家人平白无故的担心路上是不是出了事。所以林克一出现时陈平便笑着问他是不是马上出发,一副猴急的模样,林克昨晚才打了一场大战,又赶了一晚上的路,连早饭都没吃,此时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咋好,脑袋反应便不是那么灵光,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听出来陈平的意思,而且他心中着实挂念马平的安危,怎么可能会离开,于是便点头拒绝了,又拿出五两银子,让陈平还要等一天再说。陈平见他出手大方,可不敢得罪这财主,手里拿着银子也安稳了些,心道回去好好给家人准备一份礼物便好。他颇会察言观色,见林克脸色可不大好,于是便关心的问他是怎么回事。昨晚的事情太多凶险,林克肯定不会跟他提起,只是笑着说自己累了,休息一会儿便好,想了想,又给了陈平十两银子,让他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挂饰去驿站那里守着,若有人来问他这东西从何而来的话,就将那人带过来。林克给他的便是在羌族寨子里买的那个小挂饰,这东西只有他和马平二人见过,若是马平来到驿站找他的话,肯定会认出来。说实话,林克很是不放心那驿站马夫收了钱不办事,一两银子是小事,但是让马平回来后找不到自己人那就麻烦了。陈平平白无故得了十两银子,自然没有二话,这些天跟着林克混,光是打赏的银子都超过了他以往的收入,这种好事可不常有,用俗话讲,叫命中遇到贵人,素来相信这些因果的陈平为林克办事自然格外卖力,想再拉拢一点关系,要是回到安城后林克还记得这份交情就更完美了。打发走陈平后,林克便昏昏沉沉的在客房里睡下,连饭都没吃,直到傍晚时分,才被匆匆赶回来的陈平吵醒。“林公子,有人从别的驿站里寄了个东西来,说是放在泉天镇驿站指名道姓要林克去领,我寻思是不是跟你同名同姓的人,心道应该没这么巧,便凑上去看了看,那边寄来的是一个小挂饰,和你这个相似极了,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真的是专门寄来给你的…”,陈平一进门便急急的解释起来,想来干等了一天,生怕将林克要自己等的人错过了,怕他怪罪的缘故。林克听到此事,心中顿时大定,陈平这番话无疑说明马平已经脱险了,估计是由于什么原因,不能来泉天镇和自己回合,所以才出此下策。他立刻穿上鞋袜,和陈平一起去了驿站,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便将那挂饰取出来一比对,顿时更加确认了是马平寄来的,他见马平那挂饰比自己这个充实一些,似乎里面被塞了什么东西,心中顿时恍然,便将挂饰取回来,破开以后便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是聊聊写着五个字…平安,年末见。这字迹是马平的笔记,直到此时,林克彻底放了心,从这纸条上看,马平肯定是甩掉了羌族的游骑,让自己放心,而且年末是定阶的时候,马平说那个时候再见,肯定是要回门派参加定阶考试的。收到消息后的林克自然心情大好,连带着肚子都饿了,便晒然笑笑,拉着陈平去酒楼里吃一顿,今晚上赶个夜路回安城,算算时间,他已经外出快要超过梁栋给自己的假期了,那门派禁令可不是闹着玩的,哪能不急着赶回去。陈平等的就是林克这句话,他还生怕林克没有等到人便不走了呢,当即便大喜过望,美美的饱食一顿后,两人便趁着天色还未黑透,上了官道,朝着安城的方向出发。这一路上两人都是归心似箭,各有各的心事,那速度真是能提多快便提多快,本来要将近大半天的功夫才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被压缩到一个晚上加小半个上午便回来了。回到安城,林克可不好叫陈平送自己去神农派,他一直没有暴露身份,便还是要他将自己拉去驿站,自己走回去便是,那陈平应了一声便将车赶到地方停下,林克下车后给了他五十两银子,笑道以后要出去的话还是坐他的车,陈平喜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下来。与他辞别以后,林克便抖擞一下精神,快步往神农派赶,他出去了四天多的时间,也不知道门派的禁令解开没有,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要是梁栋追问起自己的行踪来,他还真不好解释,当然,首先他得进得去门派大门才行。不过,让林克意外的是,他赶回去的时候便见到门派的大门大大开着,只有两个高级弟子在门口迎客,顿时心里暗喜,瞅这架势,多半是禁令已经解除了,否则怎么可能将门开这么大?林克正想踱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何这门开的这么大,却没有弟子进出来着。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清楚是怎么回事,林克便不好造次,决定留在这里观察一下再说也不迟。等了约莫一刻钟之后,依旧没什么人出入,林克心中大为好奇,正想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不过随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顿时惊讶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背后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怎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林克本能的回头一望,待看清楚拍自己肩膀的是什么人时,顿时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也会玩这种吓死人的动作。“林师弟,你怎么会在外面?”,说话的,竟然是林克的大师兄,马麟道。他看林克一副远行归来的打扮,不由得好奇问道。两人不算很熟,所以他也不确定只看背面是不是认错人了,而这大门外面最近是禁止大声喧哗的,他就没有出声,反正对方穿着神农派弟子的服饰,就算认错人了也无所谓,这才走近了拍了拍林克的肩膀,所幸的是,他眼力不错,站在这里的人正是林克本尊。“马师兄,我向师傅请了个假,出去办了点私事。”,见马麟道问起自己,林克立刻拱手回答了一句,他正愁摸不清楚这门派发生了什么事,大门前怎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老爷天倒是开眼,立刻给自己派了一个熟人来,当真是凑巧极了,所以林克寒暄了几句便逮住机会问道,“马师兄,怎么半天都没看见有人进出来着?”马麟道有些诧异的望了林克一眼,纳闷的说道,“你出去多久了?这门派颁布了禁令难道你不知道么?”,林克尴尬的摸摸鼻子,说自己出去有几天的时间了,马麟道这才释然,便给他解释了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几天前林克刚刚出了神农派,那边出去办事的六阶长老们就带着各自迎接的客人陆续回来了,客人来了之后自然又是隆重的欢迎仪式,当然,那些琐碎的细节都是门派里留守长老们操心的事,他们这些弟子都只是凑了个热闹,不过从那时起,门派的禁令非但没有解除,而且还越加严厉了些,让所有四阶以下的弟子都不要随便去门派外面,全力准备年末的定阶考试,所以才有了林克今天看到的场面。“我也是奉了师傅之命才出来的,马上就得进去了,听师傅说,你今年也要参加定阶,可得好好努力才是。”,作为师兄,马麟道自然有他的照顾同门师弟责任,所以便严肃着脸色说了几句,在他的印象里,林克几乎没有显现过什么出众的实力,但是那日梁栋却点名道姓要他自己,王赞和林克三人进去面授机宜,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起码证明林克在梁栋眼中是有实力的,对于有实力的师弟,他一向是比较关照的,比如就经常和王赞切磋,帮着他提高实战能力。总的说来,他这个大师兄做得还算不错,比起神农派其他的大弟子而言,要好多了。起码林克便知道齐红云手下的那些大弟子,本事学师傅的,性格脾气也学师傅的,冷漠自傲,让人难接近得很。于是林克也严肃起脸色,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将话听进去了,不过他随即想起自己的尴尬,又哭着脸道,“马师兄,现在进出门派是不是要什么令牌呢?”,他身上倒是有一块几日前梁栋给自己的出入令牌,不过现在时间已经超出一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别被守门弟子留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