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洛颂踏进房间以后第二个让他尴尬不已的问题,阿尔莫斯比想象中还要热情直白。他虽然回应了阿尔莫斯的表白,但是他还没做好更进一步的准备……不是应该慢慢培养感情的吗,上来就一步到位可还行!考虑到雌虫的情绪感受,洛颂温和委婉地找个了个借口,“你的伤还没好,不急于一时。”“好。”阿尔莫斯漂亮的金眸盛满笑意,洛颂的温柔和肯定给了他莫大的勇气,“那……可以亲一下吗?”洛颂:……嗯……怎么说,他穿越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和异性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先前落在雌虫脑门上的亲吻了。哦,不对,精神力交融才是。想到这里,他觉得雌虫好像也的确提了一个很正常的请求,毕竟他们都交融过精神力了。救命!但是他真的毫无经验!当然,作为男人,哦不,作为雄虫,没有“不行”这两个字。不就是亲吻嘛。在阿尔莫斯期盼的目光中,洛颂的手顺着发丝移到后脑勺,雌虫柔软蓬松的发丝亲密地簇拥着他的手指。洛颂微微侧头,阿尔莫斯的脸不停放大。他能清晰看见寡色唇瓣上还未愈合的破口,下意识闭合的眼帘,还有轻轻颤动的眼睫。洛颂的唇轻轻贴上那两片寡色的温软,仿佛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时间甚至比亲吻额头那次还要短。已经放松齿关,唇瓣轻启的雌虫一脸茫然地睁开了眼。洛颂怎么不像已婚军雌们说的那样?他不是应该……更霸道强势,更暴虐粗鲁一点……这个亲吻是不是有些过于温柔了,好像雌父亲吻幼崽,完全不带谷欠望。不过即便如此,阿尔莫斯还是能感知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在宣告战栗般的激动,面对心上虫的表白和亲吻,哪怕只是轻轻贴合,也能让他悸动不已。“你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好好休息了,听话,先睡一觉。”洛颂内心远不像表面这般平静,他觉得不能再让雌虫说下去了,天知道下一句会是什么他接不住的话和请求。雄虫的温柔命令本身就让阿尔莫斯无法抗拒,虽然他异常兴奋,但是仍然顺从地躺好,拉上了被子。阿尔莫斯摊开洛颂的手,覆在心口,闭眼低语。“我的心脏,它跳得很快。”雌虫心脏跳得快不快洛颂不知道,但他自己倒是被烫到心跳加速。手掌覆盖下的绷带和未被绷带缠绕的皮肤,随着阿尔莫斯的呼吸轻轻起伏。健实的胸肌和皮肤上的色差被送到手下,这个认知让洛颂第一次在没有信息素影响的情况下腾起热意。见鬼了,今天的雌虫怎么好像变得……有点撩。很快,阿尔莫斯呼吸变得悠长,睡着的雌虫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做着什么美梦。洛颂抽回了有些僵硬的手,放轻手脚将买的衣服挂入橱柜。离开前瞄了眼阿尔莫斯的睡颜,洛颂无声地说了句“好梦。”接下来的两天,洛颂都没有出门,负责调查的星警来了好几次,凡尔星系军部也与他沟通了许多细节问题。除此以外,洛颂还完成了两单虚拟陪伴预约。现在星网上颂歌的热度不断,预约颂歌真虫的机会已经由排队改为抽签,堪比彩票中头奖。雌虫的恢复能力果然极强,阿尔莫斯没两天便一改病恹恹的模样,神采奕奕。不知道是不是洛颂的错觉,雌虫总是有事没事会在他眼前晃悠。当然,为了避免“享用”的尴尬问题,洛颂一直很忙碌,没有私下与雌虫有单独的交流。阿尔莫斯也感觉到了,在别虫在场的情况下,洛颂不会对他表现出亲昵。也没有像已婚军雌口中的雄虫那样,对自己表现出任何渴望,甚至好像在躲着他。看起来洛颂并没有想公开对他的感情。阿尔莫斯稍稍一琢磨就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洛颂曾说过只会娶一只虫。本来他以为洛颂只是这么想,或许不会真的这么做,但是现在看来,洛颂很有可能是认真的。否则洛颂为什么不愿意公开对他的感情,显然是他还没有好到让洛颂直接公布的程度,洛颂只是喜欢他,但并没有想娶他。但凡洛颂愿意多娶几只虫,都不用隐瞒下对他的感情——洛颂可以让他当雌侍或雌奴,把雌君的位置留给更心爱的虫。阿尔莫斯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坐以待毙。首先,他要递交申请,去最近的集团军驻扎点使用治疗仓。这次受的伤都是外伤,雌虫自愈能力强,但是他不想留疤……万一洛颂不喜欢,嫌弃太难看……军部还未下发通知,让军雌们协助护送洛颂前往第三集团军,阿尔莫斯在并未提前知晓的情况下,先一步提交了前往驻扎点的申请。当天申请批复,阿尔莫斯便急着出发,他计划快去快回,然后根据已婚军雌和前辈的经验,付诸行动,牢牢抓住雄虫的心。阿尔莫斯没有当面告别,只是通过终端向洛颂发了消息,说暂离几天很快回来,理由是军部临时有事。洛颂不疑有他,甚至隐隐松了一口气。他嘱咐雌虫注意安全有事联络,便把这事搁在一旁。他或许该抽空好好学习一下虫族的生命延续和繁衍了,不懂就要学,别下次碰到状况又书到用时方恨少。阿尔莫斯离开后的第二天,军部的调令就下来了。洛颂三天后出发,带队的高阶军雌会在他出发前抵达。而身处驻扎点,躺在治疗仓的阿尔莫斯,收到的调令是休整后直接回第三集团军报道。阿尔莫斯收到调令的第一时间就向洛颂发去通话请求,顾不得自己还泡在修复液中。通话接通后,阿尔莫斯紧张地询问:“洛颂,我收到了调令直接回军部,接替我们的军雌是不是已经到了?”“还没,不用担心,我们很快能再见面。”洛颂轻笑,银发雌虫还挺黏糊。阿尔莫斯还不知道洛颂要驻留第三集团军,他见洛颂如此淡然,让他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他垂下眼眸,使劲搓着红粉色疤痕,最终只干巴巴挤出一句话,“嗯,期待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