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细数好感狗狗

另一边。一栋灰扑扑的公寓内。“这个月的房租是1200……除去把4000块钱寄给了妹妹之后, 再扣掉生活费，现在还剩600块。”一个身形有些瘦弱的少年待在客厅里发呆，手指上摆着一叠刚刚打工赚来的钱币。——但这些钱仍然不够, 还是太少太少。他的脸有些脏, 留着个短短的寸头，浑身上下穿了一件单薄的打了补丁的棉服，脚上踩着一双洗白的篮球鞋。男孩的名字叫徐小小, 今年刚满16岁，他的妹妹生了很严重的慢性病，徐小小所在的小县城资源很差, 于是他就存着到大城市打工给妹妹攒医药费的念头来到了苏市。本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迈进，他已经找到了一家比较便宜又比较破旧的居民楼，和几个同样是外省来这里打工的人合租, 也找了一份快餐店的外卖兼职, 手指上满是油腻腻的炸鸡气味……一天又一天机械而又疲惫的工作，让他一直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台被人操纵的机器一样。但是徐小小觉得这样的生活是有意义的……有价值的……有盼头的。再打工一段时间, 再努力一段时间, 给妹妹攒更多看病救命的钱。——可是……徐小小忍不住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把这些剩下的钱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红色的小布兜里, 忍不住又打开了手机，看到自己在灵能论坛之中, 像是着了魔一样留下的帖子。他的生活已经发生了非常诡异的变化……已经被搅得一团乱麻。没错，徐小小就是ID名为【又小又圆的钱币】的账号所有人, 他是灵能论坛为数不多的活人之一。虽然不太喜欢看那些半真半假的鬼故事，但是, 在看到江引风发的能够帮助委托人调查诡异事物的帖子之后……徐小小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 并且跟进完了第一件委托, 而他留下的求助帖就是——【真的吗？不是骗人的吗？】【发帖的大神真的有灵异能力能够帮帮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救救我……救命……为什么和我租住在一栋房子里的人……他们都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一张诡异的传单……然后……然后就像是中邪了似的，尝试要从这一栋公寓委员搬走，去所谓的——一个叫饲养公寓的奇怪地方？】他本来是觉得有些后悔贸然写下这个帖子的——因为尽管以前书读的少，没什么学历，但是徐小小并不信什么灵异神怪类的东西，在太平的小县城内，就算是妹妹重病，他也没有到求佛拜神的地步，仍然坚定的选择独自把担子挑上。很多所谓的大师都是骗子，恨不得用那些荒谬可笑的戏法，把人骗得倾家**产，直到榨干口袋里最后一份剩余的钱币。但是……但是这几天下来……他真的心觉得慌的可怕，就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透过他的胸膛攥着他的心脏，在砰砰砰的狂跳。“砰砰砰——”“砰砰砰——”原来这样猛烈的声音不是在他的胸腔里……是真的有人在外面敲门——徐小小猛然吓了一个哆嗦，就听到外头一阵人声响起。“徐小小——徐小小——”“徐小小——徐小小——”“我们打算去饲养公寓了，一起去吗？”外头的声音冰冷而又机械，听着不像是一个人发出的，但是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统一，就仿佛有一只手将他们的声带整合在了一起，统一在某个时刻张开……徐小小咽了一口唾沫，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房租虽然非常便宜，房子也又老又破差不多有二十几年被风吹日晒的经历了，但是这栋屋子里竟然仍然装着一只猫眼。透过猫眼……外面他看得一清二楚。门外站着四五个人，徐小小都认识，一个是从山东省来的张叔，一个是从河口市来的李哥……以往这些人都是热忱的北方汉子，总会亲密的拍拍徐小小的肩膀，说他怎么这么瘦，要多吃点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顺带便夸张的炫耀一下自己身上的腱子肉……但现在，他们都显现出了一种奇怪的木然。只见这几个汉子眼珠子都微微泛白，脸上的肌肉僵硬，嘴角带着统一的诡异笑容，左手上拿着一张黄色的纸——不！！！徐小小！！！不能看！！！不能仔细看那张纸！！！——那是饲养公寓的招租启示。一切都是因为那张纸……就是因为这张纸，这张在上周五塞到他们每一栋屋子外头信箱里的纸，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清楚的记得，和他合租的楚大哥，在看完这张招租传单之后，不受控制的拉着行李箱直冲冲的往外走。当时徐小小还试着阻拦过他，但是对方的臂力很大，真的像中邪了似的，头也不回，将他重重的推开。“徐小小——徐小小——”“去饲养公寓吧，一起去饲养公寓吧——”不要……不要再说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感觉到心里原本压抑的渴望正像杂草一般的疯长着。他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瘦弱的身子抵着那张单薄的木门，浑身吸了一大口气，尝试想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徐小小汗淋淋的抬起头，透过木门的猫眼，发现那几个人已经不在了。——他们都拉着单薄的行李……去了饲养公寓那个鬼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叔、李哥、楚大哥他们……会死吗？徐小小重重的咬着舌尖，想要让自己清醒几分。他有些颓唐的重新坐在了床边，想让自己产生更多的睡意，来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虑。在床板下方……被他压着的正是那张招租启示。——欢迎来到饲养公寓，地点为沈川路607号。——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绝对不能看！！！仔细看的话……仔细看的话……“砰砰砰——”“砰砰砰——”没过多久，徐小小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极为强烈的敲门声。这次变成了原本在他印象之中非常好说话，好脾气的房东奶奶。她的声音就像是就像是混着某种兽类的低吼。徐小小猛然从**坐起，看到那扇门被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拍的几乎都要推裂开来。仿佛是受尽了这股大力的折磨，即将要不堪重负地重重倒下——“徐小小——徐小小——”“我是房东奶奶，今天是你最后前往饲养公寓的机会了……”“你确定你不打算去吗？”——不……不要进来……徐小小颤悠悠的低下了脑袋。他有着像小动物一样灵敏的直觉，根本就没有仔细看那张传单，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就赶忙放下，把它塞到了床的最下面。因此他也错过了最后一句话——【备注：租客请注意——租客请注意——】【如果有热忱的房东先生或房东太太邀请您前往饲养公寓，请不要拒绝，如果您因为一些心头的不安耍小脾气拒绝的话，最多只能容忍三天~超过三天之后，就会被房东先生或房东太太征用你身上的皮作为影响他好心情的代价。】而今天……就是徐小小拒绝房东太太的第三天了。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扩大，他努力把自己缩成了像仓鼠一样的小团，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能让眼睛透过那个洞看外面发生的状况。“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徐小小的瞳孔猛然一缩……剧烈的声音在撞击，在敲打，在撕裂。……门真真正正的被撞开了。“徐小小——”“你不乖哦……房东奶奶已经提醒过你几遍了，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去、饲、养、公、寓？”黑色的阴影和雾气慢慢的从房东奶奶那张扬着诡异笑容的脸颊上透过，视线被彻底的扭曲。徐小小能够看到她身上长满了诡异的肉瘤，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菜刀，不知道之前是用那把恐怖的刀做了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血流在了地上。房东奶奶迈着轻柔的脚步在向他走来，嘴角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为什么不去饲养公寓？”“为什么不去饲养公寓？”浓烈的恶意扑面而来，徐小小已经感觉到那种难言的恶心气味铺满了他的肺。他快无法呼吸了，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如果这个时候祈祷有用的话，如果这个时候可以祈祷的话，哪个神明能够不远万里的救他？！但是他又能够向谁祈祷？手指发僵的握紧自己的手机，徐小小的呼吸都被恐惧无形的拉扯。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人能够救他……也没有人能够接受他的祈祷。——之前的帖子，之前的求助，果然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骗子！然后再下一秒，徐小小听到了一道磁性淡漠的嗓音。那声音在这绝望的黑暗之中……在这死寂之中，显得格外动听。“还好赶上了……应该没有来晚吧？”那是一阵微微上扬的尾音。“ ID名为又小又圆的钱币？”徐小小愣了愣，睁开了眼睛。只见面目狰狞的房东奶奶倒在了地上，菜刀顺势掉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在他的视线之中，那些鲜红可怕的场景，浓郁的血色和黑色的雾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褪去的潮水，又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吸收了去。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面容极其漂亮的黑发青年。他看起来非常的瘦弱，肤色雪白，黑色的大衣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那双如画的眉眼却更显得瞩目——徐小小这么多年来没有见过哪一双眼睛，能够像这样一双一样，特别而又清冷……看人的时候，却又像是煽动着无形的水波。江引风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手指上的戒指，将房东太太身上被污染的黑气给吸收掉，又蹲下身子，从那紧紧攥着的手指之中，拿出了那张泛黄的招租传单。“这下我能确定，的确没有来晚。”黑发青年冲他挑眉一笑，对他伸出了手。“我是 ID想躺平的闲鱼打工人，你好。”徐小小愣愣的回握住他的手，还带着些许没有散去的惊惶，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看起来有点丑。但是这一刻，少年却还是努力的养起了一个微笑，嘴角扁扁塌塌的，那笑容亮晶晶的，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盼头。“你好……你好！！！没有来晚，真的没有来晚——谢谢你，太谢谢你了！！”——真的……真的太谢谢你了。——原来在最绝望的时候……真的会有人来帮我。——————破旧的出租房内。原本房间的光非常的暗淡，徐小小摸索着把灯打开，跌跌撞撞的进了厨房，正好水壶里还有点热水，冰箱里面还有妹妹从老家给他寄过来的蜂蜜特产，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就在这个时候他从里头挖了一大勺蜂蜜，放入水杯之中搅匀，水波立即晃**出了金黄色的暖色，看起来甜甜的。江引风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他不由得想到在镜鬼的事件之中，李影住的也是一间很落魄的出租房，但是徐小小租住的地方，远比那个还要脏破。“ 您好……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钱买饮料，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蜂蜜，很香的……不知道您喜欢吗？”将暖暖的水杯递了过去之后，徐小小有些瑟缩的坐在江引风的对面。他不太敢看江引风的眼睛，抹了一下脸，在恐惧过后，劫后余生的喜悦，生命骤然点亮色彩的巨大反差感，让他兴奋得那脏脏的脸颊也红扑扑的……耳朵也是微微有些泛红。小系统在江引风的脑海之中看到这一幕后，露出了津津有味的神情：【宿主……不错不错，感觉又是一只对你好感度爆满了的可怜小狗狗呢！】——话说回来，和宿主有缘的很多人都是狗狗呢。——如果说林想秋是大金毛的话，这小男孩明显是一只可可怜怜的小吉娃娃，大大的黑色眼珠里都带着水气，像黑葡萄似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小系统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禁了声。——等等……嗯……的确都是狗狗类型的……——还包括……那个差点想把宿主的脑子给吃掉的超级无敌大变.态哇！！——但那家伙的确是疯狗吧……被咬一口要打人类世界所说的狂.犬疫苗的那种！！！——太可怕了！——就算是狗狗，也还是安全可爱、温柔成熟可靠的更好，否则随时随地都要担心他家那么好看的宿主……那修长白皙的脖颈都要被反咬一口，留下醒目的伤疤。江引风并不知道小系统的脑子已经千转万转转了好几个弯，他很认真的看向了徐小小，向他了解了一下他身边具体所发生的事情。求助帖子暴露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就比如说，刚刚出现的房东奶奶是被严重污染的普通人，但是她堕落的程度非常高了……再晚一步，会完完全全的被转化为恶鬼公寓 boss的仆从，永远丧失人类的理智，变成充斥怨念的邪恶生物。但是有很奇怪的点。鬼域并没有延伸扩展到这里……仅凭一张招租传单，就能对房东奶奶产生这样扭曲的影响吗？还是说……背后有其他藏匿在暗处的阴影动手的痕迹？江引风沉思着，从口袋中拿了张餐巾纸，递给了徐小小，安抚着他的情绪，让他慢慢的开始说起。徐小小极为认真的回想了起来，生怕漏掉什么细节，眉头皱的紧紧的，“起因……起因绝对是那张招租传单！！绝对不能看……看了之后，我身边的人都变得格外不正常。就算第一天没想着搬走，但是过了几天，那张传单给他们的影响越来越大，都鬼迷心窍了……”“房东奶奶肯定是看过那张传单的……我打工完回来之后，有的时候，听到过她的房间里传来非常痛苦和诡异的哀嚎，还有类似剁肉剁骨肉的重击声……但我不知道有什么人和她接触过，等等——”徐小小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慢慢的说到，“我记得……就在不久前我们这栋公寓有水管破裂的情况，哗哗哗的漏了很多水，然后有一行人来修理……”他当时就觉得这些人有些奇怪，虽然明明白白的穿着水管工厂的制服，但是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奇特的狂热和邪恶……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像是在准备一场精心的献祭。完全不像水管工。对……也是自那之后没几天，挨家挨户的，这栋楼基本每一户都收到了那张招租传单。徐小小握着拳头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骨节都有些泛白，他愣愣的忍不住把思绪朝向更深的地方弯去，被江引风适时的打断了。江引风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饲养公寓背后有人在捣鬼，的确有人为的痕迹。但很多东西并不是这个少年应该知道的……有些消息知道的越多，深入钻进去的更多会越危险，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祸患。最后，江引风让徐小小将压在床垫底下的招租传单拿了过来。他扫视了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睛。根据传单的内容，徐小小必须要前往饲养公寓——不去的话，就算是解决了这一个“房东奶奶”，还会陆陆续续有各种各样不同身形的“房东奶奶”拿着滴血的菜刀，对他骚扰致死。而乖乖去了之后，招租传单上很人性化的提示，每一个租客至少要呆满7天的时间，作为租房的“体验期”，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退房离开。——7天……这7天的时间，估计就是一个坎了，但里头的恶意也很浓。——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活过这7天，如果饲养公寓真的和恶鬼公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里头的鬼怪，会一个又一个的尝试对租客进行惨无人道的扒皮折磨和附身。“不……不要看！！！”徐小小看到江引风要张开传单，立即紧张的叫了起来，但在看到黑发青年面色如常，完全不受影响的模样，微微的在原地发愣了起来。对……是这样的……就像刚刚那让人绝望的，不断蔓延的血雾一样……这张诡异的传单，在江引风的手中也显得格外的正常，仿佛只是一张泛黄的普通稿纸。——他究竟是谁呢？——难道说就像神明一样，拥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特殊力量……徐小小在心里想到，眼睛微微发亮。然而，下一秒，黑发青年对他微微一笑。只见江引风微微伸手，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串——黄颜色的手链。没错，和当初给林小秋的那一根，是同款不同色的那种。小系统再江引风的脑海之中弱弱的吐槽：【可恶，这玩意还可以搞批发的吗……？】江引风：【义乌市场，你值得拥有，10块100根。】灌点灵气进去，就是一根合格的灵能手环了。掉马甲是不可能掉马甲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江引风早就想过，要牢牢的捂好W这个马甲——那必不可好少的事情就是——让各种各样自己随手捏造的灵器作为背锅手段之一了。“抱歉……和你心里所想的可能不太一样，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说实话我的体质很残弱，远远达不到普通人的标准，只是运气好，有一个很厉害的前辈，名叫W，给予我了一些道具，让我能够短暂的拥有一定的克制怪物的力量。”黑发青年看着徐小小说道。他的脸色仍然是那样的苍白，轻轻的咳嗽着，在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显现出了一种病弱的美，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咳嗽声音的声带轻轻颤动，更是晃眼的很。“这个道具，也给你，以备不时之需。”“你现在身负招租传单的诅咒，必须要前往一套饲养公寓，消灭找到诅咒的源头，消灭它、解决它，但我会和你一起去，我会保护你的，徐小小。”——原来是这样的吗……少年愣愣的看着他，眼眶更是开始有些发红，他慌乱的接过了江引风递给他的手链，戴在了手腕上。很少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承诺……他从小到大都习惯性的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的肩上，包括妹妹的医药费。这个人明明身体那么的弱不禁风……只是因为短暂的有了道具的力量增幅，却还是非常热心肠……在看到了有人需要帮助被鬼怪所困之后，义无反顾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徐小小的心不由得跳动的更快了几分。而且……这一次是有人告诉他，徐小小，我会保护你的。少年张了张嘴，语气有些湿漉漉的生涩，“谢谢……谢谢你……”“没事。”江引风面不改色的扯着谎，摸了摸口袋之中剩下的十几根手链。——其实还能再对不同的人批发【？】十几次。小系统继续海豹式鼓掌：【又是一场成功的忽悠！恭喜宿主！！】【那么接下来就朝着饲养公寓迈进吧！ 呜哇！】顺便祈祷真的不要碰到那头地狱疯狗啊……小系统在心里默默的想。他不想再看到那个大变.态对宿主的脑花【？疯狂觊觎的画面了 qaq超级无敌大变.态离他们家宿主远一点呀！！！保佑保佑！！！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Doctor：【眼冒星星】nonono，我觊觎的从来不是老婆的脑花，而是老婆即将爱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