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多, 菜便做得快，到十二点就能开席了。按一桌十人算，一共坐了八张桌子。“上菜了。”钟意喊了声, 在门口站了大半天的大少爷们连忙跑进来端菜，“来了来了，我们来传菜。”嘴上喊着无聊，吃饭却积极得很，一盘又一盘菜流水似的往桌上端。嘴里还在报菜名, “凉拌的麻辣香干，油红味香，开胃菜来了。”“五香芝麻鸭，一桌一整只。”“大个琵琶虾, 一桌一大盘。”“黄澄澄的荷包里脊，又绿又白的翡翠兔肉……”“块大肉软，一看就很好吃东坡肉也来了。”“狮子头压个轴，小老板说, 一人分半个。”而最后一道，是文思豆羹。客已落座，菜也上齐, 正式开席。钟意跟苏明言许凌恒他们坐一桌，许老爷子他们自己一群熟人坐一起。钟意也没喊人作陪, 他不想讲究那么多，他家里的长辈也跟他们说不上话, 也免得尬聊了。菜香扑鼻而来，引得人口水直咽。尤其是那大块大块的东坡肉, 装在小盅里, 红如玛瑙, 轻轻一碰便duangduang地直弹，这谁看了不想立马咬一口。但在吃之前还有件事要做，许凌恒胳膊肘拐了钟意一下，“小老板，你喜得这么大一间新店铺，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钟意：“确实有话想说。”许凌恒给他端了一杯茶，甚至举起巴掌都准备鼓掌了。钟意伸手去端他旁边的小盅，“你要是再啰嗦，这东坡肉可就是我的了。”许凌恒赶紧伸手去阻拦，“你别抢我东坡肉！”其他人原本也想让钟意说两句，结果看钟意一招就制服了许凌恒，全都下意识把小盅端了起来，怕被钟意抢。发言什么的，哪有肉重要。钟意轻笑一笑，只是请亲朋好友们吃顿饭而已，何必搞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有那闲心，不如多吃点菜。趁其他人都在吃东坡肉的时候，钟意冲五柳鱼下了筷。五柳鱼也是一道有千年历史的名菜了。而之所以叫这个名，是因为做这道菜要放五种配菜，配菜有五色，做出来的鱼有五味，谓之五柳。青红橙白褐是五味，食材分别对应莴笋、红椒、胡萝卜、冬笋、香菇。五味则是酸甜鲜辣咸。配菜成丝，五味调之，勾以芡粉，覆于改了十字花刀蒸熟的鱼身，便是五柳鱼了。鱼选新鲜刺少的海鲈鱼，自带咸鲜，蒸时注意火候时间，做出来的鱼鱼腹藏汁，滋味酸甜鲜嫩，谁吃了都得说声滋味好。钟意慢慢品着鱼，耳边响起了夸东坡肉的声音。“好一道东坡肉，酥烂不碎，香糯不腻，好，好极了！”夸赞的声音是从隔壁桌传来的，许老爷子他们那一桌，而说话的人是孟致的爷爷。孟老爷子半闭着眼吃得十分享受，可见对这道东坡肉十分满意。而其他人的称赞声也紧随其后。“这肉也选得不错，肥瘦相宜，皮薄肉厚，一口下去既不塞牙缝又不腻口，关键是味道还香醇得很，今儿算是来着了。”“可不是，不枉我压着年轻人没让他们来，否则哪享受得到这般的好滋味。”“要我说，你们也是傻，那东坡肉是分好了的，一人一块谁也抢不走，怎么就最先吃上东坡肉了呢。”自诩聪明的那位，没紧着东坡肉一口气吃完，而是把筷子伸向了其他菜，比如那道非常适合老人吃的五柳鱼。一个人悄咪咪把鱼腹都快夹完了，才好心提醒了下其他人。而被他一提醒，其他人可算反应过来，放下没吃完的东坡肉，把筷子伸向了自己喜欢吃的菜。钟意做菜一向是很照顾老人的，每次蒸菜炖菜都不少，今日便有四道。除了鱼，黄焖蹄筋也颇受欢迎。至于狮子头，每个人去夹的时候还得比对下大小，生怕自己分到的那一半比对方的少，吃亏了。幸好钟意有先见之明，在狮子头上桌前全部对半切开了，合成整个后才端上来的，也因为分得足够均匀，避免了一场筷子打架。先炸后烧再入汤煮过的狮子头与他们在别处吃的狮子头口感都不同。最外面油炸过的那一层本该是带了点脆的，但经过后面两道工序，脆感不在，口感却丰富了不少。而且是层层递进，从外到里越来越滑腻柔顺，再配上清脆的藕粒，又添了几分清香，一口比一口好吃。半边狮子头，没怎么就吃完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意犹未尽的表情。“小老板，狮子头没吃饱啊，”一点不注重吃菜顺序，上来就一股脑卯着硬菜吃的大少爷们对钟意发出了渴望的声音。狮子头是许多餐厅的招牌菜，许凌恒他们平常也没少吃。但还是那句话，小老板一出手，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么好吃的狮子头，谁不想一口气吃个饱。“我觉得我可以再来半个！”有人接话，“一个也行，我胃装得下。”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目光几乎都聚集在了钟意身上。钟意表示：“没了，一开始就定好了每人只有半个。”听到没了，失望的叹息声便响起了。李成学隔桌向钟意发问：“钟老板，你这狮子头到时候会在店里卖吗？”这是个好问题，李成学一问完，许凌恒又补充道：“东坡肉是不是也卖？”“还有五柳鱼，这个鱼可太好吃了，要是卖的话，肯定能成为招牌菜。”“其实黄焖蹄筋也不错，还有这个五香芝麻鸭，鸭肉炸得又酥又脆，吃的时候还满嘴芝麻香。”“今儿的菜都挺好，就是这道最简单的麻辣香干吃着都带劲儿得很，小老板，今天是不是也算试菜了？”筷子不停，嘴也没闲着，同时还能聊个天，打听下新店开张后的菜单。听到试菜两个字，钟意点了点头，“算是吧，大家再多尝尝，回头给点意见，我们也好改进。”菜不错，但钟意做的菜和他徒弟们做的菜，味道差距还是明显的，一吃就能吃出来。不过徒弟们做的菜味道也不差，再练一练，能赶得上江南宴了。这些菜中，以干烧肚丝，黄焖蹄筋还有翡翠兔肉最为出彩，里面有两道菜都是老赵做的，老赵的厨艺比钟意徒弟们要高出不少。如果再跟着钟意学一段时间，再加上钟意坐镇，未来的钟记就真的无店能比了，江南宴跟涠洲国际都是会被碾压的存在。谢东延跟坐在他旁边的曲秋曼感叹，“钟老板运气可真不错。”先得了这么大一个店，又有个厨艺精湛的准徒弟，再有他摆摊积累下的优势，一开店，生意必定红火。曲秋曼笑笑，“是啊，既替他高兴又有些无奈。”谢东延苦笑：“谁说不是，我之前连江南宴开分店的计划都写好了。”但即便被钟意插了一脚改变了他的计划，谢东延也很难对钟意产生什么不满跟敌意。毕竟靠钟老板他是真赚到了不少好处，仅靠着几次买来的配方，他在江南宴的地位可比从前稳固了许多。如果不是需要他留在H市继续跟钟意接触，从葱油过后他就能直接调到总部去任职了。哪怕是现在，他薪资比从前翻了一倍，说话也比从前有分量多了。在谢东延心里，钟老板是他的朋友，是他的贵人。而对曲秋曼来说，钟意开店这件事对她影响更小，但钟意之前为她带来的利益跟好处跟谢东延是一样的。谢东延都不会对钟意不满，她就更不会了。曲秋曼道：“相信小老板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其实多个竞争也好，免得我们会故步自封，停滞不前。”尤其是大厨们，如果不再努力点钻研厨艺，他们也许会成为下一个德鼎楼。德鼎楼的失败可不只因为他们买了配方故意打压德鼎楼，还因为那些厨子过于傲慢，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那是德鼎楼的弊端，是他们的前车之鉴。谢东延跟曲秋曼简单分析了一番，平淡地接受了H市即将多出一个钟记的事。虽然都喊着这边无聊，但菜是一点没少吃，还说这边剩菜不好安排，把所有菜都清得干干净净。文思豆羹喝得一滴没剩，当然，也舍不得剩。这道菜不仅考验刀工，做出来的味道也是绝佳，食材配料众多，熬成羹后是真正的入口即化。喝完后就靠坐在椅子上回味那醇香的滋味，只觉得奇妙无穷。大人小孩吃得都有点撑，而对第一次吃钟意做的菜吃到饱的许老爷子等人来说，只觉得满足，无比满足。之前因为人多菜少不够分，他们没吃过瘾，今天可算达成心愿了。吃饱难免还生出了些别的想法，想让钟意去J市。他们把钟意叫了过去，跟钟意打的商量，“我们给你在J市投资开一家私房菜馆，保你赚得比在H市多，可成？”钟意笑笑，摇头拒绝了，“这儿是我的家，我还是想留在H市。”“而且J市给我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我并不喜欢那里。”有人问钟意，“你可是怕秦家针对你？”钟意道：“怕不怕的，他们都在针对我，更何况，秦家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恨他们而已。”“也许以后我会去一趟J市，到时若有机会，再请各位长辈们吃饭。”他去J市时，便该是秦家覆灭之日。对钟意不愿意去J市这事，这群老人们十分遗憾。在享受过这等真正的人间美味后，谁能忘得掉，等再吃其他菜时必然要拿出来做对比，只怕要不得劲儿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们不免又打听起钟记开业的时间，计划着到时再过来一次。钟意道：“年前肯定能开，主要是得招人手，采购渠道也没联系好，等做完准备工作，就能正式开业了。”“人手这事儿我们帮不了什么忙，但采购渠道这事儿，倒有点门路。”孟老爷子给了钟意一个电话号码，“你回头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我介绍的，你想要什么好东西都能给你弄到。”有他领头，其他人也觉得不能白吃这顿饭，问起了钟意还缺什么，看他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对了，听说你还想开个农家乐，动工了没，要不这样，我给你介绍个施工队，正好家里是做这行的，保管给你修得好看又实惠。”又有人开口，算上了农家乐的事，钟意倒是一下得了两样好处。钟意挨个道过谢，今天这顿饭请得值。和这群长辈们聊完，钟意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看着老赵说：“我想喝杯茶。”老赵一直等着呢，而赵静娴更是积极，立马倒了茶过来递给自家爸爸。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老赵成了钟意的第十一个徒弟，他叫赵洪升。钟意把自己那简单的师门规矩又重复了一遍，说给新徒弟听，也让之前的十个徒弟们复习下。赵洪升暂时不打算摆摊，钟意决定让他从明天开始就跟着自己去出摊，跟在自己身边学。而其他徒弟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收了徒，钟意想从明天开始，把要做的菜也改改，每天只做四菜一汤，连卖五天后换新菜。赵洪升自己底子好，五天足够他学会四道菜一道汤了，一直学到钟记这边正式开业。而赵洪升本人也很乐意这样跟着钟意学，这样学能更快学到本事，学成出师。赵洪升猜到师父是想让自己学成后到钟记干活，他也没什么意见，学了师父的本事，总得交点学费才是。拜师的事结束，谢东延和曲秋曼又来找钟意说话了，钟意看到他两笑了下，“曲总、谢总，不会是今儿又有看上的菜了吧？”曲秋曼跟着笑了起来，“确实有，就不知钟老板肯卖配方不。”谢东延道：“我也有，那道五柳鱼，之前买的配菜都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正好缺一道水里游的。”曲秋曼接过话茬，“我这次跟谢总看上的菜不一样，我更想买狮子头的配方。小老板这次做的狮子头在我看来是今日最妙的一道菜。”“就是不知小老板还愿意卖配方吗？”钟意假装迟疑道：“这两道菜我也计划来做招牌菜的，可得好好想想了。”曲秋曼和谢东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钟老板要自己开店，往后再想合作怕是难了。“卖嘛，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涨价了，我买了店铺现在穷得很。”想法才生出几秒钟，钟意话锋一转，直接同意了。再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二人明白过来，钟老板故意逗他们呢。涨价倒不是问题，毕竟前面几个配方他们赚的是配方价格的好多倍，尤其是热度还没过去的大鹅。哪怕后面买的这道菜不像之前那样火爆，但也不会亏。尤其快过年了，他们两家是要卖年夜饭的。年夜饭上少不了鱼，而狮子头也是排面菜，生意都不会差。缺钱的钟意真没客气，把价格报到了八百万加分成。一千六百万，够钟意周转了。“放心，我卖配方都附赠热度，不会让你们亏。”谢东延二人不由笑了，“所以我们爱跟钟老板合作。”钟意表示：“一样，”谁不喜欢给钱痛快，还没后续麻烦的合作伙伴呢。而今天这顿饭请得实在值，钟意觉得这店还挺旺他的，到时生意必然红火。等东西收拾完，就该走了。许凌恒他们都在门外等着呢，说要跟钟意拍合照，他们也要发，显然是记得谢东延发合照那事儿呢。这点要求钟意自然不会答应，于是拍照大队在门口一拍就拍了半个小时。拍完，经国伟他们都要回家，苏明言也要去拍戏。但一群不忙的大少爷们则想跟钟意去村里玩。还勾起了许老爷子他们的兴趣，也想去看看，顺便想看晚上能不能再蹭一顿饭。钟意没其他事做，萧慎行不在，他连约会都没人，想想便答应了。“想去就去吧。”今天双胞胎他们也回来了，有人带他们玩。至于许老爷子他们则是想去看看修农家乐的地方，反正今天不着急走，下午也没事做，就去看看。于是浩浩****一群人又往村里跑。钟意都不免想，他们村还真是个风水宝地，能招来这么多有钱人。崭新的豪车一辆辆停在了刚修好不久的停车场，大少爷们非常满意，夸钟意行动力强。今天钟家的院里没摆那么多做菜工具，看起来也宽敞得很，足够他们蹦来蹦去。然后嘴里念着还是村里自在，感觉人都松快了很多。隔壁小新他们又在玩扇纸片，大少爷们跑过去凑热闹。不过有一个人没去，是宋嘉懿，他惦记着另一件事，上次啄他的大公鸡。宋嘉懿去跟双胞胎他们说说，问：“弟弟妹妹们，知道你们村有只特别凶的大公鸡吗？”钟悦问：“你是说铁嘴吗？”宋嘉懿：“好像是叫这名儿。”宋嘉懿压低声音，掏出手机神神秘秘的地几人说：“想不想赚点零花钱？”深知铁嘴有多厉害的双胞胎一眼就看穿了宋嘉懿的想法，钟灵道：“这位哥哥你是之前被铁嘴啄过，想去找回场子吧？”宋嘉懿立马否认，“怎么能说是想去找回场子，只是想去叙叙旧，跟它打个招呼。”“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双胞胎他们没忍住笑出了声，解释就是掩饰。“反正你们就说想不想赚零花钱？”钱谁不想要，不过双胞胎知道钟意不会让她们收的。钟灵道：“零花钱就不用了，不过可以带你去看看铁嘴，顺便给你讲一下铁嘴的战绩。”“走走走，”宋嘉懿十分迫不及待。钟悦去跟钟意说了声，就带着宋嘉懿走了。注意到宋嘉懿动向的许凌恒等人问了钟意一声，“小老板，宋嘉懿他们去做什么了？”钟意道：“去看铁嘴了。”“那只战斗鸡！”上次的事许凌恒也印象深刻，觉得又有好戏看了。把正忙的小新一抱，“走走走，我们看热闹去。”其他几个孩子也被抱了起来，飞奔去追宋嘉懿等人。在钟意家院子里坐着的长辈们也坐不住了，问修农家乐的地方在哪儿，让钟意带他们去看看。虽然没明说，但想看热闹的意思非常明显。正好是同一个方向，钟意干脆带他们去了。这一去，倒是真看了场好戏，铁嘴在和村里的大黄狗打架，非常完美地演示了什么叫真正的鸡飞狗跳。边上还有助阵的，比如被铁嘴啄过的宋嘉懿一个劲儿给大黄加油，他的好兄弟们一面倒地给铁嘴加油，还拿了手机录视频。怎么说呢，若是鸡和狗能开口的话，一定会说对这群人表个态：我们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可能是助阵人数多，士气高涨，铁嘴以一招铁嘴啄眼的技能赢下了比赛。大黄汪汪跑走，铁嘴昂着脖子在众人面前走了几步，炫耀自己的胜利。期间还看了没给它助阵的宋嘉懿一眼，在场的人甚至从铁嘴眼里看出了鄙视。宋嘉懿：“……”弱小可怜无助还被记仇了。钟悦提醒他，“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尽量不要出现在铁嘴面前了，你打不过他。”宋嘉懿哭丧着脸说：“我也跑不过啊。”就一个字，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宋嘉懿不是村里的人，也没什么机会往铁嘴眼前晃悠。看完村霸大战，又去房子，房子还没动工，预计是十一月初动工，严蕴已经在找设计师了。村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顶多就是边走路边打闹，或是捡两根树枝拿在手里玩，又或者招惹下猫狗，再或者跟村里的小孩儿们玩点幼稚的跳格子跳绳弹玻璃珠的游戏。溜溜达达，一下午时间便过去了。晚上嘛，自然是留在钟意家里吃饭。如白天所想，钟意站在了灶前，对着两口大锅挥舞着大铁勺炒菜。许凌恒他们在边上嗑瓜子看《铁血男儿》的直播回放，瓜子是后面开车去城里买的，顺便买了不少零食回来。长辈们坐着闲聊下棋喝茶，偶尔拌几句嘴，氛围一下就回来了。外婆在给钟意烧火，同他说：“还是家里自在些。”她乐得有事做，觉得能烧火洗菜帮个忙什么的，比白天在那边干坐着要舒适多了。她想着，自我调侃道：“就是个天生劳碌命，享不来福。”她习惯了，真让她一直闲着，反而不舒服。钟意道：“嗯，以后还是在家里吃饭。”晚上吃的是家常小炒和酸汤鱼，酸汤中的鱼肉吃完后还能继续涮菜，与中午比，显得普通太多，但吃的人却个个都很满意。大概就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素菜就变得香甜无比了。走时，钟意听到许老爷子他们念叨，说等钟意的农家乐修起来后，旁边可以再修个敬老院，估计有的是人抢着来住。钟意想，那他可得多赚点钱了，不然没钱投资。也是这天晚上，鸡飞狗跳的村霸大战视频在网上火了一把，铁嘴这个村里的吉祥物大概还能当很久。而《旅途慢走》这个综艺第一天录制，虽然开了直播，但网友没有直播里看到想看的人，收视率平平。和《铁血男儿》的直播对比非常鲜明。同时，钟意也收到了李文斌发的消息，明天的录制在小吃街，需要钟意出镜。钟意看了看自己的手，希望明天巴掌就能落下去。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