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向日樱二世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迦楼罗向四号擂台看去，那上面站着一位少年，齐项短发红如烈火。“燧人，号称‘狻猊’，帝都九龙圣之一……”永明抱起双臂，“终于可以了解你们拥有怎样的战斗力了。”四号擂台之上，燧人解下披风抛向空中，与此同时，他的对手率先发起进攻，冲到燧人面前挥拳便打，燧人非但没躲，反而做了一个欠身向前的动作，动作结束，他的对手应声跌落擂台！披风落地之时，裁判的判决引起了又一波的欢呼：“燧人！燧人！燧人！燧人！……”选手区里，看到了这一幕的刃回头看珑：“一击结束战斗……”“拳速快、落点准、力道恰到好处。”听到羿的分析，珑撇了撇嘴：“他的战斗力应该远不止如此。”“嗯……”羿只顾着观战，竟未发现自己已经站进了选手通道，挡到了他人的去路。“请你让开。”一个伪装成了请求的命令在身后响起，没意识到犯错的羿当然不会甘心服从，做好准备回身教育一下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却看到了一双格外深情的眼睛，“请你让开……”琥珀色的双眸如同两眼琥珀色的深潭，羿只觉得自己跌入其中无法自拔。“对不起。”珑将羿拉离了那个位置，羿才回过神来，看着女孩儿走进赛场的背影，羿问珑：“你相信缘分吗？”“不信会比较好。”听到这个声音，珑、羿、刃同时抬头，身后的看台上，一个皮肤黝黑短发灰白的少年在不停地搓着双手，“你们好，我是傲因。”“傲因？”意识到他也是帝都九龙圣之一，珑示意羿和刃收声，“敢问阁下何出此言？”傲因先是笑了笑，随后从看台上纵身跳下：“自古忠言逆耳，相信我，她不是你想要的。”“哦……”傲因的劝告只让羿觉得好笑，“知道吗？你多管闲事的举动已经使我更加坚定了。”听羿出此一言，傲因无辜地看了看珑和刃之后便知趣地离开了：“也对，我自己的事情还没做完。”“一个过度冷漠，一个过分热情，我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正常。”听完刃毫无建设性的想法，羿将视线移回七号擂台，他惊讶地看到女孩儿的对手竟未打出一拳便径自走下擂台主动放弃了比赛！“是魔法吗？”观众席上，迦楼罗也对那女孩儿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力感到难以置信，永明费力地阅读了很久，最终无奈地看着迦楼罗：“可能是距离太远的缘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首战大获全胜，女孩儿在稀疏的掌声中返回选手区，羿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向她道贺，然而就在羿要开口之时，女孩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等等！”女孩儿回头看时露出了社交性质的微笑：“燧人大人叫我？”“阁下就是向日樱吧？”燧人绅士地伸手示好，女孩儿却没有出手回应，不过如此尴尬的气氛似乎没有影响到燧人的情绪，把原来搭在左臂上的披风系于肩膀头之后，燧人走过向日樱二世身边轻耳语道：“记住我，我们还会再见的。”把傲因和燧人的表现联系到一起，羿心中的疑惑就完全消失了，就在他准备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动作时，向日樱二世却突然回头：“我劝你还是相信傲因大人的判断，我不是你想要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换来了珑、羿、刃呆若木鸡的表情，刃目测了一下七号擂台到这里的距离之后吞下了一口口水：“她的听力也好得太夸张了吧？”选手区的另一端，准备出场比赛的傲因和即将入座休息的燧人狭路相逢，四目相对之时，燧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原来会做这种表情的人不只我一个。”“可能你误会了。”傲因组织了一下语言，“东道主参赛并不会使人感到惊讶，我只是对你参赛的目的感到好奇。”“以帝都九龙圣的名义……”燧人扬起右手指天，然后将食指对准了傲因，“重重地，狠狠地，打你的脸！”“哼！”傲因听罢一把撞开燧人向擂台方向走去，“就怕你做不到！”“他们的关系……”欣赏过燧人和傲因劲爆的交流以后，羿的思绪再起波澜，“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傲因跃上二号擂台的时候，燧人站到了珑的身边：“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两位应该都是你的部下吧？”“部下？”被燧人这么一说，责任感在珑的心里油然而生，“不知燧人大人有何见教？”“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会派人将向日樱请入紫禁城。”燧人的语气更像是复述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你的部下胆敢出面阻拦……”“我就帮他一起阻拦！”听到珑斩钉截铁的回答，燧人第一次转身正视珑的脸，随后他笑着将右手搭上了珑的肩膀：“知道吗？这位……少爷，你刚刚惹恼了一个你不想惹恼的人。”“哦……”在珑身后，刃和羿双双拔出武器：“我们好怕啊！”被珑甩开右手的时候，燧人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在我说的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的建议。”确定燧人离开了选手区，珑才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好烫！”顺着珑指的方向看去，刃和羿大惊失色道：“你的肩甲！居然被熔化了！”珑解嘲地笑道：“他的战斗力真的远不止如此。”“傲因，号称‘饕餮’，帝都九龙圣之一。”相较之燧人，永明似乎更加期待傲因的表现，“把他和燧人的战斗力加在一起除以二再乘以九……”对于永明这种无厘头的计算方法，迦楼罗只能用一句话来评价：“……”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结果，傲因结束比赛的方式和燧人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是：他的对手跌落擂台以后，再也没能站起。赛制漏洞的首次呈现令观战的人们唏嘘不已，直到他们确定了胜利者兼凶手的真实身份，欢呼声便再次不绝于耳：“傲因！傲因！傲因！傲因！……”跳下擂台的时候，傲因和刃撞了个满怀，后者看了看被抬上担架的尸体心脏部位的三处伤口：“如果我在之后的比赛里杀死了你，是不是同样不会被取消比赛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