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吩咐队伍在殿外等候,自己则将周锦引入正阳殿殿内,一众宫女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周锦一进门就围了上来,把周锦的龙袍给脱了下来。要不是宫女们动作温婉,脸上又扬着笑意,周锦还以为他这是被暗算,遭到逼宫了呢。“你们这是做什么?”周锦狐疑地问。“皇上,您就啨好吧。”老太监神秘兮兮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周锦还在问。身上却已经被重新穿上了一件大红的喜服。喜服是纯手工制作,上面绣满了精致的花纹,它的衣摆足有丈余长,需要好几个宫女在身后拎着。“走。”老太监说,宫女们便簇拥着周锦走了出去。刚走出正阳殿的大门,周锦就看到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连同前后十二人的轿夫。而刚才的那些仪仗队,也已经站在轿前等候着了。“请皇上上轿。”老太监喊道。等周锦坐进轿内,老太监又喊道:“起驾。”轿夫听令,将轿子抬了起来。与此同时,刚歇了没一会的仪仗队又开始吹吹打打起来,一时间到处透露着欢快的气氛,就连沿路那几排桃花,也很合时宜的绽开了花瓣,远远看去,粉红一片。红色的轿子,热闹的礼乐,周锦仿佛置身于刚嫁到陈王府的那一天。宇文浔的傻样兀得就浮现在了眼前。“嘿嘿,媳妇。”想着,想着,周锦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想来从嫁进王府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突然,轿子停了下来。周锦刚想问怎么停了,只见一只手掀开了轿帘,竟然是阿丝丽。随后沉逸伸手,扶周锦下轿。看到两人,周锦十分惊喜,忙问:“你们怎么来了?”沉逸和阿丝丽相视一笑,齐声道:“皇上大婚,我们怎么敢不来?”“大婚?”周锦被吓了一跳,虽然看着像是成亲的样子,可是周锦到底不敢往那上面想,毕竟他已经与宇文浔成过亲了,怎可又成亲呢?或者说宇文浔完完全全没跟自己透露过半句,他一直以为今日只有登基一个活动而已。“自然。”沉逸牵着周锦的手,往宫里走去。宫门从里面打开,看到眼前的景象,周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见满宫上下都披上了红色的绸缎,正殿门上两个对称的大红喜字格外耀眼。总之处处透露着婚嫁的幸福与喜悦。不仅这些布置,所见之人都是老熟人,黄杰,宋氏兄弟,木多,还有一直思念着却未曾得见的关外侯。“你们都来了!”周锦感动地说。“是,皇上与后主大婚,我等怎可不到 场!”众人齐声道。说完,众人向周锦下跪行礼,刚说完吾皇万岁几个字,周锦就立马扶住了关外侯:“叔叔这样折煞锦儿了。”“哪里,我是臣,臣哪有不给君上行礼的?”关外侯笑着说道。喜悦的皱纹布满了他那沧桑的脸,他感动地说:“如此我也不负你父王母妃所托,很好,很好。”“好了,关外侯,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有话不妨之后再讲!”沉逸小声提醒道。“是是是。”关外侯满脸笑道。于是沉逸将周锦的手交道关外侯手里,让关外侯牵着周锦送进了正厅。宇文浔已经早早地在正厅候着了。早上他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玄衣,此刻已经换上了和周锦一样正红颜色的衣服。见周锦进来,宇文浔上前握住周锦的手:“叫为夫好等。”不待周锦开口,宇文浔又说道:“那日成亲,我逼不得已装傻充愣,想来对你对我都是一个遗憾,今日,借你登基,我便与你再行一次成亲之礼,喜上加喜。可好?”话毕,厅堂内外一阵欢呼。这里除了关外侯外,木多年纪最长,便做起了主婚人。只见他挺起胸,正色道:“请新人入列。”于是周锦便在宇文浔的搀扶下走到正厅中间。等两人并列后,木多高喊道:“新人一拜天地!”宇文浔便拉着周锦跪了下来,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人也自动向两边退去,留出一条道来。此刻正午时分,艳阳高照,照得整个皇宫春意盎然。还是四月份的天气,宫里难得地飞出来几只蓝色的蝴蝶。那些蝴蝶被周锦身上的香粉所吸引,在屋子里盘旋起来。引得众人啧啧称赞。木多又喊:“新人二拜高堂!”宇文浔便扶起周锦,转身面对身后的桌案。周锦抬头看向桌案,上面恭敬地摆了四个排位,从左到右分别是宇文浔的父母和周锦的父母的名讳。看着四个人的尊号,周锦心里一阵心酸。如果各自双亲还在,看到这个场景他们应该很高兴吧。于是他和宇文浔一起跪了下去,两人默契地拜谒很久才缓缓起身。最后是夫妻对拜,这四个字木多喊的尤其响亮,与此同时礼乐也跟着奏响起来,整个宫殿一时热闹无比。虽然已经拜过,但是两人再次对视,心中仍有数不清的话要说。不过此刻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唯有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已。宇文浔:锦儿,我说过我要护你一生。周锦:嗯,我相信。两人相视一笑,朝对方俯下身体,俯了很久才缓缓站直。见此,木多小臂一扬,大喊道:“礼成。”宫女们便在阿丝丽的带领下朝两人洒起了花瓣。是红色的蔷薇,从南晋一路护送到京城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了周锦的头发上,衣服上,与鲜艳的红色融为一体。入夜,周锦一袭红衣端坐床前。桌上的一对龙凤蜡烛光芒四射。送走了一众宾客,宇文浔踉跄着脚步推门进来。虽然已经老夫老妻,然而周锦心里还是一丝紧张。宇文浔关好门,沿着周锦身边坐下。周锦说:“怎么喝这么多。”宇文浔握着周锦手说:“宾客敬酒,怎可不喝,这可是我们两人的喜酒,每一杯都要喝尽才好。”突然,宇文浔伸另一只手,握住周锦的脸颊,他面颊微醺,看着周锦的双眼扑朔迷离。周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忙垂下眼皮,娇羞地喊了一声:“这样看我做甚?”“今夜我想听你叫我夫君,可好?”宇文浔不去管他,略显霸道地说。也不知怎的,周锦竟然忘了分辨,马上就吐出“夫君”两个字来。宇文浔听了高兴,捧着周锦的脸颊就是一通热吻。直吻的周锦小脸一红,面颊也跟着温热起来。烛火也像是凑热闹似的跳动起来,还响起了噼啪声。周锦忙走到桌子旁,对宇文浔说:“要是此刻有剪刀就好了。”“自然有。”说着,宇文浔从妆台上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子,笑道:“烛花爆,喜事到,对否?”周锦莞尔一笑:“看不出来你也懂。”说着夺过宇文浔手里的剪子,兀自剪起烛花来。“我自然懂,和这婚礼有关的一切我都懂。”宇文浔笑了笑,伸出右手握在周锦的手背上:“我们一起剪烛花。”“嗯。”周锦点点头,他看向宇文浔,自己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经过修剪,经纶燃烧的更加旺盛,烛火也比先前更加明亮了一些。看着明亮的烛火,周锦放下剪刀,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他对着烛火默念了好久,好久。等他睁开眼睛,宇文浔问他许了什么愿望的时候,周锦怎么也不告诉他。“不告诉我?那我就要惩罚你咯!”宇文浔边说边挠起周锦的腰腹和腋下,挠的周锦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周锦不停地逃,宇文浔不停地追,终于周锦一个踉跄,歪倒在了**。身下传来劈哩叭啦的声音,像是什么脆脆的东西。于是周锦掀开被子,发现里面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还有莲子。“这四样在民间有早生贵子的美意,你我虽不能生子,但是寓意不能少。”说着,宇文浔慢慢地匍匐到周锦的身上。宇文浔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一阵压迫感袭来,弄得周锦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某种气息包裹住了全身。但是这样的感觉很好,很饱满,很充实,周锦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起来。宇文浔按住周锦的手臂,眼睛仔细地盯着周锦的眼睛。烛火在周锦的瞳孔里跳跃,仿佛在跳一场艳丽的舞蹈。周锦粉唇微动,细听像是又喊了声“夫君”。宇文浔听了全身一阵酥麻,不自觉地就将嘴唇贴了上去。周锦的嘴唇是这样的软糯,仿佛南陵夏日的荔枝,可口多汁,滑嫩爽脆。宇文浔贪婪地着周锦的粉唇,修长的手指慢慢地退去了周锦的衣物。随着衣物的退去,周锦的锁骨,胸肌,腰腹一层一层的显露出来。宇文浔再也按捺不住,周锦身下的“早生贵子”兀自噼里啪啦起来。烛火,依旧跳动着。宇文浔搂着周锦,烛光照在周锦的脸上,他双眼微闭。宇文浔轻轻耳语道:“安心地睡吧,我将守护你和你的江山,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