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渭城

一团迷雾，好似朝天峰的云彩，驱之不散。始终笼罩在姬昊的心头。一场毫无征兆的暗杀让他的前路充满了艰辛。“果然如此！”姬昊暗道，事先姬皓分别之际就已经说过。‘有些事情需要有人承担，有人来解决问题。’问题的关键毫无疑问就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你没事吧！”小青跑来，看着愣在当场一动不动的姬昊，有些担忧。双眼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姬昊温暖一笑，微微摇头。轻轻的为小青拭去脸上的淤血，同时擦掉那些血痕。温柔的说道：“没事，看来这一次不是一次简单的回家，而是一次调查！”小青不明白姬昊的话，双眼充满了疑惑，担忧的问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算了。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个明白最好。这天下啊，早已人心涣散！”姬昊长叹道。彼岸桥，如此宏伟的大桥，姬昊记忆犹新，非但因为曾经这里多么恢弘过，更是因为这里居然成了他踏足中原之地的第一个战场。这个战场带来了迷雾，也带来了中原危机的信息。不过在这里也有收获，至少小青变得更加坚强。她的坚强将成为姬昊终身坚实的厚盾。洗掉身上的血渍，换上崭新的衣服，二人并肩踏上征程。这一路算是平静。彼岸桥之后的第一个重镇名叫渭城，是一个战略部署中极为重要的地带，扼住神州通往中州的要道咽喉。除却强悍的修士大军的通道只有一条，那就是渭城南方三百里的峡谷。峡谷亦如彼岸桥好比天堑，左右各是高山密林，内有凶兽，多豺狼虎豹，偶有大妖触摸，难寻踪影。常人不可进入，就是修士也难免被群攻。所以军队的行军还是峡谷之内最佳。“中原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一路走来，路过村庄，小青充满了好奇，走马观花一样的游览，各种新鲜事物让她笑容满面。姬昊微微的一笑，经历了彼岸桥一役之后他倍加小心。知道暗中有人加害自己，所以这一路走来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些事情。“中原嘛，与神城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四季分明而已，天气多变。而这里的人也通常多一些之士。”姬昊回忆这自己儿时的中原。真实的情况他也不甚了解。毕竟从王城出来之后直奔神城。那时候低落的心情全然没有在意这些。过山谷谷口，有驻军把守。渭城乃是中原与神州交界处的第一重镇。隶属于大将军魏庄的封地，却依然有姬家执事驻扎，双方形成的乃是一个相互牵制的作用。作为姬家的王子，姬昊谙熟这些缘由。虽然不懂政治格局，却知道人心险恶。王朝有今天除了姬家方面的人才不济之外还有的就是天下人心。数万年的积累，把持着王朝重镇重兵之人必然心怀异志。渭城虽然隶属神州地界，却依然有着中原的地貌人。穿着已经初具风格。男子多事绸缎长袍，女子则是柔纱长裙，五颜六色缤纷异彩。占地三千，人口百万。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嚣嘈闹，鼎沸人声。这是凡俗的城市，依然保持着凡人为主生活特征。看不出半点修士来往的痕迹。山海苑，渭城出了名的酒楼，因为特殊的地理原因，这里的酒楼别具一格。有着让人难以抵御的美味**。而这里的口味也做的是别具一格。“这里真能吃到好吃的嘛？”小青和姬昊站在山海苑的门口，一路上早就听姬昊喋喋不休的说中原美味又多么精致，多么细腻好吃。此刻到了这里忍不住垂涎欲滴。“呵呵！”姬昊憨厚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那就走吧，吃喝玩乐我请！”“呵呵！”小青笑盈盈的背着双手走了过去。“等等！”就在山海苑的门口，一个青衣小厮拦住二人的去路，挤眉弄眼的说道：“二位，这里可是渭城一等一的酒楼，不是路边摊，是要花银子的。没有银子我看还是趁早离去吧！”姬昊一愣，低头一看，原来这厮是狗眼看人低。在神州多数穿着都很普通，没有华丽的丝绸，也没有精致的做工，更没有那种精心的绣花。自己一身青衣土布，虽然看上去还算干净，却没有富家公子的那种气魄。而小青也是青衣长裙加身，素衣虽然干净清爽却没有中原女子的那种妖娆和气质。因此，自己二人竟然被一个酒楼的小厮给鄙视了一番。小青为人很含蓄，平常很少出门，因此更加不懂得交涉言谈，被小厮这么一闹，瞬间面红耳赤。因为她兜里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尴尬的目光投向姬昊。姬昊一怒，正欲掏钱，却不料青衣小厮讥笑冷哼道：“山野村夫走来的农民也想进山海苑吃饭，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滚！”姬昊一巴掌扇过去，青衣小厮瞬间飞了出去。在空中他满口白牙飞出，鲜血染红长空。“谁在山海苑面前闹事，来人给我抓起来！”突然从酒楼内跑出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个个手持木棍，面目狰狞。将姬昊团团围住。“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在这里闹事。”人潮中一个素衣老者冷笑着走出人群，鹰钩鼻，深邃眼眸中射出寒冷的光芒。稍微有点修道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凡人，没有灵气的波动。然而却个个凶神恶煞。姬昊实在不愿出手，只是这些人太过于嚣张，目中无人，全无道德观念。小青显然也看出了这些人没有灵气，拉了拉姬昊的衣袖道：“我们走吧，别惹事了。”一旦姬昊动怒，那可是血流成河的场面。“想走？没门。这里可是魏大人的产业，还没听过谁敢在这里闹事的！”管事狞笑道，一挥手十余个大汉纷纷扑来。嗡……姬昊剑指苍穹，轰鸣震响。哗啦啦，剑光一搅，所有木棍瞬间被劈成数段。剑气逼人夺魄。“滚开，狗仗人势！”姬昊一怒，咆哮之音震耳欲聋。“你！你！你是修士！”管事一惊，颤抖的连滚带爬跑出了人群。“我们走！”姬昊带着小青朝着人群走去，一路上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如同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姬昊二人。沉默，姬昊心中有着一股难言的怒火。无名之火不知道从何处燃烧起来的。“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不应该动这么大的怒火啊！”小青小声的问道，如果仅仅是因为青衣小厮的不敬，教训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刚才的那一缕剑气分明带着极大的杀意。就如同对上王侯之时那种杀念，稍微控制不住就要杀人。姬昊仰头看向天宇，不远处是渭城标志建筑，中央一座石砌古堡，与四周的木屋有着别样的风味。拉着小青的手，姬昊平淡的说道：“因为那里是魏家的产业。”小青一愣，她自然不知道魏家是什么，也不知道姬昊与这魏家究竟有何瓜葛，但是从那种怒火中也能猜到些许什么缘故。很明智的选择沉默。路边，面馆。一个四根竹竿撑起的凉棚，四壁空旷，偶有清风拂过，带着沙尘滚滚。一个老人，一个灶台。一盆白面，很熟练的甩动手中的面筋。一根根细丝一样的面条在老人反复揉捏的拉扯中呈现。“哇！好厉害！”小青新奇的看着老人做的拉面，感觉到太神奇了。第一次见到就忍不住顿足停留。姬昊微微一笑道：“老丈，两碗拉面，不要太软！”老丈憨厚一笑，很娴熟的开始了制作。短暂的等待中姬昊环视了四周，只见在这里吃饭都是粗布衣，身上多有灰尘，略带着泥土。还有不少人甚至连鞋都没有穿，卷着撸管，带着泥土的脚就这样坐下来点上一碗拉面，而且还是加大份的。路边偶有乞丐路过，摊主老丈也很随和的为其端上一碗白面。乞丐总是很感激的跪谢之后在另寻踏出乞讨。繁华的渭城，神州东北部的第一重镇。有着这样贴切凡俗的生活，姬昊几乎不敢相信。而小青更是不明白，为何有人沦落为乞丐。即便是在神州，也没有落魄到要靠乞讨而生的人。山中多野兽，但凡能动弹的人基本都会自食其力。这与传说中的繁华中原极为不符合。不多时，摊主老丈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拉面走来，满脸笑容，递给姬昊。姬昊点头示好，感受到拉面的清香，谢过之后问道：“老丈，我看你生活不易，这小摊也挣不了几个为何还施舍街边乞丐呢？”老人闻言长叹一笑道：“生活嘛都不容易。今日他为乞丐需要我施舍，明日说不定我就沦为乞丐，需要他人施舍哦。多做好事总不会吃亏的！”姬昊一愣，老人的豁达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居然如此看得开人生的百态变化。只是渭城究竟怎么了，让这里的百姓居然会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