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姜怀都不记得他是怎么收回手的。手指滚烫麻木, 他在傅柏钦放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时候下意识地捻弄着指尖，他第一次触碰别人的喉结, 和平常天天见的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指尖的触感仿佛还在, 姜怀在对上傅柏钦隐含欲色的眼眸时, 耳朵倏地一下就红了，从雪白的耳垂到往上，整个人红通通的。如果头顶上是柔软的兔子耳朵, 那肯定也是一只红兔子了。傅柏钦看着姜怀表现, 眼神深了些，这时在姜怀整个人都快蒸发时开口淡淡道：“有灵感了吗？”姜怀：……不止有灵感, 他还有尴尬。他微微撇过头去，为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谴责了一下, 这时候勉强想要定下心神来。没什么, 只是触碰喉结, 这是男生之间打闹经常会做的动作啊。只是因为他身份问题很少和别人近距离接触。而且比起其他人勒着脖子打闹, 他只是, 触碰了一下而已。姜怀不断的做着心理建设, 缓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尴尬。这时候在傅柏钦看向他时收紧手道：“有灵感了。”“我们继续画吧。”他后退了一步，傅柏钦也没有勉强。刚才狮子兔的指尖落在上面，他其实也有些……难受, 不是被触碰领地, 被冒犯的不悦。而是另一种让他有些难以克制的悸动。傅柏钦心脏发麻，看着刚才因为用力而青筋伏起的手背, 这时候在姜怀回到画板前时, 伸手摸了摸姜怀刚刚摸到的地方, 喉结滚动了一下。姜怀刚抬起头来, 就看到了这一幕，拿着笔的动作倏地顿住。两人无言的静默了半天，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傅柏钦挑了一下眉，这时候垂下了手。姜怀一遍遍克制自己，将乱七八糟的思想全部扔出去，这时候看着画板。狮子兔和白狼面对面站着，它应该这时候踮起脚来……抱住白狼。看起来毫无危险性的兔子先生这时候伸出手来，在白狼不耐烦地眯起眼睛时，忽然抱住了对方头部。白狼粗糙的狼毛和狮子兔柔软的兔子毛毛相接触。白狼微怔了一下，因为诧异没来得及闪开。就看到蠢蠢的狮子兔这时候努力的伸长小短爪，想要抱住它脖颈。狼的脖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触碰的。周围的兽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准备等如果这只白狼发怒，就赶快拨打电话求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狼微微停下了。狮子兔在抱住白狼脖颈之后，整只兔子都快挂在了狼身上，这时候无异于兔入狼口。如果这时候白狼张开嘴，很轻易地就能咬住它。白狼被小短爪束缚住，冷酷的眼眸中有些诧异。这只蠢兔子是要干什么？如果兔子先生能够看到，就能看见白狼眼中的意思。然而它看不到，在伸出兔爪之后，它巍巍颤颤地用力抱住白狼。姜怀想到了傅柏钦刚才教他的喉结触碰……这时候犹豫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来，拿出视死如归的架势，用柔软的兔子耳朵猛地蹭了蹭白狼喉间。隐藏的软肋被触碰，白狼动作僵住，危险地低下了头。就听见狮子兔道：“白狼先生，别生气。”“我们去那一边吧，动车很快就到了。”他边说，还边拍着白狼的脖颈当做安抚。狮子兔小心翼翼地，脸上还扬着笑，看着又软又可怜。白狼本来绝对不会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而退让，但是在看到蠢兔子小心翼翼之后，盯着它看了半天。在兔子耳朵还要蹭它喉结时，这时低头猛地叼住了兔子脑袋，将狮子兔甩在了后背上。“抱住脖子。”白狼动作传达出来，但行动却很温柔。即使是忽然动作，但是却也没有伤到狮子兔。狮子兔天旋地转之后被扔到白狼脖子上，这时立刻高兴地抱住白狼先生的脖子。白狼先生没有看其他兽人一眼，径直带着兔子走到了动车最后的无人处……动车里的其他兽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对狮子兔和白狼的印象也改观了许多。姜怀画到最后一幕，停留在了动车停下，白狼背着狮子兔跳下了动车的场景。优雅地白狼轻轻一跃，离开了动车，而挂在他脖子上的狮子兔则是因为今天白狼先生的保护，偷偷的伸出兔爪，比了一个“耶”的姿势。冷酷的白狼与柔软的兔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姜怀揉了一下手，渲染了一下外面的天气之后就停下了笔。画了一幕，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姜怀转过头去，就看到外面居然起风了，这会儿将窗帘吹的飘了起来。刚才还有点夕阳颜色的天色瞬间变得暗沉下来，他走到窗边一看，楼下好多人拿东西挡在头顶。“下雨了？”傅柏钦也看向了外面，天气阴沉沉的，浓云压在天上，很快就开始打起了雷，阴沉的雷电一闪而逝。刚才楼下还只滴了几滴的雨没几分钟就忽然变成了暴雨，快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姜怀在被淋了点后，傅柏钦就走过去伸手关上了窗户。这会儿雷电已经停了，只剩下大雨，映的客厅也一片漆黑。傅柏钦伸手打开灯，看了眼外面。“雨势不小，估计要下一阵。”姜怀点了点头：“那会儿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天气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下了起来。”他不由有些遗憾。本来还想着这会儿休息的时候点个外卖呢，中午吃了到现在，姜怀也有些饿了。不过，这么大雨还是算了。他收回目光来，傅柏钦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开口道：“休息半个小时再画吧。”“想吃什么我做。”他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姜怀走过去，发现居然什么都有。“你什么时候买的啊？”之前他记得冰箱都是空的，只有矿泉水什么的。傅柏钦看了他一眼：“和兔子头一起。”只是很平常的话，姜怀莫名被逗笑。这时候因为之前过分亲近而升起的不自在感也消退了不少，看了眼冰箱里的食材道：“你看来吧。”“我也不懂。”傅柏钦点了点头。“云吞面。”“配个小菜。”姜怀等会儿还要画画，留给他们用餐的时间不多，他拿着东西进了厨房。姜怀走进来：“一起吧。”“也省点时间。”不过虽然说是一起做，姜怀只是帮忙负责洗了点青菜而已。他嫌弃地看了看手中青菜，想到等会儿还要把它们吃进嘴里，就迅速收回目光来。傅柏钦已经在下云吞了，香喷喷的云吞被提前煮好，最后再煮面下了把绿叶。他转过头去就看见姜怀对绿叶嫌弃的样子，勾了一下唇角。“云吞面的绿叶不难吃。”姜怀完全不信，对绿叶报以假笑。傅柏钦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将面盛出来。不紧不慢刚刚二十几分钟，甚至比外卖还要快。姜怀在出锅之后就嗅到了云吞面的香气，鼻尖微微动了动，诡异地有些期待。“你经常做饭？”他怀抱希望看向傅柏钦。傅柏钦拌了一个小菜之后，挑了挑眉。“第一次。”“你午休的时候查了一下菜谱。”姜怀：……第一次？他看着眼前的云吞面有些不可置信，第一次做的看起来卖相比外面的大厨都要好。这也太天赋异禀了吧？不过姜怀随即又想到：好像是有些面闻起来香，但吃起来一般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傅柏钦第一次做的。不论好不好吃，他都要给面子，坚决说好。心里下了决心之后，姜怀将面端出去，就看到傅柏钦端了小菜出来。客厅的灯亮着，外面狂风暴雨，厨房里却一片温馨。姜怀微微眨了眨眼，忽然感觉有些诡异的心安感。傅柏钦将筷子递给他，看着姜怀。姜怀先捞了个小云吞尝了尝，是虾肉和蟹黄包的云吞。味道很纯正！甚至有点姜怀平时吃的蟹粉小笼包的感觉。姜怀眼睛一亮，顾不上烫咽了下去，这时候又喝了口汤底。很清淡的海鲜汤底，是傅柏钦自己煮的，特别鲜美。就连姜怀这个经常吃辣的人也被这汤底折服了。真材实料的汤底就是比外面的调料汤好喝。姜怀一连吃了两口，只觉得这个云吞面是他吃的最好吃的面了。热腾腾的汤面入口。姜怀在咽下去之后才忍不住抬起头来。“好好吃。”傅柏钦笑了一下：“厨房还有。”“不够了再乘一碗。”姜怀点了点头。他说完这才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面。两人吃了云吞面配菜之后，傅柏钦又给姜怀捞了一碗，看他吃完，才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走出来。外面的雨还在下，今晚像是停不了了，这时候开车回去也不安全。他看向姜怀，顿了一下。“晚上九点如果雨还没有停，今晚先在这边住一晚吧。”“这里什么都有。”姜怀也看着雨有些发愁，他虽然现在不讨厌雨了，但是也不代表喜欢。只是住在别人家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傅柏钦垂下眼：“我平常也不住这里。”“把这里当成宿舍就行。”他在洗碗机工作时，看着外面大雨又走进了厨房。姜怀看着他好像是要做奶茶，迟疑了一下，拿出手机来看了眼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这时候已经变了，由一开始的阵雨变成了几个时间段都有雨，看着像是要下一个晚上才罢休，而且刚刚特意还发布了不宜出行的预警提醒。明天早上第一节 没有课，呆在这里好像也行，毕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姜怀拿出手机来，给老大老二发了条消息。“你们自习回去了吗？我下大雨被困住了，今晚住在傅柏钦公寓就不回来了。”老大老二正好在宿舍，也是刚从下大雨不久前回来。看到姜怀短信之后，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也刚回来，雨太大了，不安全。”“你放心和傅学长在一起吧。”群里提醒叮叮咚咚的，傅柏钦在厨房都听见了。在煮着红茶时，转头看了眼，就看到了宿舍群里的消息。姜怀和老大老二聊了几句，这时候翻开通讯录，又看向秦峥的头像。他本来是不想和秦峥说的，但是秦峥知道他今天出去了，要是不说估计也会问别人，到时候更麻烦。毕竟在抛除告白之后作为兄弟，秦峥还是很关心他的。于是姜怀最终还是简单地发了条消息说明，就放下了手机。秦峥刚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回去，就收到了姜怀的消息。他还以为是姜怀回来了，准备询问他有没有带伞，不然自己去接。结果就看到了姜怀的短信。在他堂哥家啊……秦峥看着手机，皱了一下眉。觉得姜怀晚上和他堂哥一个人呆在一起好像有些不好？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听见了旁边朋友声音。“怎么了秦哥？”秦峥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姜怀晚上住别人家里，我有些不放心。”别人家里？宿舍里的兄弟来了兴趣。“男的女的？”秦峥抬起头来语气不悦：“当然是男的。”其他人抽了抽嘴角：“都是男的你担心什么。”“两个男的下大雨回不来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我之前还和大壮看比赛的时候晚上睡一起呢。”舍友对秦峥的大惊小怪十分不解。“啧。”秦峥有些烦的抬起头来：“你不懂。”姜怀不一样。姜怀是同性恋，喜欢男生……脑海中想法一闪而逝，秦峥又想到。喜欢男生其实也没什么，姜怀和他堂哥住在一起很正常。他和姜怀高中的时候也在一个宿舍呆过。他一方面听见室友的话觉得自己刚才猛然间想的有点多，一方面又有些莫名的烦躁。秦峥皱眉握着手机。他对同性恋没有歧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却出乎意料的介意这点。手机上的信息编辑出来，没经过大脑就发了出去。姜怀本来是准备进厨房看傅柏钦煮奶茶怎么样了的，但是在手机“嘟”了一下之后，却低下头去看到了秦峥的消息。“姜怀怀，要不我来接你吧？”“这么大的雨，不用了。”姜怀有些疑惑，觉得秦峥有点奇怪。“这么麻烦做什么，我就住一晚，明早两人就一起回去了。”而且秦峥过来接他，万一让女朋友误会就不好了。他消息发过去，这时还没多想。秦峥迟疑了一下，看着姜怀短信，还是道：“那你们是……两个卧室吗？”“抱歉，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最后一句话发过去。姜怀看着映入眼帘的字眼，动作倏地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两间卧室……他握着手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机械地眨了眨眼，秦峥是介意他是同性恋，觉得他不能和正常人……一起住？最后一句突兀解释的话欲盖弥彰，姜怀本来还能不多想的，但是却被这句话刺到了。他之前以为秦峥虽然拒绝了他，不喜欢男生，但是是不介意他是同性恋这个身份的。原来好像是他想多了。秦峥是介意的，只是他好像一直没有发现。姜怀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很久，有些想说可是同性恋也不是谁都喜欢的，他之前只是喜欢秦峥一个人。他已经很注意了，他和其他人其实没有区别。但看到消息时，姜怀却忽然有些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着手机屏幕。也许是早有预料，姜怀几个月前告白被秦峥拒绝的时候，虽然难受，但也能告诉自己释怀。可是现在，被青梅竹马的兄弟介意同性恋的身份，姜怀却感觉心脏像是被堵住一样，有些难以呼吸。攥着手机的手指甚至都用力到掐出了青痕。傅柏钦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姜怀呆坐在客厅里，神情有些不对。他顿了一下，微皱了皱眉，看到了不停闪烁的手机。秦峥的名字一闪而逝，具体发了什么却没有看见。傅柏钦看着姜怀，走过去将刚刚煮好的奶茶放在桌上。“姜怀。”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姜怀抬起头来。就看到傅柏钦低下了头。姜怀和那双漆黑平静的瞳孔对视着，也许是因为对方的眼神太冷太镇定了，诡异地叫他因为看到短信有些浮动的心情也平静了一些。“你出来了？”姜怀收紧了手。狮子兔身体僵硬的样子傅柏钦看在眼里。在姜怀眨眼时，开口问：“秦峥说什么了？”姜怀本来也只是觉得自己同性恋的身份被嫌弃，有些不舒服而已。他自己可以调节好的。就像是当初告白被拒绝一样。现实中的同性恋确实不多，有误解也很正常，秦峥介意他喜欢男生也正常。这是他刚刚反复做的心理建设。然而心里一层一层打起来的防御，在傅柏钦忽然的问话中忽然就停了下来。傅柏钦很认真的看着他，眼底只有关怀。姜怀坐在沙发上颓然的想：他好像确实不应该再瞒着傅柏钦了。傅柏钦对他很好很好，甚至比以前的秦峥对他还要好，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如果他刻意隐瞒自己同性恋的身份，让傅柏钦介意呢？他之前和人交往时只想着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不要引起误会就好，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同性恋也只是喜欢的人和别人性别不同，然而秦峥却很介意。姜怀放开手，在做了决定之后，抬起头来笑了笑。“秦峥就是问我们是不是两个房间而已。”姜怀尽量用清朗若无其事的声音开口。“对了，你不问为什么吗？”傅柏钦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神色，已经想到了什么。狮子兔表现的很平静，然而在长久的情绪压抑下，掌心却已经捏红了。姜怀十分随意的笑着抬起头来：“因为我喜欢男生。”“我……”他话还没说完，傅柏钦却道：“我知道。”一只手落到姜怀头顶上，安抚的揉了揉他头发。姜怀没想到傅柏钦会这样说。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他惊讶地看向傅柏钦。傅柏钦笑了一下：“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姜怀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又摇头。他只是感觉自己被歧视了而已，而且那个人还是秦峥，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没想到傅柏钦居然知道自己喜欢男生。那对方还留宿他？不怕他误会吗？他眼神不自觉变得有些迟疑。傅柏钦却没回答，而是伸出手来：“手机给我，我和秦峥说。”姜怀将手机给他。秦峥意识到刚才说的话好像伤害到姜怀了，这时候有些懊恼，一连发了很多条消息。“姜怀，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有两间卧室比较好一些。”秦峥握着手机，焦躁的等着手机亮起。好半天，屏幕上都没有任何消息回复。就在他以为自己惹怒了姜怀的时候，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连忙低下头去，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回复。“我是傅柏钦。”“姜怀晚上休息我会安排好。”“你做你的事，手机我关了。”他说完将手机递给姜怀。“可以看了消息之后再关机。”姜怀不知道傅柏钦回了秦峥什么，但是莫名的。在傅柏钦说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还帮他回复秦峥之后。傅柏钦忽然间就变成了他安全感的来源。他摇了摇头，完全不想看秦峥的消息了。在接过手机之后直接关了机。姜怀看着帮他回复的傅柏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个，你不介意我是同性恋吗？”傅柏钦笑了一下：“我如果介意，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而且，他知道姜怀是同性恋的时间远比他想的还要早。大概从姜怀暗恋秦峥的时候他就有了察觉。傅柏钦并不是喜欢掺和别人感情的人，只有姜怀是例外。他从那时候就对姜怀很特殊。而现在，无法自控的特殊情感在心底中愈发汹涌，叫傅柏钦也隐约窥见了这份难言的情绪。他对姜怀……有不能说的心思。傅柏钦垂下眼，遮住了眼底情绪。姜怀没有发现不对，这时候在得到傅柏钦肯定回答之后才笑了起来。心底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一样。这件事他一直对老大老二都没有说过。在秦峥之外，傅柏钦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了。他并没有嫌弃他。姜怀心情大起大落，忍不住勾起唇角。“好了。”傅柏钦拍了拍他脑袋。“情绪不好，别着急工作。”“我去把奶茶热一下。”姜怀点了点头。刚才心情不好，他桌上的奶茶放冷了都没喝，有些可惜。看着傅柏钦起身去厨房，姜怀情绪平静下来，一把抱过了沙发上的兔头。毛茸茸的兔子果然能够让人解压，姜怀捏了会儿兔子脸。这时候就听见了一声轻笑。他转头看到兔子在自己手中炸毛的样子，轻咳了声放下兔头。“炸炸更可爱。”傅柏钦挑了下眉，看着现实版的狮子兔，想着他炸毛的样子，算是认同了这句话。将杯子重新递了过去。放冷的奶茶被重新热了一遍。暖呼呼的热奶茶终于抚平了他不好的心情。姜怀抱着杯子，边喝边发了会儿呆。外面的暴雨还没有停。他望了会儿后，想到工作又站起身来。“我们继续画吧。”另一边，秦峥看着他堂哥的回话，眉头猛地皱起。他真的惹姜怀生气了？秦峥抿唇想要说什么，但是对方手机却已经关机了。他有些挫败的收了手。“怎么了秦哥？”回到宿舍后，其他人看秦峥的样子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秦峥转过头来：“如果你惹……很好的兄弟生气了怎么办？”很好的兄弟，几人一听就知道指的是姜怀。只是秦哥什么时候惹到姜怀了？男生之间生气不会想那么多，最多互相怼两句，第二天就和好了。但是看秦哥表现的这么严重的样子，大壮还是道：“那要不，你明天给姜怀去道个歉？”这会儿下暴雨还是算了。姜怀现在也不在学校。秦峥看着屏幕，只好闭上了眼睛。……在将狮子兔和白狼上班营业的第一天画完之后，姜怀收了画板。没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外面的窗帘已经拉上，姜怀一看，居然已经十点了。不过好在他第七幕已经画完了，在将新画的两幕漫画画完之后。姜怀仔细放好，整理好后发给了编辑。傅柏钦见他画完，这时候起身走到浴室。过了会儿后，姜怀看见浴室的灯亮了起来，是傅柏钦开了浴暖。“今天下雨，可能会冷点。”“给，这些都是新准备的。”姜怀看了眼傅柏钦手中的东西，睡衣还有毛巾都是新的，不由有些感谢。“谢谢啊。”“那我先去洗了。”傅柏钦点了点头，看着姜怀走进浴室，这才走到姜怀的房间里。这间房间本来是他的主卧。但是在装饰的时候，却莫名想到了姜怀，好像有一天姜怀会住到这里来一样。怀着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思，傅柏钦将主卧装成了姜怀喜欢的模样。他走过去关上窗户之后，将香薰从架子上拿下来，摆在床头前。是姜怀喜欢的玫瑰味道。床头灯光氤氲，营造出了一副极其适合睡觉的氛围。做完一切后，傅柏钦这才走出了主卧。浴室里淅淅沥沥，姜怀在洗完澡之后，打开傅柏钦给他买的睡衣准备穿上。从表面看是一套白色的睡衣，面料很舒适。姜怀在没有打开之前没多想，然而在洗完澡准备穿上时，却愣住了。这睡衣……有一条恐龙腰带？柔软的睡衣腰部设计了一个绿色的小恐龙头。是姜怀最喜欢的那款绿恐龙，摸起来像是棉花糖一样。姜怀睁大眼睛有些惊喜。这是那一家恐龙玩偶店出的联名款限量睡衣！他之前只是隐约听说过要出，但是却没有见过。没想到傅柏钦居然买到了。他哪里买的啊？姜怀高兴的穿着的睡衣跑出来。随着他动作，乌黑的头发一翘一翘的。姜怀刚一出浴室就对上了傅柏钦。傅柏钦看着高兴不已的姜怀，勾起了唇角。“小心点。”姜怀停下有些不好意思，这款腰带睡衣是限量款，绝对不可能是临时买的。应该是傅柏钦早就准备好的。“这是专门给我的？”傅柏钦看着惊喜的指着腰带的狮子兔，这时候笑了一下。“不是心情不好吗？”“这是专门买来……奖励你的。”作者有话要说：狮子兔：奖励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