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没找到, 生意还要继续做。钟意早早起来开始切菜备菜，一到十点就开着拉风的四轮餐车去小吃街。果不其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路过的人没忍住, 看了两眼，又多看了两眼。不过钟意决定非休假的时间，他就把餐车留在小吃街，系统出品的餐车有自动防盗报警功能，别人偷不走他的车。这个餐车太显眼了, 不是很适合经常出现在马路上，还是老实停着吧。昨天餐车开回家后，连钟建国他们都稀奇了好一会儿。徒弟们忙着宵夜摊，这两天早上都来的晚, 钟意今天还是第一个到的。只不过一来摊子前就有了食客，倒不是来买午饭的，纯粹是好奇钟意的新餐车，跟过来看一看。“小老板, 你这个新工具可真好看。”“小老板，都换新车了，今儿是不是也有新吃食啊？”“有, 今儿不卖炒饭了。”钟意特意卖了个关子没说完。果然引起食客们啊声一片，“还有好几样炒饭我没吃到呢。”“对啊, 我还想尝尝梅干菜肉末跟米粉一起炒是个什么味道呢。”“那小老板你今天准备卖什么啊？”钟意看着他们期待又紧张的样子，笑出了声, “不如你们猜猜？”结果食客们没猜，而是讨论起了另一件事。“小老板笑起来真好看。”“对对对, 虽然看不到全脸, 但眉眼弯弯, 一看就好温柔。”“心情也还不错的样子，是因为换了新餐车吗？果然，男人都逃不了车子的**。”钟意见一群人偏离主题，无奈摊手，“那我可就不公布答案了哦。”“别！”食客赶紧出言挽回，“我们想知道，可好奇了，请小老板大发善心告诉我们吧。”附和声很多，还都眼巴巴的盯着钟意，这就让钟意无法拒绝了。钟意摸摸面前宽敞的台面，“好吧，那就告诉你们，今天卖的是小炒盖饭！”“小炒啊，我最喜欢吃的炒菜，小老板你就是我的神。”食客们顿时激动起来，然后掏出手机，向亲友们奔走相告。“有菜单，每样菜只准备了两百份，每人限购两菜一汤。”钟意把木牌拿出来挨着挂上，这木牌其实是回收用品，是他在古代时用过的，上头的字还是那人帮他写的呢。只不过那些菜名不适合现在用，木牌被系统回收就把上面的字清除了，现在上面的菜名跟价格都是钟意自己写的。十个小炒，都是家常菜，有荤有素，另还有两个蒸菜，两个凉菜。之前一直在卖的绿豆汤跟大骨汤还有凉拌小章鱼也照常卖，至于辣子鸡牛肉干什么的，这个看钟意有没有时间做。“哇，小老板，你这小牌牌好有格调啊，看着既复古又高档的感觉。”“上面还有雕花，木头也挺有质感，绝对不是批发市场买的。”“字也好好看，简直每一道笔锋都勾在了我的心巴上。”“有我爱吃的尖椒小炒肉，高兴！”“素菜十块一份，荤菜十五一份，小老板你真的是来做慈善的吧，超爱你。”“蒸菜里竟然有梅菜扣肉，小老板你是因为上次馋了我们后心里过意不去，所以特地让我们也尝尝梅菜扣肉的味道吗？”“现在能不能买啊，明明才吃过早饭，我看着菜单又馋了。”钟意等他们七嘴八舌的问完才开始回答问题，价格没定错，因为一份的量没有饭店里那么大，所以价格就会便宜些。十一点才开卖，现在蒸菜都还熟呢。见还没到开卖时间，有事的人就先走了，一些休假没事做的人就在摊子附近站在，或欣赏钟意的新餐车，或看钟意忙着摆菜摆盒子。没多会儿，他们就闻到了蒸笼里传出来的香味，是梅菜扣肉跟芋头排骨的味道。这两样菜就要贵一些，都是二十五块一碗。围着摊子转的食客们纷纷露出陶醉的表情，有人前头还在想蒸菜有些贵了，再加一个素菜跟汤的话，都得四十块了。但香味一出来，纠结价格的食客心里便只剩下一个想法，买！于是十一点一到，摊子前立刻排起了长队。排在最前面的客人以最快的语速的点餐，“小老板，来一份芋头排骨，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绿豆汤，不用装袋，就在这儿吃。”摊子后面的空地上已经摆上了桌椅，食客们买好饭可以直接端去后面吃。当然，还是用的一次性餐盒，因为没人洗碗。钟意开了火，让第一位食客去后面等着，同时又问其他食客吃什么。餐车上有个灶，他一次性可以三口锅一起炒，一锅也可以炒个三四份，这样速度能快很多。食客们纷纷开始报菜名，钟意是有些记不住的，还好有系统提醒，所以就算三口锅同炒，也是忙而不乱。就是今天与炒饭不同的香味格外馋人，不管是其他摊主们还是在后面排队的食客，都被馋的难受。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探头往前看，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自己。围墙砸开后，原本的街尾已然有变街头的趋势，卡在中间的摊位越发两头不讨好。有人后悔没早早跟钟意结交，也有人对钟意生出了仇视，既然厨艺这么好，干嘛不去开店，来小吃街跟他们抢什么生意。不过钟意徒弟众多，而且这群人抱团抱的紧，他们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敢做什么，怕针对钟意不成，自己反而吃亏。就是看那十来个摊子生意这么好，气的牙痒痒。钟意今天卖小炒，生意比之前卖炒饭还要好上许多，他们宁愿排队等会儿也一定要吃到炒菜。不仅影响了中间摊位的生意，连他自己徒弟们的生意都影响了。王洲他们倒是不介意，做了两天宵夜后生意发现，宵夜可比白天赚多了，上午人少他们就当休息了，下午再干活。他们很清楚，师父准备的食材一向是有限量的，估计很快就能卖完。他们也没猜错，钟意正忙着，钟建国就来跟他说，“儿子，小炒肉的食材没了。”姚心研紧跟着过来，“哥，两样蒸菜都卖完了。”“这么快就没了吗？”还在排队的食客满脸震惊。“小老板，你到底准备了多少食材啊，这都还没到两点钟呢。”“前面的，我求你们，给我留一个菜，什么都行！”“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个愿望，想在临死前吃一份小老板做的鱼香茄子，求各位大发善心成全他。”食客们变化法儿的哀嚎耍宝，就想叫钟意再让人送些食材过来，他们的愿望非常简单，就想吃一口菜。这个速度钟意也是有些意外的，他想着一共十多个菜呢，哪晓得会卖这么快。凉菜是提前拌好的，只需要打包就行。蒸菜也是如此，蒸好后就直接打包。钟意要做的就是那十个小炒，不过燃气灶和锅都很给力，钟意一次性又可以做十来份菜的量，不知不觉间就把菜卖的差不多了。钟意见后面还有人过来排队，连忙出声提醒，“大家先不要排队了，中午没什么食材了，晚上再来，晚上会多准备一些的。”钟意还是低估了食客们的热情。然后又排到前面的食客说:“现在量都不多了，就一人一个菜，有什么吃什么行吗？”“家里的菜估计才从地里刚摘出来，肯定来不及送，下午大家再来。”钟意解释了一番，食客也很通情达理都答应了。但剩下的菜也没坚持多久，便卖的干干净净。跟卖小龙虾那天一样，钟意他们自己都没吃到。要了些吃的垫肚子，钟意给刘翠打了电话，让她多给准备些素菜切好，肉菜得去市场买。幸好现在有水有地方切，吃完饭去趟菜市场也来得及。还有蒸菜，晚上蒸菜倒是可以多蒸一些，估计很多人会打包带回家与家里长辈一块儿吃，蒸菜挺适合老年人的。钟意想想，又打了个电话回家，请刘翠帮他找两个能帮忙的婶子来，专门摆蒸菜打包。吃过饭，让姚心妍在摊子上休息，钟意又拜托了徒弟们帮忙照看她点，然后才跟钟建国一起去菜市场。别说，钟意这边收摊，徒弟们生意顿时好了起来，再次让他们感叹师父的能耐。又是没有午休的一天，跑完菜市场回来，钟意又切了许久的菜，加上徒弟们帮忙，才在四点前把晚上的食材准备好。菜切好，徒弟们就提出了要求，“师父，先给我们来一份小炒吧，中午就馋上了，结果连颗米粒都没见着。”“对啊，一会儿客人来了估计又没我们的份儿了。”“没办法，谁让师父厨艺太好，中午那个香，我都没心思做生意了。”趁钟意给他们炒菜的工夫，一群人讨论起晚上的情况。“切了这么多菜，晚上应该能卖到七点钟去。”“不好说，咱师父那动作多快，而且中午好多人都没买到，晚上肯定会来，不缺客人。”“也是，看起来卖小炒要比炒饭赚的多，师父后面都打算卖小炒了？”钟意把一个菜装进盘子里，抽空回了句，“看情况，轮着卖也行。”钟意也是今天开了摊才发现这多功能餐车有多好，原本还担心卖小炒没有炒饭速度快，现在看却比炒饭快得多。菜不会糊锅，火也足够猛，他三个锅轮换自如，太适合做快手菜了。给徒弟们做好晚饭，摊子前已经有人在排队了，钟意还看到了许凌恒。许凌恒中午就来过，但来晚了，没排到。本来还想找钟意开后门的，结果钟意说没食材了，他只好去买了点别的吃食。下午便早早过来，许凌恒还多叫了两个人，准备搭伙一起吃，每个人买不同的菜，多来几个人，那就每一个菜都能吃到！跟许凌恒有一样打算的人可不少。……比如蒋文希。蒋文希是个土生土长的H市人，还在读大学，现在正放暑假。因为被自家老妈嫌弃每天只会在家抱着手机玩，被强行赶出家门到影视城打暑假工来了。日子过的挺悠闲，能抢到戏就去当一天群演，抢不到到处闲逛或者继续家里蹲。蒋文希在当群演的时候知道了小吃街有一家格外好吃的炒饭摊，于是他果断抛弃剧组提供的盒饭，每天来小吃街买炒饭了。结果还没买两天，小老板就休假了，一休就是两天，可把蒋文希给惦记的。他今天早早就来了小吃街，想尽快吃到想吃的梅干菜肉末炒饭，解一解肚里的馋虫。但没想到，小老板不卖炒饭改卖起了小炒。小炒对他这种学生来说是有些贵的，毕竟放暑假的大学生不配拥有生活费。作为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群演，他也没挣到多少钱。总之就一个字，穷。蒋文希纠结了好半响，最后被香味打败，本着来都来了，那就奢侈一回吧。然后要了一荤一素，一份大骨汤还有一盒米饭。蒋文希原本是打算就坐在小吃街吃午饭的，刚坐下，每样菜吃了两口，米饭都没来得及扒，蒋文希就改了主意，他要回家！没别的，想让他亲爱的妈妈也尝尝这般绝世美味。如此，晚饭才有人掏钱。蒋妈妈今年刚退休，最新爱好是跟小区的同龄人一块儿打羽毛球以及逛公园拍照。蒋文希骑车飞奔到家的时候，他老妈刚打完球回家做午饭。蒋文希进门就喊：“妈，妈，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蒋妈妈端着才洗好米的电饭锅内胆出来，横他一眼，“叫魂呢？”“叫你呢，”蒋文希一把将人拽到客厅，把手里的打包盒往上提了提，“妈，闻到味儿了吗？”蒋妈妈正要训他，却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肉香味，她愣了下，“哪里来的回锅肉？”“这儿呢，”蒋文希把打包盒放在桌子上，把自家老妈按在椅子上坐好，“妈，我绝对是你最孝顺的好大儿，我今天在小吃街买的午饭，我就尝了两口，发现味道超级超级好吃。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只为与老妈你一块儿共进午餐。”蒋文希又把蒋妈妈手中的电饭煲内胆拿走，从厨房拿了双筷子出来，递给蒋妈妈，“来，开吃吧。”两个菜摆在桌子中间，蒋文希在回家前多去买了盒米饭，母子两一人一盒刚好。蒋妈妈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吃，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这回锅肉可真好吃。”“那当然，我会带不好吃的菜回来孝敬您吗？”“还有这鱼香茄子妈你也尝尝，小老板的手艺可真是一绝。我现在都担心我开学后吃不到小老板做的饭菜要怎么办。”蒋妈妈眉毛跳了跳，觉得事情不对，便问道：“小老板是谁？”“小老板就是炒饭摊的老板啊，大家都这么叫他，不过现在不是炒饭摊了，应该叫钟记小炒摊。”“那小老板是男的女的？”蒋妈妈继续追问。蒋文希终于咂摸出味儿了，“当然是男的，妈，你在想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跟小老板有什么吧？！”听到小老板是男的，蒋妈妈一阵失望，“不争气的东西，还以为你终于有了点动静呢。”“呵，妈你可真看得起我，”蒋文希就着鱼香茄子扒了口米饭，“就人家的厨艺，我配的上他吗？”“也是，”蒋妈妈认清现实，两道菜味道太好了。作为煮了几十年饭的人，她也自认算半个厨子，可炒的菜味道不及桌上两样菜的十分之一，那位小老板的厨艺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蒋妈妈不再问什么，专心跟儿子抢起菜来的，没别的，他吃的太快，不抢都要见底了。两道菜其实也不少，但蒋文希正是当干饭王的年纪，一个人吃勉强够，再跟蒋妈妈一分，那自然没吃饱。再喝下一份汤也就个七成饱的样子。蒋文希巴巴的看着蒋妈妈，“妈，你觉得味道如何？”儿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放什么屁，都懒得回他，道：“有话直说。”蒋文希咳嗽一声，就直说了，“妈，晚上咱们一块儿去排队呗。你不知道，小老板的摊子生意太好了，他限购。每个人只能买两个菜，咱们两个人去就是四个菜，多好。”“除了今天中午吃的这两样，还有小炒肉，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蒋文希一口气不停的报完了小炒的菜名，“对，还有梅菜扣肉，芋头蒸排骨，妈，你不是最爱吃芋头了吗？我爸也喜欢吃扣肉，你就去吧，去嘛。”蒋文希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蒋妈妈被烦的不行，终于答应了。见识过中午的盛况，蒋文希下午没敢耽误，拉着他妈妈五点不到就去排了队。也是到了地方后蒋妈妈才见识到了儿子口中的生意好，那是真的好，他们足足排了半个小时。母子两都是要了一份蒸菜一份小炒，又点了绿豆汤。米饭没要，中午淘好的米正好煮了晚上吃。买完吃的，母子两一块儿回家，正好蒋爸爸也下班回来了，看到桌子用打包盒装的菜有些意外，“这些菜哪儿来的？”“闻起来怪香的，你们今天谁去吃席打包回来的？”“什么吃席，”蒋妈妈把饭端出来，同蒋爸爸解释道：“你儿子非拉着我去小吃街买的，中午我们也吃的这家。”蒋爸爸笑了起来，“你愿意去排队，那味道肯定不差，我来尝尝这扣肉，看着怪有食欲的。”等一尝到那软糯的口感，蒋爸爸跟蒋妈妈中午一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味道可以啊，买成多少钱一份？”蒋爸爸没忍住又夹了一片肉，接连不断的夸肉好吃，再听说只要二十五一份，一拍大腿说：“太划算了！”还抱怨老婆跟儿子，“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没多买点，这梅菜扣肉的味道放那些酒店，少说得卖个八九十。”“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人家限购，”蒋妈妈看他吃不个停，赶紧伸筷子也去夹，怕再耽误就没了。至于蒋文希，他盯着两道小炒吃的正欢呢，饿着谁都不会饿着他。一家三口吃的十分香，四个菜一点没剩，梅干菜最后也被用来拌了米饭，比中午满足得多。吃饱后再一起坐着看电视，时不时喝一小口绿豆汤，可太享受了。享受到蒋妈妈都忘记晚上要跟姐妹们一块儿去溜达散步了，还是好姐妹打来电话，她才端着没喝完的绿豆汤匆匆忙忙出了门。蒋文希瘫在沙发上跟他老爹打赌，“爸，你信吗？明天，我妈那些姐妹们都不会开火做饭了。”蒋爸爸回味了下今晚那四个菜的味道，表示：“信。”还提出，“明天下午我下了班也去小吃街打包两个菜回家。”三个人六个菜，些微有些奢侈，蒋文希又有了新想法，“那明天我们带着菜去爷爷奶奶那边吃饭？他们应该很喜欢蒸菜。”蒋爸爸点头，“也对，明儿带过去让他们尝尝，要是真喜欢，以后你下午就陪他们去排队买饭。”孝敬长辈的事蒋文希从来不推脱，他很清楚，从今以后，他就是钟记小炒摊的钉子户了。……有人已经吃完了晚饭，也有人才刚刚找到工作。一连三天，萧慎行俨然成了短视频平台的新晋网红，一刷全是他的视频。欣赏称赞的人多，也有许多觉得完全是炒作，都是为了进娱乐圈圈钱做预热。已经有不少人在求萧慎行的联系方式了，直播平台，网红公司，娱乐公司都有。不过他在网上流传的视频虽然多，真正有用的信息却一点没留下，姓甚名谁，住哪儿，联系方式一样没有。在他晨练的那个公园，蹲他的人不少，但谁都没蹲到过，也显得越发神秘。看热闹的网友还开始打赌，赌他什么时候开始圈钱，以什么样的方式圈钱。到了星期三，也就是今天下午，网上又出现了一个引起无数关注的视频。一个飞檐走壁徒手接成年人的视频，而视频主角俨然就是萧慎行这位新晋网红。视频背景是在一处工地，一位在施工的工人不知怎地踩空了，毫无保护的从高楼跌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好些看到这一幕的人吓得怔在了原地不敢动弹，直到人快要落地时，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年轻男人冲了过去。脚蹬着旁边建筑借力，然后飞扑上去把快落地的人给接住了。重点是，他接住人后不是两人一块儿摔倒在地上的，而是他带着人飞到地上的。所有看完视频的人：“……”这特么玩儿呢？咱就是说拍的这么流畅的动作能不能选点好的背景，放在工地像什么话，尤其是救的还是个大叔，这又是想吸引哪一部分观众？所有人都坚定的认为这是特意拍的视频，视频中的两个人肯定掉了威压，只不过被P掉了。一开始都是觉得惊讶，想吐槽的。后面评论又变了味儿，开始骂人了，主要是骂萧慎行，为了出名什么都敢恶搞，哗众取宠。不少人都表示强烈抵制他进娱乐圈或直播捞钱，如果他开直播什么的，一定骂的他妈都不认识。骂声太多，视频的评论区前排多是后面顶上来的恶评，对萧慎行极其不利。但这件事显然没完，发布视频的账号出来反驳网友，说视频是真的，是从工地监控里截出来的内容，而他当时也在现场。之后又有好几个写着什么打工人，搬砖小弟的，或感悟人生这样的账号出来发言作证，证明视频就是真的，他们在现场亲眼看到了救人的事。还有一个叫“工地老杨”的账号留言说他就是视频中被救的那个人，如果网友不信，他还可以开直播证明。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工地老杨被怂恿开了视频自证，可没等他说几句完整话，直播就被冲了，管理员直接封了直播账号。眼看着这事儿似乎越闹越大，还上了微博热搜，都在骂萧慎行跟工地老杨为了红故意做秀时，Ｑ市警方发了一则声明。力证视频内容真实，监控经警方查验过，没有任何作假痕迹，视频中的年轻男人就在最危机的时刻救回了一条人命。最后警方提醒：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恶意诋毁造谣辱骂他人同样违法。至此风向开始转变，许多恶评被键盘侠们自行删掉了。剩下的又变成舔颜，夸萧慎行好帅的内容。还有一些在疑惑为什么重力对他不起作用，总觉得该让牛顿起来再研究研究。也有人想跟他学工夫的，不管是舞刀舞剑还是回马枪，飞檐走壁也行。评论和谐许多，这会儿盼着他进娱乐圈的人也不少，觉得这张脸，这身材，这气质，不进娱乐圈给大众欣赏实在暴殄天物。这些事萧慎行原本都是不知道的，直到他在影视城被一个自称是选角导演的人拉住问他想不想拍戏，萧慎行这才知道网上那一出反转大戏。戏，萧慎行是想拍的，但他对包工头爱上我这样的戏着实没兴趣。哪怕对方就是因为他救人的那个视频才想找他演男主的，让他演男一号，钱也给的不少，萧慎行还是拒绝了。他打算今天再去一次小吃街找人。前两天他就过小吃街，但都没看到想找的那个人，今天想再去碰碰运气。就在他拒绝了《包工头爱上我》剧组的邀请后，萧慎行又碰到了另一个选角导演，对方显然认识他，并且目标明确，请他演一位戏份不多的将军。对方亦是通过短视频知道萧慎行的，原本想着去那个公园附近蹲点，哪知出门就直接碰见了本人，运气简直没话说。这个剧组就要靠谱的多，想请萧慎行客串一位将军。演将军对萧慎行来说更是本色出演，没有任何难度，他决定把这个当成他进入娱乐圈的第一份工作。当然，合同没签，只有口头约定，萧慎行拿了合同，想回去后请胡向杰帮他看看，如果没问题，明天再来签约。剧组是很想用他的，像他这样满身气质，一看就出身不凡又格外适合古装的人太难找了。留了萧慎行电话后还再三叮嘱明天一定要来签合同。萧慎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没走多远，萧慎行便闻到了一股香味。萧慎行抬眼看去，是有人蹲在一处建筑下吃盒饭，香味便是从打包盒里传过来的。这个味道萧慎行太熟了，他曾经闻过无数次。子悠做的菜的味道与其他人都不同，萧慎行一闻便知这盒饭菜出自他手。买饭菜的摊位很好打听，萧慎行一问对方便说了，还提醒萧慎行，摊子客人多，要买就快些去，晚了买不到了。果然是在自己摆摊，也果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萧慎行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小吃街。他站在人群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戴着口罩跟帽子的年轻人，是他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人。不知过了多久，食材卖完，晚上的摆摊时间也马上结束，钟意开始炒最后一份菜。他没抬头，只下意识觉得摊位前站着个人，钟意开口提醒，“今天没菜了，可以明天再来。”但对方没动。反而是一阵风拂过，吹动了木牌，叮叮当当像是在说有贵客前来。钟意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带着笑又有些灼热的眼睛。他有些意外，可又没觉得太意外。千回百转，无数想说的话在嘴边徘徊，最后也只落成了极为熟稔的四个字，“你来了啊。”这四个字，钟意曾在那二十年间说过千百回。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见面了，这绝对是我攻受见面最晚的一篇文~这周没有榜单，希望大家不要攒文，每天都有努力更新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