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的人赶到现场时, 荷一小甜O正一只脚踩在星盗小老头的背上,威风凛凛地让路庭争给自己拍照。这名星盗隶属于伯恩琼斯星盗团,而伯恩琼斯星盗团又是目前两大星盗组织之一红扑克星盗团的一个分支。这个分支规模不大, 也不受总部重视, 军方没能从小老头嘴里挖出多少有用信息。但小老头提供了一个名字:沈密。这让任静嘉的目标悄然转向了沈家。由于荷一那句“老公”, 任静嘉最近的心情并不美丽,走哪都觉得有人指指点点, 仿佛一个只凭家世和钱财玩弄小甜O感情的油腻老男人。但是跟沈家的愁云惨淡比起来,他这点烦恼只能算生活的调味品。沈泰河被儿子气个半死, 不得不动用家法,让沈密顶着两公斤重的瓦罐在院子里扎马步。沈密一边扎,沈泰河手里的藤条一边往腿上抽, 骂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招惹荷一,你就是不听,一天天的,非要把咱家弄得跟姜家一样才甘心是吧!”沈密一声不敢吭。这事说来也是他运气背,他找的人并不是星盗,只是和星盗有些交情, 这人在小酒馆认识了那名小老头。二人当时喝高了, 沈密找的这人为了吹嘘自己有钱,把沈密的名字供了出来。小老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只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 顺手又用了一次沈密的名字。沈密感觉自己冤死了, 一面恨那小老头没脑子, 一面又痛恨沈泰河。他实在忍无可忍, 反抗道:“爸, 我就不明白,荷一不过是荷氏董事长,咱家又不缺他那点生意,你为什么总是向着他!”“我向着他吗?我是向着你啊,我的蠢儿子!”沈泰河快被气死了,狠狠又在沈密腿肚子上抽了两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荷一可能跟赤鸮有关系?现在他又搭上了任静嘉这条线,这说明什么?他看着像个傻白甜,实际上傻吗?他要是真傻,姜家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姜家也不聪明……”沈密咕哝说。“姜家是不聪明,可你也好不到哪去,找的都是什么人!你要找人,就不能亲自去盯着?”“我……”不是沈密不想盯,他实在是业务繁忙。手下那么多小跟班,每个都有事找他,再说,温箐遥回来了。确切来说,他跟温箐遥只有多年前在异星的一面之缘,平时也不怎么联系,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听到圈子里盛传温箐遥要和苏彷联姻,他坐不住了。温箐遥那么好,怎么可以被家族当成工具,派去联姻?而这一切,又都和荷一有关。遥遥已经如此委屈,却还要受尽荷一羞辱,纵使遥遥不计较,沈密也咽不下这口气。想到遥遥哭红眼睛却仍笑着说没事的样子,沈密下意识挺直了身子:“爸,你不用说了,我自己的错,我认。你要打便打吧!”“你……我管不动你了是吧!”沈泰河何等精明,还能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当下不留情面,藤条抽得嚇嚇生风,“温箐遥温箐遥,他温箐遥是天上的神仙啊,迷得你昏头转向,连家族利益都不顾!”“爸,我不许你这么说遥遥。”“我就说!你再不收敛,我就让人把他装麻袋里,弄花了脸,丢到星河里去……”看着儿子不得不屈服的脸,沈泰河感到一阵快意,骂得愈发大声。这时就听见门外一声清咳,沈泰清笑着走了进来:“大哥,什么事这么生气?”沈泰清身后还跟着温煦远,沈泰河表情顿时一滞,讪笑着丢了藤条:“没什么,小孩子顽皮,不打不成器。”温煦远看破不说破,微微笑了下。沈泰河知道温煦远无事不登三宝殿,忙把人请进屋里,关起门来说话。“大哥,如今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沈泰清开门见山地说,“任静嘉已经把我们列为了主要目标,这件事,无论沈家做没做,都脱不了干系。再加上以前我们那些事……”沈泰河知道温煦远肯定就是为这事来的,转向温煦远:“温兄有什么好办法?”“好办法谈不上,但可以一试。”温煦远道,“我们两家在一条船上,彼此都知道,这次的危机不在于星盗,而在军方。”“你的意思是……任静嘉?”沈泰河皱眉,“我何不尝不知他是最大的敌人,但他背靠任家,又是女皇亲自任命,要对付他只怕不容易。”“倒也不必真对他做什么,女皇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只要让他在女皇面前犯下大错,暂时免了九部部长的职位,我们就有翻身的机会。”“温兄的意思是……”沈泰河眼珠滴溜溜转,马上定好计策,让人去叫沈密进来。沈密被抽得走不动路,磨蹭了好一会才进门。还以为沈泰河又要训斥,谁知沈泰河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去,把你弄来整治那些小甜O的玩意儿给我拿来。”沈密一惊,戒备地瞟了温煦远一眼:“没有,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臭小子,还跟我装!”沈泰河踢了他一脚,沈密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糖包,里面是一把香甜的水果糖。沈泰河满意地眯起眼睛:“任静嘉那些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让它在女皇来访时变成真的就行了。”-女皇已经98岁高龄,近年来很少出席社会活动,不少人猜测御驾仙逝也就这几年的光景了。这次视察军方总部,是女皇今年的首次官方活动,消息刚一颁布,立即引起轰动。不少人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也许大战真的不可避免,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也有人认为这是女皇对于自己年迈传闻的回应,她想要证明自己仍然有能力领导星系人民。还有人揣测此次军方视察只是幌子,女皇或许在为温煦远铺路,新一代的皇帝即将诞生。无论如何,这次活动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各大社交媒体早早开始了倒计时,更有网络播主提前到军方总部门口打卡。单位里更是忙得一团乱,连一向少有人迹的社会关系部也热闹起来。荷一和其他新人一样,被派去各部门打杂,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在全民欢腾的热闹气氛中,女皇的车辆缓缓向军方总部驶来。沿途被装点一新,行道树上挂满彩带,每隔一段路,就有一幅女皇的巨形肖像画悬挂在两根电杆之间。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挥舞彩旗向女皇致敬。女皇的车队安保严密,每一辆车都是同款型号,不到军方总部,谁也不知道她坐在哪一辆车里。除此以外,还有荷枪实弹的保安队沿途守卫。与热闹的大街不同,军方总部的员工们早早地等候在前门广场,高层们仪容整洁,在人事部长沈泰清的指挥下排成两列,准备迎接女皇的到来。底层员工们没那么多规矩,大家站在各自部门的方阵里,激动地踮脚向入口处张望。谁也没有注意,空无一人的办公大楼里,电梯突然启动,无声停在了13楼。一道黑影游蛇般窜出,笔直地潜入了荷一办公室。将他桌上的糖罐打开,用随身携带的糖果替换了里面的棉花糖。上午十点整,女皇的车队准时驶入军方总部大门。车门打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98岁的女皇仪态端庄,踩着全星系独一无二的小羊皮鞋缓步下车。温煦远作为皇子,赶忙迎上前去,作势要掺她。女皇从容地摆手甩开了他,她背脊虽不如从前挺拔,气度却不减当年。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比任何人都更锋利有神,她只是站在那里,便自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时光从她弯曲的指尖流过,她的每一道伤疤都是历史的见证,是属于全星系人民的荣耀。一想到此,那些满天飞腾的流言与恐慌都沉寂了下来,人心变得安定,大家又变得信心满满。只要女皇还在,战争便不足为惧,大家过去能战胜异种人,以后也能。媒体的闪光灯亮了起来,女皇雍容地转身,向臣民挥手致意。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在喊:“女皇万岁!”。女皇没有丝毫不耐,亲切地与大家互动,直到声音低下去,她才转身,不露声色地吩咐:“走吧。”军方高层们分列两旁,近卫官为她开路。按照事先安排,她先在各办公区转了一圈,询问一些公务上的问题,最后来到一间大会议室,聆听高层们的工作报告。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女皇坐在上首,环视全场。仍有几位部长没有到位,她声音很轻,却极具威严地问道:“任静嘉部长怎么还没到?”近卫官面露难色,下意识用眼神询问沈泰清。沈泰清面色平静:“刚才还在的,应该是有急事耽搁了吧。”“什么急事,连会议都要撇下?”女皇皱了下眉,“是因为最近星盗活动频繁吗?既然如此,就把会议推一推,我们也瞧瞧去。”“这……”沈泰清有些迟疑。女皇直接无视了他,她言出必行,从不拖延。一群人浩浩****向任静嘉办公室走去,随行媒体立刻按下快门,记录女皇活动的一言一行。任静嘉没在办公室。沈泰清的表情更古怪了:“可、可能在休息室。”“他在休息室干什么?”女皇苍老的声音带了一丝怒意。沈泰清欲言又止,心虚地低下了头去。女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危险的气息却已弥漫全身。“近卫官,打开休息室的门。”她吩咐。近卫官不敢迟疑,手忙脚乱地将门向两边推。哗啦一声,所有人都看见,任静嘉将迷迷糊糊的荷一抱到**,正在动手扯他的外套。小甜O舒服地哼哼唧唧,犹如小泥鳅似地往任静嘉怀里钻。任静嘉衣服被蹭乱了,一把按住小甜O的手,“别乱动。”嗓音喑哑又低沉,惹人遐想。沈清泰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惊叫:“任部长,你在干什么,女皇视察当天,竟然和下属在这里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