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透明的干净颜色,天空下的拉泽美的像幅画,萧暮雨觉着他就是用自己这张脸不停地犯规。萧暮雨问:“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那肯定有啊,不光别人说,我还很有自知之明!”萧暮雨被他气笑:“你带我来参加这节日,是想让我消费什么,提前让我有个心里准备成不?”就像是昏君,被妖妃骗的心甘情愿。萧暮雨觉着自己没救了。“欸,这回真不忽悠你,就是来玩,放松,平常心。”萧暮雨心想:那我更不能放松了……越野车就是比摩托带劲儿,突突突地飞驰在山路,掀起泥土风沙。沿途看到牛群,它们的身上绑着五颜六色的带子。拉泽说:”这是yak,中文叫秏牛,很贵的。”“为什么要绑彩带?”拉泽天真地眨着大眼睛:“因为系上彩带的牛,可以悠闲地活到终点呀。”萧暮雨忍不住捅了下他的酒窝,拉泽浅浅地笑着说:“我笑起来酒窝更明显,哎呦,疼,这是长出来的,不是捏出来的!”他如瓷般白皙的脸,被清晨的日光镀上金黄,看上去暖暖的,萧暮雨想咬一口。拉泽停车,拿个皮套拢起头发,笑着说:“我们到了。”美丽的草原,湛蓝的天空,一个个帐篷支起,身着藏服的朋友们热情地向他们问好。他们说:“扎西德勒。”萧暮雨回:扎西德勒!拉泽给萧暮雨献上纯白的哈达,低声说:“送你一匹马。”萧暮雨没太听清,问“你刚说什么?”拉泽笑笑说:“刚夸你可爱呢。”他拉着他的手在人群中跳舞,他不会跳舞姿势很笨拙差点儿摔倒。拉泽半抱着萧暮雨完成了整支锅庄舞。萧暮雨有点儿脸红,可能是因为拉泽太好看了。一个大胖小子跑过来,被他父亲捉回去。他的母亲训斥他不许贪玩,身着藏服的女人体态浑圆,看上去是又有了身子。又来个男人,把大胖小子抱起来,大胖小子对他叫了句:“a gu la”,对刚才捉他回去的叫了声:“阿爸。”萧暮雨瞬间清醒。“难以接受,是么?”拉泽轻声问。“嗯。”萧暮雨点了根烟,看着那家人走进帐篷里。“你跟洛登也会那样吗?”拉泽说:“会。”萧暮雨抽完一根烟没说话,天空飘来乌云,不再透明。他想问他们为什么,却无法问出口。萧暮雨无法去攻击一个民族的文化信仰。天空下,草原上,温柔的声音接着说:“但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找到那个人。”萧暮雨看到拉泽的眼不再澄澈,但他依旧美丽。“洛登喜欢画画,他喜欢的人也跟艺术一样,换来换去,比翻书还快。他经常往家里带女孩子,没有一次我们满意。”“你们?”“是,我们。除了我还有我大哥,他那个人……嗯,如果有机会,你见过就知道了。”拉泽拿下绑头发的皮套,长发散在空中。卷曲的棕色长发,绝望地随风飘扬。想了很久,最后他说:“我们无法达成一致,永远无法达成一致。”萧暮雨心想:这大概率是因为他大哥,拉泽看上去很好说话,如果洛登真心喜欢,他会同意的吧。他们受这共妻文化束缚,不敢爱,不能爱。萧暮雨又庆幸,还好他们不是甘愿妥协。乌云散了,天空又变得澄澈透明。“你什么时候走?”拉泽看着远方的天空,伸手抚上萧暮雨的哈达。“今天吧。”“车票机票订了吗?”“还没。”“噗,哈哈哈,那你怕是走不了啦!”萧暮雨疑惑:“怎么?”“山体滑坡,修路,大巴停运。”拉泽怕萧暮雨不信,还特意拿手机点开今早的新闻给他看。“这什么时候能修好?”“不好说哦,政府心情好一天就修完,心情不好修半个月都有可能哦。”拉泽惨兮兮地说:“要不你买机票吧,我有特殊渠道,订机票半价……”萧暮雨心想:……看来是在这等我呢。“哎,你这是什么表情哦。航空公司的特殊渠道,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没想拉皮条,真的!”拉泽说的很真诚。萧暮雨叹了口气道:“机票订在月底之前,哪天便宜订哪天,我要自己选。”“哇哦,看来你时间很充裕嘛,这还一周呢。你之前怎么想的,九寨这么美,就玩三天哦。”拉泽开始打岔,不跟他提机票日期选座明细。萧暮雨看破不说破,昏君做到底。“之前原本是想再去趟西藏的。”李灿跟他说过,九寨很美,西藏的布达拉宫也很美,他想去看看。“哈,我还以为你没假期,怕耽误你工作,看来是多虑啦!”拉泽又笑了,如夏花,在湛蓝的天空下绚烂盛开,“这儿好玩的多着呢,赶明儿带你去松潘古城玩儿。”萧暮雨笑着说:“好。”迎面走来一藏族姑娘,是来找拉泽的。萧暮雨起身想给二人留说话空间,被拉泽按住。字面上的“按住”。他的手按在他的腿上,简单粗暴地把他按在草堆上,站不起来。姑娘对拉泽说藏语,拉泽回她藏语,萧暮雨如坐针毡,完全听不懂。这时他明白了,拉泽此行用意:是用他来挡桃花。可他一男的,怎么给人挡桃花?拉泽突然转头对他说了句极其温柔的藏语,然后拢着他脖子上的哈达,亲了下他的额头。藏族姑娘临走前说了句:札达。萧暮雨搞不懂情况,刚想百度,拉泽把他塞上车,车里又响起那首:格桑花。“你什么意思?”萧暮雨问。“没什么,不要介意。”拉泽的回答被风吹散。随后他又笑着说:“带着我的哈达,就算要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你。”-----藏文的 “哈” 是 “口” 的意思, “达” 是 “马” 的意思,“哈达” 两个字直译出来:口上的一匹马,即是说这种礼物相当于一匹马的价值。札达藏语“同性恋”新年快乐,爱你们,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