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极富技巧的舔吻像是为秦贺打开了一扇新世纪的大门,秦大佬享受其中,直到唇上的力道越来越小,频率越来越慢,秦贺正疑惑着,突然身上一重,温柏的脑袋失去支撑落在他的肩膀上,秦贺眼疾手快地接住砸在他身上的身体,扭头一看,哭笑不得,身上之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秦贺撸了一把温柏的头发,硬硬的,有点扎手,他把人从身上挪开,将他平放在沙发上,然后弯下腰,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从他的腿弯处伸进去,用了些力将人抱了起来。温柏不胖,身材劲瘦,可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男人,秦贺抱他却不显吃力。安置在客房床上,秦贺又转去浴室放水,试好水温后,帮**的人脱了衣服,再抱进浴缸,秦贺脱了身上碍事的褂子,只穿了一条短裤蹲在浴缸边帮浴缸里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洗澡,秦大佬感慨,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可是这满身的伤秦贺修长的手指拂过温柏胸腹处的伤痕,一条,两条,三条真是心疼哪秦贺自小也是在打打杀杀中度过的,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有不少,也见过别人满身伤痕,自己身上的伤尚且不心疼,更不用说心疼别人了,可现在眼前就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心疼得比伤在自己身上还难受。秦贺又把视线移向那张脸,温柏的五官单独分开看都极有特点,眉深不粗,眼睛狭长,睁眼时眼角略微下垂,闭着时却是上挑的,鼻梁高挺笔直,鼻翼偏窄,嘴唇轻抿时嘴角微勾,唇珠圆润突出。他的五官轮廓很深,颇有些混血的味道,这种长相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是最有辨识度的,就算在最重外表的娱乐圈也能让人一眼记住。秦贺用眼睛仔细描摹了一遍这张脸,猛然失笑,多大年纪的人了,还是被外表给迷惑了。只是这个外表,的确是自己喜欢的。仅仅是喜欢外表就能做到如此吗不见得吧。秦贺不混娱乐圈,却永远是娱乐圈人竞相追逐的对象,爬过他床的人不少,有谁受过这待遇其实就连秦贺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温柏是特别的,他就是看不惯他受委屈。水快凉了,秦贺添了一次水,把人洗洗涮涮抱去了**,盖好被子,空调打到适宜温度,便出去了。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两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餐,谁也没提昨晚的事,但从气氛来看,这一次温柏没忘了。很好。秦贺心里道。要是再忘了,以后就别想进他秦某人的家了。“吃完了去楼上换套衣服,跟我去一个地方。”抿了口茶,秦贺道。“哦,好。”温柏应道。明明喝了比那天更多的酒,明明也醉了,某些画面记得却比清醒时还清楚。想起昨晚的吻,温柏心里痒痒的,可秦大佬这副跟没事人似的样子,把他刚刚生出的某些想法又给生生压了回去。温柏三两口解决了早餐,上楼后,果然看到客房的**放了一套休闲西服,米白色休闲西服上标注的尺码正是他平日里穿的,换上后,一点不差。站在镜子前,温柏不由地感叹,也不知道谁挑的这衣服,眼光不错。换好衣服下楼,秦贺已经在客厅等着了,看他下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蒋凌载着他们往东城区而去。一路上,两人并肩坐在车后,秦贺闭目养神,温柏望着他。这个男人英俊到令人发指,英俊到模糊年龄,不动时沉静如水,他从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举手投足间的风度糅合了稳重和高贵两种气质,这使他看起来既有令人安心的成熟,却不过于刻板迂腐,又带着多年优渥生活养出的潇洒。温柏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多久,越看越移不开眼。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在行至一个红绿灯处,绿灯刚亮,车将将起步,一个小姑娘突然冲至人行道,蒋凌急忙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后座两人直直往前倾去,温柏由于一直睁着眼睛,反应快了一步,他一手撑着前座椅背,一手伸到秦贺身前挡住他前倾的身体。车停稳,蒋凌忙转头道:“对不起,秦爷,您没事吧”秦贺被温柏挡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是也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没事,走吧。”汽车再次起步,秦贺转过头看着温柏,似笑非笑道:“我就这么好看”温柏哼了一声,笑道:“还凑合。”车子驶进东城区,在一片古城区中穿梭,最后停在一个名叫“福佳雍和”的高档私人会所前面。“福佳雍和”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东城区,与一片前朝四合院毗邻而居,此地面朝市中心,背靠园林,环境清幽,内容劲爆,既能满足上流社会“逸兴风雅”的面子,又不耽误寻欢作乐的里子,深受广大绅士名媛们的青睐,开张不过短短几年,一跃成了本市高端会所的头牌。温柏知道这里,却从没来过,因为不够格。能进来这种地方的,除了有钱,还要有权。“福佳雍和”所占地面积颇大,院子一分为二,前面是正常的娱乐设施,来者即是客;后面安保设施严密,只有才可入内。原因无他,一是来往这里的人大多是公众人物,对隐私极为看重,二是这里主打的“劲爆内容”都有些见不得人,或是伤风败俗,或是来路不正,每一件拿出去都至少能判三年以上。车刚停下,就有服务生过来开门,下车后,温柏跟着秦贺往里走。秦贺是这里的会员,温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秦家在建国前以什么发家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秦家一开始做的并不是正经生意,也就是近二三十年才开始渐渐洗白,但洗白需要一个过程,于是不少灰色领域的生意便成了秦家的主体。秦贺作为这一带秦家家主,没人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就连温柏都不信。服务生似乎不认得秦贺,问了他一句什么,蒋凌在一旁回答了,服务生脸色一变,领着他们穿过前院往后院而去。温柏看着这个地方门廊不大,里面曲径通幽,环境极好,越往里走,竟是别有洞天。服务员领着他们在一个包间前站定,正要抬手敲门,被蒋凌拦住了。蒋凌直接伸手把门推开,嘈杂的调笑声和浑浊的气味从里面窜出来,温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秦贺则微微侧开脸。嘈杂声戛然而止,包间里的人往门外看,看到蒋凌时微微变色,蒋凌侧开一步,秦贺从后面走出来,所有人面露惊诧之色。温柏跟在秦贺后面走进去,屋里味道更重,除了烟味,还有各种掺杂在一起的浓厚香水味。沙发上松松散散地坐着五六个男人,每个人的左右各有一个女人伏在脚边,手里还搂着一个,温柏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这些女人穿着衣服,还不如不穿。秦贺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对面沙发坐下了。几个男人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除了正中间那一个。中间的男人闭着眼睛颓然地靠在沙发上,眼睛一周浓黑的黑眼圈,明明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像五六十岁。几个男人看看秦贺,再看看中间那男人,不明白状况。秦贺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那男人睁开眼睛,看到秦贺,哈哈大笑两声:“哟,秦爷来了。”“你还准备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秦贺淡淡说道。“浪费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更猖狂了,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我还嫌我活得太长呢,浪费些更好。”“电影呢不拍了 ”秦贺问。“电影呵呵这是我跟她两个人的电影,她都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拍啊拍了又能怎么样不拍了,就这样吧 ”男人闭着眼睛说,声音哑得很,温柏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没出息 ”秦贺骂道,“你知不知道她临走前跟我说过什么”“什么 ”男人没什么兴趣。“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做一个好导演,拍完她写的所有剧本,拿一个国际大奖,她就安心了。”“你骗我的吧 ”男人苦笑,“她可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是有钱还是有势你充其量算我的姐夫,跟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秦贺说,“但是红姐的愿望我不能不帮她办成,你要是觉得我在骗你,那你就继续这么活下去吧,改天我来给你收尸。”男人没说话,他用手臂挡住眼睛,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秦贺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包间里另外几个男人可能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纷纷尿遁了,还带走了各自的女人。温柏也想走,但是秦贺没发话,他没动。人少了,空气终于没那么糟糕,温柏深吸了口气,去看秦贺的表情。秦贺面上始终冷淡,就算嘴角抿得很紧,眼里也不见丝毫急躁。这恐怕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内心就算翻江倒海,喜怒也不形于色。厚重的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男人无声的哭泣给整个包间镀上了一层哀伤的色彩,秦贺安静地等着,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作者闲话:马上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一更稍微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