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有限的空间热意蒸腾,是适合玫瑰花绽放的温室。长久未被浇灌的玫瑰花丧失了鲜艳的颜色。对源泉的氵曷望让玫瑰花迫不及待主动伸展开花瓣。从花心花蕊到深深的花茎都氵曷望被润泽被浇灌。花朵需要一场降雨,就像在后木星,有适合植物正常的气候,有连绵不断的雨。洛颂抬起雕塑不让它落下。他装出几分天真,与雌虫闲聊,“几年不见,虫皇变化有点大啊……”银发雌虫低哼一声,满眼恼怒,“我觉得大督军变化更大。”洛颂的手被拉开束起。雕塑重重砸落。索性雕塑所用材料不像曾经的僵硬,洛颂眼见带着弹忄生的材料在砸落后一阵颤动,他提着的一口气顿时呼出,心情舒畅,雕塑在暴力对待下也不会坏。“大督军……灭影……大督军……灭影……”雌虫反反复复嘟囔着,气息不稳,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你……为什么……”洛颂轻“唔”一声,抽回手,重新抱住雕塑,慢条斯理地抬起雕塑,又换了个角度放下,“宝贝,这个问题能不能以后再回答你?”一句“宝贝”彻底让雌虫车欠化,阿尔莫斯的心像被糖水腌渍透了,只能在心悸中发出呜咽声。温室内虫工降雨不比后木星长久,临时的花朵灌溉受到场地和时机的限制。粉色玫瑰花在细雨中绽放,在润泽后重新恢复光泽,颜色也变得鲜艳起来。甜腻的花香很快在温室内蔓延。洛颂最喜欢给雕塑搭配玫瑰花,这次临时催开的花谈不上满意,如果时间足够多,他可以让玫瑰花绽放出最美丽的模样。荒星上一众机甲一动不动,他们的注意力全被黑色机甲吸引。与这安静诡异的现场相对比的,是两边阵营加密通讯频道里的信息刷新速度。“谁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就这么干等着?”“这……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啊……”“等吧,你没看对面也没动吗!”“我已经脑补了一场生死较量,就看谁能活着出来。”“……”豸皇眼里能喷出火来,他的袖边都被捏皱了。从他记事起,便一直被告知是和未来的预言捆绑在一起的,他接收过来自未来的馈赠,是被选中的救世者。他见过生机的“种子”最虚弱的时候,为了滋养壮大这份生机,他把“种子”送进了维度缝隙里的地球。现在的技术并没有能力撕开维度,这条趋近稳定的维度缝隙还是未来的预言出现时打开的。明明有那么多共享的秘密,有一起为之努力的目标,彼此互依互存,现在他却像被抛弃的旁观者。洛颂将沾染滑腻的豸尾收回,虚虚拥着雌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挠雌虫背上的翼翅根部,蓬松的细小茸毛在手指抚过时会紧张地闭合,过一会儿又重新打开,恢复蓬松的模样。“洛颂,你怎么会有豸尾?”阿尔莫斯有太多想问的,但是刚才那条狰狞有力的智豸族长尾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他就先问了出来,“你……不是虫族?”“我觉醒了,跟你一样,一半一半。”洛颂的脸贴着软软弹弹的肌肉,满足地蹭了蹭,“当了虫皇果然不一样,不会动不动就紧张了。”阿尔莫斯顿时脸一红,一改重见时的霸道强势,变得小心翼翼,声音放得很低,还带着点期盼,“你来找我,这次跟我回虫族,以后不走了吧……”洛颂放开雌虫,起身拉起被崩了扣子的制服,“我暂时不去虫族,事情还没处理好,接下来或许还有需要虫皇帮助的地方。”他说着话,目光避开了阿尔莫斯。雄虫突然转变的态度,像一桶冷水浇灭了阿尔莫斯热情期盼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