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专炼药渣？

分赃不均向来是联盟内部闹矛盾的根源，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嘛，要都是一群穷哥们倒是没什么，就怕一群穷哥之中突然一个人暴富，那就有些惹人眼了，所以端木良及早就做好了最好和最坏的打算，并没有打算吃独食。那么问题就来了，真正让齐红云头疼的是，她是见过方照和林克炼丹的，两个人加起来能炼制的分量也就那么点，那就算是再多一些，就算是掌门人真的能争取到七个人，满打满算也才九个人，负担起神农派自己的丹药供应应该问题不大了，但是要说供应整个蜀中门派的丹药，这便是打胡乱说了，这与端木良及事先规划的远景并不一致，所以她才非常奇怪，因为她素来知道掌门人不是个爱随便许诺言的人，他属于一口吐沫一个钉，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的话，他是不会放出豪言的。要知道，齐红云之所以要投资地精山根这种高级资源在林克身上，不就是指望利用他的炼丹术把本钱赚回来么，这也是她根据端木良及说要垄断川蜀丹药供应后才做出的相应的策略，要是大前提都实现不了，她这个计划铁定是行不通的，怎么能不着急不是？只是事关炼丹的事，她不懂行，又不好去问方照，毕竟两人除了夫妻外，还都是长老的身份，她如果问了的话便是公开怀疑端木良及的计划了，这种名头她是不愿意担当的，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想在林克这里找找答案。见她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只是纠结在这一点上，林克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也知道这术业有专攻，齐红云修为强又不代表她炼丹强，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采取在和合丹里加紫河车那种笨蛋的法子了，见效慢而且好根治。换做她有林克的炼丹术的话，随便都能找到七八种毒药混进丹药中，保证让那商蓉死的不明不白，任凭好手来检验都查不出死因来。所以林克才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了一遍，要知道，这炼丹术会不会和好不好是两个概念，会炼丹药和会炼很多丹药也是两个概念，对于日常练功需要消耗的丹药而言，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十一二种，哪怕再将一些常备丹药算上，种类最多也不过二十种，不可能再多了。而对于一个炼丹师而言，要掌握的配方绝对不止这二十种最常用的丹药，以林克自己为例，他市面上几乎所有流通的丹药种类都会炼制，再加上一些林老头教给自己的独门秘方，他目前掌握的炼丹配方已经有一百多种，足足超出了六七倍的知识储量，要培养一个像他这么强的炼丹术高手，起码得用十几年的时间，还要耗费大量的草木金石原料才做实验才行。不过，炼丹术也不是没有“速成”的法子的。事实上，自从林克上次与收到了门派中要招收丹童的事后，他便隐隐猜到了这一点，因为这对于炼丹师而言，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相反，的确是一种简便的步骤。只不过林克以前并没有想到端木良及会这么做而已…在炼丹这个行当里，对丹药的区分虽然没有以等阶分得那么严格，但是经验高超的炼丹师对于丹药的好坏肯定是能区分清楚的，所以这丹药也就有了“劣品”“凡品”“精品”“极品”这些称呼，也就是说，尽管是同一种类的丹药，用的材料也一样，但是实际使用起来功效却是不一样的，一般而言，从劣品到极品功效是层层递进的，极品丹药的功效一般比劣品丹药好一倍以上，有些时候甚至相差了两倍之多，这其中的差距那是相当大的。换句话说，看一个炼丹师的技术高不高，除了要看他是不是掌握了大量的配方之外，还要看他炼制出的丹药品质如何，你总不能说一个老是炼制出劣品丹药的炼丹师技术很厉害不是？按照林老头粗俗的说法，有的炼丹师是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有的炼丹师吃的是奶，挤的是大便…咳咳，总之，没有哪个炼丹师会喜欢顶着“挤大便”的名头的，所以每个人尽量都是将要炼制的丹药炼出极品品质来，对自己的名头可是大有好处。所以以前齐红云问自己炼丹有些有捷径的时候，林克说没有，那是基于技术的角度来说，当然，如果非要他想个提高产量的法子的话，他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他觉得以那种方法炼制出来的丹药不应该叫丹药了，按照林老头的说法，那叫药渣…具体做法也简单，用时髦点的术语来说的话就是每人专攻一项，分工合作。比如那常用的二十几种消耗丹药可以平均分配给一百多个弟子学习，每五六个弟子只学习一种丹药的配方，而且，还不是学习全部，而是由这五六个弟子再次进行分工，每个人只学习一两个炼丹的步骤，这么一来，需要掌握的技术要领就大大简化了，只需要十天左右的练手时间便能上手。当然，如果硬要说以这种办法能够炼制出什么品质的丹药的话…呃，惨不忍睹应该是个比较好的形容词。在林克看来，那已经不仅仅是用劣品能称呼的了，人家劣品好歹也是成品的丹药不是，总不能因为别人功效差就把人家踢出丹药的圈子嘛。但是经过这种分工合作炼制出来的丹药，说它们是劣品其实已经是美称了，在林克看来，其中大多数完全都是没有药用价值的废品，也就是林老头口中的“药渣”。劣品丹药好歹有药用的价值，但是“药渣”吃下去没有功效不说，对身体的影响可不是闹着玩的。江湖上为什么在销售成品丹药的时候必须销售在官府登记在案的炼丹师的丹药，原因就是不想这些假冒伪劣的丹药流入市场，换句话说，就是为了“打假”…“你的意思是，端木掌门招收丹童的目的就是为了采用你说的那种炼丹方法？那种，炼制出来的东西大多数是废品的炼丹方法？”，齐红云听完林克的一篇长篇大论，算是恶补了一下炼丹的专业知识，此时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看得出，她也觉得这件事太夸张了…“应该没错吧，否则我也想象不了掌门人招收那么多丹童干什么，如果真是培养人才的话，这些丹童起码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摸到门道，门派应该等不了那么久。”，林克想了想，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齐红云沉默了一阵，突然抬头看了看林克，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怀疑掌门人要炼制大量的废品丹药出来滥竽充数投放市场，或者将它们算作供应给蜀中其他门派的丹药？”，见齐红云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林克一时有些怔住，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确实是这么想来着，当然，这种事可不好随便乱说。“你错了…”，齐红云淡淡的看着他，严肃起脸色说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掌门人，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虽然是掌门人，但本身也是一个炼丹师！”听到齐红云掷地有声的话，林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为了门派的利益，或许端木良及会做违背良心的事，但他作为炼丹师，肯定不会将这些劣质的丹药投放到市场上去，那样只会给川蜀之地的丹药市场造成严重的损坏，是饮鸩止渴举动。林克有些沉默，他承认自己将端木良及想的坏了一些，因为他对于上层人物的心思并不是很了解的，只是从齐红云这个人来看，类似于她们这种上层人物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动用很多手段的，这其中未必没有肮脏下作的东西，林老头也跟他说过，本身能混到高位的人，看问题的眼光与常人并不一样，对于他们而言，要做一件事，结果才是关键，过程并不重要。所以这世上才有“枭雄”这种称呼…“那么，我真想不通掌门人这么做是什么目的…”，良久之后，林克无奈的耸了耸肩，打破了场面的尴尬，他不想反驳齐红云的说辞，对方是神农派的长老，对掌门人和这个门派的感情比他深得多，他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对方起争执，反正两人也都只是猜测，让事实上来证明便是。“…你说对了一半，掌门人的确是要这些丹童多练手的，但是这炼制出来的丹药只会处理掉，绝对不会流入到市面上去，最起码丹药的质量要达到劣品甚至以上时，端木掌门才会考虑将它们投入到市场中去。”，齐红云的阅历远比林克丰富得多，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再加上对端木良及为人的了解，便隐隐猜到了他真正的目的，所以，才淡淡的对着林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