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昭王野心

久惑有点意外苍昀昭会点名要她陪他逛卢南，显然苍昀昭不只是要她陪伴这么简单，因为在卢南，她也只是个陌生人。同时，苍昀昭的点名也让梁少卿对她的成见越来越深，久惑在应对苍昀昭时在想如何化解她跟梁少卿间的芥蒂。次日，苍昀昭早早地派人过来请久惑，久惑本来要带无雨和柳絮去的，结果无雨和柳絮被梁五娘叫过去办事了。临出门前，小九出现，久惑想了想便让小九跟了去。见到苍昀昭，久惑有点意外梁少卿不在。苍昀昭见久惑像在找什么，他笑着问道：“你放心梁公子不在。”久惑看着苍昀昭，她刚想反驳，苍昀昭继续说道：“今日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说其他的事。”久惑摇头，不解地问道：“民女不懂昭王殿下的意思。”苍昀昭直勾勾地看着久惑，说：“你应该知道的。”久惑诚实地回道：“民女不敢隐瞒昭王殿下，民女确实不知。”苍昀昭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波光粼粼当然水面，说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本王之所以到卢南不是要引起父皇怀疑，而是来找你的。”久惑转身看着苍昀昭的背影，“昭王殿下这样说，久惑更不懂了。”苍昀昭低头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就挑明了说。”迎上苍昀昭的视线，久惑的心渐渐沉入更深处，“昭王殿下请讲。”苍昀昭眼带笑意地说道：“本王想跟怒合作。”闻言，久惑眼底闪过一丝惊异，她继续装傻道：“民女还是不懂您的意思。”苍昀昭笑着反驳说：“不，你懂的。”苍昀昭没再继续藏着掖着，他挑明了说道：“本王想借助你身后的定花宫一用。”久惑没有应答，苍昀昭挑着眉头问道：“怎么，不行？还是舍不得？”久惑的面色一沉，她本想继续装楞，但现在没必要了，她语气一转，质问道：“是谁告诉昭王殿下，如今定花宫是民女管？”苍昀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说：“你只需回答愿意或不愿意。”在久惑权衡利弊时，苍昀昭继续说道：“你可知你夺定花宫宫主之位将本王设好的局全搅和了。”听到这里，久惑抬眼看着苍昀昭，“昭王殿下的意思是？”苍昀昭冷哼一声说：“本王有心拉拢卢南王，也设好了局，准备请君入瓮，结果本王的那颗好棋子却被你所杀，你说你该如何赔本王？”久惑静静地看着苍昀昭，她眉头微敛，她知道苍昀昭在说什么，而这原本只是她的猜测，“昭王殿下将如此重要的事说给民女听，就不怕民女回去跟卢南王，甚至太子殿下说吗？”苍昀昭摇头说：“那你觉得你不答应本王，本王会轻易放过你吗？”久惑面色沉静，既然苍昀昭挑明了跟她说，那就说明苍昀昭觉得自己有把握说服她。想着，久惑低头一笑，“不管久惑如何选择，对昭王殿下而言，久惑的选择只有一个，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下场。”苍昀昭走到久惑面前，他直勾勾地打量着久惑，说：“你很聪明，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是的，即使有两种可能，她依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她不可能去选择通向死亡的那条路。一阵沉默过后，久惑咬着牙应道：“昭王殿下要借定花宫一用，那应该告诉久惑，需要久惑做些什么。”闻言，苍昀昭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本王爱听的话。”接着，苍昀昭说道：“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派人潜入太子东宫，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并定时跟本王汇报。”久惑想说说苍昀昭这样做多此一举，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匆忙而来的梁少卿，她立即回道：“民女明白了。”苍昀昭边点头边转身看向出现的梁少卿，“梁公子终于来了，本王以为你今日没空了。”梁少卿的视线从久惑平静的脸色脸上飘过，最后看着苍昀昭，他语带歉意地说道：“临走时被父亲叫住，所以来迟了。”苍昀昭笑着说：“卢南王最近可是忙得很啊。”听到这话，梁少卿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苍昀昭继续说道：“这可不是本王从中作梗，而是父皇本意就想进一步削弱卢南王的势力，现在即使卢南王有意谋反，但单依靠他手中仅剩的五万兵力，如何能成事？”说完，苍昀昭看着梁少卿问道：“梁公子说是不是啊？”梁少卿白着脸回道：“是，昭王殿下。”短短几句话就将苍昀昭和梁少卿的关系展露无遗，而且梁少卿属于被压制一方，久惑不禁好奇，梁少卿当初为何会找苍昀昭这只狡猾的狐狸合作？苍昀昭心情舒畅地笑了笑，说：“今后卢南王还得靠梁公子说服，本王绝对不会忘了跟梁公子之间的约定。”梁少卿行礼回道：“少卿先谢过昭王殿下。”接着，梁少卿说道：“昭王殿下，如无其他事，我就先退下。”苍昀昭没有强留梁少卿，就这样让他走了，久惑看着梁少卿的背影，说道：“公子真孝顺。”苍昀昭摇头说：“这叫愚孝。”看着久惑，苍昀昭问道：“假如你是卢南王的儿子，在这场铲除异己的行动中，你会选择保卢南王吗？”迎上苍昀昭的视线，久惑回道：“是说皇上除掉各个异姓王的事？”苍昀昭颌首道：“是的。”久惑仔细想了想，说：“可皇上若真要动手，卢南王绝对活不到现在。”苍昀昭摇头说：“父皇不是忌讳卢南王在朝中的势力，而是留下卢南王，向那些有谋反之心的人看，他要除掉任何人都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即使是曾屡立大功的卢南王。现在，卢南王早已风光不在，手中兵权一再被削弱，除掉他只是早晚的事。”“昭王殿下为何告诉民女这些？”久惑看着苍昀昭问道。苍昀昭笑着说：“你我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告诉你这些是应该的。”久惑却摇头说，“不，绝不是这么简单。”苍昀昭笑问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久惑沉默片刻说道：“太子殿下用计将本属于昭王殿下阵营的镇国侯拉了过去，即使以后镇国侯并没有喂太子殿下做什么事，他也会忌讳为昭王殿下办事。民女猜，这件事对昭王殿下打击很大。”苍昀昭点头说：“数的，你猜中了，本王留你就是为了控制君无邪，即使他不再能为本王所用，本王也不许他背叛。”看着面前的苍昀昭，有那么一瞬间，久惑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当年她为亲爱的皇兄出谋划策，最终将齐国的帝位收入囊中。为夺位而疯狂的眼睛，她也曾有过，如今，苍国也面临同样的命运。她突然有点想知道这场夺嫡中究竟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是太子苍洺彦，还是昭王苍昀昭，或者是哪个不曾让人多加关注的其他皇子？苍昀昭不知久惑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有多可怕，当年齐国的夺位之争，结果令人出乎意料，那曾是齐国最不起眼的一个皇子，却一步步将强大的对手踩在脚下，成了最后的胜利者。但大家都清楚那位其实并不适合当皇帝，这是齐国为何被灭的原因之一。想着苍昀昭看着久惑，若当年是璟璘公主当齐国皇帝，那今日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迎上苍昀昭的视线，久惑笑着问道：“昭王殿下为何这样看着民女？是民女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久惑伸手抚摸了下脸颊。苍昀昭轻笑着回道：“你的脸上没有脏东西。只是本王想到过去的一些事。”“哦，原来是这样啊。”久惑的语气意外地透着一丝失望。突然，苍昀昭将话题转移到君无邪身上，“你想知道这三年，无邪是如何过来的吗？”久惑立即摇头说：“不想。”久惑的爽快回应让苍昀昭笑了，“你竟这般无情，他可是在新婚夜跑去找你，确定你是不是被父皇杀了。”苍昀昭洋装意外地说道。久惑看着苍昀昭说道：“昭王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民女要回去了，不然卢南王会担心的。”苍昀昭没有拦久惑，他只是看着久惑的背影说道：“从你身边的侍从看，你可没那么绝情绝义。”久惑回头看着苍昀昭说：“昭王殿下误会了，民女留小九在身边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记过去。”“原来那侍从叫小九，无邪以前也叫这个名字，直到现在梁公子都还称呼他九哥。”苍昀昭说道。久惑低头一笑，说：“那就随昭王殿下猜测吧。”看到久惑的笑，苍昀昭微微一愣，片刻他笑了，“果然跟你聊天，本王心情就好许多。”虽然苍昀昭的语气转换很生硬，久惑也没拆穿他，她只是笑着说：“能让昭王殿下开心，是民女的荣幸。”说完，久惑头也不回地走了，如今的苍国已不再是苍泓涛统治下强大的帝国，苍泓涛老了，他的儿子看中苍泓涛屁股下的皇位，希望皇位早日换人坐。苍洺彦等不及了，苍昀昭同样也等不及了，现在只剩下一道障碍——苍泓涛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