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龙化！威凤扶摇，挥袂日西

这一天，雅鹿山脉中的魔兽们像是发了疯，拼命地向山脉之外逃窜，哪怕是遇到了人类的佣兵团也不并贪恋战斗或是美食。不少佣兵团借此机会抓住了不少罕见的魔兽，大赚了一笔。魔兽们的出逃是理所当然的，原本山中有一头龙，对于这些魔兽来说就已经不好受了。今天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愚蠢的人类激怒了这头龙，使得它又吼又跳。这些也就罢了，哪知道忽然就有一个原本身上有着龙族气息的人，那属于龙的气息忽然暴涨起来，就好像有两头龙在洛特兰萨山的上空打架。这下子，这些魔兽可真的受不了了，纷纷外逃，结果便宜了那些佣兵团。再说洛特兰萨山的上空，那头炎龙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渺小的、比自己一只爪子大不到哪儿去的银发人类少女，居然能够说一口流利的龙语。而且后面那句是什么？她是弑龙之人？这都已经什么年代了，现在可是魔法大发展的二十一世纪，怎么“太古灾厄”时期才有的出土名词也冒出来了。这感觉，就好像在我大天朝，忽然现在有一个人对你大喊一声“反清复明”一样别扭。炎龙虽然是被操控了，智商也的确下降了，可这并不代表它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二傻子。对于弑龙魔法这个词语，它还是很有印象的。可炎龙只是在听到这个词之后略略愣了一下，随后就淡定了下来。不仅仅是淡定，更有一些没放在心上的意思。怎么说呢，就好像大家都知道日本也在使用汉字，可汉字毕竟是我大天朝的文字，日本的汉字是我大天朝传过去的。那要是一个初中生去跟同年龄的日本初中生进行成语大赛（当然是指普通情况，特殊情况不在此讨论范围之内），你觉得哪个会赢？在那头炎龙看来，这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根本就是有赢没输的事儿，它还能把龙曦这点儿实力放在心上？当然了，龙曦自己也承认，人身使用龙的魔法，本身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威力大幅下降。要是在一堆元素魔导士里面，那没说的，单从破坏力上来讲，她自然是独占鳌头的那一个。可要是真的对上活生生的龙，能活着回来也许还就算不错的。毕竟弑龙魔法最初的由来，也并不是使用者这种魔法的人战胜了龙，而是他们在龙的帮助下，才战胜了龙。这里面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那简直差得太远了，根本没有可比性。这样的差距，让那头炎龙的大嘴嘴角向上翘，居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龙曦却不管这么多，她也不是怕事的主儿，再加上方才黑影的举动真真正正惹恼了她，被龙血浇灌过的身体中传来属于龙的记忆，她下意识地吐出了那句咒文。虽然愤怒值满点，但龙曦内心深处却回避了涅槃魔法，刻意地把它遗忘到了脑后。上一次凭借涅槃魔法重生之后，她就变成了伤口可以快速愈合的怪异体质。如果再继续使用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她自己失去人类的外形和灵魂，彻底变成怪物？她不愿这么想，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这涅槃魔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再轻易动用了。越是强大的魔法，就越是会有各种禁忌和副作用，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存在。就算有，顶多也是传销编出来忽悠二傻子的。不付出什么，怎么可能会得到回报？面对炎龙的蔑视，银发少女只是冷笑，古老的语言一字一顿，句句饱含威严和绝不退缩的信念。“kore，zuukdovj（于此宣告，吾乃弑龙之人），yoluzuukopan，yoluzuusos（吾身乃为焰筑，吾血乃为火成），sosolyon，ziiolvin（血似黄金，心如琉璃），hralghuzui（聆听来自光明的呼唤），ghanwasalfaasn，ghanhdienalpohe（化软弱为坚强，化希望为绝望），kulkzuuukopan（将一切系于此身），oakulraakdir（赐予一切邪恶之物永恒的毁灭）－－dovahchaniin（龙化）！”伴随着少女的吟唱声，空气的流动被明显地改变，以龙曦为中心，方圆五里所有的气流都向着她涌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气流漩涡，险些把炎巽都给吸过去。气流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隐隐还能看到金色的火焰在气流中闪烁。猛然间，那一大团气流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键一般，硬生生的停住了。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这气流居然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彻底地消失了。气流漩涡消失后，留下的是一团凝聚在一起的金色火焰。火焰在空中有规律的鼓动着，就像是人的心跳声一般，一下、又一下。()一只手从火焰中伸了出来。原本应该是白嫩的小手，此刻手背上浮现出了接近于龙鳞的纹样。紧接着，是另一只手，随后是一条腿……最后少女整个人都从火焰中走了出来。她身体外露的部位都浮现出淡淡的龙鳞，银发转化为了金色，发尾仿佛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着。双眼的瞳孔变为了竖状－－跟那头炎龙的眼睛一模一样，是典型的夜行动物拥有的冰冷眼睛。微微侧头，少女扯出了一个带有几分挑衅意味的笑容。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两颗小虎牙，也已经比之前长了许多。那团金色的火焰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化为一道金光，射入少女的胸口，从她的背后展露出来，化为了一对火翼，猛地迎风展开，粼粼火光从上面洒落下来。龙化，弑龙魔法的使用者所具有的一种特殊魔法，可以将自身体内的龙血力量发挥到极致。要是认为在学习弑龙魔法之前的必要准备工作－－龙血沐浴就只能提高一下防御改变一下体质，那就大错特错了。当然了，其实这防御还真没提高多少，顶多抗得住a级及以下魔法，对于s级还真不顶用。要不然，龙曦当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被取出心脏？追其原因，还是因为双方血液不能兼容，因此才没有达到更高的效果。不过，经过龙血沐浴之后，这些龙血会被吸收进体内隐藏起来，通常情况下基本上不会动用到这部分力量。可是当通过龙语来使用秘技之后，就能达到龙化的效果，从而激发体内龙血的潜在力量，不论是体质还是魔力都会获得一个大幅度的飞跃。只不过这种提升，与那些被魔族黑影所操控之后得到的提升，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魔族那是燃烧灵魂为代价的提升，根本就是透支生命。这样的实力提升，倒贴钱也不能答应啊。眼下龙曦的实力，勉勉强强达到了那个不上不下的，所谓的sss级。此外，关于外表上的改变，因为是激发体内龙血之后产生的，因此变化形态其实是与提供血液的龙相关的。因为哥顿利亚本身是黄金龙，因此龙曦的火焰也好魔力也好，都是金色的，包括她现在产生的外貌上的变化，皆是如此。只是她的双眼本身已经是金色了，倒不需要再改变什么。也幸好是黄金龙，等级和地位在那里摆着，带来的变化并不太大。要是换了什么利维坦、蒂亚马特、拉哈伯之类的，估计连尾巴都要长出来，到时候可就真的变成龙人了。万一出了点儿什么岔子再无法解除龙化状态，就只能在第十魔法开发局“绝对禁止”里度过一生了。闲言少叙，接着说龙曦。龙化状态一出，那炎龙就是一愣。咱前面说过，根据兔子听到的声音来推断，炎龙灵魂深处，其实还是在坚持不懈地跟企图操控它的魔军大元帅在战斗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有时候会比较清醒。见龙曦此刻的样貌形态，再加上撒发出来的气息，分明就是龙族的王族黄金龙无疑，它的眼中清明了几分，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熟悉的东西。然而这清醒不过是几秒钟的光景，很快它的眼睛又变得浑浊起来，张开大嘴一道吐息就奔着龙曦去了。少女悬立于空中，周身上下散发着高贵凝重的气息，显得不慌不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她轻轻地抬起手，举手投足都宛如高贵的公主，食指指尖轻轻一点，一个小小的金色魔法阵从她的指尖扩开来，看上去并不是太强大，薄薄的一层似乎一碰就碎。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易碎的魔法阵，居然拦住了炎龙的吐息，轻描淡写地就把它的吐息给化为了灰烬。完成任务后的金色小魔法阵炸裂开来，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仿佛阳光的碎片一般，纷纷向着地面落去。吐息是龙族最基本的攻击，倒没有什么深厚的魔力和高超的技巧在里面。而龙曦之所以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炎龙的吐息，主要还是依靠了黄金龙作为龙族的王族，身为上位者对于下位龙族在气息上的优势。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来推断，这头炎龙起码也是圣域级，所以它的吐息应该在ss级左右。而龙曦现在撑死了不过是一个sss级，距离圣域级还差得不知道有多远，要不是凭借了黄金龙族天生的优势，她还真没办法这么轻松就解决掉炎龙的吐息。顺带一提，龙族这样高智慧的种族，本就不需要在圣域级之后才能开口说话－－龙语可比人话难学多了。一道金色的火焰忽然冲天而起，穿透了云层，把龙曦头顶上所有的云彩全都给冲的无影无踪。旋即这道火焰又飞快向下地缩回，顺着火焰看去，龙曦手中握住了一杆由火焰构成的长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焰心琉璃枪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炎龙见吐息攻击不奏效，嘶吼一声，在龙曦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头顶脚下，在同一时刻出现了六个完全相同的魔法阵，把她完完全全地给包围了，令她无处可逃。凶猛的火焰携带着滚滚岩浆，从魔法阵中喷涌而出，瞬间将龙曦吞没！呆滞的脸上显出几分古怪的得意，就好像有人拉着炎龙的脸强迫它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样。它看着半空中那团红光，显然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就连那些黑影也缩回了原本的位置，又变成了黏黏糊糊的一团。忽然，一道白光如同闪电般劈过，那炎龙头上因为被操控而长出的角，发出了清脆的“咔吧”声，被白光斩断！紧接着，就见漫天白光乱飞乱闪，绕着炎龙把它从头到脚转了几圈。最后白光绕至了炎龙的尾巴，在它的尾巴上直直地划出了一道线，冲到了它的身后。定睛细看，那白光不是龙曦又是谁？有人就说了，龙曦刚才不是被炎龙的魔法阵给包围住，被火焰和岩浆吞没了吗？怎么转眼间就化作一道白光绕着炎龙转了好几圈？闹了半天，当龙曦被魔法阵从头到脚包围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在魔法阵发出光芒的时候，不慌不忙地收起那对火翼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在里面，手中长剑在脚下的魔法阵上画了一个圈，用火焰把魔法阵给溶解，身子迅速地坠落了下去。她刚刚坠下去，魔法阵便同时发动了攻击，烟雾四起岩浆四溅，又是在半空中，烟雾形成了老大一团云，把她的身姿给掩盖住了。逃脱出魔法阵的牢笼，龙曦立刻重新打开双翼，掏出三瓶魔力补充剂全都灌了下去，从低空飞到炎龙的脚下，猛地提升了飞行速度，手持长剑绕着炎龙在它的身上左刺右砍。因为移动速度实在是太快，因此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一道白光。最终她停身悬立在炎龙的身后，手中长剑挽了几个剑花，直直地凭空“插”在了天空中，浮在龙曦的身旁。就在长剑插入空气的同时，炎龙的全身忽然仿佛被人打开了喷泉的开关一般，鲜血从它的身体四处猛地向外喷发了出来。“嗷－－！”炎龙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它身下的黑影猛地向里缩了一半，紧接着化为了一支黑色的箭羽，从炎龙脚下向着龙曦所在的地方直直扑去。左手一把抄起身边的长剑，少女那如同火焰的长发被迎面而来的、黑影带起的气流吹动，飘扬在空中，显得十分美丽。眨眼间黑影已然到了龙曦的面前，龙曦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把剑刃正冲着黑影，双手握剑柄，迎着黑影举了起来。来势凶猛的黑影被长剑从中间一分为二，化为了两截从少女身旁呼啸而过，竟然在她的身后又凝为一体，向着龙曦的背后刺来！嘴角微动，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龙曦背后的火翼合二为一，形成了一面火焰盾牌，在黑影刚刚触到火焰的瞬间，顺着它的身体，将它彻底地包围了。火焰所到之处，但见金光闪闪，黑影全部化为了灰烬。然而这黑影与之前在鹤望兰出现的那些大为不同，见火焰来势凶猛，竟然将还没有被火焰烧到的部位分为两段，将火焰尽数引到其中一段上，随后另一段化为利刃，将燃烧的那一段从身体上分离开来。这次的黑影果然不简单，还懂得“断尾逃生”。就在龙曦跟黑影折腾的时候，那头炎龙也已经缓过了劲儿来。也是，那龙的体积有多么庞大，身体里的血又有多少？放点儿血不跟喝凉水一样，根本算不得什么。有不少龙族成员，比如什么那迦、法夫那之类的，每天不放上几百升血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此时龙曦的处境略有些不妙，前有因为疼痛而被彻底激怒的炎龙，后有魔族制造出来的恶心黑影，一前一后都不是好对付的。比龙曦所处位置更高了三千米的高空中，炎发灼眼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这里。环绕身体的清风把下方的战况带给了他，少年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果然还是无法取胜么？龙这种生物，的确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既然如此，也只好准备动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地沉下心来，开始吟唱一种音节奇特的语言构成的咒文，伴随着他的吟唱，所有的风全部停止了流动，天空中的云也停止了飘动。－－－－－－－－－－－－－－比起那头怒火中烧，几乎要把眼珠给瞪破的炎龙来说，龙曦的注意力更多地是放在那黑影上。这些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龙曦翻遍了鹤望兰图书馆中所有与魔族相关的书籍也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儿的记载，似乎这些黑影的存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过魔族对于人类和魔兽的操控却是有迹可循的，倒不如说在“太古灾厄”时期，魔族最被人忌惮的手段就是他们的操控之术了，而且这种操控还是会传染的。只可惜，从来就没有人能找到破解之法，只有星星零零的记载保留了下来。现在看来，这些黑影应该就是魔族用来操控的手段，而且可以被龙曦所拥有的的两种火焰消灭。可是这次的黑影着实是大大的狡猾，如果不能一口气把它灭掉，那这场战斗可就不知道要耗到猴年马月了。黑影的一部分还与炎龙紧紧连在一起，这是很不好解决的。如果能把它给引出来，那么就可以把黑影一举消灭掉，到时候恢复清醒的炎龙，也许就没有这么难对付了。想到这里，龙曦不由得向着炎龙的影子看了一眼。自然，现在在炎龙身子下面那黑乎乎的一团不可能是它自己的影子－－没听说过影子还能飞到天空上的。如果用金色火焰把那些黑影给包围起来，那么黑影会不会像刚才一样，为了防止全军覆没而把自己分为两段呢？右手飞快地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圈，顿时铺天盖地的火球向着炎龙身体下面的黑影扑了过去。原本在龙曦背后，已经被烧掉一半的黑影见状，忙不迭地又从龙曦的头顶越过，缩回了一大团黑影里，企图对抗那些冲着它去的火球。几个火球，黑影倒还真不放在眼里。不过眼下这千八百个火球，前仆后继地飞过来，一点儿喘息之机都不给黑影留下，完全不给它变成门的时间，一旦接触到黑影立刻炸裂开来，没一会儿黑影就千疮百孔好像一块破布。“dovah！vahrukthinmoro！（龙！想想你的荣誉！）”龙曦忽然运足了气，喊了一嗓子。炎龙浑身一震，原本看向龙曦、满是仇恨的双眼浑浊逐渐退去，变得清明起来。“吼－－moro！moro！（荣誉！荣誉！）”炎龙仰天大吼，对于高贵的龙族来说，没有什么比荣誉更为重要的东西了。被魔族操控的奇耻大辱，它怎能不愤怒，怎能不仇恨？荣誉这个词，对于龙族来说，可是比任何契约和魔法都要有用的。当下，在炎龙的灵魂深处，被点燃荣誉之心的炎龙本身灵魂立刻占据了上风。在它身下那团黑影扭曲得更厉害了，几乎要从它的身体里被赶出来。就是现在！龙曦双掌合十，在手掌前方浮现出不停转动、且分为内外双层的魔法阵，里外魔法阵的转动方向完全相反，从魔法阵中喷射出道道金光，穿透了黑影，又重新穿回来，仿佛一张大网，把黑影彻底地包围在了里面。黑影拼命地扭曲，企图挣脱火网的束缚。它越是扭动，就离着炎龙的身体越远。眼看只有一点点的细丝连着炎龙的身体时，龙曦催动双翼，化为一道比闪电更快的光芒，手中长剑准确无误地斩断了黑影与炎龙之间的联系。随后少女一顺手中长剑，将黑影整个劈成了碎片。随后她打了个响指，顿时那金色的火网猛地炸裂开来，将所有的黑影碎片都卷了进去化为灰烬。这样就结束了吗？不！那黑影不是省油的灯，在被网住后知道难以挣脱，便把所有的魔力都集中在一条细小的黑影上，当龙曦剑斩黑影时，这条细小的黑影混在被斩断的大片黑影中得以逃脱，飞快地钻进了炎龙的耳朵里去。这次黑影通过干扰炎龙的大脑，彻底地操控了炎龙的身体，炎龙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黑紫色，像是一个巨大的茄子。“大茄子”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尾巴向着龙曦抽去。龙曦本以为已经消灭黑影，万事大吉，却没有料到黑影居然还有这样一手，眼瞅着那条尾巴横着就奔她来了，急忙振翅向上飞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大茄子”并没有追上来，看来，被黑影彻底控制之后，智商和反应速度下降的不是一点两点，估计也就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了。这对龙曦来说可是个大大的好消息：要是这头炎龙又聪明又强大又皮糙肉厚，基本上是毫无破绽，那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了。眼瞅着变成了茄子的炎龙反应迟钝，龙曦不由得微微冷笑，手中长剑一转，飞快地画起了魔法阵。依旧是左右不对称的形状，左边所绘的图案是盘根错节的枝蔓，右边是由套连成环的小魔法阵组成。龙曦一琢磨，反正她现在身体强度也提高了，干脆就自己亲自上阵好了。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画完了魔法阵，长剑剑尖点在魔法阵正中央，魔法阵登时扩大了十几倍，把“大茄子”给罩在了下面。紧接着，从魔法阵正中央裂开了一道缝，龙曦抓紧时间又灌下两瓶魔力补充剂，背后金色的火翼蓄力待发，手中金色的长剑也变得更加明亮。“灵知的……金色审判！”火翼向后延长了十几米，少女手持长剑穿过了魔法阵的正中央，全身立刻被无比耀眼的金色火焰给包围了。在火焰的推动下，她向着下方的炎龙冲去。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在穿过大气层时被点燃，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和热。十米……八米……少女距离炎龙越来越近，都能够看清炎龙身上一片片紧密的龙鳞。她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在强大推进力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狠狠地撞在了炎龙的背部。饶是炎龙防御力惊人，却也不能够承受这样的冲击力和火焰热度，在龙曦的冲击下登时向下坠去，被击中的地方瞬间化为了一片焦黑。一人一龙就这样直直地向着地面坠去！在下坠的过程中，金色的火焰化为了微不可见的细丝，从炎龙的耳朵探了进去，找到了那已经结为迷网的黑影，彻底把黑影化为灰烬，带出了炎龙的大脑。他们下坠的方向，正冲着那座火山，如果掉进去，姑且不论炎龙和龙曦的安危，这样大的冲击势必会引起火山喷发，到时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龙曦也发现了这一点，可他们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力度实在是太大，她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下坠的地点了。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北方刮来了一阵冷风。能够让处于下坠过程中，全身缠绕着火焰的龙曦感觉到寒冷的风，究竟是什么样的风？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起头，向着天空中寻找，试图找到炎巽的踪迹。然后少女看见了一个赤着双脚、一袭繁复白衣的银发女人。这个女人的周围环绕着几乎可以看得见形态的、银色的风，一双银色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哀乐。她长得极美，那样的美丽不应该属于人类。女人的手中执着一把白色的羽扇，站在风中起舞。伴随着她挥舞扇子的动作，从遥远的北方刮来了更加寒冷的、几乎刺痛了龙曦骨髓的风。北风过处，原本是赤红色的洛特兰萨山山头，竟然染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白。那翻滚着岩浆的火山，竟然停止了动作，化为了一座白色的雪山。“轰隆”一声巨响，龙曦和炎龙砸进了已经被冻住的火山口，带起了一阵白色的烟雾。整个洛特兰萨山都颤了三颤，火山的山口更是裂开了数十道缝隙。龙曦从被砸晕的炎龙肚子上跳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化为冰天雪地的火山口，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表情十分复杂地向着天空看去。那女人却早已消失了，天空万里无云，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一般。她正怀疑自己眼花，炎巽却从天而降，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在看什么？”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没什么……”龙曦有些茫然地回答道。“先不说这个了，你看那里。”炎巽拉了她一把，让她去看那头炎龙。这一看可真是受惊非小，白色烟雾撒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什么炎龙，而是一个看上去年纪约在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他有着一头红色的短发，身材纤细，五官棱角分明。那男孩子双目紧闭躺在地上，身上遍布伤口，背上还有一个伤口在止不住地向外流血。一个令人震惊的念头跳出了龙曦的脑海：难道说……那头炎龙居然已经进入神道了吗？！“炎巽，你有止血药吗？”少女因为强忍着笑容有些嘴角抽搐。她没想自己居然跟一头已经进入神道的炎龙打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毫发无损，这岂不是证明她实在是很厉害吗！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止血药，炎巽的表情也有一些诡异。他走到男孩子的身边，把止血药洒在一个魔法阵上，用风把这些药粉更加均匀地洒到男孩的伤口上。“我要吃肉……”昏迷中的男孩忽然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但愿他说的肉不是指我们。”淡漠的声音在龙曦好炎巽头顶上响起，墨羽翎轻巧地从阿塞拜疆背上跳了下来。龙曦喜上眉梢：“羽翎，你们没事？！”阿塞拜疆得意洋洋地说道：“还不是多亏了我老人家在，那点攻击对我老人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看，应该是多亏了羽翎的防御膜才对。”雷火也从阿塞拜疆的背上跳下来，揶揄道。阿塞拜疆老脸上有些挂不住，要不是它的羽毛都是紫色，估计脸已经要变成红色了。它故意装作没听见，一摊翅膀，从它的背上滚落下来了一杆内部燃烧着火焰的透明长枪，正是龙曦的焰心琉璃枪。龙曦欢呼一声，飞快地把自己的武器给收了起来。确认四个人都完好无损，随后兔子和千变也赶来，确认魔兽们也是一个不少，龙曦这才放了心。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被墨羽翎包扎完毕的男孩，道：“我觉得，我也想吃肉了。”－－－－－－题外话－－－－－－_（：3∠）_深受最近星象影响的我……【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应该低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