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躺了两日,宇文浔终于能下地活动了。周锦扶他下地的时候,他自嘲道:“眼见你的身体刚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换你照顾我了。”如今宇文浔好了,周锦说话也就俏皮了许多,只听他说:“你一辈子瘫在**才好呢!谁稀罕管你。”宇文浔抿嘴一笑,他不会告诉周锦,虽然后面几天仍旧昏迷着,但是意识却挺清醒,周锦的很多话他都听见了,尤其是祈求蛊婆救他的时候,他恨不能立马醒来,可是就是有股力量控制着他,让他无法动弹。不过也因为如此,宇文浔那一刻好伤心,也更加懊悔。他觉得心病根子已经不足以解释他那一晚的疯状,也许,他太爱周锦,太不能失去他了吧。如今已经立了秋,虽然天气还有些热,但太阳已经没了往日的攻击力。周锦就扶着宇文浔在院子里坐下。阳光撒在俩人的身上,一片岁月静好。周锦说:“王爷在房间里且躺了这么些天,也该好好晒晒太阳了。”宇文浔点点头。对于晒太阳他倒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大病初愈,以及回首这段时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和周锦安然地在一起才无比珍贵。几场秋雨过后,蔷薇花开的更加娇艳,嫣红的仿佛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样。他俩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到蔷薇花上。“王爷,你可还记得当日的承诺?”周锦抿嘴笑道。宇文浔便假借大病初愈,精神不济,故作疑问道:“什么承诺?”周锦有点气,撇嘴道:“不记得拉倒。”说着就将双手在胸kou交叉,背过脸去。宇文浔偷笑道:“让我想想,能让我们锦儿这么动气的承诺,肯定是一宗大事。”于是他假装顾左右而言他,一会问是不是去观音庙烧香,一会儿又问是不是去郊外秋游,一会儿又问是不是约了去郭秀才家喝酒?总之,他就是不提编织花环的事情。把周锦给气得恨不得一脚踹飞他。“你自己去郭秀才家喝酒吧,喝死你。”说完,周锦气呼呼地往卧房走。宇文浔一把拽住周锦的手腕,一个用力,周锦就回旋着跌入宇文浔的怀中。“你要干嘛?”周锦窃喜,但装作哄不好的样子质问。“斯有美人入怀,怎么不以花悦之?”宇文浔深情地看着周锦,也不知从哪儿摘来的蔷薇,变戏法似的展现在周锦眼前。“哼,我又不喜欢花,谁喜欢谁要去。”周锦偷笑了一秒钟,然后故作严肃道。“哦?是吗?”宇文浔吊着胃口说:“那哪日再纳一房美妾,日日给他簪花岂不美哉!”周锦也不示弱,瞪着眼睛说:“你敢,你要是纳妾,我也去找男人。”顿了顿,周锦似乎想起什么,就说:“我去找路子墨。”果然,宇文浔绷不住了,一把扶起周锦的脖颈,堵住了周锦的嘴。周锦把眼睛瞪的老大,下一秒却慢慢习惯了宇文浔的进攻,不由地闭上了眼睛。“还提不提那个姓路的?”宇文浔猛地撤嘴,佯装怒问。周锦在想,如果惩罚是亲吻,好像多提几次倒也无妨。宇文浔仿佛看穿了他,就说:“再提,打你小屁屁哦。”周锦:啊这,真没想到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收着点吧。于是周锦摇了摇头。此战胜利,宇文浔骄傲地上扬了嘴角。“那我们去编花环吧?”宇文浔说。周锦点点头,两人正要往院墙边走,福伯来报,说路子墨来了。“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宇文浔咂了咂嘴。大殿里,路子墨向宇文浔和周锦行礼,然后示意小厮将礼物呈了上来。路子墨拜谒道:“听闻王爷得以苏醒,微臣不胜欣喜,特意带来些许补药聊表心意。”不知为什么,宇文浔对路子墨就是没有好感,倒不是因为周锦的缘故,反正总觉得路子墨这个人不简单,不像周锦说的那样浮于表面。周锦当然还是认可这个往日的子墨哥哥的,见宇文浔装傻充愣也不说话,就转圜道:“路大人有心了。”说完忙命福伯将药材收了起来。入座后,路子墨又说:“皇上对王爷的事也很上心。”说完他停了停,观察到宇文浔傻傻的,到没什么变化,但是周锦的神色就肉眼可见的慌张了几分。于是路子墨继续道:“不过微臣说夏秋交际,王爷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其他。”果然,他这样一说,周锦的脸色顿时松弛下来,周锦道谢道:“多谢路大人了,否则怕又要惹上什么事端。”“锦弟弟客气,我说过要护你周全的。”路子墨看着周锦说。宇文浔:锦弟弟?你俩当我不在了吗?要不是老子要装傻充愣,早就一巴掌把你扇飞了。他太生气了,也不管路子墨还在客厅坐着,就起身走了出去。周锦一脸尴尬,一边吩咐福伯跟着宇文浔,一边向路子墨致歉:“路大人,不好意思,王爷就是小孩脾气,你多担待。”“不妨事。”路子墨挥了挥手说。“你看现下我还得照顾王爷,就……”见周锦这样说,路子墨识趣道:“微臣明白,微臣告辞。”然而走了两步,路子墨又转过头来问:“我倒是认得一个名医,要不要请来瞧瞧王爷的疯病。”周锦一愣,忙摆手道:“如今王爷才好,我怕他见了陌生人又不好了,先安稳一段时间再说吧。”路子墨笑笑,遂退了下去。周锦以为路子墨是出于关心,也就没多想,就去找宇文浔去了。然而路子墨在回家的路上却不禁思考起来:从神态外表来看,宇文浔确实呆呆笨笨的,但是刚才拂袖而去的动作,又有些正常人的意思,更何况一个傻子怎么会临时夺门而去呢?而且当他提到找个大夫来看一下宇文浔的病,周锦似乎很紧张。所以,周锦在紧张什么呢?难道宇文浔的傻病真的是装的吗?有那么一刻,他希望宇文浔是真的傻,一来他对周锦还抱有幻想,二来他不想毁了周锦的安稳人生。但如果宇文浔是装的,有些事他就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