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荷一：“？？？”云图黑科技公司不存在？他甩甩脑袋, 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全称，于是换了个关键词，继续搜索。得出结果和上次一样。404查无此内容。这怎么可能呢？能出席荷氏股东大会的公司代表, 其身份必然要经过重重审核, 根本没有造假的机会。他烦躁地皱起眉, 打算把荷程慧叫来问问。谁知正要动手拨电话，电脑窗口抖动起来。路庭争发来消息：你玩游戏不？荷一：“……”他想也没想, 很干脆地拒绝：不玩。路庭争：是不想玩还是不会玩？来吧，我带你。荷一烦得要死, 还是说：不。路庭争：我听我妈说了，你包-养的小甜O骗财骗色。你现在人财两空，不玩游戏我怕你胡思乱想。你胡思乱想没什么, 但你要是再拿公司寻开心，我妈就要不高兴，她不高兴就得打我。为了我的身心健康，你必须给我玩游戏！荷一：……他来不及拒绝，路庭争丢了个游戏页面过来：穿越苍穹（全息）。要进游戏舱啊。荷一不是很想玩，那游戏舱被姜怠动过，而他一向不喜欢被人动过的东西。路庭争：快点, 三缺一, 等你开船！说完就下线了，荷一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没办法, 只好下载游戏, 按照指示进入游戏舱。戴上头盔后, 眼前一黑, 灵魂似乎被剥离出来, 意识消散了一瞬。两秒后,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四面封闭的空间，其中一面墙是镜子，映出他游戏里的初始模样——一个只穿着白色小内内的苍白身影。头顶出现一行提示：-请选择你的性别：♀/♂荷一没有犹豫，选了后者。-请选择你的属性：A（Alpha）/B（Beta）/O（Omega）他伸手指向最后一个图标，突然一顿，改选了A（Alpha）。-请选择你的信息素味道……荷一按照提示，一一创建，选择完了基本属性，又对身体衣着等细节进行改造。几分钟后，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彪形大汉，肌肉壮实，满脸胡子，浑身散发着雄狮一般野蛮的味道。“不错。”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红色胡子，荷一表示，相当满意。换上一件金属元素过多的夹克，他推门出去，眼前光芒一闪，场景切换到空地。空地上摆放着四个大理石高台，每个高台上都站着人，两男一女，男的是Alpha，女的Omega。他们相互认识，在荷一传送的时候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女Omega顶着“蕞爱垂耳菟”的非主流网名，原地转着圈圈。本来正说着别的事，见荷一传送过来，她目光在荷一身上来回打起转来。“这谁？”她说话的神态与姜殊坛有几分神似，都是嘴角向上弯，对谁都不买账的样子。站在她对面的男Alpha微胖，网名叫做“胖胖的煎饼果子”，乍看起来，像个二次元版本的路庭争。胖胖的煎饼果子：“应该是荷一。”“我去！”另一个男Alpha爆发出一声惊呼。这人顶着一头骚包的银色长发，面若神祇，身材完美，荷一一时猜不出他是谁，只在他开口时，隐约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说话间，蕞爱垂耳菟从高台蹦下来，围着荷一转圈圈。蕞爱垂耳菟：“这是Alpha吧，网名叫做帅痞，这身材可以，挺男人的，就是跟姓荷的审美天差地别，你确定没弄错？”“应该没有吧。”胖胖的煎饼果子不确定，也从高台跳下来，围着荷一转了几圈。这时荷一的传送时间结束，眼前出现了一个技能包裹，除了“重击”这个初始技能外，其它都是空的。包裹右下角有“充值购买”的字样，他点击进入，慢慢浏览起来。叫“撩O一把手”的帅哥说：“这么久没动静，肯定是他！八成在研究怎么玩呢。”蕞爱垂耳菟“啧”了声：“都说别叫他了。你们瞧他那傻样，他还想当Alpha呢，Alpha能被人骗财骗色？”“我妈让我带着他，我能有什么办法。”胖胖的煎饼果子没好气说，“要不是他人财两空，我妈也升不了职。我妈现在可感激他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他，你们以为我愿意？”蕞爱垂耳菟：“你妈你妈，你是姜怠吗，烦死了！”“说荷一呢，扯我-干什么！”撩O一把手嘟囔着说。三人又围着荷一转了会，撩O一把手扯了扯帅痞的衣角：“研究好了没，你是荷一吗？”荷一按照系统提示充好值，一口气把商城物品全部买了下来，不少物品描述内容过长，他有些看不过来。被撩O一把手扯住衣服后，他才不情愿地退出来，点了点头：“是我呀~”“……”妈呀，这软绵绵的小奶音，不是他还有谁？偏偏他现在的模样雄壮威武，与声音搭配，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下来。蕞爱垂耳菟：“你被小甜O骗傻了吧？我去，重金求购一双没有见过他的眼睛！”肌肉野王帅痞居高临下注视她，刚要开口，蕞爱垂耳菟猛地一伸手：“行了，你别说了，你说话瘆得慌，难怪被人骗财骗色，我是小甜O我也想骗你。”撩O一把手：“你本来就是Omega……哦，不对，你不甜。”说完一撩银发，摆了个诱-惑力满分的姿势。蕞爱垂耳菟作势要打他，胖胖的煎饼果子拦着两人，说：“好了好了，人齐了，我们走吧。”他转向帅痞，“荷一，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名字叫穿越苍穹，就是我们组队，开飞船穿越星河。飞船由我们各自的机甲变形组合而成，你是新手，缀在尾巴上就可以了，待会也不用操作，一切交给我们。”帅痞眨眨眼，娇滴滴地抿了下唇：“那我-干什么？”蕞爱垂耳菟：“你就看啊，别捣乱就行。个人中心有操作指南，非飞行模式还有课程可以学，随便你干什么，只要不影响我们。”帅痞又抿了下唇，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撩O一把手大手一挥：“走走走，别浪费时间，开机甲去！”他们朝空地后的机库走去，帅痞也跟着过去，去了才发现人家的机甲都停在机库，而他的才刚购买成功，还在随身包裹里躺着。三人向各自的机甲走去。撩O一把手边走边说：“前两天你们没来，我的机甲又升级了，现在是S级，超酷，给你们看！”他打开机库，让大家看那架S级机甲。机甲的银质外壳泛着光芒，流线型的躯体透着高级感。蕞爱垂耳莬和胖胖的煎饼果子的机甲还停留在A-级，与撩O一把手的比起来，低的不止是档次，还有体面和虚荣心。两人被撩O一把手的S级机甲亮瞎了眼，发出阵阵惊叹。帅痞跟着过去看了看，面无表情：“哦。”撩O一把手：“你哦是什么意思？傻了吧，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玩法？告诉你，机甲最高是SSS级，其次是SS级和S级，然后是A到D四个低等级。D级升C级，要做一百次任务，C级到B做两百次，B级到A-级是四百次，以此类推，升S级一共要做两千多次固定任务。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光是次数就吓退了不少人，而且任务也有等级之分，机甲等级越高，任务难度越大，好多人死在完成任务的路上。全区S级的机甲不超过三百架，相当牛逼了可以说是！”他王婆卖瓜，死命吹嘘了半天，帅痞始终面无表情，显然对游戏不熟，没领悟到S级机甲的可贵。蕞爱垂耳菟咯地笑了一声：“哥，你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诶！快别说了，你机甲借我玩玩。”她说着就往S级机甲上爬，撩O一把手不干，大叫道：“你自己有机甲，凭啥回回玩我的，滚啊！”他顶着一张帅炸天的脸，恶狠狠将妹妹挤开，爬上机甲锁死了入口。蕞爱垂耳菟不甘地“啧”了声，只好向自己的粉色机甲走去。就在这时，帅痞终于搞清楚了随身包裹的用法，将刚买的机甲掏了出来。哗啦一声，一架蝙蝠造型的黑金机甲凭空出现，机身酷炫，还是全智能座舱，光是外观就和撩O一把手的S级拉开好几个档次。胖胖的煎饼果子眼睛一亮：“我去，审判者X，今年新出的限量款！全服就两架，一架被风云榜排名第一的大佬拿走了，另一架官方标价300亿游戏币，折合成现实货币大约7亿星币，根本没人买得起啊！”原本官方只打算出一架，作为PK赛的冠军奖励，但由于此机甲设计过于牛逼，玩家纷纷写意见信表示想要，官方不得不推出两架，一架是奖励，另一架标出天价出售。7亿星币相当于普通人不吃不喝工作两辈子的全部积蓄，这架机甲在商城放了大半年都没人敢买。玩家纷纷调侃，说官方又当又立，吃相难看。胖胖的煎饼果子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商城以外的地方看见这玩意儿，买它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人傻钱多的表弟。整个人被机甲高大的阴影笼罩着，胖胖的煎饼果子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果然富爸爸和富二代不是一个概念。同样的年纪，人家花7亿买游戏装备，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他呢，买稍微贵点的东西，都能被他妈打烂屁-股。他说不出话来，蕞爱垂耳菟也同样震惊，不过她嘴边一向没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去，你可真是人傻钱多。7亿星币，干点什么不好。”“很贵吗？”帅痞对钱没有概念，他逛商城，时间有限，都是挑最贵的买。胖胖的煎饼果子羡慕得流口水：“何止是贵，这是荣耀，全服大佬的光环！表弟，你借我玩玩行吗？”他不上自己的机甲了，眼巴巴地看着帅痞。帅痞没觉得不好：“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怎么操作。”“没问题！”胖胖的煎饼果子激动地往机甲上爬，爬到一半，回头喊蕞爱垂耳菟，“你来不来？”蕞爱垂耳菟刚要点头，瞥见帅痞耍帅装逼的脸，又不想上了。她用惯常的嘲讽语气说：“谁稀罕！这玩意儿连接精神体的，你也不想想，主人的精神体是个什么状态！”“什么状态？”帅痞凉凉地问。蕞爱垂耳菟：“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听说了，你包-养的那个小甜O，被你压在沙发里用强都不从。要不你还是死心吧，一个Omega想当攻，比登天还难！”帅痞：“……”说话间，胖胖的煎饼果子已经爬进了入口，闻言支楞着脑袋说：“OO恋又不犯法。”蕞爱垂耳菟：“不犯法，但是变态。”同样是Omega，要是有人想压她，她五脏六腑都能恶心出来。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长发一甩，向自己的机甲走去了。帅痞鼓了鼓脸颊，望着她的背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胖胖的煎饼果子催促，他才手脚并用，慢吞吞地爬进了审判者X。刚进去，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头顶压下。胖胖的煎饼果子：“别慌，机甲要先读取你的精神体，你放轻松，让它主动连接你。”帅痞深吸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那股力量整个儿笼罩住了他，半晌后，脑海里响起冰冷的机械音：“滴，连接成功！”胖胖的煎饼果子：“你试着用大脑控制，就像操纵自己的身体一样操纵它。”操纵自己的身体？帅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握拳。蝙蝠形状的审判者X同样握紧了拳头。他又原地跳了跳，机甲也跟着跳了跳。很好，适应良好。撩O一把手的声音从机甲之间的连接通道传来：“好了没有？好了就合体。今天争取闯过第二道防线！”“好了好了，就来！”胖胖的煎饼果子远程控制自己的机甲，向审判者X靠拢。另外两台机甲也变换着形态，做好合体准备。帅痞再次低头看看自己手，突然胳膊伸长，控制机甲拽住蕞爱垂耳菟的机甲，用力朝两边掰。轰隆！蕞爱垂耳菟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连同机甲一起被撕成了两半。蕞爱垂耳菟：“ w(。Д。)w”刺耳的警报响彻晴空：“请注意，己方机甲部分损毁，无法完成合体。请注意……”撩O一把手&胖胖的煎饼果子：“…………”机甲合体需要4台A-级机甲，本来他们就是三缺一，才临时抓了荷一这个小白，谁知荷一进来了，反手把姜殊坛送了出去。直接被传送回游戏舱的姜殊坛：“…………”撩O一把手暴跳起来：“草，你有没有搞错！这游戏变态得很，被杀之后24小时不能再进，这下又成三缺一了！”审判者X慢慢转头瞪他：“哦，有我变态吗？”撩O一把手：“？”等等，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审判者X一把握住他的两只胳膊，轰隆一声，把他也肢解了。“去你X的变态！我包-养我的小甜O，关你们屁事！”长相野蛮的帅痞娇滴滴地说。唯一还活着的胖胖的煎饼果子：“……”路庭争气都不敢喘，屁滚尿流地退出了游戏。开玩笑，他就一台A-级机甲，想跟SSS级的审判者X硬刚？给人塞牙缝都不够！游戏不敢玩了，接连几天，路庭争和姜怠见着荷一都绕道走。姜殊坛倒是不会绕道走，不过暑假没几天了，她约了朋友去外星度假。夏日的最后几天在平静中度过。荷一不必去公司，也没人找他玩，每天都在家里窝着。可是越窝越不是滋味，他好端端一个富可敌国的荷氏董事长，被苏彷这个空有外表的小甜O骗财骗色。他倒是不想哑吧吃亏，可连人家家住哪里都查不到。这种又气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着他。也不知是否是生平第一次，他空****的脑袋瓜毫无经验，不知该怎么应对，只能把自己蜷成一只大大的毛毛虫，整天团在被窝里装死。到了九月的第一天，他不得不活过来了。尤许准备了书包文具等上学用的东西，送他去金堇花大学报名。初秋的风将树叶吹黄，天空陡然变得高远。荷一有气无力地趴在车窗边，望着从树梢飘过的流云，胡思乱想。也不知道那娇弱的小骗子怎么样了，每天打五份工，赚到上学的钱没有？……啊呸！什么五份工，没有的事！想到这，他又恶狠狠地对着后视镜呲了呲牙。镜子里的娇软Omega满眼血丝，看起来十分憔悴。尤许坐在副驾驶，拿着梳子，迟疑了半晌问他：“少爷，我给你拾掇拾掇吧？”好歹是拿到免试名额的人，这么灰头土脸的太有损形象了。但荷一着实没什么心情，他被记忆里唯一的一次上当经验打击得抬不起头。轻轻摆了摆手，他又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尤许只好放弃，不说话了。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不多时便抵达大学城附近。今天是各学院报名的日子，路上车辆和行人拥挤不堪，荷家的豪车被两辆面包车夹成了奥利奥饼干，走走停停，大约十几分钟后，彻底不动了。尤许：“少爷，堵车了，瞧着一时半会松散不了。要不，咱们下车走过去？”“嗯。”荷一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拿上书包，推门下车。金堇花大学是一座城，一共十二个学院分散各处。学院与学院之间，道路纵横，夹杂着广场、钟楼、商店和各类餐厅。远远看去，不像学校，而更像一座小型城镇。荷一没等尤许，自己比对着通知书附带的地图，往两个街区外的达尔文学院走去。沿途插着学院的旗帜，橄榄绿的丝绒底面，正中纹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金色狮子。他跟着狮子走了一个街区，就看到路边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新生接待处”。不少十七八岁的稚嫩面孔围在那里，与长桌后成熟稳重的前辈们形成强烈对比。荷一几乎是被人群推过去的。“通知书和身份证。”一个寸头师兄头也不抬地说。荷一翻开书包，把这两样递过去。对方一一核对，又拿了表格给他填。等他填好，将表一收，回头喊道：“谁有空，带他去学院！”一个抽烟的男生从后面的凳子上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我去吧。”他眼睛滴溜溜在荷一身上打转，神色如常地伸出手：“周岩，大二的，很高兴认识你。”“你好。”荷一机械地和他握了握手，面无表情。周岩接过他的包，带他往学院走。“你自己来的？怎么样，这儿很好找吧，从地铁出来跟着人群一直走就到了。”周岩闲聊几句，拿出手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要不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我。”荷一想说他没什么事要问，但对方十分热情，他只得拿出手机，跟周岩互加好友。周岩看着他的头像：“你叫天下第一可爱呀，是挺可爱的。走吧，我带你过去。”越往前走，人群越分散，到最后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了。周岩：“咱们学院人不多，本科只有几百人，人均拥有空地面积全校最多，怎么样，环境不错吧？”荷一心不在焉地点头。他不太想说话，脑袋始终低着，只顾着看脚下的路。这肢体语言看在周岩眼里，是害羞的模样。每年学校都会招收几名社会关爱人士，故名思义，就是家庭条件不好的特困生。荷一穿着没有Logo的衣服，还皱巴巴的，精气神也不好，显然属于这一类。周岩刻意问了一些家庭方面的问题，荷一吱吱唔唔，似乎有意回避。周岩心里有了底。他家庭条件不错，又觉得荷一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对于这类人，他向来喜欢给予帮助。他停了下来，背对着学院入口直视荷一的眼睛：“马上就要进院门了，我提醒你一下，学校看似云集着全星系的优秀人才，但其实也分等级。一等皇族，二等豪门继承人，三等中产，四等是来自普通家庭但头脑不错的尖子生。像你这样的社关生，属于最末等，大家可能不会给你好脸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社关生？”荷一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周岩：“就是学校特别招收的社会关爱人士，不属于以上任何一个阶层。”“哦。”荷一点点头。他这身份，确定和前四种不搭边。社关生？听起来还挺别致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荷一虚心请教。周岩：“你这标签，注意没用。要么你以后避着人走，要么你找个靠山，让别人避着你走。”“找个靠山？”“嗯。”周岩神情严肃，“我混得还不错，你要是想找靠山，我可以……”“哦。”荷一明白了，“你要包-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