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摊主们的愿望没能实现，因为来客人了，还是被王洲炸排骨的香味吸引来的。往后的小酥肉摊成了他们这群人里今天最先开张的，第一个买的人吃着好吃，转头就要了第二份。钟意这边也有老顾客来买炒饭，其他摊主们虽然还没生意，但也都站回了自己的摊位前，没再闲聊，请教的事打算等过后再说。“您的炒饭好了。”钟建国还没到，钟意自己炒完打包后递给了客人。同时对客人说道：“明日不出摊，休息一天，如果要买炒饭的话，您后天再来。”“啊？这就休息了，那我明天没口福了，”客人明显有些失望。“我挨着的几个摊子吃食味道都不错，明天可以去尝尝。”钟意还为客人说了下几个摊子上不同吃食的口感，倒成功把客人给**到了。“那我明天就来尝尝，不过主食也不能少，小老板你再帮炒一份饭，我带回去放冰箱里，明天再吃。”客人有被自己机智到，那点失望瞬间消失。钟意笑了笑，这些顾客都挺可爱的。之后生意不断，钟建国也赶来帮忙，对每个人都说了明天不摆摊的事。“小老板，等你休息完回来可不可以上一些新口味啊，你这摊子上所有的炒饭炒面还有炒粉我都吃过了。”也有人提出了一些小要求。说话的正是周念念，自从钟意开始摆摊后，她每天都来，每顿吃满满一盒炒饭。人肉眼可见地圆润了些，但这么好吃的炒饭，周念念哪里能忍得住不吃。胖就胖吧，嘴巴满足了就行。一同前来的吴田也跟着提建议：“除了新口味，老板你能不能也卖汤啊，要是忙不过来我们自己装也成，这么好吃的炒饭不搭配点汤多可惜。”隔壁章德明听到这话，接了句，“你们不是每天都买了水和饮料吗，这还不够？”章德明的矿泉水和饮料没卖高价，很多在钟意摊子上买了炒饭炒面的人都会在他这儿买水，让章德明也赚了不少钱。“那不一样，”吴田反驳道：“小老板手艺这么好，肯定要味道更好的汤才能配得上他的炒饭。”“不错，小老板饭炒的这么好吃，煮的汤肯定也好喝。”“还真让你们说着了，钟老板做汤的本事，那是这个。”这明显是个喝过他汤的人，钟意抬头一看，果然是老熟人，当时在医院和经国伟很熟的钱锦明。钟意笑着打招呼，“钱总，这是出院了？”“可不，总算出院了，后面没能吃到钟老板做的盒饭，日子可真煎熬。”钱锦明就顺势给周围其他人科普起了钟意在H市第一人民医院卖盒饭的事。“那菜那汤，味道那叫一个好，我喝过钟老板炖的鱼头豆腐汤、海带猪蹄汤、冬瓜排骨汤、笋子鸡肉汤、三鲜汤、棒骨莲藕汤……”一连串的，像是数都数不完，反正那几天吃到的菜和汤，钱锦明全都记着。不仅说名字，钱锦明还说口感，说什么自己最喜欢的是鲜虾粉丝煲这道菜，但遗憾是他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吃不了虾。而更遗憾的是，“医生不让我多吃炒饭，不然我肯定叫跑腿小哥来买。”钟意心想，难怪后面跑腿小哥来的少，买的盒饭也越来越少。钱锦明的话也让周念念等人羡慕不已。周念念眼巴巴地看着钟意，“小老板，你就考虑考虑呗，我们也想尝尝你煲的汤。”“或者小老板你来卖几天炒菜也行，”吴田连忙跟上闺蜜为自己谋福利，这位大哥把她口水都给馋出来了。后面还有更多人附和，让钟意不要怜惜他们的钱包，他们买的起。钟意失笑，解释道：“明天休息就是为了去看食材的，看好后就会上新。”“大家放心吧，不会一直卖炒饭的。”虽然卖炒饭一天也赚钱，但价格摆在这儿，而且他只有一个人，炒的份量有上限，赚的钱不够多，也不利于提升人气。“就是说，小老板这么好的厨艺，只卖炒饭多可惜。”排队的食客听了钟意的话，顿时高兴起来，期待他可以快些卖别的吃食。钟意自然全都答应下来，他也迫不及待想要完成第一个任务，拿到系统奖励的餐车。老顾客们买好饭离开，钟意在排队的人群中又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娱乐圈知名导演——庄文亮钟意曾拍过他的戏，不过是个小配角，但因为是和主演搭，所以那场戏是庄文亮亲自导的。当时庄导在指导主演的时候也顺带指导过他几句，所以钟意一直对他心生感激。只不过此刻的庄导似乎心情很不好，要了一份炒粉后就臭着脸继续接电话：“什么狗屁三少二少的，来拍我的戏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就滚回家吃奶去。”“还想轧戏，他是脸比城墙厚还是祖宗坟头草比别人高啊。”“姓郭的，事情解决不了，这戏老子就不导了，你自个儿跟那少爷玩儿去吧。”系统在脑中告诉钟意：【宿主，这位就是《凤与歌》那部剧的导演，给他打电话的是制片人，我偷听了下，这位导演现在罢工不干了。】钟意：“因为秦永思吗？”系统：【对的，这个导演嫌他们要求太多太麻烦了。】看来庄导对秦永思很不满意啊，弄得他都想多给庄导的炒粉里加个鸡蛋了。不过炒面马上就能出锅，只能等下次了。庄文亮不高兴的挂断电话，抬眼就看到了钟意正在掂锅炒粉，动作利落中还带着些优雅，看得他挺意外，“小老板掂锅技术是这个，”庄文亮竖起了大拇指。“小老板是从学校学的还是家传啊，看这手法就是下过功夫的。”钟意回道：“拜过一个师父，也就是混口饭吃，您吃着喜欢就成。”炒粉装盒，粉一点没洒，更没粘锅，亮堂堂的锅可以不做丝毫清洗就能继续炒下一锅。钟建国接过盒子盖好，询问庄文亮，“您是在这儿吃还是打包带走？”“在这儿吃，”庄文亮觉得钟意炒饭的动作很吸引人，想留下再看看。旁边有小桌子，现在时候还早，坐的人并不多，他跟人拼了个桌。庄文亮其实没对这炒粉没抱多大的希望，他今儿就是心情不好，翘班出来的。原也没想吃什么炒饭炒粉的，而是闷头往小吃街里面走，不小心走到了头。前面没路了，又看到摊子前人多，都在说味道不错，他跟着顺便排队要了份。炒粉很香，但庄文亮没着急吃，而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钟意炒饭的全过程。两分钟，庄文亮脑海中已经闪过很多拍摄手法，想把这两分钟记录下来且完整地呈现在荧幕上。庄文亮忍不住想，如果他拍了，这绝对会成为让人难以忘记的视觉盛宴。就这两分钟，庄文亮觉得这份炒粉就是再难吃他今儿都不亏。正巧，此时与他拼桌的人说话了，“这么香的味道你都能忍住不动筷子，大哥你是个能耐人啊。”庄文亮低头看自己的炒粉，他点的最普通的肉丝炒粉。粉丝用的是细粉，被炒干了水分后看起来有些微干巴，放了少许酱油提色，但下的不重，所以还能看到粉丝原来的本色。除了庄文亮自己要加的肉丝外，里面还放了青菜、鸡蛋和火腿肠，上头撒了葱花，与市面上常见的炒粉并没有多大区别。最多就是颜色看起来挺有食欲，味道闻起来也更香些。但庄文亮身为名导，什么美食没吃过没见过，加上他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方才又被钟意炒饭的动作所吸引，确实没太在意这份炒粉。但现在被同桌的人提醒，庄文亮就想多两句了，“怎么说？”对方想了想，拿自己举例，“这么说吧，这炒饭摊在小吃街摆了多少天摊，我就来这儿吃了多少天，摊子上所有口味的炒饭炒面炒粉我都吃过，小老板没有任何一次失手。”“你看着就是个有文化的人，味道我就不跟你形容了，你吃了就知道。但你要不吃，绝对会遗憾。或者说你今儿吃了，明天吃不上，那你晚上都睡不安稳。”庄文亮觉得这个形容有些夸张，也把这炒饭摊捧的太高了些。不过他没反驳，而是掰开筷子夹了一筷子粉丝送进嘴里。然后，庄文亮表情就变了，这炒粉的外表跟味道比起来，可真是太平平无奇了。炒粉看着是有点干，吃起来却不噎人，带着酱油的干香味与鸡蛋自身的鲜香融合的十分好。味道不咸不淡更不腻味，咀嚼两口便让人口齿生津，恨不得立马再吃下一口。庄文亮这么想着就是这么做的，这回夹的是青菜，严格来说应该叫包菜。包菜清脆带着丝丝甜味，也不知怎么做的，调料和包菜的本味结合的相当好，如果搭配上鸡蛋以及粉丝一起吃，更是绝妙。庄文亮方才还在觉得同桌的食客夸张，现在只觉得，是他见识太少。这十几块钱的炒粉哪是不亏，厨艺和价格对比，说恩赐都不为过。同桌食客笑着挑眉询问庄文亮味道如何，庄文亮对此表示：“心服口服，小老板厨艺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