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问路

顾清一时陷入混乱，他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宋嘉星，恐惧地往后退了几步。那个梦境！那个梦境！不是骗人的，梦境里出现的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顾清想起了梦境最后的那本奇怪的书，文字记录了何川澜身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难道说，这个世界真的是一本书，一切都是有轨迹的？顾清还没有想清楚一切，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此刻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宋嘉星纳闷地看着眼前的人，奇怪地挠了挠头。……他看上去很凶很吓人吗？为什么这个新生要用这么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何川澜注意到顾清的不对，上前圈住他，让顾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双手抱着顾清的头，让他凑近自己。“顾清，没事吧？你看着我，别看其他人。”顾清回过神时，何川澜的面孔近在咫尺，一双桃花眼重新有了光，他第一次和何川澜挨得这么近，顾清不好意思地躲开视线，他的心情已经有些平复了。顾清说：“我没事。”何川澜有些思虑地看着他，随后突然在众人面前把他拥入怀里，手按着他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肩上，遮住了顾清的所有视线。何川澜趁着这时候，抬眼看向宋嘉星，比出嘴型：“你先走。”宋嘉星又惊又奇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和其他群众的反应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其他人不会被赶走，而他却要灰溜溜地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相好看的新生似乎不太喜欢他，而且状态不太对，宋嘉星只好先行离开这里。过了片刻，何川澜才松开拥抱。顾清看向他，说：“你干什么呀。”何川澜无辜地眨了眨眼，说：“安慰一下你。”“……”“走吧，我带你去寝室，你知道自己在几栋楼吗？”顾清点头道：“在5栋。”何川澜见顾清的状态不太对，不敢在此时提起宋嘉星，便帮他提着行李，安静地陪着他到了寝室。打开寝室门，其他人都还没到，顾清是第一个到的，A大的寝室都是四人间加上床下桌，因为床位是由学校安排的，不能选择，何川澜便将行李提到顾清固定的桌位上。如果只是一个志愿者，把行李帮忙提到寝室，任务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何川澜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志愿者，他还是顾清的男朋友。男朋友的状态不好，何川澜当然不可能就放着不管，他对顾清说：“我先帮你铺好床，还不太舒服的话你就先上去睡会儿觉，我会提醒后面进来的同学声音小一些的。”顾清怎么可能好意思劳烦何川澜做这些，摇头拒绝道：“不用，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何川澜却不肯听，按着顾清坐下之后，爬上顾清的床，手脚利索地帮他把被子给铺好了。这时候，寝室外面进来两个人，他们看见顾清和何川澜，便马上打了个招呼：“HELLO！”“hello。”何川澜笑眯眯地说道。其中有一个男生带着眼镜，长相比较秀气，他向两人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另外一个人。“我叫曲乐，他叫孟晨晨，我俩高中是同学，没想到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同一个寝室！”说到这里，曲乐露出了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孟晨晨则一脸无语地看了曲乐一眼，然后向两个人点头。何川澜笑着跟对方介绍了一下自己和顾清，特地强调：“我不是你们室友，是学长，要叫学长，知道吗？”曲乐立马作出崇拜状，特别会来戏：“好的学长！没问题学长！”何川澜摆出满意的表情，随后扫了后面坐在位置上发呆的顾清一眼，小声地叮嘱了一下两个人顾清的身体不太舒服，如果等会儿他想休息的时候，动静不要太大。曲乐和孟晨晨都理解地点了点头，偷偷地瞄了瞄他们的室友，光是坐在那就跟神仙下凡似的，只不过神仙的眼里似乎带着一抹愁绪，情绪不甚好的样子。何川澜的手机震了震，是其他人来找他了，见他不在营地守着，估摸着以为他去哪里摸鱼了。见这里差不多也没什么事之后，何川澜便先行离开。而顾清在何川澜走后，心情反而有些平复下来，不再那么的乱糟糟。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就又开始犯困，后面有些撑不住地想要直接躺在桌上时，孟晨晨走过来和他说道：“顾清，很累也别在这里睡，先上床吧。”顾清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和孟晨晨道了个谢，然后迟钝地爬到自己的**。床被何川澜铺的软和踏实，顾清陷入床被后，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好多天没有再做过的梦，今天再一次地光临了，不过今日没再让他体验一遍幻境，而是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放着一本书，是顾清先前捡到的那一本。顾清上前打开那本书，果然看见了宋嘉星的名字，这本书的内容……居然真的会在现实中发生。这一切都发生地太过不可思议，让顾清都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真实存在性。自己今天开学的一幕被记录在了书里，但却是从何川澜的视角讲起的。顾清看见书里内容详细地记载着何川澜今日做志愿者，和宋嘉星待在志愿营帐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新生。……随后就是顾清到来，何川澜迎接，宋嘉星追到两人身边。……刚刚发生的事情居然也在书里，顾清不信邪，想要继续往下翻，却发现下面的书页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样都无法翻动它。可明明上一次做梦，整本书都是可以任由顾清翻动的。这是什么意思？突然之间就不肯让他看见下面的内容了吗？顾清难得地有些焦躁，却又对这本古怪的书无可奈何。顾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情绪。假使这本书里的内容都是真的，反而应该说是给了顾清一个机会，他先前快速地翻过这本书，而且经历过幻境，他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情敌和场景都还有些印象，就算这本书不再给他翻动的权力，他也能够凭着先前那场梦留下的记忆去防止将来想要撬他墙角的情敌。想通之后，顾清的焦虑便缓和了不少。再次睁眼醒过来，顾清的状态便恢复了。顾清揉揉眼睛，从**坐起，看见陌生的环境，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到了寝室。从上铺往下看，除了他以外的三人都到齐了，曲乐和孟晨晨在他睡前就做过自我介绍，而另外一个人……顾清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他许久。久到对方都注意到顾清的视线，那人转过身，长着一张很是柔美的脸，他看见顾清时愣了一下，然后自然地打招呼道：“你醒了呀，你好我叫齐文，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齐文是一名艺术生，专业也是美术，他似乎对人体特别的感兴趣，在梦境里，他还邀请过何川澜去做他的模特。顾清盯着人看一直没说话，久到齐文都有些奇怪了，顾清才慢吞吞地开口：“你好。”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说名字，便再次开口道：“……我叫顾清。”曲乐也注意到顾清醒了，便从桌位上转头对他说：“你醒了啊，刚刚那个学长去超市帮你买了日用品和一些吃的，怕吵到你就没进来，东西我都帮你放桌上了。”“谢谢你。”顾清说。“不客气。”曲乐摸了下自己的头，笑着说。毕竟他也收了好处的嘛，何川澜刚刚除了给顾清买了东西外，还额外买了些零食给他们室友分。顾清的心情此刻已经平复许多，不再看向他的潜在情敌之一的齐文，神情淡淡地从上铺下来。他的手机放在桌上充了会儿电，刚刚顾清睡觉一直都没有看手机，现在才看见何川澜发过来的数条消息。前面的一些大抵就是他帮自己买了些东西，快递也给他取回来了，让他好好休息，不必特地去超市和驿站，后面几条关怀了一下顾清的身体，最后邀请他醒了之后一起去食堂吃饭。顾清打字回复何川澜，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谢并答应了何川澜的邀请。何川澜很快就回了消息。H.：好，等我这里忙完，我就过来接你。顾清本来想直接说“好”，但是想到宿舍里的齐文，抿了抿嘴，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在他睡着之前遇上没有，但既然他现在醒着，就不想让他们两个人有遇见的可能性。Q：不用你来接我，我去找你。H.：……找我？会不会太累了些？而且你才刚进学校，路也不熟。Q：路上都有标志，我能找到的，就算找不到，我也可以问别人。虽然不知道顾清为什么突然想自己过来，但既然顾清想，何川澜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简要跟他说明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H.：找不到就向带着志愿绶带的人问路，他们都知道的，知道了吗？Q：知道了。H.：摸小猫头/jpg何川澜最后发了一张摸小猫头的表情包，里面的小猫毛发雪白，露出舒服的姿态，憨态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