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脏乱的巷子里,清晨的阳光尚未光临,一个男孩抵着另一个,恶狠狠的亲吻着。少年身形劲瘦挺拔,剃着寸头,眉眼满是桀骜不驯,神情嚣张不羁,虽然英俊,却让人下意识退让三分,此刻把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青年紧紧的压在墙上,放肆的侵略着对方的唇舌,只是细看的话,或许能从那忽闪的睫毛掩映下看出几分无措。而那个靠着墙的青年,因震惊而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张嘴,反而给了嚣张的入侵者机会,对方毫不客气的把舌头硬是塞进了他的嘴里,其实没有什么技巧,只是一味的吸吮舔舐,却让两个朝气蓬勃的男孩双双呼吸不稳。青年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眼里有震惊,不解,却没有厌恶,排斥,甚至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下意识扶住了因为急促的亲吻而意乱神迷,呼吸不畅,从强势的扣着他到逐渐的靠着他的少年。直到少年的手不规律的伸进了青年的衣摆里。何信捧住马钰的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对方的舌头从他嘴里抵出去,马钰显然有些意识不清了,两人额头相抵,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在何信的唇缝上磨蹭着。“够了!”何信试图让马钰清醒,可是刚制住他到处**的手,这人又趁他说话把舌头塞进了他嘴里。何信一阵无语,对面前的这个小孩,又实在狠不下心去咬他,或者说什么难听的话责备他,只能又任他亲了一会,在再不停在两人即将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擦枪走火时,才再一次强势的把马钰推出去了一步。可管住了上面,这毛孩子下面却不规矩了,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两人凑一起黏黏糊糊的亲了这么久,没有反应那是有病,可何信作为一个成年人,已经懂得了克制,不像马钰一样已经在他腿间蹭上了。何信拍了拍马钰的脸,刚要说点重话,又要谨防这人再次故技重施,只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才说道,“马屿,清醒点!”何信话音刚落,倒抽一口冷气,这熊孩子居然在他手心里舔了一口!他瞪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何信,满脸桀骜不驯,眼神却像一只渴望被安抚被顺毛的小动物般,仿佛就要那么看进何信心里去。何信出身不凡,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本人更是出类拔萃,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前途似锦,不说处处被捧着,至少从未吃过什么大憋,有过什么不顺心,别人偶尔的冒犯,他也根本不会看进眼里,放在心上。可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生平第一回,在这个不满十八岁的男孩面前,向来临危不惧的何信,心慌意乱,落荒而逃。那天之后,马钰难得消停,其实他也被自己吓住了,那种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太过陌生,对这个看似**不羁,实则青涩单纯的大男孩来说,过于危险了。那天他在那巷子里站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下来,身体的热度下来的同时,心也一点一点冷了下来,马钰恶狠狠的捶墙,扪心自问:我在干什么?!本来只是看那人长得好看说话做事又一本正经,所以起了逗弄之心,只是习惯了将那花花公子,胡作非为的形象贯彻的再彻底一些,只是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想要找回来,怎么不过短短一天,一个吻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套呢?那天回去马钰就生了病,病的来势汹汹,发烧到三十九度,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在**整整躺了两天,反而把自己烧清醒了。只是一时好奇,一时冲动,马钰不断对自己说。于是他也信了,病好了之后,依旧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上课睡觉,下课打架,放学喝酒,日复一日,时间过得很快,马钰刻意不去想那人,仿佛只是一次醉酒后的胡闹,不值一提,渐渐也就抛到了脑后。这一天,马钰难得上课没有睡觉,他在玩游戏,中二期的少年,不仅要在现实生活里当老大,游戏里也要当王者。这一把遇到一个坑货队友,坑出了新境界,嘴里还不干不净,马钰恨不得先自己灭了队友再去打敌方,正玩的火大,一个纸条扔到了他桌子上。不是人人都敢给马钰传纸条的,马钰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然前排的邓飞正看着他挤眉弄眼,接收到他的视线做作的咳嗽了两声。被他这么一打岔,马钰心里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懒得理那坑货队友,干脆挂机,把手机随意的塞进了桌兜里,打开了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字,马钰烦躁的皱起眉头,懒得理这些人的坏毛病,明明有手机,还非要传个纸条,字还写的这么丑,他看都懒得看,随手往后一扔,正中垃圾桶。邓飞自然看到马钰的一系列动作,不过别说敢怒不敢言,他连怒都不敢,只能拿出手机给马钰发信息,结果还没编辑完,下课铃声就响了。他干脆一个飞步窜到了马钰面前,马钰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同桌,他坐在马钰旁边没有主人的凳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马钰,“哥,今晚我们去干宋泽东那小子吧!”马钰看着窗外,闻言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谁?”“宋泽东啊!”邓飞有点激动,“哥你不记得他了吗?!给你戴绿帽子那家伙啊!”马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前女友的现男友啊,马钰觉得有点无趣,连那前女友的脸他都有些记不起来了,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可以啊,有什么消息?”因为这些哥们会帮他把所有事都记着,包括谁不长眼和他马哥穿了同款,甚至不需要马钰动手,他只需要点个头。邓飞满脸得意,向马钰邀功,“我们都打听好了,那小子这几天晚上都在梦幻上网,我们九点去堵他,保准一堵一个准!”马钰兴致缺缺,摆摆手示意邓飞退安,“行,天凉了,今晚就去凑他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