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文端着甜牛奶的手颤了颤,的确三人行在他们的圈子里也不奇怪。只是林少爷是个矫情又讲究的,还有点洁癖,总之是没参与过这样“有趣”的活动。无论表面上拿出怎样的说辞,实则骨子里埋着忠诚的种子的人,是干出不这样的事的。他实在没兴趣当成“夹心饼干”前抱后拥,又或者跟顾云城一起塞进同一个套子里加深感情。即便是汉斯美人如画,是难得一见的小妖精。想及此他甚至开始在脑海里构思顾云城和别人上床时候的画面,并且十分排斥。很不幸,他开始对某个烦人精产生一种奇怪的占有欲。无论是脑子里是怎么样的天人交战,林瀚文表面上依旧谈笑风生。“怎么,你之前那么久都搞不定,今天逮着机会了?”汉斯提起一边的嘴角歪嘴一笑,“说起来有点遗憾,我之前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学生,遇到了点困难,你知道的,我的中文虽然蹩脚但还过得去,听见他他似乎再跟父母打电话要什么证件是学校要用的,我想在此之前他应该已经要过几次了,但没被当回事,这次要的急了些,便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以我们的人脉,完全是能帮得上忙的,于是我就提出了一夜·情。”林瀚文饶有兴致的听着,内心里不禁咂舌,就顾云城那脾气,基本上应该把汉斯定义成臭流氓了。“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后来我用心追他的时候,也总被认为是惦记他的肉体。早知道我就先卖他一个人情,之后再死皮赖脸的黏上去,毕竟我后来才遗憾的知道,那人就吃这一套,而我没追上的原因,则是败给了他心里那在危难中救他与水火的白月光。”关于白月光的事情,林瀚文听顾云城提过两嘴,当时只觉着谁还没个过去,不过现在却有了一点危机感。“那你有怎么确定今天有机会的?”汉斯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微微一笑,“我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被人沾染过的熟男气息,即便是表面上看着已然禁欲,但跟之前洁净自持坚守底线可不一样。”林瀚文维持着自表情,至少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奇怪,要论看小牛排的能力,还是这卷毛妖精强,即便是他修炼了几年自以为有点道行了,但在千年的狐狸面前还是自惭形秽,反正他是没瞧出来顾云城身上有什么被他睡过的气息。“你这双眼睛可真厉害。”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甜桃塞进嘴里夸赞着。“能看出来是被什么样的人沾染了吗?”汉斯耸了耸肩,“宝贝,你这可为难我了,我觉着我还得再练一练,总之应该不是个太**的人。”林瀚文很绅士的帮汉斯切好了一整块牛排,送到他面前,他还跟之前一样的体贴。“好好吃个饭,然后再好好睡一觉,他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毕竟你不是有不搞有夫之夫的人的规矩嘛。”汉斯听了这话几乎立马凑了上来,“你认识他?”“有点交情”林瀚文弯了弯嘴角,云淡风轻的说:“前段时间一不小心写进了同一张户口本上。”“Oh, my God!”汉斯差点稳不住自己的状态。“这真是太令我感到意外了。”“实话说我自己也觉着一点意外,但好歹进入婚姻之后,还不赖。”汉斯两眼放光的探寻着了不得的秘密,“你为了这么个宝贝金盆洗手了吗?”林瀚文应了一声,虽然觉着这没什么毛病,但想起来还挺悲催的,更糟糕的是,现在连翻身都难。“宝贝,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打败顾云城藏在心里多年的白月光的,我当初还以为他会坚定不移的守着心底里那个人来着。”林瀚文有点吃穷,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靠屁股,还是靠肚子,又或者真的把白月光拿过来,他其实不堪一击?“大约......是因为奇妙的缘分。”他如此说着,便起了身,“好了,我要回去陪他吃饭了,你慢用。”彼时顾云城正吃着一块绿油油的西蓝花,青翠的颜色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是什么朋友?”林瀚文端着餐盘回来后,他顺嘴问了一句。“哦,是一个惦记着顾总的肉体,并企图拐带我一起享用的人。”顾云城被西蓝花噎了一口,他不可思议的四处看去,餐厅里人不少,一时间难以确认是谁干出来这样缺德的事。“别开玩笑。”“我没有,顾总是在质疑自己招桃花的能力吗?”顾云城把肥牛片下了火锅儿,看着肉片在鲜红的辣汤里滚了几圈,全部变了颜色,边捞出来,放在了喜好牛肉的这主儿的碗里。“我能招多少桃花的能力有待考量,但总不至于比你更夺目。”林瀚文状似混不在意的夹起肥牛沾上了丰富的酱料填进嘴里,“这算是夸奖?”“当然是夸奖,只有绝对优秀漂亮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能力。”顾云城微笑说。“嗯”林瀚文轻声答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发紧,但愿只是夸奖,不是什么别的暗示才好。夫夫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天的时候,吃着小牛排的卷毛妖精正很遗憾的摊了摊手,桃花眼微微眯起,拧成诱捕猎物的姿态来,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按照吩咐,事情已办妥。】收到消息的人,此刻正在用心的剥瓜子,一粒粒的小的瓜子,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好在他有足够的耐心。用了心看着的从炒制到出锅的葵花籽,即便是因为重度咳嗽不能吃,也不会白白便宜了别人。“先生,徐医生过来了。”家里的保姆说了一声。“嗯,我这就下去。先给徐医生倒一点玫瑰花茶。”男人应了一声,一盘子剥好的瓜子进了垃圾桶。洁白的盘子被上好的丝织领带擦拭的干干净净,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晕,像极了白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