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秘密

穿来的？这个说法放在现实里来说很奇怪。毕竟排除演戏需要和戏精作妖之外的可能性, 很少人会跟别人说自己是“穿来的”。但假设把这个说法放入一本书中，这个词汇的意思就有些明朗了。顾清心里还揣着巨大的疑惑，他抬眼看见阮常情绪激动的看着他, 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顾清抿了抿嘴,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是，我是穿来的。”不管怎么样, 先顺着阮常的话说吧。阮常闻言双眼大睁。他突然从长椅边站起来, 走到顾清身边非常自来熟地揽住顾清的肩膀, 顾清强忍住躲开的欲望，听阮常在耳边惊喜地说：“我就说嘛！我一早就觉得你不是个土著了！次元管理局的人偏偏不信我！既然如此, 我也就不用在你的面前装人设了！”“……什么意思？次元管理局是什么？”顾清问。阮常口中有太多奇奇怪怪的词汇, 让顾清根本就摸不着头脑。“诶？听不懂吗？你居然连次元管理局都不知道吗？那你有系统吗？”阮常惊诧地说。“没有, ”顾清说道, 他努力地在接受巨大的震惊冲击之后还能冷静地思考阮常口中说的话, “……你说的系统是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吗？”“对, 你听得到它说话是吧。”阮常点头道, 脑海里呼唤了一下系统, 想让他当着顾清的面说句话。但系统却像个闷葫芦似的，不管阮常叫了多少遍都还是一声不吭。阮常嘀咕道：“奇了怪了，又不说话。”“你可以告诉我, 系统和次元管理局是什么吗？”顾清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便继续大着胆子提问。“系统就是协助你做任务的，次元管理局就是管理各个世界的……嗯，我也说不太清楚, 不过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吧。”阮常说到一半, 觉得更加奇怪, 他疑惑地看着顾清，问：“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难道你是从其他世界里不小心穿越过来的？”虽然很少有这种事情发生，但阮常在次元管理局的时候是听说过相似的事件的，由于时间误差和任务人员完成任务时的不小心疏忽，会造成其他世界的土著穿越到另外世界的现象。顾清怕说多错多，便摇头道：“我没有印象了，只记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真的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你原本的名字是叫顾清吗？”阮常问。“……我不知道。”顾清无辜地眨了眨眼。阮常：“……”阮常放下揽着顾清肩膀的手，纳闷地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不，”顾清开口道，他努力学着阮常奇怪的说话方式，说道，“我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对吗？”“对对对！你可算知道了一个！还不算太笨。”顾清想继续问阮常一些问题，但顾清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了。顾清拿起手机一看，何川澜给他打了电话。顾清接起，手机便传出何川澜的声音：“小清，你怎么还没到集合点？我们该出发回学校了。”顾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集合时间是五点半，而现在已经六点了，他太过震惊发生的事情，竟然连时间都给忘记了。顾清看了眼阮常，不太想错过这个问阮常问题，搞清楚一切的机会，便带着歉意地跟何川澜解释道：“抱歉，我和阮常有些事情要说，可以晚一些自己打车回去吗？”顾清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人，没有按时把学生带回学校，如果不小心还出了问题的话，责任都是由志愿者的何川澜来承担的，换作平时，顾清绝对不会去做让何川澜觉得为难的事情，但是他今天真的迫切地想要知道阮常口中说的“次元管理局”和“系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存在。何川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就当顾清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何川澜说：“……可以。”顾清从刚才起一直紧绷着的眉头听到何川澜的回答之后舒缓开来，顾清说：“谢谢你，学长。”“记得早点回来。”“好。”顾清答应完后，就准备挂掉电话，接着便突然听到了那个他一过来就闷声不吭的系统说了话。这次他听的比之前每一次都清楚：“回去。”冷漠的电子音没有什么感情，但顾清却从中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这个声音就是“系统”了吧？阮常接收到系统的指示后，原本毫无防备的表情此刻变得有些警醒，他心中虽不解系统为什么要下达这个指示，但他还是选择了听从。阮常趁顾清不备，拿过了对方的手机，对何川澜说：“不好意思呀学长，我们还是现在回去吧，司机师父发动了吗？”得到何川澜说的“还没有”之后，阮常接着说：“那我们现在就过来，麻烦等等我们。”阮常说完之后，将手机通话按断，重新还给了顾清，表情有些尴尬地说：“呃，我们先回去吧。”“……”顾清冷冷地看了阮常一眼。阮常脚底抹油似的走得飞快，顾清猜测阮常接下来应该不会愿意告诉自己这些信息了，有点烦躁。回到大巴车之后，顾清看见走在他前面的阮常跟着众人挤到了后排去，明显是害怕与他有其他交流。顾清便一个人坐在了前排，心绪烦乱。系统、次元管理局、阮常……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顾清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事情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在他努力接受这个事实之后，却又发现这个世界之外的信息。可是阮常，不就是书本里本来就有的角色吗？为什么那个人还要说自己是穿来的……甚至问自己是不是叫做顾清。这是意味着，书本里原先有的角色，现在可能并不是真正的他们，而是来自此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人吗？除了阮常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是这样？而顾清自己，又是如何拥有的听到系统声音和梦到小说情节的能力呢？顾清自己都说不上来原因。顾清越想越细思极恐，后背都不禁一寒。“怎么了？”好听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何川澜脱下了志愿者穿的红色马甲，放在膝盖边，他坐在顾清的旁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顾清神思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何川澜，甚至有些不敢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何川澜”，今天跟阮常的事情还是影响到了他，如今顾清即使是面对何川澜，都无法做到精神放松。怀疑恋人的行为让顾清感觉到一阵羞耻，即使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也让顾清很心虚，他慌慌乱乱地躲开了何川澜的视线，说道：“没、没事。”何川澜没有计较顾清躲开的眼神，只是说：“如果累的话，你可以睡一会儿。”“好……”顾清害怕这时候面对何川澜的眼神，便闭上了眼。顾清觉得自己的脑袋顿顿的，有些头晕，迷迷糊糊之间，顾清蹙着眉头就睡了过去。……顾清再次睁眼的时候，车上只剩下了他跟何川澜两个人。何川澜伸手轻轻的按在了顾清的额头上，另外一只手则放在自己的额间。“学长，你做什么？”顾清出声问道。“我把你吵醒了吗？”何川澜说着，把手给收了回去，说，“你今天没什么精神，我想你会不会发烧了，就测了一下。”顾清还有些睡意朦胧，他脑子乱乱的，现在什么也想不了，他下意识地道谢：“谢谢学长。”何川澜带着睡意朦胧的小懒猫下了车。夜晚路上走着的人不太多，何川澜见顾清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直接上前牵住了他的手。“饿了吗？想不想吃晚饭？”何川澜的手又大又温暖，牵住他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被他掌握在了掌心里。顾清清醒了一些，但经过这一天，他早就没了胃口，说：“我不太想吃。”何川澜握着顾清的手紧了紧，说：“那好吧，今天和阮常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这么晚才到集合点。”“……”顾清就害怕何川澜会问自己和阮常的事情，他现如今大脑迟钝，根本编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他和阮常呆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顾清挣扎了一会儿，说：“我饿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何川澜笑了下，说：“什么事情，这么保密？宁肯吃饭也不说出来。”顾清觉得自己要是真说出来应该也会被当成玩笑话，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太让人世界观崩塌了。顾清选择了一个隐晦点的说法：“我向他打听他的小秘密，他原本打算告诉我的，结果又反悔了，所以我很生气。”“小清还喜欢打听别人的小秘密？”“……也没有，”顾清迷迷糊糊地说，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沉闷，他努力抬起眼看向何川澜，问他说，“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小秘密？我可以打听吗？”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