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想的,秦贺不知道,又或许知道却无所谓,谁会关心一个混混在意什么。温柏是可以拒绝的,他知道,只要他不想做,秦贺也勉强不了,只是目前有个实在难以启齿的问题困扰着他,钱。他需要钱,有了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安然活下去。秦贺没有给他过多时间思考,说:“薛九给客人酒里掺毒这事你知道吧”“什么 ”温柏心里一惊。又是毒先是听说罗老三在自己的场子里卖毒,现在又是九哥,温柏觉得他这一晚上得到的信息量多到有些难以消化。秦贺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观察温柏的表情,数秒过后,他确定,这个男人在丽华的确是个炮灰。“很好 ”秦贺说。不得薛九信任,很好。没有和薛九同流合污,很好。思路清晰,身手不错,很好。总之,就算是个炮灰,也是个完美的炮灰,很好。秦贺稍微沉吟了一下,道:“薛九有个表弟叫丁大力,早年当过兵,退伍后在阿富汗当了几年雇佣兵,后来在边境贩卖过毒品,今年年后回了京市。”秦贺从桌上拿了份文件袋扔到靠近温柏的桌子一角,“我怀疑薛九的毒品就是他提供的。这是他的资料和照片,你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人。”温柏倾身拿过文件袋,打开后拿出里面的资料,他先看到的是几张照片,一个很魁梧的男人,板寸,眉宇间沟壑颇深,满身戾气,一看就是身上带了案底子的。“没见过。”温柏说。“有人看到他三个月前多次出入丽华。”秦贺说。既然出现在丽华,温柏就应该见过可惜了,这具身体的灵魂早已易主。温柏叹了口气,“秦爷,既然您调查过我,那您应该知道,我失忆了。”秦贺皱眉,他还真不知道,调查资料他看过,并没有失忆这一项,调查的人也没跟他提过“昏迷两个月,醒来后就这样了。”温柏道。秦贺盯着他的脸看了数秒,开口道:“一点都记不得了”“一点都记不得了。”温柏垂下眼皮,修长的睫毛遮挡住最容易暴露心思的眼睛。温柏不是科班毕业,演技却是天生的,为了当演员,他还曾特意上过专业的表演课。对自己的演技,他一向有信心,但是现在空气凝固了,温柏保持着眼睛下垂的动作,他能很容易地察觉到对面男人如利箭般直击他心脏的视线,面上不动神色,背后却已被冷汗打湿,这种感觉比他第一次吊在威亚上从十几层楼上往下跳还刺激。“抬起头来。”秦贺突然冷声道。这是秦贺今晚第一次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温柏只愣了一瞬,竟不觉得突兀,一秒敛去所有情绪,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地迎上男人的视线。秦贺的确生气了,没人能在他面前说谎,或者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谎,这个男人的胆子着实很大,大到他都忍不住要为他鼓掌。足有五分钟,他们无声地对视着,直到温柏再也沉受不住心脏的撞击,才再次垂下视线,缓缓调整着呼吸的节奏。秦贺失笑,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件无聊且幼稚的事情,既然是收买,又何来的真心凭他的手段,他可以使每一个用得到的人成为自己实现野心的推动者,这种测试忠诚的游戏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他已经很久不玩儿了。于是,这个话题跳过。“你帮我找出薛九和这个人接触并在丽华卖毒的证据,任务就算完成,我答应你的条件不会少。”秦贺扔出这一晚谈话的重点。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