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朝圣者面向雪山。他们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如此周而复始。蓝天下,朝圣者虔诚地向藏传佛教表达敬意——磕长头。牧马人停了,拉泽下车,面向远方的雪山深深鞠躬。萧暮雨想起洛登。同一片天空,同样的文化,这是刻在骨血里的信仰。“大哥前些天去朝圣,今天差不多回来,晚上我会做很多好吃的,你要一起吗?”拉泽笑得弯弯眼,像只狐狸,他又补了句:“不要钱。”萧暮雨不答反问:“你大哥这些天是去磕长头了?”“嗯。看到那座雪山了吗?他去那里。”拉泽指向远方的雪山,依稀只能看到轮廓,少说得有几十里。萧暮雨心想:这么远走过去都费劲,跪过去怕是要死路上。“这是藏族要求的吗,比如什么重大节日必须磕长头到雪山?”“不。”拉泽摇头。“那为什么?”萧暮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平白无故愿意找罪受。“可能是他做了什么,或者想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吧。”拉泽淡淡道。随后他眼睛一弯又扯回原来的话题:“跟我一起回民宿吧。”这该死的罂粟,就会勾搭人。萧暮雨刚想说话,手机铃响,来电号码是学姐,萧暮雨接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雨,你去黄龙了是吗?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那里真的很美对吗?还要几天回来?我去接你,我很想你……”萧暮雨挂了电话,拔掉电话卡。天空草原雪山,再美的景色,只要李灿两句话,就会变得分崩离析。拉泽没再说什么,车载音乐换了首歌,牧马人飞驰在草原。萧暮雨点了根烟,静静地望着窗外。这几天旅途像是梦境,李灿强行把他拉回现实。令人作呕,却又难忘。越野车快到民宿时,萧暮雨说他想先逛逛,晚点有可能回去。拉泽说会给他留房间的。萧暮雨说好。天空下起雨,萧暮雨想起刚来这里的那天。在中国移动新买张卡,插入手机下载某交友软件,萧暮雨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注册账号那一刻,他犹豫了。萧暮雨觉着自己很糟糕,七年的生活彼此纠缠,总在不经意间想起,这滋味太难熬。他的前男友,刚办完婚礼,给他打电话说想他。真恶心。他即将要做的事,或许更恶心。灰败的天空,潮湿的空气,又是这种闷的透不过气的窒息感。石阶正对着超市,“6-9”的牌子晃在地上,这该死的性暗示,成为压倒萧暮雨的最后一棵稻草。萧暮雨注册了交友软件账号,做了这辈子仅有一次的疯狂。这在之后漫长的岁月,每每回想,都觉着不可思议。如若这几天不经常看到这糟心的数字,如若没遇到这该死的超市,如若约到的人不那么巧,一切都不会变得覆水难收。但又或许在萧暮雨踏上旅程的那一刹那,淋过阿坝州的那一场雨,来到民宿的那个瞬间,一切都已命中注定。萧暮雨进超市买了套和润滑,随意翻了两下交友软件,约了个人。约在不远的商务酒店,钟点房,仨小时100,萧暮雨付的钱。他想:约完人,晚上再回民宿。能看到拉泽和洛登,还有那满院子的格桑花。萧暮雨骂了句自己:贱得要命。准备工作刚做一半,门铃响了。萧暮雨扯了个浴巾围上,开门。来人一身寒气,比萧暮雨高出半个脑袋,目测将近一米九。脸还没看清,这人招呼都不打,推门进来直奔主题。萧暮雨被他丢在**,回头看到他刀刻似的锋利的脸。眉骨、鼻骨、下颚骨轮廓很清晰,深邃的眼略微凹陷,是张立体的有层次的脸。这长相显然不是汉族。“你是藏族?”萧暮雨问。那人好像听不懂汉语,脱了白T,露出纹理分明的腹肌。他的手沿着萧暮雨小腿向上,手掌有些粗糙,摸得萧暮雨很痒。萧暮雨缩腿,被那人抓住脚腕,准备工作做得不彻底,尚未融到体内的润滑液,沿着蜿蜒的小腿向下淌。色情的**弥气息在空中蔓延,萧暮雨有些不好意思,他问:“可以先把窗帘拉上吗?”然后,他直接被分开腿,下身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妈的,忘了这人听不懂汉话。粗糙的手指直接探入他的身体,萧暮雨从未经受过这种不打招呼的前戏,他想让他慢些,又不知道慢些用藏语怎么说,只能努力放松身体。手指又加了一根,萧暮雨蜷缩着脚趾,疼地发涨。萧暮雨惊恐:这人手法生涩,该不会是第一次吧?他看着眼前深邃的脸,灵机一动,说了句英文:“slow down.”果然,内体的手指慢了下来。“Find my sensitive points.”指节弯曲,在他的体内探索,触到他的前列腺,萧暮雨舒服地眯起眼。“Yes, here it is.”那人脱了裤子,粗长的阴茎弹到萧暮雨脸上,一股腥膻味儿。“Lick.”低沉的嗓音,倘若他再不说话,萧暮雨要以为他是哑巴。伸出舌尖,舔了舔**上的马眼,萧暮雨想循序渐进,却被那人抓着脑袋,直接捅进嘴里。萧暮雨含糊着骂了句“操”,被迫给人**。这滋味不太好形容,有点儿像嘴被强奸。那人的性器很长,萧暮雨吞到喉咙再也含不进去,被呛的反胃。那人抓着他的下颚骨,生生把性器都送进他的喉管里,萧暮雨控制不住地干呕。他的腿被大大分开,后穴粗鲁地进出三根手指,他的喉咙被捅破,眼角泛着泪滴。萧暮雨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第一次约人就被搞成这样,他有些后悔了。他被翻过来,臀部抵着他刚舔过的东西,身体被摆成跪趴后入的姿态。进入的时候,萧暮雨抓紧身下床单,眼角含着的泪终于落下。这人操的很猛很用力,萧暮雨熬不住,跪着向前爬,然后他被抓回来继续挨操。他爬了几次,爬到床边,再往前就要摔下去。身后那人终于大发慈悲,捉着他的腰开始干。这下,萧暮雨可半寸都跑不了了。“操,你他妈会不会慢点?”“慢点你懂么,我要被干折了!”“都他妈是藏族,怎么你跟我遇到的那俩差距这么大!”萧暮雨很少说脏话,都是在心里想想。之前做这事儿的时候李灿从来没让他出过动静。他这回是真忍不住想慰问对方亲属,还不好意思说英文怕人听懂。就约一次,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起码得给汉族留个好印象。但这驴玩意儿,捅的是真疼啊!身后的动作慢下来,像是那人听懂他的话。然后萧暮雨被翻过来对折,那人面对面上他。操!这货只是想换个姿势,看来是我多虑。萧暮雨抚摸他的肌肉轮廓,感受他的温热气息,下身逐渐抬头。那人察觉,用手玩他的小兄弟,边玩边操他。“like it?”“嗯。”中英文无缝衔接,很好,这回你肯定能听懂。萧暮雨想起九寨的水,黄龙的山,草原的天空。想起五彩池作画的艺术家,拎着银酒壶对他笑的罂粟花……还有,他错付的7年。萧暮雨淅淅沥沥地哭,他知道这眼泪不仅仅是因为疼。冲撞停了,低沉的嗓音说了句:“qiu ko.”这发音跟之前拉泽第一次对他说的差不离,是藏语!“别跟我讲英文,露馅了你知道么!我刚让你慢点,你就慢,我说中文你能听懂吧!别跟我狡辩,这软件打字你都能看明白‘日落酒店609号’!还有你刚说的那句,我听人说过,是藏语。你他妈的就是藏族吧!”那人把萧暮雨在怀中抱起来,吻了下他额头,笑着说:“很聪明。”萧暮雨挠他:“妈的,都插一起了,还装什么外国人!”低沉的嗓音在萧暮雨耳边响起:“嘉措。”“什么?”“我的名字,一会儿你**时,可以叫。”-----约人搞自己,结果被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