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辰点头时的表情看起来信心满满:“能有诸位将军鼎力相助,本王一统陆海两界之日便指日可待!”黑龙庄里,刃从琥的手里接过由天堂剑残体打造而成的长武器:“天堂剑死而复生……你的名字就叫‘天堂戟’好了。”为了提醒刃不要再乱试武器,珑半开玩笑地问道:“要不要再用痴剑试试天堂戟的强度?”众人大笑之时,刃却神色凝重:“我也一直以为痴剑是最强的武器……”刃的话让珑、琥、羿忆起了圣灵之城一行所见:“谁能告诉我那柄受痴剑重击而不断的长刀有何来历?”“传言陆界之内只有一件武器可与痴剑匹敌。”琥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复述一个常识,“这件武器便是魔族之王路西法的魔王刀。”听到这个答案,向日樱二世皱起了眉头:“路西法不是被米迦勒大人亲手送往冥界了吗?”“所以更加令我好奇的是:是谁在使用这柄魔王刀?”琥抛出的这个问题,珑、刃、羿似乎都能给出答案:“我们曾经近距离接触过这个声音,可惜怎么也想不起……”“等等。”一直没有机会插话的傲因问道,“你们所说的长刀,不,是魔王刀,到底是什么样子呢?”“通体血红……”刃才说到这里,傲因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不应该呀……”预感到傲因可能掌握着重要线索,五位少年都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傲因,傲因稍加思索便毫无隐瞒地说道:“来黑龙庄之前,我曾遇到曾经也是帝都九龙圣之一的獠……”“没错!就是他!”刃激动地看着珑和羿,“我们只在龙帝陵前有过一面之缘,难怪印象不深……”“陆界真小……”傲因感慨珑、刃、羿与帝都九龙圣颇有渊源的时候,羿问了一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獠在不择手段地接近迦楼罗,对吗?”大厅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六位少年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方才注意到笼罩在头顶的紫色的阴云,久久不散。深夜,空中岛屿之上伸手不见五指。和獠一起等在暗处的兽族将军们没了耐性:“如果午夜之前罗刹殿下没有现身,我们就把你的尸体扔回海界!”“放心吧。”獠的笑容里包含着不止一层含义,“罗刹大人是不会失约的。”如獠所说,一位身着紫色斗篷的青年男子于将近午夜之时登上空中岛屿,兽族将军们确认了来者的身份便异口同声地慨叹道:“罗刹殿下……您终于回来了。”罗刹也展示出了不为獠所知的一面:“感谢诸位将军冒死来见。”“罗刹殿下何出此言?”为首的将军慷慨陈词道,“卑职等曾深受先王恩惠,却无法再夜叉谋权篡位之时给罗刹殿下以有力支持,致使罗刹殿下落到被迫逃亡海界偷生的境地,早已羞愧难当……”“诸位将军不必如此。”罗刹见将军们不忘旧恩便开门见山道,“夜叉正大摇大摆地坐在不属于他的位置上,是时候应该物归原主了!”“五万兽王军已集结完毕。”五位将军单膝跪地,“静候罗刹殿下调遣!”“你们已经准备向夜叉宣战了?”罗刹摇了摇头,“难道你们已经忘记父王坚决不参与种族大战的初衷了吗?”“先王仁厚,不愿看到兽族同胞牺牲。”为首的将军义愤填膺道,“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迫使夜叉放弃对空中岛屿的统治权,兽族内战势在必行!”“据我所知,夜叉已向圣灵教的忧子大人约战……”在将军们眼里,罗刹的深谋远虑一如他的父亲梅丹佐,“要除掉夜叉,不一定要由兽王军动手。”次日清晨,十万兽王军武装完毕,集结于空中岛屿腹地等候夜叉检阅。太阳升起之时,夜叉在叶之砂的陪同下走向兽王军战阵:“将军们!战士们!多年以来,夜叉都为能喝你们同舟共济深感荣幸!”“哼!说的比唱的好听!”罗刹低声怒骂无碍夜叉继续说道:“……早在种族大战爆发之前,梅丹佐大人就有意征服神族、魔族和精灵族从而一统陆界,奈何当年敌众我寡,梅丹佐大人也就只能将这个伟大的愿望保留到了今天。”“呵!”从兽王军战士的怒吼声中,夜叉听到了他们对此役志在必得的信心:“战无不胜的兽族战士们,请随我告别这弹丸之地,越过高加米拉平原,将兽族的旗帜插上奥林匹斯山巅,让梅丹佐大人的名字成为不朽的传奇!”十万兽王军井井有条地走下空中岛屿之时,身为局外人的獠对罗刹说道:“恕卑职直言,要梅丹佐大人在您和夜叉之间做出选择,难度不亚于攻陷圣灵之城。”里欧失踪以后,燧人生活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慕狼在一起度过的,所以他对慕狼的气息最为熟悉。不过一出灵山圣境,燧人赫然发现慕狼的气息正在向自己的东北方向运动,于是放慢了行进的速度,并转向慕狼的必经之路前进:“怎么感觉慕狼哥哥的身边好像还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去往高加米拉平原的路上,慕狼对訫碎讲述的家族史并没有表现出訫碎预期的兴趣:“为什么我对你所说的内容完全没有印象?訫碎,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圣灵教里还有别人在使用‘慕狼’这个名字吗?”訫碎满腹狐疑,“我想知道在你童年的记忆里存在着哪些人。”“家师释迦、师兄阿雷、师弟燧人……”慕狼羞赧着自己的回忆匮乏,“几乎都是大雷音寺的人。”“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訫碎随口一说,慕狼却没有随便一听:“的确有件怪异的事情困扰我很久了。”訫碎的表情好像并不理解慕狼所言,后者便示意圣灵勇士继续前进然后带着訫碎撤出了队伍:“我觉得我的某些记忆凭空消失了。”“你确定这不是你的错觉?”訫碎当然想不到他的一句戏言竟能让慕狼如此认真:“我不确定,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有些时候,关于我童年的记忆会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突然断裂,断层之中,是一种能让人感到极不正常的空白……”