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扎璜所愿,木多寨子经过一整夜的折腾,天将亮的时候将宇文浔的“死讯”传播了出去。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木多没有告诉殷鲤实情,所以殷鲤等三人当真以为宇文浔被毒死了,正在大厅里要说法。“我们王爷是你们带进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殷鲤怒目而视。“对,不交出凶手我们就杀光寨子里的人。”影二影三也跟着吵嚷起来。“什么凶手?都说了这是意外。”木多拍案而起,眼睛瞪着殷鲤三人。“意外?我们王爷的嘴唇发紫,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中毒的迹象。你跟我说这叫意外?骗三岁小孩呢?”殷鲤愤愤道。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从他脑袋里闪现出来,他恍然道:“莫不是你下的毒。”已经开了口,殷鲤就收不住了,继续叫吼道:“难道从一开始你们就是有备而来,故意将我们骗进凤凰岭,支开王妃等人,好对王爷下手?你们到底是何居心?”阿丝丽被殷鲤的脑回路给气到了,不过这倒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扎璜那边彻底放松下来。“殷鲤,你别不知好歹,你若是就此住口,我安排人送王爷的尸体出岭,予以厚葬,你若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撕破脸。”木多沉下脸来,脸上的肌肉因为生气而颤抖起来。“怎么,毒害了王爷,此刻也要封我们的口?来吧,我们兄弟三奉陪,来一个杀一个,杀满三个够本,多一个都是赚的。”说着,殷鲤率先拔出手中佩剑,朝木多刺去,后面两个见状也纷纷和周围的侍卫撕打起来。大厅里顿时刀光剑影。殷鲤的武功不错,招式也精妙,不过到底不是木多的对手,三五个回合后就明显处在了下风。木多又是一掌,稳准狠地打在了殷鲤的肩膀上,殷鲤吃痛,手里的利剑兀得掉落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你打不过我的。”木多收敛生息说。“那又怎么样,我要为王爷报仇。”说着,殷鲤忍痛去拿地上的佩剑,却被阿丝丽的剑抵在了脖子上。“还不住手!”阿丝丽对着混乱的大厅命令。见殷鲤已经被擒住,影二影三也就没了斗争的欲望,纷纷败下阵来。正巧坤泰带着扎璜和一众人马兴师动众地赶了过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凤凰岭闹事。”扎璜率先冲进屋子,冲影二踢了一脚,影二顺势就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殷鲤旁边。“没事吧?”殷鲤扶住他问。“没事。”影二摸着肚子,表情痛苦,但是摇了摇头。木多怕扎璜再出手,就呵斥道:“罢了,他们已被擒住,就不要再打了。”“敢在凤凰岭闹事。”扎璜扬起的拳头慢慢放了下来,改为伸出食指,指着殷鲤威胁道。“罢了,人到底是在我们寨子死的,此事一定要彻查。”木多说。殷鲤却不以为意,固执道:“你别假惺惺,有本事杀了我们,否则等王妃回来,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阿丝丽气不打一处来,其中有真的被气到,也有演戏的成分,只见她咬了咬嘴唇,喝令道:“先给我压下去,等我和阿爸商议了在做定夺。”为了防止扎璜再做手脚,木多补充道:“不许任何人靠近。”“是。”几个侍卫各自擒了一个人,带了下去。“阿叔,我看直接杀了最好,到时候那个狗屁王妃来了,死不认账,就说他们扛不住凤凰岭的风水岂不一举两得。”扎璜谄媚道。坤泰咳嗽两声,示意扎璜不要太过。阿丝丽不乐意了,指着扎璜骂道:“你以为杀人是儿戏呢?到底死的是王爷,还不知道朝廷怎么说呢!”“怕什么,有本事叫他们打进来。”扎璜有恃无恐道。“好了,你少说两句。”坤泰对着扎璜说。顿了顿,坤泰走到木多身边,低声道:“为今之计,是要稳住内外,扎璜虽然咋咋呼呼,但是刚才所说也不无道理。与其怎么说也说不清楚,不如就说他们的身体扛不住凤凰岭的风水,反正凤凰岭早已声名在外。”“可是……”木多假意装傻地看着坤泰。果然,坤泰说:“查自然是要查的,能查出是哪个不长眼的投毒最好,实在查不出来,就按刚才说的办。至于那几个人……”为了保住殷鲤他们的性命,木多抢话道:“到底是凤凰岭有愧于他们,在王妃回来之前,先压着在说。”坤泰本想说将他们也伪装成水土不服的样子处死,但是木多已经发了话,他也不好太过着急,就点了点头。送走坤泰,阿丝丽偷偷去了宇文浔的房间。听着是阿丝丽的脚步,宇文浔勉强睁开了眼睛。“如何?”宇文浔气若游丝地问。“坤泰他们没有怀疑,不过这要归功于殷鲤,我……”顿了顿,阿丝丽挥了挥手:“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她能气死。“怎么了?”宇文浔不解地问。“没什么,总之现在坤泰那边已经放下了戒备,等我们抓到送药的人,就可以拿着证据去抓他了。”“恐怕没这么简单。”宇文浔咽了一下喉咙,他觉得喉咙有点干,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发觉嘴唇有点甜,又有点酸,就问:“我嘴唇是不是涂了什么?”“你放心,我用的不是du药,只不过是桑椹膏。”阿丝丽笑着说。她忙制止宇文浔继续舔舐嘴唇,还重新给他补了补妆,以免露馅。“你刚才说什么?恐怕没那么简单?”阿丝丽看了眼宇文浔,笑道:“阿爸早就布置好了,到时候只要有了证据,他必死无疑。”“嗯。”宇文浔点点头,没有七星草,他的毒还远远不算解开,如今也只是偶尔能醒过来一回。将要再度昏迷的时候,宇文浔强忍着道:“抓坤泰的时候,务必将我唤醒。”“为什么?”阿丝丽不解地问。不过宇文浔已经昏睡过去,阿丝丽问不出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